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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长室里,飞云粗略地看过一次报告,就把它小心地折叠起来,放到自己贴身衣袋里。
这动作,被莫亚看在眼里,心里直发笑,暗道:这小子,有贼心没贼胆!有种把人家给放走,却没胆量回去面对皇帝的愤怒,真是的。说回来,飞云小子又不知走了什麽好运,还是隐瞒了後手,居然有无人战机队帮他擦屁股。的确是深不可测啊……至少在运气方面。
“好了好了,怎麽说我们都是打了大胜仗,让我们来庆祝一下。呵呵,这可是二六九0年出产的拉斯顿哑星极品香槟酒哦!”莫亚微笑着,当着飞云他们的面,打开自己一直坐着的沙发,从沙发的暗格中变戏法似的拿出几瓶美酒。
“慢慢慢!”皮科特一看那些酒,立时脸色大变,高声大喊道:“不可能,怎麽会有这种东西?你是什麽时候……你不知道士兵不允许私自带酒上战场吗?你违反军纪。”
“什麽啊?违反军纪的人是皮科特阁下你才对吧!大家看到了没,我是当众在阁下的房间里搜出这些酒的。”
“你……”皮科特一时气窒。
“是啊!是啊!”一大群混蛋不怀好意地附和着。
“这分明是你栽赃!”皮科特文雅的脸庞此时全涨红了。
“别说那麽难听,禁酒令已经暂时失效了。”莫亚很肯定地说道。
“失效?不可能。”
“在一秒钟之前。”
“……”
“大家投票,同意暂时取消禁酒令的举手!”莫亚像个孩子王,激动地朝众人挥着手。结果,连同隆博特在内,五个人同时出卖了皮科特,投了赞成票。
“什麽……你们……”皮科特一时无语。
“好了,少数服从多数,大家先把他灌醉!”莫亚振臂一呼,一群不怀好意的猪头马上向前冲锋,按住了皮科特,灌他喝酒。
“小心点,别灌到大人的鼻孔里了。”隆博特小心地提醒着。
“放心放心!我还不至於分不清鼻孔和嘴巴的区别。”莫亚一面自信,回头说道,手里动作一点都没停,拿着香槟继续往皮科特嘴里灌。
“呜呜呜呜……莫加纳胡大(莫亚你混蛋)。”手脚被四个家伙按住的皮科特含糊不清地惨叫着,用力扭动着自己的身躯。然而这是徒劳的,巨汉丘克像大山一样压在皮科特两条腿上,皮科特大腿没有多处骨折已经该庆幸。皮科特的左手是霍特加按着,右手则是被飞云压死。此刻的他,更像是被强拉到屠宰房砧板上待宰的肥猪。
“莫加纳胡大?嗯,没错,酒後吐真言,绝对是这样,这一定是皮科特那个传说中情人的名字,快把她记下来。”莫亚很肯定地说道。
“沃伊迪咬沙娜丽——我一定要杀了你!”
“啊!看不出啊,原来老皮这么风流,情人不止一个呢!”莫亚一面阴险地发出嘿嘿的笑声,一边继续编导着这出闹剧。
“呜呜……”终於,不知道是气昏了,还是真的被灌醉了,被搞得满身酒气的皮科特失去意识,鼻孔中居然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什么啊!一点都不好玩。算了,我们继续!”
“好!”四个混蛋热烈地响应着。
看到大家那么高兴,莫亚竟然又在皮科特的房间里,变魔术地翻出好几瓶芳醇的烈性酒出来……
一个小时後,在地板上,六个家伙全都醉成了烂泥。
但,满是朦胧的双眼和瘫软的四肢,并不代表一个人绝对喝醉了,或许,在某种情况下,喝醉的是身体,可是心却一片清明。
“飞云,过来!我知道,所有人之中只有你我还算清醒。”仔细地分辨着众人的呼吸声,仰面望着空乏单调的天花板,莫亚很肯定地说道。
“嗯……我醉了……”飞云努力地张合着嘴巴,从那一开一合中,吐出来的全是浓烈的酒气。
“别骗我了,一个人不敞开心胸,放下心来,又怎会喝醉?现在的你,好比一边喝酒麻痹自己,一边用刀子扎自己的大腿,是不可能会醉的。”
“……”
“只不过,你的刀子是用矛盾做的。”
“……”
“知道我今晚为什么突然会搞出这件事来?还闹得这么过分?”莫亚的语气中,少了几分迷糊,多了几分郑重。飞云一听,不敢再装醉,小心地竖起了自己的耳朵。
“不知道。”
“你的事,我大体上猜到了,无人战机的事,你自己似乎也不知道,那暂且不说,先说你现在的处境。”
“很糟糕吗?”
“可以很糟,也可以很好,全凭你一念之间。”转过头,莫亚望向飞云的眼睛中充满着力量的锐光。
“一念……之间。”
“你看到了,即便是身为自己人的皮科特,也是有着某种坚持和执念。所以,被奈尔特逃走的事,不要说那些想害你的敌人,连自己人也会颇有微词的。”
“对不起……给大哥添麻烦了。”飞云小声地道歉着。或许是心虚,他只觉得自己的声音跟蚊子一样小。
“没有的事。其实,今晚我想告诉你几个道理。”
“道理?”
“第一个——胜利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毒品。”
“毒品?”对於莫亚的论调,飞云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没错,是毒品。战争也好,商业活动也好,只要百胜——可以品尝到胜利,大部分人的内心是很愿意忽略胜利背後潜伏的危机或者不安,甚至有些不对的事情,也不会在胜利的当下出面指正。就像是刚才,我们的所作所为,明明已经违反了埃克罗的军纪。可是,这又怎样?胜利已经麻痹了大家的是非观念。在大家的感觉中,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根本不会去管!”
“你想说的是……”
“我并不是要你当小人,我只是希望,你能利用现在的环境,去挡住那些来自黑暗世界的攻击。记住,你现在代表的不只是个人,而是整个家族、爱美兰,还有我们整个埃克罗。”
“……”
“如果你倒在克萨斯贵族的卑鄙阴谋之下,倒楣的,可不只你一个人。”
“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接着,是第二个——从众。就是利用众人的心理,巧妙地加以引导,使自己的反对者陷入孤立之中。你也看到,企图反抗的皮科特下场很惨,这就是煽动了,必须在自己变成少数之前,先把你的敌人变成少数派。”
飞云沉默了,他知道,莫亚说的东西都是正确的,可是,感觉上自己很难做得到。如果可以,自己是多么希望做一个单纯的军人,甚至是一个单纯的平民。
但,现实呢?现实还容许自己後退吗?
不,不容许,已经不可能了。
“妒忌?”
“嘿嘿,要破坏两个元帅的友情,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他们赤裸裸地放到用排场和利益衡量的天秤上。”
“……”
回想着自己往日的种种,飞云发现,自己,还是太单纯了,无法认同人性的卑劣,只会单纯地把事情分成黑色和白色。他也清楚,要在布满阴谋暗流的海域里航船,必定要学会这种介乎於黑白的灰色处理手法——只是,自己就是做不到。
“唉——”在飞云口中发出一声迷惘的感叹。
“我知道你不舒服。可是,你要做的第三个,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
“众人皆醉我独醒?呵呵!好句子、好句子……”
“算了,你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再要求你在政治领域中创造同等的辉煌,是我苛求了,跟你说这么多,只是告诉你一下,让你有心理准备。说实在,我也不指望你能够跟那些贵族狐狸周旋。”
“这样吗?”
“没事,睡吧,明天的事情,就留待明天去做,提前想太多,做更多,只会压垮你自己。睡吧。晚安!”像慈父一样,莫亚轻声安慰了飞云之後,让电脑熄灭了房间里最後一盏灯。
周围的一切,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可是,飞云却觉得,这份黑暗很温暖。因为,即使在这看似无边的黑暗之中,自己也能清晰真切地感受到,从朋友身上传来的暖煦力量。
就像下雨是冷暖空气对撞而成,风云是在矛盾中产生,自飞云加入克萨斯後,众人的焦点就不曾从飞云的身上离开。而现在,飞云更是成为焦点中的焦点。
力挽狂澜、计破奈尔特、俘虏二百万敌军和五亿吨战略物资,迫使敌人主力仓皇败走,并直接使得比特元帅加速取得了预期的成功……以上的种种,很自然地在贵族、士兵、乃至平民的心中掀起异样的波澜。
两面夹击之势被击溃了,克萨斯奇迹般地同时在两个战场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虽然代价并不轻,但敌人受伤更重。比特以二百三十万官兵为代价,让六百七十万侵略者的灵魂永远地在异乡星际中飘荡。
飞云这边,四百九十万士兵阵亡,战绩却是歼敌三百七十三万,俘敌二百六十七万,虏获战略物资总共七亿吨,大小军舰二万六千艘。
可以说,蛮国和海恩斯,在五年……不,或许十年之内,都无力侵入克萨斯。
消息传遍了整个克萨斯,人民都陷入一种狂喜之中。而飞云马上被视作民族英雄、世界救星。
几乎是一夜之间,关於飞云的书加上所谓的自传,一共出版了七百三十套,印刷量超过十亿本。尽管当中满是流言及不实的小道消息,但赞扬之意是肯定的。
“胜利太辉煌了……埃菲尔德家的小子,真的不赖嘛!”在贵族中,这种论调已经算相当客气而且中庸的了。
“真是糟糕透顶!他凭什麽取得这个地位,他把陛下的权威放在哪里?”用力地捶着桌子,年轻贵族们发出了满含嫉妒的咆哮。
“他的确有才华,但,他真的是自己人吗?”老成的贵族,若隐若现地把锐利的矛头,指向“不小心”放走奈尔特这件事上,不留痕迹地把毁誉掺杂入这无限荣光之中。
五月七日,飞云和比特舰队同时凯旋归来。
在克萨斯星的行星轨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