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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观点点头:“我的确不是她的人。我不是任何人的随众,也无心名利,不管你信不信,我到这里只是因为逃不过命运。”
“谁都逃不过命运。虽然说实话,我依然不能全然信你,但是,既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命运让你在我和越弟身边。我希望能依靠你,保护我们。”
徐晟看著彭观,象是要把他看穿似的,又象是要把自己完全地印在他的心里,一种完全的交付。彭观笑了,因为一种无力感。他想保护,可是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皇子,要自己来保全两个明明应该势不两立的人,这也太……“彭观无权无势,凭什麽保护两位殿下呢?再说,臣固然可以‘誓死’,但若臣真的为保护殿下们而死了,之後又该如何?其他需要臣保护的人,又该如何?太子是皇储,以後将登大宝;容夫人是皇上的爱妃,将来皇上也必然会安排好十四殿下。臣自当尽力,可是……两位殿下,自己也该做些什麽吧。”话一出口,彭观突然愣住了:说出了那样的话,他岂不是要留在京城了?什麽时候居然让自己和这两个麻烦人物有了牵连?明明答应了母亲会置身事外的,却……
“我当然有做!”徐越冲过来,单纯地完全没有注意到彭观脸上愕然的表情,“我之前都和皇兄说好了的,以後不管谁欺负我,我都要自己来。这样,皇兄这边就不会惹来麻烦了。”
“可是你根本打不过他们。”徐晟又一次伸手把弟弟拉到身边,温柔地抚摸著他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还小,越弟的头发摸起来特别软,柔柔的,让人不想放手,“你还小。哎,这次就算皇兄食言了。以後若是有什麽事,一定要找皇兄和彭大哥来处理,知道麽?……你只要快快乐乐的长大,我就安心了。”说到最後一句,他从背後轻轻搂住弟弟,眼神中满是温柔的宠溺。
“殿下!中常侍曹玄求见。”
门外何其的禀告,让徐晟回过神来。满到几乎要溢出的温柔,立刻褪下了,只剩一如既往的平淡,让早些时间从思绪中走出来的彭观几乎以为自己刚才看错了。“召。”
“哼!一定又是母亲让他来叫我回去的。”徐越有些不高兴地跺著脚,“真不明白母亲,为什麽就是见不得我和皇兄好呢?”
“越弟。容夫人也是为了你好。”
徐越看了一眼哥哥,轻声说:“我当然知道。”脸上还是一副不甘愿的样子。
“曹玄参见太子殿下,十四皇子殿下。”
“曹大人,是来接越弟回兴宁宫麽?请替我带话给容夫人,侍卫救人是本份,不必劳动主子们自己来道谢……”
不等徐晟话说完,曹玄笑著答道:“夫人说相信太子殿下一定会照顾好十四殿下的。奴才这次来,是夫人在兴宁宫候著,想见见彭侍卫。”
“见彭侍卫?”徐晟吃了一惊,用眼神告诉彭观:若是你不想去,就推了他,我自有主张,“这……不知道彭侍卫自己的意思……”
容夫人要见他?说彭观不吃惊是假的,若是一柱香之前,不管後果如何,他都会推掉,可是现在,他却想去会会这个站在整个後族的对立面的女人,看她究竟有没有能力和陆皇後保持这种危险的平衡一直到皇帝驾崩。“烦劳曹公公带路。”
第 4 章
“你说彭观去见了那个贱女人?”陆皇後用冷到刺骨的口气,问跪在身边的著中常侍官袍的人。
“是,娘娘。”本该是兴宁宫容夫人心腹的曹玄,却满脸讨好地回答,“容夫人……咳……那只狐狸精说是想让彭侍卫去教小鬼的功夫,还跟皇上说索性把彭侍卫给了兴宁宫算了。我看,她是想借此机会挖您的墙脚。”
“哦?”陆皇後听了并不太动怒,却也不掩饰心中的不快,“然後呢?彭观说了什麽?”
曹玄似乎对自己的告密没有带来什麽反应有些不快,兴致并不高地答道:“算彭侍卫还有点良心,惦记著娘娘对他的恩情,一口回绝掉了,把那个狐狸精气得什麽似的。”
惦记著我的恩情?陆皇後冷哼了一声,也不点破曹玄那不小心拍错了位置的马屁:“那你看,太子对整件事的反应怎麽样?”
“呃?这个……就小的现在知道的来看,殿下除了在三位夫人去东宫兴师问罪的时候,护著彭侍卫以外,没有什麽不是。小的去召彭侍卫的时候,他还在抱怨小鬼不该跑到东宫去呢。”
“抱怨?”皇後才有些松下来的眉即刻又攒紧了,晟儿你还真是护弟心切呀!不觉得自己做戏做得过了一点麽?若说你难得抱怨一次,哀家勉勉强强也就信了。可是,你抱怨的可是你最心疼的越弟呀!这样也能糊弄过去,哀家岂不是成了曹玄那样的笨蛋?也好,既然这样,那就顺水推舟好了,“曹玄啊~~~”
“哎!是。娘娘。”
“你回兴宁宫去,多让那个贱女人看住点自己的儿子,随你怎麽说好了。晟儿难得抱怨,哀家也该为他做些什麽。”
“是。奴才明白。”
至於那个彭观……这个脾气又臭又硬的小子看来是用不了了。好在他这脾气可能也正好对那些老而不死的家夥,趁著他和云卿大婚,拢一批老臣在他身边,权做缓兵之计吧,就不信这小鬼还能闹腾出什麽事来……
“就算是条死路,我们也只能走下去,然後祈祷天无绝人之路。”就算徐晟拒绝冒险,就算明知道一切都在皇後把握之中,彭观也要赌一把!“殿下想要保护自己和十四殿下,就一定要掌握至少可以让娘娘有所顾忌的势力。所以,我们只有入局,才可能争取到时间,那才是现下最重要的。”
“可是,云卿妹妹会不会帮我们?”徐晟对周围的形势与人情,远比表现出来的要清楚,只是一直,他选择不作为来逃开,“生活在宫里的人,每个都学习著一套保全自己的做法。嫁你是一回事,帮我们是另一回事。”
每个人,都学习著一套保护自己的方法。如果成不了万人之上,那麽就要找好一个足以荫护自己的人。这样做,不是因为生性的趋炎附势,只是为了守住现下的日子。“夫君是要和你共度一生的人。我们不是民间女子,可以随遇而安。了解他的选择,决定是否放弃他,还是和他站在一起,那关乎一门的生死。”婚後不久便惊世骇俗地休了驸马,从此一生未嫁的长公主在临终前,反复地叮嘱这心爱的皇侄女,“在没有认清局势前,不要把筹码押在任何一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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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卿坐在公主府的新房里,回忆起皇姑母的教诲。就一个皇族女子而言,二十岁早过了出阁的年纪,送了不知几个皇妹入洞房,与新婚的羞怯相比,她更在意一些现实得煞风景的事情。
“公主殿下,驸马已经下了宴席。”贴身的侍女小桃从门外进来,站在身侧回禀。
“那麽早?”她取下头上的红纱,抬眼看才烧了一点的喜烛,“这麽就醉了?”
“是假装醉了。”小桃不以为意地皱皱鼻子,“驸马爷还和上次见到一样,傲得连应付一下都不愿意。真不知道陆皇後怎麽会选中他的。”
徐云卿淡淡一笑,“等宾客都散得差不多了,就召他过来吧。本宫有事和驸马商量。”
“是。”小桃欠身道了福,转身方欲出去,却险些撞上了门外进来的彭观:“不劳烦姐姐了。彭观正好也有事要和公主商议。”
“……那,小桃你出去吧。”徐云卿微紧了紧眉,“本宫是金枝玉叶,不同於布衣女子。以後请驸马不要这麽擅自闯进来。”
彭观扬眉看面前一身嫁服的妻子,与上次在上林苑中相比,现在的公主卸下了伪装的羞涩,多了几分源出於高傲的矜持。果然是皇族血脉!就连徐晟都会矫饰,她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也是意料之中的吧。“彭观下次会注意的。”
“不知驸马找本宫有什麽事?”
“彭观以为公主知道。”
“本宫为什麽会知道?”徐云卿轻哼了一声。谁先开口,谁就落於下风,这点伎俩都看不穿,也枉废了这些年在长公主府的日子。“说起来,今夜也不过是本宫与驸马第二次见面,驸马凭什麽认为本宫会知道驸马的心思?”
彭观朗笑,甩袍在桌前坐下,随手替自己倒上一杯酒,“公主也许不知彭某心思,但公主欲找彭某商议的,十之八九即是彭某想找公主的缘故。既然如此,公主自己的心思总还是知道的吧。”
“那请问驸马,本宫召你又是所为何事?”徐云卿在最小范围内变了变自己的坐姿,不想让对面的人知道自己的一丝惊讶。
“当年的鸿王驻守边塞,就夺位而言,本处於劣势,更因家眷滞留京中,反易受胁迫。若不是长公主笼络的一批朝臣门客,又岂能有今日的一朝天下?公主殿下自幼受长宫主提点,却一幅娇弱无措的样子示人,彭某窃以为正说明长公主仙去後,众家大臣都以公主马首是瞻。陛下有意易储,几位老臣却只是旁顾左右,恐怕是公主心意未决的缘故吧。只是……长此以往绝非良策,公主想从彭某这里探些口风,也是自然。”
分明该是他有求於自己,却说得仿佛是为自己解难来了,徐云卿已经很久没有对上这麽难缠的敌手了:“你……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
“公主认为呢?”
“……”是太子?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他不是知道得太少,而是知道得太多!“说起来,驸马和令尊一点都不像呢。”她不著边际地拉开话题。
“没错。彭某不会象先父那样为血亲所惑,行不随心。”
“哦?怎麽说?”
“如今後族掌权,危及国祚,彭某有心保太子与诸位皇子平安,惜单枪匹马难有作为。公主乃皇室血亲,又得众臣推崇,希望公主能行大义,匡正朝廷!”话毕,彭观从凳子上起身,竟单膝跪下了。
徐云卿这回真的吃惊不小。她几乎以为这洞房花烛夜就要在相互试探中度过了,殊不知彭观居然就这麽进入了正题,反让她措手不及。以前也曾受过发难,但无不出於长公主的授意,答错了也没什麽。而现在,却是关系到了多位当朝重臣和自己的身家性命,而且……“你可知保太子不难,但保了太子哥哥就绝计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