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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琉罗身子一震:“我还能付出什么吗……”他苦笑着。
“不要用我的脸作出这种表情。”妖狐摆摆手,眼角眉梢都染着某种奇异的情绪,让人清楚窥见他心情的愉悦,“至于代价……到了那一天,我自己会收取的。”
银琉罗心中升起些隐隐的不安,但却找不到源头在哪里,末了,他也只是再躬了躬身说:“我告辞了。”应该没关系的吧,反正只有姐姐在意着自己,那么自己也只在意姐姐就好了……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等银琉罗的妖气消失不见,藏马才缓缓转过身,走到那贵公子身边坐下。
“殿下,你要不要真的吃吃看?”他勾唇笑着,把手里的瓷瓶递到杀生丸嘴边,手腕轻轻晃动着,像是在招摇什么似的。
“……不用了。”杀生丸没心思跟他玩,只瞥他一眼,冷冷回答。
下一刻,藏马手指一松,瓶子落在地上,“呯——”碎了。
“接下来,我们只要安静等通知就好。”他说道。
三天后,妖狐和杀生丸收到银修罗传来的消息,一齐来到宅子下面的地窖中。
挖出的地窖呈四方形,与地面上的房间一样,只是更大更暗些,墙面的土都被特殊材料涂成灰黑色,凹凸处也早被刷平,看起来很干净,却也显得有几分阴森。
地面画着圆形的巨大法阵,银裟罗端坐中心,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个顶角抽出的红色细线分别连在她的双腕双踝,两个连接处一路活结打过去。
雪肤映着红绳,虽然古怪了些,倒也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在正东正西正南正北四个方位各站了一个长袍罩顶的人影,其中三个是早已见过的战派三位族长,另一个也不面生,居然是银修罗的妻子,银钵罗。
“藏马,我们这就要开始了,如果有什么意外,还要麻烦你帮忙把局势扭过来。”银修罗见到刚走进来的两个白衣男人,急忙招呼。
不管什么时候,给没有达到级别的妖怪强行灌输妖力突破都会有危险,但是如果有更高层次的人在场,危险性就会减小许多。这也是为什么银修罗会邀请藏马二人参加催生银裟罗第八条尾巴仪式的原因。
所以妖狐自然是这样回答:“好啊。”
银裟罗盘膝坐好,七条雪白的长尾在身后柔顺地舒展开来。
银修罗说一声“开始”,四个人就一起打平了双臂,手掌对着红色丝线……四个人的妖力形成一个循环,黑色的气圈盘旋,通过红线源源不断地朝银裟罗的身体里输送过去。
类似的场景杀生丸在几百年前也见过一次,不过那次天空中异象丛生,是一个自然蜕变的过程。那时候的七尾狐因为妖力过于积压的缘故,连续萌发了两条尾巴,导致差一点后力不继,而当时这贵公子的父亲还在,两个人合力护住了略显大意的嚣张狐狸。
如今的七尾狐是被迫而为,甚至能够听到她身体里骨骼由于妖力冲击而不断粉碎、又不断重生的声音。
银裟罗的痛苦全然表现在她身上……她的四肢不断地抽搐着,每一寸皮肉都在痉挛,像是里面钻入许多小虫子,突突地跳动。
她仰着头,殷红的嘴唇已然呈现一片惨白,似乎想要嘶吼,但又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这真是一种难耐的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她尾椎的地方一点点冒出个小块的肉团。
银修罗面上一喜,说声“加劲”,便一齐猛然发力——
“啊!!!”一声剧烈的惨叫后,银裟罗身后的肉团突然像充了气一般的倏然变长!
成功了。
事情很顺利,没有出岔子,便也没有藏马出手的余地。
结束后,银裟罗双目紧闭,长发在地上胡乱铺着,艳丽的眉眼此时被镀上一层青灰,神色很颓败。
但她的第八条尾巴的确已经长出来了,在几个族长的合力下。
接着,只需要让她尽快养好精神,然后放出属于八尾狐的力量……引出那个常年隐居的所谓“长老”,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行动
说到便到,就在银裟罗蜕变为八尾狐的第二天,有和派的人亲自登门了。
银狐一族会客的大厅里,两班人马对峙着,气氛带着隐隐的紧张感。
“银修罗,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来意吧。”为首的是青衣长发的清艳女子,从声音听来,正是银裟罗上青狐一族挑衅时阻止了她与青裟罗战斗的那个。
她身后跟着十来个青衣罩顶同样身材婀娜的女子,手里都持着权杖,气势十分惊人。
“青悠罗。”银修罗站起身来,“这是和派的意思,还是长老的?”
“自然是长老的。”青悠罗神情冷漠,“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擅作主张么。”
“不,我知道和派族长们对长老的忠诚。只不过……”银修罗叹口气,“我银狐一族难得出现的天才,就这样……心有不甘而已。”
青悠罗听完,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长老不是已经给了你们补偿吗。”她的目光瞟向静静站立在墙角的、银发妖狐身边的白衣贵公子。
“说的也是……”银修罗略低下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说着一挥手,“银琉罗,去把你姐姐叫过来。”
“好啊,族长。”藏马眸光闪了闪,“殿下,在这里等我。”他对旁边的贵公子轻声说了句,又似笑非笑地瞥一眼银修罗,转身往内堂走去。
在银裟罗的房间里,银琉罗垂首靠坐在墙边,银色长发凌乱地搭在脸上,面前的地面有好些鲜血,还不住地往下滴落着——从银琉罗的额角上。
银裟罗柳眉倒竖,身上还绕着一股煞气,久久不散。
……是刚发泄过一轮怒火了吗?
“银裟罗小姐,银修罗族长让你过去了。”妖狐抱臂倚在门边,用手指扣了几下门板,打破了那两人之间的僵持。
“到时间了……”银裟罗狠狠瞪着银琉罗,口里却答应着,“啊,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姐姐!”银琉罗急忙抬起头,他白皙的皮肤上粘腻着猩红的血痂,看起来好不凄惨,声音也更是凄厉,“不要去!我不要你去送死啊啊啊啊啊——”
“做不做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银裟罗深吸一口气,“轮不到你废话!”她身子一展,瞬间就扑到银琉罗眼前,抬手一劈,击在银琉罗后颈之上,“睡吧……等你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银琉罗羸弱的身躯自然承受不住银裟罗的重击,只来得及递出个充满绝望的眼神,就不甘不愿地晕了过去
“笨蛋……”银裟罗这时才露出比以往都柔和了许多的目光,“剩下的事,都不该你管。”
妖狐没有打扰他们姐弟情深,在一旁等银裟罗全部处理完。
银裟罗一把将自家弟弟抱起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转过神来,把腰带一下子拉紧,做出个高傲的神情说道:“久等了,走吧。”
大厅里——
银修罗再没多说什么,青悠罗见到银裟罗,眼前倏地一亮,就立刻把人领走。
等确定和派众人走得远了,马上有人奔过去关了大门。
银修罗看向妖狐:“藏马,四天后的晚上,天空必有异象,我们以那异象为记,着手行动。没问题吧?”
“嗯。”妖狐点一下头,“到时候我们会自主行动,不用等我们集合。”他勾一勾唇,“反正只要杀掉地宫里所有巫狐,再顺便捣毁祭台就可以了,不是么。”
“如果你有绝对的把握,当然没问题。”银修罗本来也没打算这两只妖怪会按照自己的计划一个命令一个动作,但只要他们能保证最终结果……那么所谓的过程,就通通不重要。
接下来的四天,银修罗非常繁忙,总也见不到人影。要进行部署,还要给自己的族人宣传洗脑,所费工夫自是不在少数。
藏马和杀生丸二人呆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除了要将放出的魔界蒲公英时常带回的各类消息接收消化外,其余时间还是颇为悠闲的。
行动当晚,空气中乌云遮月,仿佛在孕育着什么,一下一下地脉动。
藏马站在窗边,仔细观察月亮的动向。
空气开始产生些微躁动,云层慢慢向外蠕动,渐渐地让人产生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要开始了,殿下。”妖狐抬起头,眼里一片冰冷。
“嗯。”杀生丸淡淡应着。
“我们走吧。”
“好。”
沉稳而坚实的脚步声踏在长廊干燥的地面上,一步一步,似乎打在心里。
广阔的安静中唯独一个声音不停回荡,具有无法忽视的节奏,使人精神都紧绷起来。
杀生丸和藏马并肩而行,随着行走的时间延伸,两个人的气势也重重高攀,像是没有极限,将要拔高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层面。
突然,妖狐停下了脚步。
“哪里来的老鼠,滚出来。”白衣的贵公子眸光一凛,莹绿的光鞭猛然扫向长廊的转角。
藏马急忙抢前一步,用手抓住鞭子阻止了攻击:“殿下,他可禁不住你这一鞭啊……”声音稍微上扬几度,“银琉罗,出来吧。”
“两位客人,请带我一起去!”藏在阴影中的青年巫狐听得叫唤,猛地现出身来,可不就是应该被银裟罗打昏了的银琉罗么!
此时看起来他虽然面色憔悴了点,精神却还是好的:“拜托了!”
“你醒得真快啊。”妖狐看着他,似真似假地夸了一句。
“早知道姐姐会下狠手揍我一顿,为了能在剧痛中保持清醒,我在见她之前就服下亢奋的药物……这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银琉罗苦笑,“原本还是抱着微末的希望的……到底还是没能劝服。”继而正色道,“以我这么弱小的妖力,要凭自己找过去,会被发现还是其次,恐怕就算去了,一切也都晚了。两位客人妖力强大,要潜进去必定易如反掌,还请……”
“我答应过保住银裟罗的性命,你这样……是不相信我?”妖狐挑眉。
银琉罗心中发苦,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