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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多肮脏,就在这个院子里,一个被父皇临时起意临幸了的宫女被吊死了,是我母妃下的命令。那时我六岁亲眼看着那个宫女的脚剧烈地踢着,然后渐渐的不再动弹,而我的母妃狠狠的掐着我的手让我目睹了全过程。”
慧灵眼中含笑的看着南宫溪月,只是眼中闪烁的不知是星光还是泪光,“呵呵,脏吗?”
“是很脏。”他端起杯子却被女子拦住。
“茶凉了,我再给你换一杯。”说罢将那杯茶泼在了不远处的泥土上,看着像一片深色的鲜血。
慧灵将杯子斟满,双手递给他。
“亲王能否答应慧灵一件事?”不待他回答,她便苦笑道:“其实,答应与不答应都没有什么关系。”
“且说来听听。”
“若是有一天亲王荣登大宝,还请放幼帝一条生路。”
南宫溪月怎么想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请求,很多时候我们以为自己足够冷漠,但是当选择的最后时刻我们还是不够理智。
“若我能保住他,一定。”
第48章 虐萧墨远
第二天一早傅碧浅便见到了一个她根本就没有意料到的人,彦英。她心思稍动便明白彦英已经与南宫溪月言和了,原来真的没有永远的敌人,但是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满与厌恶,反而极为慌乱的抓住他的衣服。
“师傅你来救我了吗?师傅我就知道你会来。”
彦英的表情有些复杂,将她按在凳子上,两人对坐,此间傅碧浅一直满脸求救的看着他。
“这里不好吗?”
“怎么会好,像一个笼子一样,师傅救我出去吧,出去之后我一切都听师傅的,师傅让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师傅不让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不做,师傅,让我出去!”
“现在不行,等过一段时间天下太平了南宫溪月自然会让你出去。”
傅碧浅有些闷:
“师傅已经开始支持他了吗?”
“不是支持他,只不过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所以就可以将我随便放在他的手里,我算是什么?一个筹码还是人质?”女子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筹码也不是人质,而是可以让敌对的我们暂时站在一起的人。”
“那这之后呢?战争胜利了之后呢?”
彦英本想将这以后的打算隐瞒住,但是谁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而背离了他安排好的道路呢,思索片刻便在桌上用茶水写了“弃南宫”三个字,傅碧浅还想说什么却见彦英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
“这是我找人配的药,你的身体还要好好调理,不要做傻事,更不要想着离开这里,至少我们都不会伤害你。”他说完便推开门走了出去,阳光只进来了一瞬间便被那扇门板隔离在她的世界之外。
南宫溪月经常陪她吃饭,两人都没有什么话说,就这样沉寂着,日日如此。当这样的事情持续到第十天的时候,傅碧浅终于濒临崩溃,她知道现在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每天见到南宫溪月的时候他的身上都有一股浓重的血性味,每天闻着这样的味道吃饭让她的神经紧绷。
这样的味道让她仿佛亲身经历了那样残酷的战争,血腥、杀戮和死亡每天通过这个男人传给她,她并未亲眼见到,然而这样的臆测却更加的让她难以忍受。
就像你知道你的房间外面有人被捅了一刀,你却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救活?他是谁?
最让她难以忍受的其实是没有任何萧墨远的消息,他像是凭空消失了般,像是仅仅在她的记忆里存在了一般,没有任何人提及他,这才是让她难以忍受的。
傅碧浅的胃一阵阵的绞,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就在她的周围萦绕不去,看什么都没了胃口,但是南宫溪月却泰然自若地享用美食,傅碧浅实在受不了想起身离开,手却被他抓住了。
他的手很大用的力气也不小,两人这么僵持着。
“南宫溪月我闻着恶心,让我离远点。”
“怎么?萧墨远身上的血腥味不恶心,我身上的血腥味就恶心吗?”他的火听起来十分没有道理,但是事实上他今天去见萧墨远了,而且被气得不轻,当时虽然没有发作心中到底是有些不平,便将这样的情绪带到了傅碧浅的面前。
这是半个月来她第一次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心突然跳得有些快,但是要想从他的口中打探些萧墨远的消息她还需要忍耐。
“你到底怎么了?我是真的有些难受。”她放软声音,有些无措的站在他面前。
“没什么。”南宫溪月松开手,他终究还是受了萧墨远的话的影响了。傅碧浅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坐下挑挑拣拣地开始吃饭,大概吃了半碗左右主动开口问道:
“这仗还得打多久?”
南宫溪月有些惊异她竟然会主动开口,觉得两人这样的说说话也是不错的,像是平常的百姓人家。
“谁知道呢,萧安远实在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两军实力相当估计要拖很久吧。”
主帅换成萧安远了吗,那萧墨远在哪?萧安远和清光帝是断不会容他的,而若是在南宫溪月的手上就更加不是什么好消息。她的一只手在桌子下面紧紧的握住,刺痛让她镇定,一定要镇定。
“是吗?战争早点结束两国的百姓也能早些脱离苦海。”她笑得有些牵强,低头去夹菜却总也夹不上来。
南宫溪月就这样漠然的看着女子有些自欺欺人的演技,傅碧浅实在演不下去索性放下筷子,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萧墨远是不是在你手里?”
南宫溪月脸上像是结了霜一般,忽然将整张桌子掀翻,狠狠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女子丝毫不畏惧的回瞪。
“傅碧浅你要狠到什么程度,每次都给我一点希望就将我推入万丈深渊,你真的够狠!”男子蓦地狠狠吻上了她的唇,丝毫不留情面的掠夺和惩罚,女子气急又踢又踹但都没有什么效果,忽然男子往后退去,他的唇上满是血迹,而女子也好不到哪去,极为狼狈。
南宫溪月胸膛起伏不定,忽然踹开门拉了她便走,他走得极快,快到让她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她的内力被封住了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让他拖着走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便到了一间牢房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他们过了一道道闸门终于在一间牢房前停了下来。
只不过这间牢房的四壁是用铁板封死的,只有几个小孔用来一窥究竟,天下的牢房都差不多,潮湿、肮脏、恶臭,她曾经很熟悉的味道,可是现在直想吐。
她在墙角干呕了半天终于好了些,一转头却看见一只湿透了的黑色老鼠在一只木桶里漂着,应该是死了许久,身体已经泡得发胀,傅碧浅的胃在叫嚣,吐出来的都是黄水,这期间男子就站在那里看着,直到她重新站起来。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换个囚禁的地方吗?”她微皱着眉,显然还是很难受。
“你那么想见萧墨远,我怎么能让你失望。”南宫溪月眼中的神色近似疯狂,傅碧浅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她甚至不敢走上去看看铁板后面的人到底是不是萧墨远。
“怎么,不敢看?我的善心一向少得可怜,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傅碧浅忍不住去猜测他的话的意思,但是现在无论她想什么都是徒劳,因为她的心早已经不知在哪里了,她一步一步的走近铁板,那铁板极厚,开洞的角度也极为特别,里面的人不会注意到,外面的人却能清楚的看到里面。
傅碧浅只看了一眼便捂住了嘴蹲在地上,她的肩膀微微颤抖,里面的男子,一身白衣已经染成了红色,手和脚都被粗重的铁链拴在墙上,头发已经完全披散下来,脸上身上都是鞭伤,新的旧的重叠在一起,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流血。
傅碧浅突然抓住了南宫溪月的腿,仰头看着他,满眼的乞求,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然而她的表现反而让南宫溪月动了杀念,他拍拍手立刻有两个壮汉出现在牢房门口。
“往死里弄。”
“是。”
傅碧浅拼命的摇头,可是男子依然不为所动,不多久便听到里面传来鞭子撕裂空气的声音和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每响一声女子的脸色便苍白一分,到最后竟然连嘴唇都成了灰白色。
可是里面并没有呻吟声传出来,傅碧浅的腿有些软,勉强扶着墙站起来,从孔洞往里面看到的景象却让她此生难忘:萧墨远闭着眼睛,任由鞭子落在自己身上,不为所动,那鞭子是有倒刺的,每打一下都要有一片皮肉翻起,整个牢房就像是一个炼狱。
萧墨远很能忍耐,但是能忍到什么程度她并不清楚,在那样的酷刑中他始终闭着眼睛,只有微微颤抖的睫毛证明他是清醒的。
第49章 转机
牢里面不断传出鞭子抽打的声音,一声声的都进了她的耳中。
南宫溪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就这样僵持着,过了一会儿鞭子声停了下来,两个壮汉停下喝水,原本一直紧闭双眼的男子突然向傅碧浅这边看来,牢外面光线很暗只能从洞中看见一片漆黑,但是傅碧浅还是有些惊慌的躲了起来,她现在狼狈不堪不愿他看见。
“南宫溪月你到底要怎样?”她有些颤抖的问出这样的话来,男子却不痛不痒回道:
“我要他的命。你越是在乎他我越要折磨他,你对我有多狠我便对他有多狠。”他在铁墙上敲打几下,里面的壮汉又开始折磨萧墨远,只是这次他们的鞭子上抹了些白色的粉末,萧墨远的牙咬得更紧,身体几不可见的颤抖着,那白色的粉末是盐。
傅碧浅已经哭不出声来,抓着南宫溪月的衣服拼命摇头,可是男子只是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但是灼热的液体还是从他的指间溢出来,碧浅,你该有多残忍才能在我面前为他哭到如此。
他眼中又冷了几分,在铁墙上敲了两下,傅碧浅挣开他的手十分艰难的站起来,却看见里面的壮汉从火盆里镊出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溪月,却见他犹自笑道:
“我说过你越在乎他我越要折磨他,这都是你的错。”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