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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一手精心养大的孩子,头一次离开她身边,去那么远的地方,她能舍得都出鬼了。任由女人长叹短叹,冷烈视而不见,儿子脚下的第一步必须迈出去。
天悅离家,冷家堡送行的队伍可谓壮观,老的少的小的,还有挺着大足子的孕妇,一个不少全站在堡门外,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足百米的吊桥足足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惹得冷烈狮吼传来,天悅才调转马头,在夜郎冷右护卫下,催马奔去。
此行必先到洛城,冷家的所有商船皆在洛城码头停靠,朝廷的铁石已于五日前发往洛城装船,只待冷家少主到达,冷家的船队就可浩荡南下。历时三月河上行船,船队会抵达东旭皇城,天悅要以少主的身份视察冷家在东旭的金柜,此番视察亦是一种召示,属于冷天悅的时代就此展开。
东旭之行一结束,商船拉起铁锚,鼓足风帆,鸣起牛角号,南下直达月夕。可是今天的主船上,天悅不经意间,在船工中发现一个,个头较小,脸上不知无漆黑抹了什么,始终低着头的小船工,即使是船老大吩咐,他也是贼眉鼠眼的低头应答。天悅脚步极轻极稳的跟了上去,三个月的河上行船,吐到了尽头,晕船的毛病也就彻底好了。
“站住!”天悅突来的斥喝,小船工的脚步不但戛然而止,由于惊吓,身子为之一颤,哈着腰,背对着天悅。
“把头转过来!”天悅命令道,“我让你把头转过来,听到没有!”
一声胜过一声的严厉冷硬,小船工不得不缓缓转过身,头压的更低,可是,少主的脚步声却离他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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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狂 番外卷 番七 你是女的!
一步之隔,天悅停了下来。近到身前才发现,对面的人还不及他肩高,跟船上其他船工比起来,他何止单薄,窄小的肩头能扛起百斤一袋的海盐吗?还有他那身脏兮兮的衣服,格外碍眼,冷家几时苛刻船工了,恰恰相反的是,冷家船工的工钱、吃食比各个商号中的伙计可要高出三成。
“头,抬起来!”正处变声期的天悅嗓音有些沙哑,绝不失冷家少主的威严。
小船工的手揪扯着自己脏兮兮的衣襟,头缓缓抬起,额头刚露出来,又低了下去,头顶传来“嘶”的一声,少主极为不满。
“你谱还真是大啊,别逼我出手啊,否则,我可不保证下一刻,你还在不在船上!”
“别赶我走,别!”小船工很紧张的抬起头,一张油黑的小脸摆在天悅眼皮子底下,天悅嫌弃的皱了皱眉头。
“这船上的活都让你一个人做了吧!”天悅的话不阴不阳,表情淡如清水,目光灼灼逼视。
“啊?”没想到少主会来这么一句,小船工一时慌神,随即恭敬的半低着头回道,“不是,我只是个打杂的!”
“打杂的?在哪个打杂?”
“我,回少爷的话,哪都打,只要师傅们忙不过来,都叫上我!”
“所以,你就把自己捣鼓成了这个德行!叫什么?”天悅问话很没规律,跳动性很强,这让小船工胆颤心惊之时,不得不打起百倍的精神应对,他今天撞上的可是船上最能说了算的,一旦惹怒了少主,他真会被敢下船的。
“叫?大伙都叫我黑孩!”又清又怯的声音回着。
“黑孩?是根据你的这张脸起的外号吧,我问的是你的真名真姓,想清楚再回到我,对待说谎的人,只有一个下场,从船上给我滚下去!”
“我。。。。。。我。。。。。。”船工吞吐着,最后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月曦!”
月曦?天悅轻声嘀咕着,小船工却对他行了弯腰大礼,恭恭敬敬的请求少主让他走吧,万一去晚了,师傅们又该骂他了。天悅没有说话,只挥了挥手,小船工如同得到大赦般撒腿就跑,眨巴眼的功夫没了人影,天悅转身回了主仓。
“把船老大叫进来!”
“是,少主!”鹰卫领命,快速闪人。
当冷右跟夜郎进来时,身后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身形壮实的汉子,见正位上坐着的天悅,恭敬的行礼问好。
“回少主话,是有个小船工叫黑孩。”
“商船从洛城出发时,船上可没这号人,我记得没错吧!”天悅不紧不慢的问着,此话一出,冷右夜郎无不警惕了起来,真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他们为何没有发现多出来的这个黑孩呢。转念间,对天悅如此犀利的发现,大加赞赏。自古英雄出少年,这话一点儿没错。
“是是,少主说的极是。黑孩是在东旭上的船,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没及时向少主禀报。少主询查东旭金柜时,黑孩就跑来码头找活做,不为钱,只为干货有口饭吃,再来,想搭乘我们冷家上传回月夕。我当时没答应,这孩子就在挂缆绳的桩子那儿跪了两天,不吃不喝的跪求了两天,我一时心中不忍,就让伙计把晕死过去的他抱上了船,心想着,我亲自看着他,给他口饭吃,有什么杂活就让他干一干,等到了月夕立刻打发他下船就好。请少主责罚我吧,都是我一时糊涂,带生人上船!”船老大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心中猜想,莫不是黑孩在船上惹了什么祸事,还被少主发现?受罚他心甘情愿,万一害了船上的兄弟,害了少主,害了冷家,他真是万死都赎不了罪过。
“身为冷家的船老大,这种错也是你该犯的吗!人心险恶,可不是在脸上写出来的。去月夕不止水路可走,他为何偏偏挑上我们冷家商船,而不去搭乘马车。”
天悅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船老大脸上更加难看,痛骂自己糊涂,这真惹出大祸来了,“奴才糊涂,奴才给船队引来了大祸,请少主责罚。”
“大祸还不至于,不过这个黑孩。。。。。。我自有定夺,行了,起来吧,只此一次,若有下次,冷家会给你安家费,你就回家养老好了!”天悅严肃的回着,那身威严容不得任何人质疑他的决定,船老大赶紧点头道谢,声称绝不会再犯,绝不会辜负冷家的大恩大德,除非他脚不能走,手不能抬,他要一直在冷家商船做到老。
“等下,今天的事别对任何人说,尤其那个黑孩!”
“是,少主放心,奴才没来过!”
当房门关合,一直静默不语的冷右夜郎围了过来,眼中的赞赏不言而喻。
“天悅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夜郎直截了当的问道,天悅嘴角轻扬,那种笑很轻很淡,却意味不明,站起身朝仓门缓步而去。
“我到要看看,什么人敢占我冷家的便宜。右叔,狼叔,冷家的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搭乘的,是这个理吧?”
冷右朗声而笑,“既然少主都如此说了,我们就在一旁候着,随时等少主命令,拿人!”
“出门在外,真是什么人都能见到,挺有意思,黑孩?哼,我倒要看看那张黑脸下,是个什么人!”
冷右跟夜郎相视一眼,齐齐看向背对他们的挺拔身姿,威严气势,犀利眼神的天悅,这头小狮子一天比一天强,一天比一天让人琢磨不透了,冷家家业交由此子,果然没错。
河上行船不必真正的大海,只要老天不变脸,一路可谓顺风顺水,船上的日子原本无趣乏味。可是,一旦狮子发现了猎物,日子就变得生动起来。
船后仓杂物间,天悅高大的身子堵住了仓门,黑孩干着急,却不敢推开挡路之人。
“少主,我。。。。。。”
“又有师傅叫你打杂?不去又会挨骂?你把我冷家商船上的人当成什么了,整天只知道让你这只瘦猴子忙来忙去,他们只会口出污言,叫骂不停?”
“我不是瘦猴子!”黑孩低头反驳着,这句话说的还挺有气势,想来是被天悅逼急了,兔子急了还有咬人的时候,更何况,他已经被这位少爷困住多时了。
天悅不屑轻笑,“想离开,容易!”
听的天悅如此说,黑孩投起头等待着,他的小命真的是在这位高高大大的少主手中捏着呢。
“把你的脸擦干净!”天悅命令道,黑孩的脸再黑,天悅也能看清他的眉头在收紧,眼中更有东西忽闪忽闪,这就是天悅要的,就是要把这个黑孩逼上刀锋。
“这屋里没水,等明天我。。。。。。”
“不用明天,现在就去洗,走!:话落,天悅侧过身,让出路来,眼前的瘦猴子没多少斤两,给他点地方就能过去。
待黑孩磨磨蹭蹭侧着身子钻过出去,天悅的鼻子皱了皱,瘦猴子脸黑,身臭,他都不洗澡的吗。趁着天悅闪神时,黑孩看准机会,滑腻的溜掉。天悅一声低骂,该死的东西,在他的船上还敢跟他耍这点小心眼,看他怎么治这只猴子。
东跑西躲,黑孩钻进了船工们自己做饭用的火房,火房里到处油腻,味道有些怪,想是昨晚吃剩的河鱼没来得及扔掉,有些腥臭,那位高高在上的少主一定不会进这里。黑孩放心的顺着大气,开始翻找起来,他饿了!
好不容易翻出了半块干饼,黑孩却看着手中的半块干饼久久没下口,因为这饼不但有些发霉,还是什么人吃剩仍下的,上面还有清晰的牙印,可是离晚饭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他现在真的饿了。
咬咬牙,张开嘴,正待下口时,黑孩手中的饼掉到了地上。他怎么会追来的,他怎么可能追到这里啊?
“看来我得好好问问船老大了,是不是船工的伙食不好,连这么脏的饼你也能咬下去!”
“你要是饿上三天三夜,别说一块烂饼,狗食你都货去抢!”黑孩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朝天悅喊着,轻瞪了眼天悅,弯腰去捡。
“喂,还我的饼!”黑孩恶狠狠的叫说,一双小手朝天悅的大脚扑去,因为那张烂饼被天悅踩住了,更一脚将其踢没了影。
“你,你,你还我饼!”坐在地上的黑孩委屈的叫着,眼睛却在四下寻找着,天悅的眉头紧锁,脸色变的阴沉,他冷家商船几时变成这般不堪,船工会饿成这样,还要以烂饼充饥。
冷家商船的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