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会议室的大屏幕定格在尸体的照片上,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脸部有些肿胀,坐在那里,好象也是参加这次会议的一员。刘队咳嗽了一声,示意老赵关掉幻灯机,开始安排工作。他有一个习惯,只要他主持的会议,除了到过现场的人,谁都没权力发言。王大林同意这一点,要不说刑警不当小说家亏了,坐办公室胡想,说不定能想成是外星人干的。
(五)
外围派了三组人,两组人随技术室复勘现场,刘队扫了一眼王大林,“密闭现场,无非就是放毒一类的,你配合王法医作尸检。”
和一般刑侦小说对法医描写的不一样,王法医是一个特整洁的人,有很浓厚的生活情趣,而且决不允许侦查员在尸检现场吸烟,吃东西,还要对死者保持绝对的尊重。王大林经常怀疑他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
王大林清楚刘头这样安排的意思,尸检结束就可以放假去陪高佳了。他不理王法医的叫骂,把他往尸检室里一推,叼根烟坐门口傻笑着发呆。
“王大林,王大林”,王法医从门口探出半个头,“进来一下”。王大林把烟头一扔,“别让我作尸检记录,我没笔”。王法医瞪了他一眼,“你多高?”“182”,“多重?”“87公斤”,王法医冲尸体努努嘴,“他和你一样高,比你重,除了头顶被划开一个口子,全身软组织没有一处破裂伤,脏器也没发现致命创伤,你说他是怎么死的?”王大林也好奇了,“没有挣扎的痕迹吗?”王法医摇摇头。“胃内溶液提取没有?”“结果一会出来,我作了初检,没有致命毒素。”
王大林挠头了,“不能排除自杀吧?”王法医摇摇头,“奇怪就奇怪在这,你看这”,他指了指尸体的头顶,“伤口已经凝固了,但我提取到一种溶液”,“什么?”“水银!”“有多少?”“很少,不到1克”。王大林围着尸体开始转圈了,“有问题,这样,胃溶液检查,再排一下麻醉品”。王法医点点头,“可以,我也估计有麻醉剂,但你记住,死者全身肌肉痉挛,心脏供血骤停,牙齿紧咬,更象是被吓死的!”王大林陷入了沉默……
(六)
一个星期后,侦查工作陷入了僵局,死者身份至今无法确认。尸检报告出来了,死者胃内有麻醉品,但无致命毒素,无挣扎痕迹,无法确定致命原因。
刘队发火了,“怎么跟局长说?自己把自己吓死了?到现在连死者身份都落实不了,就是定自杀也要有个因果吧。各位现场都去了不止一次了,谈谈看法吧。”没人出声。刘队扫了一眼大家,摇摇头,“散会!”
高佳已经开始到王大林办公室收脏衣服洗了,这给一直被案子压抑着的刑警们带来了一点小话题,百分之九十九都有点酸溜溜的。王大林坦然,甚至沾沾自喜地接受了大家的白眼,高佳家里也跑得勤了,还抽空陪“老丈人”打打网球。
唯一让王大林头痛的是高佳养的那只小猫,见了王大林就冲他裤腿上一阵抓咬,小腿上已经好几道血丝丝了。王大林严肃地批评过它好几次,它理都不理。高佳每次见了就捂着肚子笑,“我治不住你,它能治你”,朝着王大林伸出手,“别生气,你看,它现在连我都咬了。”王大林看着伸到眼前的这支白晰的手,抓住就啃……
(七)
仅隔一个月,又发生了第二起命案。
现场在乌孙小区租住楼内。王大林赶到现场,外围已经被封锁了。派出所片警正给刘队介绍死者情况。王大林凑了过去,“死者叫吴凯,38岁,北京兴华机械公司驻市办事处主任,来疆三年了,租了215房当宿舍住,尸体是他们员工发现的……”
几个人边说边走进215室,一看尸体,王大林头一下大了:眼睛被蒙了块布,端坐在沙发上,旁边放了一个铁桶,接了有半桶水。他扫了刘队一眼,见老汉也是眉头紧锁,“马上叫王法医来”。
法医还没到,局长先到了,穿着鞋套,站在门口,扫了一眼现场,冲刘队点点头,“可以并案吗?”刘队走过去,“现在还不敢说,得等尸检结果出来再说。”
王大林见了局长有些不自在,别看局长四十出头,一副儒将相,但也是老刑侦了,提的问题常让人冒冷汗。见他进来,王大林就打算往外溜,“王大林”,局长喊住他,“工作时间,还是要以工作为重。”说完,冲刘队一乐,王大林低着头溜了。
尸检室,两具尸体躺在一起。王大林皱着眉头围着尸体转,王法医坐那整理解剖记录。“王法医,第二个现场好像室内没有被密封吧?”王法医拿起现场勘查笔录翻了一下,“没提到,但楼房的密闭条件比平房要好的多,没发现是塑钢窗嘛。”王大林点点头,“情况和第一起一样吗?”“完全一样,只是手腕被割破点皮,血液早凝固了。”说完起身,进了旁边的试剂室,拿出两个印模,“这是两具尸体伤口作的印模,你看是什么?”王大林仔细比了比两个印模的刃口,“一模一样,我看象是手工刀。”王法医点点头。
八)
外围工作还是毫无进展,第二个死者家在北京,已经通知了那边,家属也来认尸了,在本市的活动规律也摸清了,基本限于生意上的迎来送往,没有排查出什么疑点。
局长把案子报到公安厅,厅里派了几个专家过来协助办案。王大林把手里的材料一交,就等着安排工作了。
结果第二天,案情就有了进展。专家组从第一死者的鞋垫花纹推断出手工出手西安一家有名的老字号布鞋店。和西安联系,从失踪人口排查指纹,下午就有了结果。
死者名叫田林斯,37岁,西安河口制药厂驻疆业务主任,到本市刚三个月,前阵子家里联系不上他就在本地报了案。这下大家的劲头都上来了,开始不分昼夜玩命地干了……
(九)
星期六,刘队给王大林放了一天假。高佳的父母去海南旅游,高佳特意在家做了几个菜给父母送行,席间高佳不时问母亲东西带齐没有,药装全了没有。高父则催着王大林快吃,吃完好陪他杀几把象棋。
高佳房里,王大林仰躺在高佳香喷喷的床上,迷糊了起来。隐约听到“喵”的一声,王大林一个蹦子跳了起来,看到高佳站在床边坏坏地笑着,一把把她拉进怀里,“我叫你使坏!”两个人闹了一阵,高佳挣扎着坐了起来,“你几天没洗澡了?头发都有味了!”王大林幸福地眯着眼睛,用力一闻,“香啊!”高佳笑了,“对了,你说我的小花到底怎么了?今天又把我爸咬了,我只好把它关到门外了。”“一般小猫到这个时候都爱抓挠,学本领抓老鼠嘛,这只好像有点厉害了,要不,送人算了?”高佳摇摇头,“它就是我捡回来的,我不要送人,要不你明天陪我带它去兽医站看看?”王大林看看表,“我该走了,明天要加班。”
高佳叹了口气,“案子怎样了?”“身份搞清楚了,其它还在调查,别提案子了,吃饭时我觉得你妈好像不太高兴?”
“你看出来了?”高佳躺进王大林的怀里,任他抓住自己的手,“我爸年纪大了,基本不上手术了,现在带了个实验室,研究人体球蛋白,可以提高癌症病人的术后免疫力。年初提取了疫苗,上个月自治区专家组来评定,在小白鼠上实验发现疫苗对心脏有极强的破坏力,实验室停了下来,项目也下马了。我爸的心情一直不好,血糖也升高了,所以我建议我妈陪他去散散心。”王大林点点头,“我会对你好的。”高佳没想到他突然冒出这一句,看了看他的表情,心里很感动,“我也会象我妈关心我爸那样关心你的。”
(十)
一个星期后,专家组撤走了。在刑警队的会议室,局长还是一副不喜不怒的表情,刘队坐在一边黑着脸,但这次火却没处发,底下在座的小伙子们都两个多星期没回家了,该做的工作都做了,想到这,他有些无奈地扫了局长一眼。局长沉吟了一会,“老刘,分出几个人成立专案组,其他人恢复正常工作吧。”
所谓专案组,就是王大林和技术室的几个人。两个副大队长都表态了,外围要是有调查需要,一、二中队随时听候安排。王大林倒是愿意自己多干一点,这段时间兄弟们都太累了。他把尸体和现场照片及当事人的相关资料贴满了办公室的半面墙,自己坐在办公室对着墙发呆,隐约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却不知从哪下手。
百般无奈中,他转到技术室,小赵正在电脑上看影碟,见他进来慌着去关,王大林摆摆手,“看吧,反正也没事做,什么碟子?”“七宗罪,太精彩了,看看人家的编剧编的……”王大林好像被雷击了一下,转身出了办公室……
(十一)
高佳找不到王大林了,办公室没人,打手机关机,整整一天没有他的消息。下班回家,见王大林丢了魂似的在她家门外转悠,“这一天你跑哪去了?打手机关机。”“换换脑子,泡了一天图书馆,我饿了。”
吃完饭,王大林奇怪地发现小花蔫了,无精打采地趴在沙发上,和前阵的表现判若两“猫”,刚想过去整整它,被高佳喊进厨房,“帮我洗碗”。“小花怎么老实了?”高佳往客厅探探头,“我爸妈走后它就这样了,听听,又闹了。”
王大林跟了出来,见小花趴在走廊的门前,又是叫又是挠,“它要干吗?”高佳打开门,“有一阵了,一到这时间就闹着出门,不知道怎么了?”
王大林笑了,“叫春好像早了点。”高佳捶了他一拳,“少胡说,洗碗去!”径直往沙发上一坐打开电视。王大林看了看身上的花围裙,叹了口气,走向洗碗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