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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诺斯?路拿?你们怎么都跪下了?他们刚刚说陛下……什么陛下?”
四下一片死寂。
不知是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仿佛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般,笑声此起彼伏接二连三,最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老夏在哄堂大笑中抚额哀叹。
(PS:关于文中法埃同的来历,看过希腊罗马神话的筒子应该清楚。简单说来就是阿波罗的儿子法埃同无证驾驶,结果出了场惊天动地的交通事故,最后被宙斯的霹雳炸死……结局挺惨的。有兴趣的筒子可以去百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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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埃同接过族人用双手捧上的黑色木盒,然后咬破手指对准锁扣轻轻一摁,图案繁琐精密的盒盖咔的一声开启,紫金色天鹅绒戒托上的黑色戒指霎时大放异彩,一闪而过的璀璨光芒使得众人眼前一亮,夺目得几乎无法逼视。
法埃同双手托高盒子抬至额前,躬身送上。
路拿激动万分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如果他料的没错,此物应该就是地狱统治者的身份象征——叹息之戒。同神王的黄昏之戒,海皇的荒芜之戒并称卡奥斯(混沌)三神戒。据说当年三分天下时,三位神祗均持有一枚,用来划定各自的领域——“黄昏”高高在上俯瞰万物;“荒芜”僻海而居君临水域;“叹息”沉入地底权掌生死。
线条简单的黑色指环,一圈浅浅镌刻出的骷髅图案,乍见时的光芒隐去后,整只戒指便黯然失色毫不起眼,令人难以相信它就是能号令整个冥国,见此物如冥王亲临的至高象征。
老夏把戒指套上左手无名指,皱着眉头不甚满意地嘟囔,“这东西还是跟以前一样硌手!”一拔脑袋,看见路拿拉长一张马脸,脸臭的好像被人塞了一顿馊饭,便笑嘻嘻地说:“放心吧,老子不会翻旧账,更不会因为你曾经欲殴打冥王而治你的罪。”
路拿的面孔刷地一白,他虚弱道,“您是拐着弯骂我对上不敬,有眼无珠吗?”
夏黄泉朗笑一声,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提坦族长的带领下昂首阔步地走进石门内。
路拿的胃部一阵翻腾,他发现,冥王没有反驳自己的话……叹口气,刚抬步,便看见杵在墙边半张着嘴一脸呆滞的天魔星吉欣,将心比心之下不免泛起一丝同情。
这女人,八成是刺激过剩,脑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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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坦族曾经有过一段异常辉煌的历史,煌煌家业可以上溯到旧神谱的原始天地二神。他们创造了黄金时代的人类,可惜古人类在经历了黄金白银青铜三阶段后变得信仰全失无可救药,后由新神谱上的新一代神祗,也就是宙斯等神明发动了洪水,及时消灭了地上日益泛滥的罪恶,解救了陆地并创造出新的人类世界。
“这只是官方说法。那些大神怎么可能姑息提坦巨神一手培养出的信徒,那时候的人类只能自认倒霉。”夏黄泉不带感情地爆料,猛吸了一大口,稍稍解了瘾后续道,“不过也要怪你们太嚣张,宙斯那家伙小心眼的紧,早看你们不顺眼了。”自个儿往枪口上撞,楞是给他找到了灭族的借口,弄得现在国土沦丧、家破人亡、余脉凋零。
“您好歹给我们一点面子,注意一下您的说话对象呐!”法埃同没好气的提醒,口吻哀怨。
“抱歉抱歉,习惯了。”夏老爷别的不提,打落水鸟的本事一等一。唯一缺点就是敌我不分,端着鸟居冲锋枪胡乱扫射,时常误伤友军。
“提坦不是神族吗?神不是不死的吗?”米诺斯费解地问。其实不止他,这问题路拿也很茫然。
“提坦族是有寿命的,很早以前那几代可能是寿与天齐。”法埃同颇具耐心的解释道,“我们曾经在陆地上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同人类一起居住劳作,甚至通婚,长久的混血稀疏了提坦族的血脉,冲淡了神性,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自找的。”没心没肺的夏老爷淡淡总结。
法埃同无可奈何,满怀希望的转移话题。“陛下,臣下想问,那个裹着黑披风,一直压墙角里的年轻人是何许人?”
路拿和米诺斯闻言一怔,回身查看,找了一大圈,除了扮相与族长类似的提坦众人,以及至今仍在“稍息”的吉欣,根本看不见什么黑披风。不过,黑披风仨字让他二人心头一跳,难道是……
“啊,对了对了,你不提我都忘了。”夏黄泉半真半假的语气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一边把香烟叼在嘴边,一边朝某个方向勾了勾食指,指向性不明。
路拿和米诺斯如临大敌,可惜半晌不见有所反应,夏黄泉依然维持原来的坐姿,惬意地翘着二郎腿。
香烟从左嘴角滑到右嘴角,老夏动了动眉梢说:“告诉你,老子耐心有限,你以为站着不动就拿你没办法吗?”
法埃同眨眨眼,故意大惊失色地问,“这么说,他不是您的人?”
靠你大爷的!夏黄泉忽地转身,指着提坦族长的鼻子一通劈头盖脸的怒喝,“少他娘的说风凉话!老子差点忘了,审判庭那七扇门是你给堵上的吧,还有那群人模狗样的水鬼,不在河底待着,竟然全他娘的上岸了!好好的第一狱给搅得乌烟瘴气的。趁空档赶紧编套能取悦我的说辞,如果解释不能让我满意,你就等着过河刨地埋死人去吧!”
憋了许久的鸟气撒完,仍觉不快的老夏调转矛头,目光如电满脸戾气,他恶声恶气道,“不吱声是吧,一定要老子请你?”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在他面前一闪而过,似从高空落下般颓软在地,然后慢慢显出轮廓,身体从头至脚由浅转浓,五官也越来越清晰——痛苦之情溢于言表,浑身如火烧似冰冻,全身关节似离了躯干般无法自控,喉咙更是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眼前狼狈趴在地上的,不是艾亚哥斯又是何人。
夏黄泉吐出一口烟圈,大声喃喃自语:“好好说话不听,非要找罪受,比提坦傻冒还欠扁。”
法埃同冷不丁道,“您就不能换个参照物?”
老夏置若罔闻,走过去踹了地上的人两脚,毫不留情。他拿下嘴上的烟,听到两下闷哼的抽气声,然后便蹲身凑到艾亚哥斯耳边说:“你主子是谁?修普诺斯(睡神)?还是达拿都斯(死神)?”
艾亚哥斯呼吸一窒,瞳孔倏地收缩,脸上挂满冷汗,浑身僵硬地好似冬眠中的蛇。他微微别开脸,躲开那双刺探目光,嘴巴抿得死紧。
夏黄泉沉吟片刻,抽了一会儿烟,低头看向地上犹自心惊胆战的人,平静地宣布,“不管达拿都斯现在何处,让他来见我。”
艾亚哥斯刷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慌乱。
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老夏笑容可掬,目光却谈不上和善,“三十年?”突地嗤笑一声,“地狱主宰永远是我哈迪斯!”言辞灼灼,不怒而威,似宣告更似一击如雷贯耳的警钟。
这是夏黄泉第一次以【哈迪斯】自称,在场众人莫不心头一颤,刚才还吊儿郎当的无赖转眼间却凛然尊贵气势逼人,压得他们不得不低下头颅避其锋芒。
老夏言辞平淡地吩咐,“回去告诉你主子,他老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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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放他离开?”直到那抹身影完全消失,法埃同问道,“那对双胞神可以信赖吗?”
“双胞?”夏黄泉莫名,片刻后才恍然大悟。“你指死神睡神?”
法埃同失笑,“不是他们是谁?”地狱里还能找到另一对兄弟神?
老夏想了想,坦言,“这么说吧,撇开提坦不算,如今的冥界除了达拿都斯就再无他人了。”
法埃同吹了声口哨,冥王的爆料太有震撼力了。一直以来死神给冥界之人的印象就是没有印象,自始至终掩盖在睡神耀眼的金色光辉下,单薄得如同一道影子。
“那……咱们的睡神大人呢?”
老夏不咸不淡的弹开熄灭的烟头,说:“路遥知马力。”
日久见人心。
ACT?16传说是假的?③
睡神厌恶地眯起金色的眼睛,近乎洁癖的生活习惯使他无法忍受冥界的恶劣环境,要是让他选择,他宁愿待在鸟语花香的【极乐净土】里足不出户。可惜这个愿望暂时无法实现。想到此,他烦躁地撇过头,蓬松的金色发丝随他的动作轻轻扬起,舞动出耀眼光芒。
他想念奥林匹斯山,但是那里已经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他不是十二主神中的一员,冥界中没有人拥有那高贵尊崇的殊荣,冥王亦然。非常讽刺的是,十二主神的地位只限于冥界以外的神祗。冥国是被遗忘的国度,是陆地上的人类三缄其口谈之色变的黑暗王国。地狱缺乏太阳的照拂,星光月光止于回忆,一切美好事物被拒之门外……对了,这里倒是有一群废物般碌碌无为的冥斗士。
想到他修普诺斯也是这萧疏破烂中的一员,某种不甘情绪愈发蓬勃高涨。冥王鼠目寸光,对神王伸出的友谊之手从不加理会,眼里看到的永远都是同雅典娜儿戏般的战斗,真是愚蠢盲目至极。
若要让睡神修普诺斯追溯过去探讨未来地做一番生命历程的总结,他会给出十二个字:走错路,拐错弯,站错边,上错船。跟随冥王进驻地狱是他存活至今最为追悔莫及的事。过去不可追,好在未来犹可期,他还是有机会走上通往那座遥不可及的山峰的康庄大道的……不是吗?
紧绷的颜面神经一懈,似想到了什么般骤然开怀起来。
随侍在侧的冥斗士们面面相觑,却又不敢打搅。睡神的喜怒无常以及治下手段的严苛让他们惧怕胜于尊敬。
“修普诺斯大人,”一名侍从无奈做起出头鸟,强打起精神,卑躬屈膝道,“达拿都斯大人来了。”
修普诺斯笑容一滞,面露不悦。
报消息的仆人一通心惊肉跳,愈发惶惶不安起来。
另一头,死神不疾不徐由远至近。
见到那张越来越近的,此刻正被过长的刘海遮盖住眉眼的,与自己如出一辙的俊美容貌,修普诺斯心下又是一通躁郁。与众星拱月的自己不同,身为死神的弟弟性格阴郁,喜欢穿着一身黑衣躲藏在意想不到的暗处。行为古怪,阴森呆板,墨守成规得近乎自闭。不到万不得已,修普诺斯绝对不想和他照面。他传达出的排斥信息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