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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什麽东西!滚!”
“皇,皇上……”
“晟儿!你那麽想把事情闹大麽?”就算被剑直指著,依然镇定自若,当初那个不得势却依然有著夺位之心的鸿王,看中的就是陆家女儿的这种冷静。也正是这个,才使她一个“弱女子”在兵乱之中保住了鸿王家眷,也保住了鸿王和京中支持者的联系。“闹大真的好麽?”
“什麽意思?”
“现在,晋王的死讯还未公布。哀家正等著晟儿你回来商量这件事呢。若真是闹大了,找了仵作来,晟儿……你准备怎麽交待晋王身上那些……不该有的印痕?”
“我……”心中一阵怯意,举剑的手也软了下去。
“还是……要说晋王其实是皇上的禁脔?而死因也是为了‘清君侧’……麽?”
“你!”那个女人……她做得出来,因为是她,所以一定做得出来。
她赢了!这是她的儿子,她最清楚,只要是简单的迟疑,就够明白了。“晟儿?”
“那你现在准备怎麽说?”
“当然是藩王之间为了获得皇上的更多恩宠,所以……”
“你想把所有罪责都推在逊身上!你还想害死逊!”
“逊和你的越弟……哪个更重要呢?”依然是那样的笑容:晟儿,又是两难的处境啊!这回你可别再选错了!
哪个……逊的生命和越弟的名声……他真的就没有办法两全了?咬著唇,齿间渐渐有了血的咸味……越弟和逊的血,也是这个味道麽?痛,彻心地痛。
“晟儿?”
“你……朕……”
“要是晟儿没意见的话,这件事就交给哀家处置吧。你放心……哀家不会让滕王太难堪的。”
“是。”手中的剑终於还是松了。
“陛下……”
“怎麽了,何其?朕不是让你召彭观来晋见麽?”
“彭大人……说为公主做七……不能来见。”
“做七?!”
“是。华裕公主昨日难产……仙去了。”
“云卿她……怎麽会……。怎麽没有人告诉朕!”
“消息传来的时候,陛下正为晋王去太後宫里……奴才们不敢……”
那时麽……在伤心越弟的时候,就连云卿也不在了?而逊……逊也要保不住了……身边的人都……都不在了。不!不要!起码也要有人记得,有人记得越弟,记得越弟的存在,记得自己和越弟发生过的事情……容夫人!那个女人,生下了越弟的女人!“来人!朕……朕要见容夫人。”
“这……”何其一惊,脸上露出不该有的慌乱表情,“这……要问问太後才行吧。”
“为什麽!”
“这个……”
“朕要马上见她!”不安!就像那天一样不安,难道母後她连那个女人也不放过?
“哦?晟儿想见容夫人?也好。那麽就让皇上去见见我们漂亮的容夫人吧。”太後冷笑著从外面进来,
“你!你怎麽来了?”
“哀家本想来告诉晟儿你,滕王已经在天牢中饮鸠自尽,不用晟儿你再担心什麽了。没想到,竟然正好听到了。”
“逊……逊他……饮鸠?是你派人毒死他的吧!就象那时候毒死韩先生一样!”
“晟儿,你是皇上。你也不是不知道皇家是个什麽地方,你还妄想些什麽呢?”……反正,你可以後退的路已经都没有了。哀家也是为了让你更能认清这个事实而已。
这里……是哪里?那个女人……父皇在世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女人,现在住在这种地方?
眼前是一间阴暗潮湿的小室,什麽都看不清。何其取出一个火折子,点亮了角落里的一支蜡烛,听到一阵小动物到处乱窜的动静。然後,眼睛习惯了那样的亮度。看见中间靠著长满青苔的墙边,有一个大缸。盖著一层黑黑的不知道什麽,一走近就闻到一阵重过一阵的恶臭。近了,上面那层黑的东西突然动了,被惊得後退了几步。过一会儿,终於看清──那竟是个人头!头发,脸部,都粘著污秽的东西,看不清楚。不……还是可以看出来的,凭著记忆和感觉,知道这个人是她……可是怎麽会……
“怎麽样?现在的容夫人是不是比以前都更漂亮?”那个女人怎麽可以笑得那麽“慈祥”,甚至比以前都还……
明明……
“这是怎麽回事!”
“晟儿?怎麽了?有什麽问题麽?这可是哀家特意为容夫人准备的好地方呢!”
可是……可是……她怎麽会……
“曹玄!给皇上讲讲吧!”
“讲?呵呵……”缸那边传来一阵恐怖的笑声,不但是因为它的凄厉,更因为那声音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太後娘娘!你还真的讲得出口呀!既然这样,为什麽不自己来说呢?你把我的手筋脚筋都挑断了,然後赤裸裸地扔进了这个缸里。还毁了我的嗓子?”
“这……怎麽会……”
“哈哈哈!说起来,是那个说要好好保护我的越儿的皇上呢!皇上,越儿他好麽?”又是一阵凄厉的笑声,说是询问,不若说是在责问。
“我……”
“哈哈哈!我那个笨儿子!我那个笨儿子!哈哈哈哈……”
就算是走远了……那种笑声,还好象就在耳边似的……不。不只是在耳边而已,就像每个音都敲在心上,一下比一下更重。
第 15 章
月余,郎中令华裕驸马彭观上辞表。未准。召见,不入。
半月後,再上表。又未准。召见,又不入。
再半月,三上表。仍不准。召见,仍不入。
又半月,四上表。皇帝御驾亲临公主府与驸马密谈,遂准。
是时,晋王系将臣皆退隐,仅傅瞻等三人後辗转入先皇三子楚王帐下。
“表哥,你……非走不可?”
“陛下认为微臣还有什麽一定要留下来的理由麽?当初,微臣就说过,留在京城是不得已而为之,而陛下要微臣保护您和十四殿下。如今……难道还有必要麽?”
“你!……是朕的错,可是,难道就不能挽回了麽?”
“这不是挽不挽回的问题。陛下若还想留下晋王一条血脉,就容微臣带明儿离开吧。”
“……是这样吗?”
此番变故之後,朝中风气大变,政事皆入太後之手。
皇帝徐晟任用人事,偏好年少俊美者,其中最得宠的两人,冠鵔鸃贝带,著月白袍,傅脂粉。一时朝中一片浅蓝,京城周围山林中的锦鸡都被抓了遍。
“大将军,您今日怎麽又没有上朝啊!”
“哼!不是说过,不准一下朝就到我这里来麽!”
“我……是。末将下次不敢了。”
“就连你这种五大三粗的家夥都在学著涂脂抹粉的,朝中空气污俗到这种地步!他都不要这个江山了,我还管他干什麽!”
“可……可是,万一陛下问起来,您也不能老是托病吧?”
“我对脂粉过敏。一闻到就流涕不止,有失仪容,不便面圣。”
“您……唉!末将知道了。”
又过了五年,皇後产下七皇子,立为太子。
皇後年方13,论生产,应该是稍嫌早了,但也不是不可能。故而朝野上下虽有议论,但皇上自己不说什麽,也轮不到其他人擅加追问。
太子十岁,皇帝纵欲声色之中,体衰而致疾。又两年,崩。太子继立,太皇太後、皇太後辅政。
“皇上!时至今日,您还不愿意说清楚麽?太子究竟……”
“是不是皇家血脉,很重要麽?”
“皇上!”
“朕好不容易可以放开这些凡尘俗事,你就连死都不能让朕安生麽?”
“可是……陛下!兹事体大,您不把话说清楚,微臣等……”
“哈!你们还不明白麽?重要的不是他是不是皇家血脉,重要的是,他身体里流著陆家的血,就会受到陆家的控制,──就像朕。就像朕啊!”
“皇上……”
“还不明白麽?亏父皇那麽信赖你,你还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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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太皇太後卒。
大将军周杞等三朝老臣从京外调兵,直入皇城,以非皇族血脉为由废新帝,改拥立楚王。
第三年,楚王屡拒後,终在旧晋相傅瞻的辅佐下入京。在京郊大长公主别苑受玉玺,天下重新归於徐家门下而平静了下来。
“哥,那块玉就这麽卖掉了,真的可以麽?”
“怎麽?不舍得?”
“不是……爹爹不是说那是哥的亲爹留给哥的麽?就这麽卖掉了,真有些可惜呢。”
“既然是留给我的,我就有权利决定怎麽用吧。爹爹病了,家里正缺钱用,留著那个又有什麽意思呢?”
“可是,也许有一天可以拿著去认亲呀!”
“傻瓜弟弟,那种亲有什麽好认的?那是爹爹和我亲爹他们的事了,和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说得也是哦。呵呵。”
番外所谓幸福(上)
如果说,无论如何都愿意信他的你是个大傻瓜,那我这个明明知道他的懦弱,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毫无地位的家伙,居然还是舍不得那种情愫,又是什么呢?
无论是兄弟,还是情人,你都是他心中的唯一,那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越是这样想,就越怨恨。到最后,究竟是因为讨厌你才怨恨你夺走了皇兄,还是因为怨恨你夺走了皇兄才讨厌你,连自己都说不清楚。也许那根本就是一样的吧……
“十四弟,好久不见,为兄可是甚为想念呀!”
“有劳七皇兄挂心了。”
“听说十四弟身体一直不好,不知最近……”
“就是这样了,反正要病死怕还差点。”
“噢……”
一阵沉默。
“怎么不见皇兄?”
“狩猎去了吧。孤王也不太清楚。”
“怎么会!十四弟不是随侍左右的么?皇兄如何舍得让十四弟独守空闺呀!”
“七皇兄在开玩笑吧。孤王既不是嫔妃,也不是常侍,如何谈得‘随侍左右’?”
“是么?”
又是一阵沉默。
站在你面前,入眼的淡淡吻痕,象是烫红的铁,按在心上。痛。如果他不爱你,我可以安心地做他的乖弟弟,一辈子不奢求什么。你却独占了他的宠爱,连一点地方都不留给我。像火一样越烧越旺的妒忌之下,就算杀了你,也是正常到谁都可以理解的地步吧。
举起的剑就这样贴着颈间的脉络,稍一用力,就在令他爱怜的粉白中划出殷红——心跳得好快,真的好快……却不是理所应当的兴奋的快,而是不安、恐惧。怎么会!那么好的机会。果然……果然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