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路西法微笑,伸手揽住我的腰:“没关系。”
沙利叶这才小心看我们一眼:“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我一把推开路西法,走到一边站好:“没有的事……你说吧。”
沙利叶的声音在颤抖:“陛下,我……想要请一段时间的假。”
“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路西法微皱起眉。
沙利叶的头越埋越低:“我有事……这段时间要暂住在……那个……天界……”
我惊讶的睁大眼:“天界?”
沙利叶老老实实道:“我……那什么……是因为加百列殿下。”
听到老女人的名字,我一下子站得笔直。想起加百列在光暗怨灵搜集所谓力量的时候,也成为了被采集的对象,受了重伤,我却一直没有回天界看过她。第八狱出事时她还找到其他大天使来帮忙,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路西法说:“加百列怎么了?”
沙利叶吞吞吐吐:“加百列……她……”
我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快说快说!”
沙利叶咬咬牙,像是下了决心,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已经带着笑声道:“她怀孕了。”
我说:“啊?”
沙利叶的脸红得只剩血色:“我……也是前不久的事……我……”
我笑着用手肘撞他一下,调笑道:“行啊,沙利叶,手脚够快。”
沙利叶更不好意思了,只用手抓抓脑袋,抬起一双金瞳可怜巴巴地看着路西法:“陛下……可以吗?”
路西法说:“与我无关。”沙利叶说:“陛下……”路西法看他一眼,转身前走去:“这种事别问我。”
我火气刚上来,想要按住他狠狠打一顿,他却又道:“米迦勒殿下说了算。”
沙利叶的本来已经一脸绝望了,再听到路西法最后一句话后突然又咧开嘴笑,笑完后巴巴地跑到我面前:“殿下!”
我看看路西法,又看看他:“准假。”
沙利叶笑得脸都没了。
我又转型为妇联主任,拍拍沙利叶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沙利叶,我给你说,这个孕妇是要好好照顾的,绝对不能怠慢了。首先啊……”
路西法回头,嘴角一抽一抽:“伊撒尔……”
我白他一眼,看看沙利叶,准备继续啰嗦。
沙利叶也在忍笑,他捂住肚子朝我摆摆手:“好了,殿下,你快过去吧……该怎么照顾我都知道……”话一说完,他拔腿就跑。
然后我慢挪到路西法身边,两眼无神,面若死灰。
又被无视了!
路西法轻笑一声,牵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替我理了理衣领:“冷吗?”
我机械地摇头。
他继续笑:“好久没见你这样了。”
我发鸭子声:“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很讨打。
“嗯……很可爱。”路西法用头轻轻碰了碰我的头,我躲开,他又凑过来,“为什么以前我总认为你变了。”
我转头惊讶的看向他。
他捏捏我的手:“好了,我们走吧。”
一路上我们都不再说话,一直到了第四狱,路西法才轻声开口:“要不要去看看。”
我抬头,史米尔城的古堡高耸入云,冰蓝色的雷电在上空交织闪耀,击打出丝网破裂的声音。
突然想起一周前玛门对我说的话。
“米迦勒,我想通了。”玛门拨拨刘海,笑着看向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永恒的。”
“所以,我没有理由一直在心里装着同一个人。”
“但是我相信,就像你说过的,永恒的定义有很多种。”
“你们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永恒。”
他转身,不再看我:“而我是不可能那样的。洁妮说要跟我一起去史米尔城,我答应了……现在,该你祝我幸福了。”
请祝我幸福。
我笑着摇摇头,电花似散开的萤火:“不了,我不想打扰他的幸福。”
“也好……”路西法牵着我,扑扑翅膀开始向上飞,“等你想来看他的时候,再给我说。”
我点点头,迎面而来的凉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就这么加速飞行,进入天界后,一路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才赶到三重天。
和煦的风轻轻吹拂,阳光灿烂到有些刺眼,还没适应过来天界的温暖气候,我刚停在三重天外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越往里面走,温度越高,厚风衣也不能穿了,我三下五除二脱下外套,路西法自然而然的接过去,挂在手肘上。
向日葵田地就在三重天入口的不远处。
无边无际的金黄,映衬着蓝到透明的天,恍若梦里的世界。
灿烂,却是真实存在的。
向日葵中间,有一座座木制的风车,在这样的美景里,旋转的似乎不是风叶,而是命运的年轮。
年轮镌刻着往事,而这里,独独藏着美好。
温暖,易碎,却又时时刻刻想起的美好。
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朝田地深处走去,霎那碎开的声音,是花朵毫不掩藏的呐喊。
金色的巨浪起伏,于阳光下绽放,永永远远,向着温暖的方向。
路西法的声音至身后传来:“伊撒尔,知道他们都把雏菊称做什么吗?”
我回头,索性一屁股坐下来,梭形的花瓣擦着我的额头而过:“小太阳?”
路西法说:“不是,是小向日葵。”
“热情,质朴,可以照亮人心的温暖,绝对的真实。”
我抬头,看着走到我面前的路西法:“还有呢?”
他向我伸出手,我握住,干脆使力把他也拉坐到地上。
路西法转头凝视着我:“不平淡,但是真实的爱。”
我给了他一拳:“少来,是你自己编的吧!”
路西法在向日葵丛下找到我的手,扣住我的手指:“只要你想……我每天都可以抽时间陪你来这里坐坐。”
我瞪他一眼:“别把我当女人对待。”
他转头微笑,黑色的羽翼在身后微摇,激荡起阵阵花浪。黑色,金色,醒目,却又似浑然天成。
我把脸埋进膝盖里,声音变得闷闷的:“我只是在生……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的气……所以,你没必要……”
“平淡,我可能做不到……不过真实,伊撒尔,你能帮我吗?”路西法松开我的手,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在我完全信任你之前,请你先……相信我。”
真的是无理取闹,我在哪个时候,不是把自己的想法彻彻底底的交出去,而他分给我的信任,却永远只有那么一点点。
我头也不抬:“对不起,我拒绝。”
路西法伸手扳起我的脸:“我承认之前我做得不对,但是……我绝对没有轻视你的意思。”
我一声不吭,抱着头发呆。
“自从这件事情发生后,我每天都会想,为什么它会发生在我们身上……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却很可能因此永远分开……”他的声音开始哽咽,“但是……它本不会那么复杂的,不是么?”
“原谅我的擅作主张。”路西法红着一双兔子眼,苦肉计看得我心底一阵阵酸痛。
“如果当时我能多考虑你的感受……”
我抬头,冷冷道:“够了。”
暖风掠过,向日葵地开始歌唱。
“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的声音被细碎的花瓣碰撞声染得颤抖,“过去的事不需要再忏悔,我不喜欢。”
路西法说:“对不起。”
我别过头去,装作什么都听不到。
“对不起。”
捂住耳朵,耳膜却在剧烈收缩下生疼。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
我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盯着他:“你再道歉试试!”
路西法搂过我的脖子,强硬的凑上前吻我。
我往后躲,他跟过来。
牙关一咬,我用力扯住他的头发,在他还没来得及再次吻住我的时候,把他按在地上,粗暴地狂吻。
唇瓣辗转,四周落下金色的雨。
或许他到最后,都不会明白,我要的究竟是什么。
或许正如他所说的,高者寂寞,愈高就愈寂寞。
已经习惯虚伪,习惯伪装。不同于从底层摸爬滚打多年的我,我想要的,最最微不足道的,却正好成为他无法触及的底线。
神说:光是好的,便把光和暗分开了。
如此简单的理由,单纯的用意,却差点发展为无可挽回的局面。
而让我有些窃喜的是,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魔王,居然被我逼得开口道歉,想来我这悍夫形象在他心里倒是形成了无法泯灭的事实。
但是,我不需要道歉。
放开他的唇,鲜血顺着嘴角滑下,路西法疲惫的半睁着眼,头发凌乱,虚弱地喘息。
想要扶他起来,一看到他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地俯下身,将他搂进怀里。
向日葵丛中狭小的空地,背影挡住的天,是世界。
梦境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疲惫中冻结,冰冷的,是心。
他的手穿过我的腋下,环到身后,悄悄地放在我的背上。
风车在旋转,吱吱呀呀的声响,划破了天空的脸。
我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就像在哄小孩入睡:“路西法……如果我想,你能每天陪我来这里吗?”
他的身体一滞,没有回答。
“你说的没错……我没变,但是……你也没有变。”
“如果你还想要一次机会的话……那我原谅你……”我放开他,对上他红透的双眼,“不过,要是下次你……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我愿意相信你,从来没有改变过。
只希望你也如此。
你的冷漠和自私。
我低下头,再次轻柔地含住他的下唇,然后,逐渐加深。
加深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