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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举手,投降就应该彻底。
我吐出一口长气,刚要说话,她又忽然截住我,说,「君悦,说话之前,千万想清楚。我虽然是女人,但从不心软。」
老师说得很认真。
我乖乖点头,接受教诲。
她说,「你可以开始了。」
微微前倾,一手撑桌,托着腮,凝视我。
好演技,不知此人底细,定会误以为是个无害的纯真美人。
我问,「可以谈文学方面的问题吗?」
她说,「可以。文学是个好话题。」
「词语方面的事情,也可以谈吧?」
「当然。」
我想了一会,才虚心请教,「老师,秀色可餐的反义词是什么?」
她盯着我,片刻后,露出个无奈的笑容,摇头感叹,「君悦,要不是安燃再三叮嘱不可碰你,你这张漂亮的睑早被我打到认不出原形。」
说完,又站起来,当着我的面,画了第十个红叉,还要问我,「有没有话要说?」
我真有些愕然。
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也惹到她,而且立刻报复。
我只好摇头,坦白说,「老师,你这个人真不好相处。」
她又冷笑,「再不好相处,也比一个相处了十几年,连身边人生辰都不知道的君悦少爷要好。」
好厉害。
出语如指,正中我哑||||穴。
她又说,「看你这脸色,发作在即,接下来的课也不用上了。今天到此为止,安燃对我真残忍,找我干这份差事,和你上一堂课,足以耗去我一年阳寿。」
实在出人意料地仁慈。
她竟然放弃继续折磨我的大好机会,真的开始收拾东西,
我说,「老师,我可没有说不上课。」
难得,她居然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说,「放心,是我说到此为止,不会向安燃告状,说你不肯上课。」
于是,真的下课了。
平白无故得到半天清闲,我知道后面定有灾祸。
就算老师不向安燃告状,光是那十个红色的不良纪录,也够我受了。
老师说,安燃对我下的评语十二个字,顽劣不堪,冥顽不灵,不可救药。
我从前也听过,出自安燃之口。
从前,每逢坏事做得多了,安燃怒到最高点,往往就会说这几句。
「君悦,你真是顽劣不堪。」
「君悦,你真是冥顽不灵。」
「君悦,世上还有比你更不可救药的人吗?」
骂说之后,还沉下脸说,「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教训你。」
安燃凶起来也很好看,从头到脚都是男子汉气概。
我看得目眩神迷,经常笑起来,对他说,「好,随便你教训。」
如果正在睡房里,四下无人,我索性就脱光衣眼,赤裸着跳去他面前。
让他看我被人说是精致得过分的脸。
让他看我被保养得一丝不苟,没有任何暇疵的身体。
我说,「安燃,你教训我,你教训我吧。」
极喜欢,他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不再怒气冲冲,就换上一脸英俊的无奈,说同一句老话,「君悦,你真让我无可奈何。」
现在,轮到我对他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在华丽监狱里等他,等他惩罚。
晚上,安燃按时回来,进门就问,「你又惹到老师?」
我说,「嗯。」
他又问,「红叉又满了十个?」
我说,「嗯。」
一边嗯,一边心脏猛跳,小心窥看他动静。
安燃神态并不可怕,进浴室洗澡,出来时,表情平淡地对我说,「去洗澡,出来时别穿衣服。」
我心里一沉,不由自主惊恐起来。
但安燃的话,是不能不听的。领教过他的手段,我怎么敢公然抗命。
入了浴室,我洗干净,半天不想出去。
怎么会到这般田地?
就算我不曾是何家那个意气风发的二少爷,就算只是寻常人家一个有父母的儿女,也不应这样日日被折磨。
「君悦,」安燃的声音在外面传进来,「要我进去拖你出来,我下手会更重。」
这个恶魔!
我咬着牙,遵从命令,一丝不挂走出去。
前一段日子的十下皮带,痕迹已经全消。我知道自己身上的皮肤比一般人洁白幼嫩,除了胸前那个已经缩小的淡白的伤口,其它地方,仍是一点瑕疵也没有。
这样的身体,什么人下得了手?
只有他。
安燃正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出来,拿起遥控把电视关了。
他说,「躺床上去。」
不是用皮带吗?
我警惕地打量他,瞬间找到理由。
只怕是要先做够了,满足下半身,再来正式惩罚。
人心真可怕。
我默默咬牙,赤裸裸躺到床上。
安燃果然过来,不过没有直接上阵,从桌上取了什么东西,缚在我手腕。
「安燃?」
「别动。」
他按住我,下手极快,缚了我双腕在床头。
我害怕起来,说,「安燃,不用绑我,我不会逃的。」
安燃轻笑,「是吗?」
他一笑,我更是心惊胆跳,连忙说,「我知道昨天是你生日,以后我都会记得了。」
安燃轻轻说,「多谢。」
他拿出一个东西,在我眼前晃动,问,「知道这是什么?」
问得很平和,如每一次凶残的前奏。
我几乎打个冷战,战战兢兢,虚心请教,「是什么?」
他没有卖关子,清楚解释给我听,「用电加热的小型烙铁,上面是一个很小的安字。自带插头,通上电后,三十秒内加热到最高温度,立即可以使用。很方便。现在很多牧场都开始使用这种新设备,给马匹牛羊打牧场的标志。」
低沉的话轻描淡写传入耳里,我越听越怕,惊恐地盯着他手里的刑具。
我说,「安燃,以后我一定好好上课,不惹老师。」
看着他真去接通电源加热,我惊恐地叫起来,「安燃!安燃!我说的是真的!我知错了!」
三十秒后,他回到床头,手里的刑具顶端果然已经热得发红。
附近的空气都热到扭曲。
真可怕。
安燃的声音,温和而残忍,问,「君悦,你挑一个地方。」
「我不要!我不要!」
这该死的双腕,到底被什么缚住了?
这该死的床头铁栏,怎么弄不断?
安燃很冷静,很无情,说,「给你三秒钟,挑一个地方。」
「我不要!放开我!安燃,放开我!我会听话的,真的,真的!我……」
话未说完,他给的三秒已经用完。
他说,「不要紧,你不挑,我帮你挑。」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