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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罪魁祸首大哭而去,安燃若要泄愤,难免有人要成无辜池鱼。我左右看看,房中居然只有我一人,真是人不妙。
才略这么一想,安燃竟似心有灵犀,令人心悸的目光转到我身上来。
「痛不痛?」
「嗯?」
安燃目光极冷,「我问你痛不痛。」
我摇头,「不痛。」
他唇角缓缓勾起微笑,让人刹那间毛骨悚然,对我摇头,「君悦,我知道你很会随口撒谎。不过没料到,到现在,你还敢对我这么做。」
不等我解释,声音稍提,「阿旗,进来。」
立即有人应声走进来,就是经常彬彬有礼向我说话的那个斯文人,大概是外面那些男人中的小头目。
他走进来,问,「安先生,有什么吩咐?」
安燃默默打量着我。
那目光无情冰冷,专注执着,还带着些许恼意。
我猜他下面一句,九成就是「把他绑起来」「上刑具」「拿鞭子」「教训他」,诸如此类。
甚至一步到位,两个字,「处死」。
结果,安燃一边盯着我,一边用缓慢清晰,很有分量的黑帮老大的语调,吩咐那个阿旗,「从今天起,君悦可以在院子里自由走动。任何人,不管是谁,只要敢碰他一条头发,不用等我的话,你有权直接动手处理。」
打发了阿旗,安燃走到我身边。
安燃问,「我刚才的话,你都听清楚了?」
我说,「听清楚了。」
安燃问,「你明白?」
「明白。」
安燃目光骤利,像冰冷的剑,冷然问,「你明白什么?」
我不语。
安燃语气更危险,「说啊,你明白什么?」
我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何君悦是属于安老大的,要打要骂,只能让安老大自己来。」
安燃猛然转身,把整张大书桌掀翻。
轰然巨响中,纸张惊惶飞舞,连屋顶都被吓得簌簌发抖。
连我都吓了一跳。
安燃总是冷静得过分,从不曾这样暴怒,发泄于无辜的物品。
毁了昂贵书桌,他又骤然转过身来盯着我,我不由自主一震,畏惧地往后一缩。
他却没动手,不屑地挑起眉,还勾起漫不经心的笑容,说,「看来你跟着敏儿这些天,也不是一无所得。至少她的伶牙俐齿,学了不少。」
把手往隔壁一指,他不容违逆地吩咐,「去,换衣服,穿得漂亮点,我要带你出门。」我心里一寒,不肯挪动。
他笑容更盛,问我,「还是你想赤裸着被我带出门?也不错,何二少爷身材那么漂亮,不服务一下大众,未免可惜。」
这人说到做到的本事,我已经见识过很多次。
于是我立即遵照吩咐去换衣服,还精心挑选最能衬得我玉树临风的纯白套装,配上他为我买的新领带,唯恐有丝毫不漂亮之嫌。
打扮好,主动去他面前接受检查。
他竟看了很久,目光像黏在我身上,一时半刻拔不出来。
最后,转过视线,淡淡地说,「果然,不愧是君悦少爷。」
然后吩咐,「跟我来。」
我乖乖跟他去,在保镖们的前呼后拥中,上了车队中其中—辆轿车。
第八章
暂时离开豪华监狱,并不一定就是放风。
何况这次出门的前提,完全就让人无法往好的方画联想。
我坐在车里,暗自思索安燃会将我带去哪里戏弄炫耀,还未想出个结果,轿车缓缓停下,看来刑场已经到了。
刑场极气派,很有大都市首屈一指娱乐中心的气势。
按照当今最流行的元素设计,赌场、酒店、酒吧、夜总会一体化,两边自动玻璃门自动滑开,安燃在前后保镖的簇拥中傲然举步,那分尊贵从容,绝对不输欧洲王族。
也许,他的权势比王族还大。
穿过一楼大堂,头顶上一排过的大型水晶灯璀璨夺目,所有人见到安燃,肃然起敬,纷纷让道。
「老板。」
「安先生。」
「安老大。」
「老板。」
我本来以为只是虚称,越往里走,越来越多明显是中心管理层的人匆匆起来,口口声声都是「老板」。
才明白,原来他真的有如斯本事,黑道起家后,再不仅限于抢地盘看场收保护费,居然也插手正门生意。
短短时间,却可以弄起这么大的生意,可见这人精明厉害。
黑白不忌,什么时候都比较占便宜。
「安老大,呃……君悦……」
我心不在焉地跟在安燃身边,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猛然刹住脚步。
林信打扮得十分精神,他长高了,似乎比我还高上一点,肩膀宽宽,身上一套裁剪得当的西服,很有精明干练的男人味。
不等安燃吩咐,我自动自觉打招呼,「林信,好久不见。」
安燃嗤笑,「离上一次见面才几天?也算很久?」
果然,入了戏,就要开始得意炫耀所有权了。
我垂下眼,免得自取其辱。
林信想来也有些尴尬,连忙补救,「老大,按你的吩咐,已经预留了最好的包厢。」
我们一行人进了最好的包厢,在装修极奢华的房间里坐下,立即有人端了各式酒水上来。
安燃说,「君悦不喝酒。」
便有人小心翼翼递给我一杯果汁。
我懒得抗议,随便接了过来,可是安燃又说,「不要果汁,拿杯牛奶来,要温的。」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我一切受制于安燃,连喝什么都须经主人指定。
牛奶过来,我接了,果然是温的。
我喝了一口,把杯子搁在桌上。
一眼扫过去,桌上杂七杂八,都是晶莹剔透或红或白的酒类,只有我一杯纯白,和我身上的纯白西装相得益彰,突兀得可以。
安燃还不够,当着一众手下的面,把牛奶端起来,递到我手里,说,「趁着还温,至少喝一半。」
我偏头看他。
得寸进尺真是人的一大本性,安燃权势滔天,要修理哪个不行?偏要棒打落水狗,一棒接一棒。
他多少也读过心理学,难道不知道这样会给旁人留下心胸狭窄的感觉?
安燃见我不肯听话,在沙发上挪过来一点,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唇凑到我耳边。
我虚心聆听他会说什么恶毒的威胁,例如把我脱光了赤裸裸扔到一楼大堂地板上云云。
不料热气轻轻喷在我耳廓上,竟然听到他叹了一口气,「何二少爷,你要喝酒,至少喝一点牛奶垫底。胃痛起来是好玩的?」
安燃的技俩总让我叹为观止。
每次都不是他的封手,这次也不能例外,附耳一句,我思考了不到一秒就下了决定,真的把温热的牛奶喝了半杯。
放下杯子,遇上林信的视线,有些发怔,彷佛对我的驯服不敢置信。
我举起余下的半杯问他,「要不要也来一杯?」
林信却已成熟不少,竟没被我成功捉弄,眉一挑,显出些当年未曾察觉的黑道桀骜跋扈,说,「不必,多谢。」
安燃在旁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