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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娘,您为什么也不肯喝苦药!”从进门后就一直没出过声儿的梓安突兀地开口问道。
两双眼睛同时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丈二几案,那里正孤零零的摆放着失了氤氲的药碗,深褐映着白瓷,衬托在晕了强光的窗纸下,正散发着盈盈的柔美。
“皇娘不是常教导儿臣,‘良药苦口’吗?怎么也耍起了性子……”说着拧眉瞪向侍立在旁的碧桃,“还不快去再煎一副,我要在这看着皇娘用下,不然就白废了太医生舅舅的一番苦心了……”
林季言……这个名字立时跃进了承泰的思路,微笑地看着还在气鼓鼓的兄长,感谢他无意间的提醒。
初音深深地注视着梓安,四哥吗?痛失三哥的彻骨还在持续,又要把四哥拖入漩涡的中心吗?因为有了前面的惨痛,再要血亲去试政局的深浅……这让初音生出了抵触。
面对承泰询问可否的眸光,初音只能选择逃避地低头敛目,连碧桃都以为小姐是被大殿下说得难为情了,在抿着嘴偷笑。可只有初音自己知道并非如此,总感觉梓安哪里不一样了……正思量间,视线扫到了桌面的梵文,然后浑身一凛……
“碧桃……去天承寺。”苍惶且颤抖。
第 46 章
作为汤池的宣安西偏殿耳房里有一眼温泉,这在宫庭甚至说在京城都算是唯一,可这并不是因为林皇后尊贵或是得宠,是自前朝修建皇宫时就有的,所以林初音也就没再多不安,而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起这上天的恩泽来。
此时,小小的地方氤氲缭绕,叆叇漫地似云乡,门口的珍珠帘拥在温润中飘飘荡,荡摇摇……靠西墙描画着四季海棠的衣架上散落的纱衣,半掩着娇柔的小花若隐若现……金玉镶边儿的迎面镜上晕起淡淡的水雾,模糊着影像惟有美艳不见春~色。
耳畔传来缕缕琴声,悠扬似泉水淙淙,如歌如讼。碧桃盯着缓缓泛起的漪沦,牙齿在红唇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却还在凌虐……
“小姐……同心律师未能帮您解开心中的结吗?”碧桃不知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往日里有看不透的事了,也是要走一趟天承寺的,经由同德法师的开解,倒也能有所了悟,可今天实在反常,不光是在布萨堂里跪了大半个时辰,连天下闻名的同心律师都开解不了,想到那声带着惶惶的吩咐……碧桃心底涌上不好的念头。
是吗?也许……
初音只是个理佛的凡尘女子,按理说是入不得布萨堂的,可今天实在是惶恐得厉害,只有去叨扰了佛祖。
她有些闹不清,是被邦番的教义所迷惑,还是心魔泛起,竟……
当她在佛前忏悔请求容恕时,被誉为当下最伟大的律宗大家同心大师却说了另一番话,“佛陀智慧没有正法之说,就如律宗持律,禅宗修禅,虽各有侧重倒也不曾相抵……那男女双修之说,实属密宗修炼心性所用,以求达到空乐双运,施主无意翻及若无心深习,只当缘份不必执着。”
“小姐……”瞧主子不语地靠在池壁,碧桃急急地唤着。
初音扭头,见她眸中星光闪现,额头上也沁起了密密的薄汗,知道她这是真急了,抬手探向那轻颦的眉间,将已成形的汗珠辗碎,顺便抚平了褶皱,“只是心不甚清净罢了。”
碧桃一把攥了她的手掌,“奴婢不懂您心里想的是什么,也不懂你要做的事是什么,可那布萨堂是什么地方奴婢是懂得的……那是僧们人自检戒律,断恶增善的场所,您……定是认为自己犯了戒律,才会忏摩苦行。”
初音动动手指,想抽出,却发现她那么用力,只能放弃,任她继续握着。这会初音也总算是弄明白了,外间的琴声是做什么用的,碧桃定是认为自己心里有事,想要开解又怕被人听了去,所以才施了这样的障眼法……想着,初音不觉弯了唇角,“大师的指点我已经听进去了,只是还有些细枝末节要想个通透……所以你无需担忧了。”
谁知这话非但没有抚藉了她的不安,反而更让碧桃生起了忐忑,“小姐到底要做什么,您能对奴婢说一说吗?奴婢自知没有能力担当,可了解了您的心思,才不至于拖了您的后腿……”
初音半闭了眼眸,身子无力地又往水中埋了几分,“公子……带来寝殿。”
哗啦一声,她的手自碧桃的掌中掉到池中,溅起无数的水花……
杨及一迈进殿内,身后的门就关上了,他立时生出了警惕,敛眉四望,却没发现什么情况……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这是在皇后的寝宫,就不寻常了,想着手中的剑又紧了几分。
放目观瞧,靠西墙琴台上正安放着名琴“行云施雨”,紫檀书架上摆放着诗书经文,墙几以上散设着几只胆瓶,朱砂瓶内是毛掸,白玉瓶里是丁香绣球,窗下丈余宽的书案上整然有序,紫石端砚竹节笔,水晶笔架细瓷盂,手卷画稿码放一旁……
杨及这是头一次进到她的寝殿,没有想象中的珍珠翡翠象牙床,金盘玉盏琥珀光,这翰墨飘香共文章,水晕丹青描群芳的丰神雅逸哪里是后宫女眷的闺阁,分明是谁家读书郎的书斋……
正想着,浅碧屏风后走出来一抹纤弱……下一瞬,剑碰鞘的铛琅声掩过了粗重的喘息。
她……竟只着轻纱薄褛,宽衣广袖施着裙裾,素绢绫罗映着娇柔,举手投足间飘逸又婀娜。半干的青丝漫漫铺开,同墨染一般,乌漆漆碧森森。白净的脸上未沾脂粉,反而将一双星目给称出了万种情,许是含娇带怯,剔透的眸底春花蕴露,朦胧中带着些许的迷离,宛若是洛神仙姬望秋水,巫山帝女盼流睛……
等看了个遍,记到了心缝里,杨及才后知后觉地体查到不妥,忙半转了身子强扭了视线,努力让自己平静,可秀剑的磕绊早就将他给出卖。
初音轻移莲步走近,卸了他手中的利器,解了它如悲歌一样的残喘。
本是想引着他转过屏风,那儿……锦衾暖枕早已准备得当,不想,足还未动,却被他搂了个满怀。
铁臂紧锁,身子尖锐地疼着,初音的心更疼:一向将隐忍当成必修课日夜温习的他,竟……被药支配了坚强的意志。
唇带着粘腻落在肩头,隔着薄薄的纱罗游走,初音像一条离了水的鱼,不会了呼吸,连思绪都停滞了。
本以为想明白了,这是在修为,又能渡了他的难,初音却没料到,自己的定力并不够坚韧,完全做不来“以欲制欲”的密宗教义,她开始怀疑这会不会是另一个羯磨……
理智告诉杨及要停下来,要将怀里的温软推开,可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疼以小腹为中心向四肢百骸弥散,痛苦之余,又有什么愉悦荡漾在心头,让他更加放肆地索取。
放松钳制,大大的手覆上她不甚丰盈的胸脯,感觉她那如鼓敲在掌中的跳动,她纤巧的背贴在自己的胸膛,相间无隙……鼻息间,全是如兰似荷的淡香,萦绕在周身,慰藉了他越来越彻骨的痛,更释放了封在心底的念头。
有小小的坚~挺抵在掌心的朱痣,须臾间畅快就和着一股热流涌遍了全身,手不自觉的一颤,惹来她一声燕莺般地嘤咛,一下,就打破了杨及在佛前礼拜所设下的禁锢……指尖颤颤,如膜拜般去寻找那精巧的轮廓,直至它绽满掌间。
脸与她如瀑的发厮磨了一会,气息中混着灼热,探去她的脖颈间找寻那魂牵梦萦的半寸肌肤,分开挡在面前的青丝,原本尖尖的舌在碰触到那芙蓉色的粉嫩,立时委身变了形状,似孩童贪恋娘亲般吮吸辗转。
杨及半敛着眸子,深锁着梦魇一样的渴望,却掩不住内心眼底的温柔与怜惜,此时的飘乎乎很美妙,他从未有过,明明很陌生,可是又那么地熟悉。
感觉怀中的身子从发抖到平息,这让杨及很满足,侧目,她面上的表情很丰富,似是在挣扎可分明又有一丝甘愿,正待杨及再细细品味,却被她困在黑睫之下的那滴泪吸引了,泛着幽幽的华彩,满含着靡色,“小音……”喃喃间,裹着浓浓柔情的一声叹,如梦呓般灌入了她的耳廓。
不停默念着《清心咒》的初音,被震憾得一个趔趄,不想,却在不经意间,将自己更深地填进了他的掌心。
杨及喉间滚动着兽类一样的低吟,手猛地一个收紧,下秒就将初音发抖的身子从地上打横揽在了胸前,一双染上了情~欲的眼睛绞在她团粉一样的面上,脚下疾疾,连八扇屏风被撞倒都不曾让他停过分毫。
他双手将她放到锦被之中,见她还跟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搂着自己的秀剑,不禁眉纵一字,狠狠地抽出并将曾经被主人珍视万分的兵刃给扔到了床下,然后倾身压覆。
身体的契合,再加上陌生又浓重的气息,让初音侧了头。
眼角勾到躺在地上的香檀屏架还在微微摇晃,闷闷的悉索响声,就象是一曲悲歌,正娓娓诉说着,初音竟兴起了同命相连的自嘲。
“不后悔吗?”会有此一问纯粹是为了平定心中的罪恶感,在她默默的纵容中,杨及已经接受不了别的答案,更何况……昂扬的欲望正一点一点推进……
异物的侵入,伴着撕裂般的痛楚,让初音本能地收紧身体,想竖起一道防御。
杨及额上遍布了汗水,几乎用尽全力地平熄着叫嚣的神经,他模糊的知道,如果继续放任它们,将会出现的结果必定会是让他无颜以对的,所以只能镇压。
明明是在火烧火燎地疼,可就是有不合时宜的浅吟浮在嗓子,几乎欲出,初音只能死咬着唇,一面承受着从未体会过的触感,一面将呻~吟囤在嘴里。
无师自通的杨及带着些许的得意,如同想要得到赞赏的孩子般,看向她,那紧紧蹙着的眉头,和面上书写着的忍耐让他一愣,然后忙去翻看她的手臂,直到见着一颗守宫朱砂点在其上,触目至极……
脑子还在犹豫的瞬间,原本已经埋进她体内的坚硬竟然滑了出来。
汗珠从他的额头飞到她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