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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战斗经验。
战斗经验太弱,在来自魔界的妖怪们掉入日渐衰弱的结界中以后,所有人都慌乱了。没有一个能真正镇定地战斗。
所以,尽管那次来的只是个普通的盗贼团伙,人数和单兵实力都远远比不上几脉的族长,却由于对方配合度高,让实力整个翻了好几翻。到最后,盗贼被赶走了,可死去的巫狐族人却是对方的十倍有余。
也正是那一战,让银修罗彻彻底底感受到现在巫狐族的弱小,各方面的弱小。
或者是克制不住了,银修罗重重地一拍桌子:“我们巫狐一族毕竟也是魔界的成员,却不得不躲在这里苟延残喘,作为一只妖怪,我早就无法忍受!”
“羸弱、胆怯、遇到稍微强大的对手就不知所措……”他脸色涨红,怒发冲冠,“哪里还有半点妖怪的自尊?”
“那个老不死的跟和派那些家伙串通一气,用术法控制了整个族群。”
他冷笑不止:“嘿,真是好笑,在那种术法之下,我们每一支巫狐的嫡系都被限制在二十人,一人不多一人不少,永远不会改变……这算是稳定吗?不,这是谋杀!”
“在结界的庇护下,年少一代早就没了血性,他们的獠牙和爪子还能用吗!”
也许是激动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们需要力量,需要厮杀!我绝对……不能让巫狐族走向末路!”
藏马安静听他咆哮,一直没有忽略对银修罗神情的观察,过了一会,竟舔了舔下唇,往旁边人身上一靠,显出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白衣的贵公子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这一场咆哮大概让他累了,银修罗眼里浮出一丝疲惫,口气却又缓和了不少:“九尾狐本来应该是所有狐族的骄傲,当年我们没能在混战中得到应有的成果,就是因为没有达到九尾层次的同伴带领。而如今,这几万年来,为了维持这个结界,那群人扼杀了多少我们族群复兴的机会?!”
“……如果一个妖怪失去了本能,那么,他就什么也不剩了。”他说话时,眼里充满了悲哀。
藏马弯弯嘴角:“所以呢?”听了这么多,对方的目的已然呼之欲出。
银修罗脸上凝重起来:“藏马,与我战派一起回魔界吧。”
“杀掉所有碍事的人,摧毁结界……”
“有你们帮忙,我们的胜算会大很多。”
还有一点,一千五百年前藏马本来应该死了一次,他是嫡系,一人死一人生,所以有了银迦罗的出世。可是极恶盗贼的狡猾无以伦比,他利用人类的身体重新获得了生命。
也就是说,“嫡系二十人”的限制被打破了,银狐一支的嫡系血脉有了二十一个人……让原本还想再隐忍百年多做准备的银修罗不可抑制地兴奋起来!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看到了巫狐一族重回魔界的曙光。
计划
宽敞的房间没有光亮,月色透过窗棂洒入,洁白而冷清。
白衣的妖狐一手支起下颔,懒懒地坐在桌子旁边,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的眸光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杀生丸静静站在床边,微光拉长他的影子,披着月华,显得高贵而不可逼视。
这两人刚拜访了巫狐一族的祭台,接着又去探望了银狐一脉的族长,倒是耗费了不少时间。
银修罗那段长篇大论说出来,基本上也就是要求合作的意思,藏马并没有给他确切的答复,反而是露出个暧昧的笑容,就拉了那位尊贵的殿下一阵风似的离开。
一个坐一个站,一个思索一个沉寂……回来以后,两个人保持如此静默的状态已然很久,彼此都没有睡意。
杀生丸在等待,等这只狐狸想清楚,然后由自己决定是否配合。
几百年以来,遇到的事情不少,每一次都是这种模式,长远下来,也就成了习惯。
妖狐从来不会花费太多时间,也可以说他的效率极高,在旁人转了一番心思的时候,他心中已经九转十八弯,绕过了不知多少花花肠子。
所以,他开口了:“殿下。”
很自然的,杀生丸转过身,两人金眸相对:“嗯。”
“只要毁了祭台,应该就可以出去。”妖狐唇角带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合我二人之力,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个经由巫狐一族和派延续了数万年的祭台,一直承受九尾狐妖力的侵蚀,其实早已经不堪重负。
银修罗为了取信藏马二人,将他所知道的、却在之前一直隐瞒的东西全部说了出来。
当年逃离战场之后,逃亡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一块空旷的足够广大的地域,巫狐一族的九位长老用全部妖力做成了能够隔绝外界气息的巨大结界,在地底形成地宫。
然而,如果没有充足的能源,结界的力量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来越弱,长老们为了族人的生存殚精竭虑,在翻遍古早传下的各类书籍之后,终于找到一门可怕的禁术——祭献九尾狐。
想要利用九尾狐做事,首先便要有九尾狐。
九尾狐是天地之间的灵物,是妖狐中不可超越的存在,故而每一只的生成都需要大量的妖气积累,八尾到九尾更是一个难以跨越的天堑,非单纯人力所能完成。
拿来充作能源……就要精打细算,好好谋划了使用才是。
如何得到九尾狐?
在禁书之中有禁忌的术法。把八尾的妖狐放在不下于六尾的九名巫狐术士控制的阵势之中,将九人的妖力通过阵法输入八尾妖狐体内,这九人必须有全心奉献的精神,才能拧成一股绝强的力量,瞬间破关,把八尾变为九尾。
在资质上佳的幼狐身上烙下单方面的法阵,让没有凭依的幼狐们在魔界挣扎求存……待他们排除万难达到八尾顶峰接近九尾的实力时,就会自发将其传送到地宫祭台,由守候在那里的和派巫狐结阵催生。
九尾一成,再无多余变化,修行愈久,妖力愈深,奇异术法无师自通,即便是九尾狐,也不是个个一般厉害的。用术法催生出来的,当然只是末流,与找准契机修炼而成的大不相同。
但若只为维护一个结界……仅是如此也便够了。
九尾初成之时,总有几天虚弱时候,要想降伏,便在此时为最佳……和派的术士们亲眼看着九尾狐的形成,要做到这样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因此从来没有失败。
但这毕竟是伤了天合,禁术的代价是惨重的。巫狐一族子嗣众多,却在用了这术法之后,将嫡系血脉死死控制在二十人,原本应该出生的幼儿全部变成祭品,喂养被牺牲的九尾狐干渴的灵魂。
结界活动装置完成,作为第一代的陪祭,九名长老投入祭坛之中,用灵魂和血肉作为燃料活跃在祭台底部催发九尾妖力,使煅烧之火生生不息。
而九名长老的思念便钻进一个巫狐——他们精心挑选的健壮容器之中,成千上万年地,努力地执行遗留下来的规矩:使用一切手段保存结界,保存巫狐族。
这具容器被所有族人供奉,恭敬地称其为——长老。
所以,每当结界虚弱之时,族长们就会在长老的带领下,用尽百宝催生九尾狐。包含绝大部分妖力的尾巴被结成阵势作为能源,魂魄被困住产生的怨力作为动力,剩下的血肉被碾成肉糜涂抹在祭台之上以便加固那种特殊的材质……这便是九尾狐的用处了。
如此做法,不仅仅是残忍可以形容,更甚者,它践踏了九尾狐作为顶级妖怪的尊严。将凌驾于所有妖狐高高在上的妖狐一族的“神”拉下神台,用最不可诉诸的卑劣手法……渎神。
妖狐向来是嚣张的,他的确不在意妖怪们为了生存作出什么残酷的事情,但看到与自己同样的东西被人当做“俎上鱼肉”分割处理,就像是自己被人蔑视了一般,让他从心底溢出狠意来。
“殿下,你说,失去了结界庇佑,几万年没有接触过魔界的巫狐们,贸贸然出去了……”妖狐唇边勾出个嘲讽的弧度,“会怎样呢?”
“嗯。”杀生丸目光掠向窗外,“会怎样……么。”
妖狐没准备得到他的答案,也根本没有答案。
隔绝外界那些年,所有生存的本领全部退化,尽管心里抱着想要重新厮杀的期待,可真正能够克服环境活下来的,究竟会有几人?银修罗这种选择,目的无疑是为了种族的延续,但是,钝了爪子的巫狐们,到底可不可以与在魔界一直煎熬着的怪物们争抢生存的空间?
所有的希望都是那么美好……然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没有人会遗忘。银修罗自然明白这些,如今只看真正能够有韧性顶住压力的族人有多少……多则巫狐一族重新振兴,少……巫狐一族便从此消失于天地之间。
好大的赌注啊,大到让无法无天的嚣张狐狸稍微有了参与游戏的兴趣。
“大概又有一段时间可以不无聊了。”妖狐最后下了结论,半眯金眸轻轻地笑。
次日,应银修罗之邀,与赤狐、黑狐族长相见……顺便进行“斩杀巫狐长老”的计划。
银修罗早早地等在隐秘的屋子里上首,他边上坐着一身戎装的艳丽少女银裟罗。下首左右各坐了一个长袍罩顶的巫狐,一个红衣一个黑衣,想必就是尚未蒙面的另两位族长了。
以从容姿态走进来的藏马和杀生丸,一眼就将室内情况收入眼底。
大概是为了表示诚意,那两个陌生人抬手拉下头上帽兜,露出他们的容貌来。
红衣那个是少年人模样,肌肤白皙眼角上挑,姿态极为妩媚,是一副雌雄莫辩的长相。
“赤桫罗。”这人说话时魅意横生,飘渺空茫,听在耳里如同小猫抓搔,让人心痒难当。
黑衣的则轮廓冷硬,像是一刀一刀刻出来的五官,彷如山上岩石,坚硬而没有半点柔软。
“黑牙罗。”他的声音却与赤狐族长不同,干巴巴硬邦邦,就像塞满了冰渣子,冷得人直打哆嗦。
相比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