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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
米罗闻言一惊,迅速看向老夏,就连加隆都为之一震。
夏黄泉没事人似的爆料道,“这位小帅哥便是你口中的双子座撒加的孪生弟弟——加隆。”
“撒——加——的——弟——弟——?”大概是始料未及的真相让米罗同志有点发懵。“撒加居然有弟弟?还是双胞胎?我怎么怎么从来没听说……”
“米罗,”老夏又来坑蒙拐骗未成年人了,他拍拍米罗同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这是秘密,他们兄弟的问题涉及的事件非常复杂,牵扯范围很广,希望你千万要替我们保密,拜托你了!”(作者吐糟:你就胡说八道吧……)
米罗陡然瞠大眼睛,过了半晌,便毅然决然地点头,煞有介事地说:“放心!我米罗从来不是瞎嚼舌根的人!”说着,他又偷瞄了加隆好几眼,幻想了一番他自认为的孪生兄弟流离失所继而失散两茫茫等等人间悲剧的场景,然后一个劲地叹气唏嘘。
饭桌上,加隆溃败在他充满怜悯的目光中,额角上的青筋越来越清晰。
眼瞅着再激化下去加隆的小宇宙就要爆发了,存着一丁点良知的老夏赶忙转移话题,“也就是说,除去已经晋位的四人,圣域现在还有八个黄金圣斗士的候补位?”
“嗯。”米罗依依不舍地拉回同情的目光,点头。
夏黄泉很是八卦地追问道,“有没有内定的候补人选?”
“内定?”
“就是实力被公认,最被看好的。”
“有。”米罗俨然一副百事通的模样,回答得毫不含糊,“首先白羊座就是一个‘内定’的,我想如果不是选拔那天吃坏肚子什么的,人选应该就是穆了。”不待老夏等人开口,他续道,“这些年穆一直在帕米尔高原修炼,不太来圣域走动,我跟他不怎么熟悉,只知道他是教皇大人的弟子,实力已经得到教皇的认可。”说到这儿他忽然叹了口气,“其实我挺羡慕他的,因为他能够得到教皇大人的亲自指点,光这条就够其他候补流口水流上好一阵子了……”
老夏琢磨,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名门”之后吧。一般说来,有个很上得台面的师傅,对徒弟的将来是很有助力的,至少一路上不用磕磕绊绊,弯路也可以少走很多。
这时候,米罗又道,“嗯……我想狮子座应该也算是‘内定’人选。”
老夏闻之在心里点点头,家里有人在上面,确实好办事呐。
ACT?46圣域见闻录③
月明星稀,虫蛙鸣叫,白天的酷暑逐渐散去,入夜以后屋里反倒炎热了起来。一行人吃过晚餐后坐不住地出门闲逛,米罗因为久未谋面便被屋主留下问长问短很是关切。这是个小村落,村民们过了晚餐时分基本上就足不出户了,老夏几人在村里晃晃荡荡,一路上连只猫都没碰上,很是冷清。
“这里的生活就和古时候一样。”夏黄泉感叹。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看不出丝毫现代文明的浸染,除了每家每户屋里亮着的电灯。
晃晃悠悠来到村边的一口水井旁,井边有株大树,遒劲粗壮,枝繁叶茂,尤其是头顶的树冠,犹如蘑菇的伞盖一般又大又厚。树的倒影在月光的照射下斜斜伸展向篱笆,恍若一层黑色的地毯朝村外铺展开去。
老夏的手指动了一下,只见加隆突然跨出一步挡在冥王身前,“什么人?”喝罢,便满脸戒备地注视村外那片黑色的阴影。那是个死角,进村时仨保镖就暗暗记下了附近的地形,冥斗士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更何况眼下被他们护在中央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冥界大老板。
“明月赠我树荫,特来对月抒怀表达感激,不想打扰到了诸位。”说话者徐徐走出那片阴影,他的容貌也渐渐清晰于皎洁的月光下。竟是一个与米罗一般大小的少年,身无浮躁步履稳健,身着极普通的灰白色长衫,却一眼能看出并非希腊本地人的装扮,老夏倒是从他紧闭的双眸以及眉心那点血红色的朱砂痣隐约猜到了他的身份。
夏黄泉瞄了三人一眼,走出了他们的保护圈。“打扰的人是我们。”说完便打算另寻他处。
“诸位无须离开。”那长衫少年仍然闭着眼睛,脸孔却不偏不倚地朝向对方。少年就地坐下,头顶的树冠被清风吹出一阵沙沙响动,“明月是全天下人的明月。”少年说。
加隆几人却是如临大敌。他们感到长衫少年的修为了得,甚至不在他们之下,之前已看了太多乌合之众,对圣斗士隐隐有了轻视,如今高手不声不响地乍然出现,仿若当头一棒——圣域并非无人。
之后,少年不再言语,径自盘腿打坐入定,不理会周遭的一切,千难万险俱不理睬,好似同整个天地合为了一体。仨保镖从未见过和尚之类的修行者,所以对打坐入定这种禅式修行方法很是不解,虽然戒备如初不敢大意,目光中的好奇正一点点加深。
“动听之极。”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朝长衫少年看去。因为他入定太久,久到保镖都不耐烦防备他了,奥路菲便拿出了一直携带在身边的小竖琴,很有情调地对着月光弹拨,经过睡神指点的造诣岂能凡俗,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就连周围的虫蛙等小动物都静悄悄没了声音。正听到兴头上,那入定者突然神来这么一句,颇有点程咬金的架势在里头。
加隆和卡妙脸上同时露出了不悦之色。
那长衫少年依旧旁若无人,站起身后朝村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自说自话地同老夏等人告别,“后会有期。”话音落下,人便消失在村外的阴暗处。
“谁跟你后会有期!”加隆孩子气地朝那抹阴影皱皱鼻子。
老夏被他的举动逗乐了。
“哎呀,原来我这么受欢迎啊,”一道略显做作的高昂声线扎进众人耳里,只听那声音的主人又道,“你们居然全都出来迎接我,啊呀,不是吧,陛下连您都……罪过罪过,小人受宠若惊到不知如何是好了。”
一般说来,会采用如此自恋口吻的人找遍整个冥界也只有那么一个——巴德。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夏黄泉斜着眼瞟他。
“您这是哪里话,小人又不是兔子。”巴德不太正经地笑着向四人靠近,加隆倒是很欢迎他的出现,一下蹦跶到巴德跟前,与他互相击打了下手掌,此二人的革命友情始终稳固。
“嘿,冰小子,好久不见了。”巴德转眼看向卡妙。
后者的打击也始终如一,“才见过,就在进村的时候。”
巴德干笑着摸摸鼻子,习惯就好习惯就好,他对自己说。最后转向奥路菲,厚着脸皮吆喝道,“亲爱的小菲菲,有没有想我?”
只听琴音一扬,巴德的脑袋已经被一条忽明忽灭的银弦捆绑住,不止脑袋,就连脖子也未幸免于难,巴德咽了咽口水,被勒住脸颊使他难以开口,但他还是选择呜呜呀呀口齿不清地开口:“五代乃呢唷尼的是道西……”(我带来了尤莉迪斯的信)
少顷,捆绑消失。巴德装模作样地嘘了口气,感叹道,“原来你这么想我,早说呢……”然后,捆绑再度上枷。陡然发现自己此刻十分之危险,因为小菲菲被自己挑拨得怒气很盛,他急忙转向老板,提醒老夏应该出来主持公道了,“冥斗士禁止内斗。”
老夏笑得邪恶,“什么规章制度还不是本王说了算。”
听言,奥路菲再无后顾之忧,拿着小竖琴朝远处的空地走去,一副开片PK的架势,巴德像个蚱蜢似的跟在后面蹦来蹦去,手脚被缚,他只有嘴巴还能派上用场,“小奥奥,小路路,小菲菲,你不能丧尽天良地残害同胞(?),想当年我巴德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到大,那时候的小菲菲多可爱,跟在我屁股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现在呢,翅膀硬了,嘴巴也硬了……对了对了,你媳妇也是我一直在照应,你不能忘恩负义……”
尽管巴德嚎得声嘶力竭,奥路菲却充耳不闻,直到他们渐渐远去,加隆才迷惑地问老夏,“奥路菲有妻子?”
夏黄泉闻言楞了一下,“不是尤莉迪斯吗?”
“那不是妹妹吗?”加隆更糊涂了。
这下,老夏也迷糊了。
一直充当背景不怎么说话的卡妙突然出声,“不是夫妻。”
听他说得那么权威,夏黄泉和加隆不约而同地朝他看去,然后又不约而同地问,“他们是兄妹?”
卡妙淡淡拧了下眉,然后道,“有区别吗?是兄妹如何?是夫妻又如何?”
老夏和加隆对看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许在卡妙眼里,夫妻和兄妹没有区别,但在一般人眼中区别就忒大了。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夫妻能做很多兄妹不能做的事……鉴于这个话题少儿不宜,老夏决定暂时不做深究。
“世界光如水月,身心皎若琉璃。”某冥王对月感怀,一派青衫布衣仙风道骨的口吻。
卡妙同志大煞风景地蹦出一句:“我更关心两天之后的竞赛。”
老夏听言当即甩掉神仙马甲,饶有兴致地说:“你们觉着那米罗如何?”
“感觉功力很扎实,不像外面那些徒有虚名的杂兵。”加隆想了想续道,“一举夺下白银圣斗士的阶位应该不难。”
“太弱了!”这是卡妙同志言简意赅的精辟评价。“如果这种程度就能当白银圣斗士,我对所谓圣域精锐的黄金圣斗士根本不抱希望。”
老夏发现他们俩完全就是一红脸一白脸。
加隆听言再道,“他年纪还小,假以时日必将大成。”
“假以时日又是什么时候?”卡妙轻描淡写地撇开脸,望向树干上斑驳的树皮,“我们这样的人最忌讳空口无凭,大话谁都会说,目标也谁都会下,若是一百年以后他大成了,那就说明他需要花费百年时间才能修炼至斯。”
加隆半天没有下文,最后便摊摊手说:“我说不过你。”然后转头冲村子方向喊道,“我一个外人都帮你说了那么多好话,你难道不想自己出来辩驳一下?”
片刻,村子的那条主干道上晃出一个人影,那人影越走越近,直到近到三人身前。
月光下,米罗的小脸有些苍白,和气的笑容早已不见踪影,如今之剩下审视和戒慎。那双淡红色的眼睛一一扫过面前之人,血色陡然变浓,仿佛开战前的宣战仪式,血红发亮欲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