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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结果程晓茶看不上我,非要抢云芷。那些平时特别有气概特别会献殷勤的男孩子们一个也不敢靠上来。我虽然觉得云芷不够朋友,但是也不能看着她被这个突然窜出来的家伙抢走啊。我们三个拉扯了半天,直到有个机灵的男孩子去把大人叫来,才算拆开我们。云芷漂亮的衣服扯的不成样子,头发也乱糟糟的,哭的两只眼睛通红。我则是结结巴巴的说不上来话,程晓茶这恶霸则是一脸漫不在乎。
我们的第一次相识,就是这样的。
虽然程晓茶跟着她那个军人老爹,好的没学会,兵痞气学的十足十,可我们还是成了好伙伴。我们三个人,云芷象是公主,我是跟班,程晓茶象是保镖。奇异而和协的铁三角关系……
有时候我想我们大概会这么一直下去,直到永远,我们三个人永远这么要好,永远都对彼此这样诚挚友爱。
程晓茶的父亲卷进一件谁也说不清楚的政治案子里,一夜之间大厦倾塌,没人知道他怎么了,是逃了,是被杀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可能。晓茶自己在那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呆了三天,谁也没有等到。饿的快发昏的时候,我把她捡回了家。
我和晓茶从以前起就有共同的语题,我们两个的妈妈都去世很早,云芷则是被父母捧为小公主的,和我们不同。父亲没有反对,把程晓茶收留了下来。他一个人带三个孩子,晓茶,我,还有弟弟小谨。因为这个,我和晓茶的关系,似乎更好了。三个人的小团体,不知不觉已经开始了变化。
我们到了入学的年纪,我的成绩最优秀,云芷是一般,晓茶的成绩很糟糕。从第一次成绩公布之后,云芷就开始耍小心眼了,别扭,生气,常常好好的正说话,她就突然间变了脸色,有时候还会气的哭。
那时候我还不懂这种情形叫什么,而且我也绝想不到云芷会羡慕我——从小到大,优秀的都是她,美丽的都是她。她永远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我们一天天长大,三个人还是总在一起的。
只是云芷似乎总比我们两个成熟的更早一点,更多一点。我们还象懵懂的孩子,她已经是一个娉婷的少女。我们稍稍意识到了自己的性别,自己的年纪时,她已经象个有模有样的小女人。后来,她撺掇着我们,一起去参加一个舞会。
那是个五光十色令人目眩的,成人的世界。
我第一次穿上有鞋跟的白色淑女鞋子,和一件漂亮的,跳舞的裙子。
晓茶站在身后呆呆的看我,忽然说:“小诺,原来你这么漂亮。”
是吗?
我不知道。
我觉得我还是我,只是长大了一点。弟弟小谨说我长得越来越象我们的母亲。
妈妈是个美丽温婉的女子,只是……我对她记不太清楚了。弟弟的印象来自照片,其实他比我记得的还要少。
我出门的时候爸爸愣了一下,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那个舞会上,我们见到了于长秋。
他是作为一个大人物的养子,被介绍给众人认识的,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礼服,身材还带着一点少年的劲瘦秀长,笑容温存,举止优雅。我从来不知道,这世上有这么英俊的男孩子。和他相比,周围和他同龄的少年们,一下子都成了面目可憎言语无味,一个两个呆板丑陋活象一群鸭子。我觉得自己的视线都被吸住了,怎么也收不回来。那种有点痴迷的感觉,就象是那天第一次喝到的调酒,清香,甜美,甘冽,让人沉醉难返。
云芷穿着一条大红色的裙子站在那里,象是一朵盛开的花,也象是一团烈烈跳动的火焰。
我和晓茶站在她身后。舞曲开始的时候,于长秋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我觉得自己的心象是不会跳动了一样。
他当然是应该来向云芷邀舞的……
我这样想的时候,却看到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停在了我的面前。
第38章
儿子在外面喊我:“妈妈,你好了吗?”
我收拾起自己的情绪,关上音乐打开门,儿子和于昕一个站一个蹲的等在门前,象两只守门的小狗狗一样睁大了眼。我刚才那种有点荒凉的心境立刻被他们俩的温情可爱填满,微笑着说:“你们该去睡啦。”
儿子拉着我一只手:“咱们一起睡吧。”
我笑:“好呀,挤一挤,三个人能睡得下。”
儿子抱着我的腿嘿嘿笑,于昕的眼光忽闪忽闪的,有些不安,有些羞涩,更多的是期待的表情。
这个孩子……以前大概一直过的很孤单吧?
儿子虽然也一直孤单,但是他还有我。
于昕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奶奶,他的心事,他的想法,他的童年世界……不但不比儿子丰富,甚至还可能要更单调一些。
好在是一张大床,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儿子放肆得多,四仰八叉的。于昕安安份份的躺着,两只手交握在胸前,眼睛虽然闭起来了,睫毛还在眨啊眨的动。
我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挺软挺滑的。
没几年,长大了,也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吧。
儿子凑过头来和我咬耳朵:“妈,你和爸爸处的怎么样?”
“就是那样呗。”
他嘿嘿笑,明显是不大信。
我拍拍他:“快睡吧,别再吵着于昕也睡不好。”
儿子唔了一声,靠着我闭上眼。
孩子的友谊来的又快又热,乔乔和我说,那天他听到儿子和于昕说话,儿子豪气万千的说:你不要难过,我爸爸妈妈分一半给你!
孩子总是单纯而又诚挚的。
我也曾经是个孩子。
但是我终究还是长大了。儿子他们也是一样……
我只希望这份成长来的坦然从容,而不是象我一样,一夜之间被迫成长,去面对成人的血淋淋的世界。
我们在一个很大的自由港停下来加装补给,同时做个小小的整修,预计停留一天半。
李汉臣问我,要不要下船去逛逛?这里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地方,但是黑市交易空间发达,每天晚上都有拍卖会,只要是世上有的东西,没有在这里买不到的。
我有点疑惑:“安全吗?”
“放心吧,”他只是微笑:“绝不会有事的。”
我猜多半他在这里也有势力。
不过我还是可有可无。对身外物,我的欲求一直很低。
“去散散心吧,再接下来一段路要走很久,会闷坏人的。”
我说:“我问问儿子他们俩去不去。”
结果两个小孩子十分雀跃赞成。
也是,他们两个都没怎么出过门,又这么些天都待在飞船上,大概是闷坏了。
我们一行五人,我们一家三口,小于昕,还有卢鼎之跟着。乍一看这里似乎与别处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真的十分繁华热闹。我看着不远处装饰的可以说是金碧辉煌的建筑,大概有一点明白这里的情况。这个地方完全是靠着黑市的繁盛和自由港的兴旺在支撑着的,否则这么一个地域,物产,人文和环境都不怎么样的地方,没道理这么畸型的繁荣。
说是出来散心,可是其实也没有什么地方适合小孩子玩。我在浏览器上查找这里的导游讯息,翻了半天,抬起头说:“今天市中心体育馆有个少年游戏对抗大赛,你们两个要不要过去看看?”
“是什么游戏啊妈妈?”
“上面没说,也许是个综合性质的吧。”
儿子挺感兴趣,问于昕:“咱们去看看吧?”
于昕的表现比他含蓄多了,但是也小脸儿微红眼睛亮晶晶。
于是漂浮车掉了个头,往体育馆去。
这个对抗赛并没有年龄限制,还可以现场报名。以儿子这种个性一定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既有趣,又可以和别人切磋交流。小卢先生紧紧的盯着他们俩,从我们一下车他似乎就成了一架高倍雷达,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被他忽视。
我们两落在后面,我低声问:“昨天开会的时候,姜悟说朱小姐昨天负责发射武器?”
“没错,是这样的。”
我微微笑:“我看其实船上另外几个人的水平,做朱小姐的师傅也不逊色吧?尤其是小卢,刚才有一会儿我甚至觉得他可以去做杀手——他的身手一定不错对不对?”
李汉臣没有遮掩,大大方方的说:“他是很不错的,能吃苦又肯学。不过机械方面最强的是周文,朱婀娜的技术和他相比要差一大截。”
“是么?看不出来啊。”
“人不可貌相啊。”
儿子和小于昕两个人编为一组,电脑抽签决定对方。结果和他们第一轮要交手的,是两个已经十六七岁的少年,看起来也是同路来的。不知道儿子他们有没有胜出的希望。
我想起我们带的饮料什么的都放在车,和李汉臣说了一声,让他们先进场,转身回去拿。
这里的人并不多,大多数来参加或是来观看的人都不是开车来的。我打开门,弯下腰去拿装在包里的东西,忽然身后有人轻声说:“别动。”
同时,有样坚硬冰冷的东西抵在了我的背上。
我静静的站着不动,低声说:“我现金不多,车子的能源倒是刚充过的。控制器我可以交给你。”
那人低声喝道:“你进去。”
我闻到了一股血的腥味儿,清晰而浓重。
第39章
我目不斜视坐进车里。这部车就是李汉臣第一次去找我们时候开的那部,车不算太大,但是车型却很新,性能算是非常优越的。别的就不用说,单说这车的防御系统——和同体积的漂浮车如果正面撞上,对方车毁人亡,我们这里可能只是个擦伤。就算是被激光炮瞄中了,这车上也有常应规避系统。这停车场里还有好几辆车,这个亡命徒哪辆不挑单挑上我们这一辆,也算他有眼光。
那个人也紧跟着坐了进来,关上车门。这其间他动作轻快并不象受伤的人,但是一进车中,顿时觉得血腥气更重了。而且在这过程中,那人手中的武器始终没离开过我的要害。
“开车。”
我淡淡的问:“去哪儿?”
眼角余光可以瞥见这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脸转向一边看不清。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稳,但是尾音有点发颤。
“去港口。”
我点下头:“好,但是我的家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