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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地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他,说:“对,一切都结束了。你看这是什么?”
“你终于把它弄到手了。”他说。他的额抵着我的额,他脸上有抑止不住的幸福笑容:“并,最终你选择了我。”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最爱的人是你。”我说。
“抱歉我曾怀疑你。”他感叹了一声:“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是真的,亲爱的。”我握紧他的手,痴痴地凝望他:“他不知道,那天下土时他洒在你身上的东西就是解药。他不相信任何人,但他的确亲眼看着你在他面前死去。”
“为了答谢他,我们为他安排一个豪华的葬礼吧。”他不屑而嘲讽地说。
第二天清晨,我自邻居同情的目光中哀怨地站了一整个上午,他们都说这屋子受了诅咒,男人们一个一个地死去。我表示出无比的伤痛,自会节哀顺变。
我在夜里阴暗的角落与他拥抱。他在我的耳边温柔地呢喃。他说:“我们得到那笔财产之后,就去买间大一点的房子吧,我也受够了这三个人的屋子。”
仿佛真的受到了诅咒似的,他们都不喜欢这里。这屋子太小了,根本容不下三个人。爱情的世界里,是不欢迎外来者的绝对领域。
我倚在他的怀里,幸福得像整个世界也沉沦下去。
在慢慢飘浮起来的意识中,他把我抱去他的房间。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映照在我的眼睑上。但我却疲倦得睁不开眼。
有两把声音在门外徘徊。其中一个在说:
“我们就这样把她丢在这里吗?”
另一个说:“当然,你喜欢的话,我并不反对你把她搬到你昨晚睡过的单人卧铺里去。”
“那口棺材谁订造的?难睡死了,我真不敢相信你在那里撑过一晚。”
“别抱怨,快点收拾。邻居们很快就会出门了。”
“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她选择你而不是我。”
“只要结果不改变,你又何必介意这点小眉小眼。”他顿了一顿,又说:“你知道,要骗过她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一定会恨你,一定。”他笑:“你连最后的葬礼也不给她。”
“希望好心的邻居会完成她心愿。”他也笑:“为着痛失挚爱而殉情的女子总是容易得到同情票。她最后喝下的毒药就摆在床前,上面还有她留下的指纹, 所有人会为她伟大的爱情哀悼,没有证人,也没有凶手,别忘了,你和我都曾死在她的手里。没有谁愿意相信死人会自棺材中爬出杀害这美丽的屋主。”
“这果然是间受到诅咒的屋子。我真是一秒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亲爱的,等我们拿到了钱,就去买间大一点的房子,这屋子实在太小了,根本容不下三个人。我们必须舍弃一个。”
我躺在床上,发不出声音。一切已经没有希望。解药就在床头柜第三格的抽屉里。但没有人会知道,除了我。
听着他们的脚步逐渐远去,似乎过了一阵,又迎来另一批纷沓杂乱的脚步闯进房间,期间混着哭声和哀叹,有人把我抬起检查呼吸和脉搏,最后失望地摇了摇头。
他们合力把我抬进一个阴暗的盒子里。
我惊慌尖叫——如果我还能叫就好了。
——完——
非常距离
第一章
眼皮一直跳,预示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结果我收到同学会的邀请函。
毫不犹豫地把它删掉,我迅速关上电脑,清理案发现场。然后超人的电话就接了进来。
看到了吧。他问。
什么也没看到。我说。
超人说:快去开电脑。
我说:坏了,拿去修。
超人说:你这小子暴殄天物,我三分钟前才发了本季最激AV女优目录给你。
我哈哈干笑两声:骗谁呢你,三分钟前我才删掉一批你发给我的垃圾。
那即是看到了吧。超人说,七点整,迟到的人请全场,不来后果自负。拜拜。
我狠狠地掷下话机,迟早有日我会拿了这小子去炸。
作为我的邻居、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同班同学、这个如冤魂般存在的男人与我一路以不可抗力般的联系持续在同一赛跑道上,直至升上同一所大学。
最佳损友,他称职得很。
我胡乱地洗了把脸,镜中的人双目无光,神色不振,我拿什么面目去示人?我一边挤牙膏一边回忆过去同窗会的凄惨遭遇。我天真的第一次,完全献给了超人天花乱坠的甜言蜜语,他说,不见数年倍觉思念,故人见信请即来名都酒店一会。
那次的聚会许多同学都有出席,气氛倒是一流,大家坐在一起,怀缅昔日情怀,个个都纯真胜似当年,聊也聊不完。离开时我深吸着夜间的空气,直觉日月如梭光阴似箭,感性极了。
是以第二次的同学会,我还特别酝酿情绪,欣然前往。席间依然话题不断,当旧事重温得七七八八,话题难不免谈及现况。那时我才惊觉,原来坐在我左边的是邵氏企业开发部经理,右边的是华南商贸企划精英,前面的是医学界名师,再前面的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勇气知道了。
那晚走出名都,有些凉意。我抬头看天,问超人:才九点而已,为什么天那么黑?超人回答说:大概是太阳忘记升起来。我看了看超人,只有这小子穿得一身邋遢,与我不谋而合,忽然之间起了物伤其类之感,我不觉抱着他大哭了一场。
并发誓再也不参加这该死的同学会。
自卑一但升起就再也无法将其消灭。它是所有年龄成熟却事业无成的男性之杀手。毫无疑问,我惨死刀下。再也无法振作。
超人倒全无感觉,我很佩服他的豪迈和不拘小节,一度封他为偶像。然后在我知道他的家族给他留下了物业,他迟早也是某小型公司的小开时,我彻底地鄙视他。
超人拍着我的肩安慰我,他说:你也有许多别人比不上的地方呀。
我知道,譬如我堕落的速度。
超人又说:你知道吗,在学校时,你的女朋友总是最多的。
可惜现在一个都没有。或许这是报应。就像我每天得受这家伙在我耳边轰炸,也是报应的一种。
夜幕降临,晚上七点,我只好去参加那个倒霉的同学会。
走到会场,里面空无一人,我傻傻地站了一阵,超人来电,他说:会场有变,客人请改道而行。
我按超人给的地址找了又找,很不幸地找不到,却又很幸运地看到旁边站着个看来很体面的男人。我当即拦下他:“请问先生知道名都星河阁怎么走?”
他怔怔地看着我,好像我问的是:你银行密码多少?
我和他就这样尴尬地站了好几秒,看他满脸为难,我只得说:“不好意思,那我还是去时鹑税桑俊?font color='#EEFAEE'》的846c260d715e5b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也去那边,方便的话可以一起走。”
我惊异。
名都星河阁今晚全场皆熟人,这位是?
他是?他是?他是?我居然想不起来!
超人早就站在门外,看见我出现立即摆出无比欢迎的姿势:“嗨,宝贝快来。”
我恶心地瞪着超人,身边的男人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他径直走进了会场。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这人对我态度十分地古怪。
待他走远了,我才压低声音问超人:“谁啊他?”
超人不可思议地盯紧我,他好像是真的吓到了:“别说你不认得。”
我呆住,有什么东西突然轰的一声闯进记忆中,好一会儿,我才说:“骗人的吧。”
超人耸了耸肩,无奈地摊了摊手,他说:“傅东文,有些事你本不应忘记。”
我艰难地吸了口气。超人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说:“他昨天才回国,这几年变了这么多,你一时认不出来不奇怪。”
我居然忘了。
作为我的邻居、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如冤魂般存在的人并不止超人一个。
见我傻了一般站在那里,超人故意勾上我的肩,暧昧地说:“这么快就把人家忘掉,不太好吧。”
如果我是他,我可忘不了你。超人说。
室内温度适宜,我却浑身泛起一阵寒意。
七海,这个自毕业后就消失了的男人又回来了。
超人说得对。他不会轻易忘记我。
因为我曾经给他留下一段冰冷而残酷的回忆。
我总是在掠夺他的东西。从小时候开始。
如果问我对这个人最深刻的印象,大概要从那些绝对统治与绝对被统治的回忆说起。
小时候的傅东文,是个奉行强权主义的暴君,一个毫无怜悯之心的混蛋,超人后来回忆起的时候,这样对我说。
但在所有人之中,你似乎看七海特别不顺眼。超人疑惑地问:我一直不明白,七海到底哪里惹到你了呢?
我也很疑惑。
七海就住在我家隔壁,小小的个子,不太有存在感的安静小孩。但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和七海亲密无间,形影不离——街道上有游园会,孩子们都去参加,我玩游戏的时候,就命令他帮我排队;我拿着假制手枪到处跑的时候他通常只能呆在家里做我的作业;有美味的蛋糕,我会把上面好看的水果全都塞进嘴巴里,然后把不太好看的奶油留给他,上面还有我的指纹。
我最爱看见的事情,就是他一脸委屈地坐在旁边,像等待好心仙女打救的可怜虫。
同年纪的孩子们都不太喜欢七海,那是因为我不喜欢他。那一段时间他们都听我的,我站在倒置的铁桶上面,摇着黑色的小旗子——我用墨水浇在七海的毛巾上,为此他被妈妈狠狠地骂了一顿。
小时候的七海经常一脸污脏,可怜兮兮。在游戏里他永远是犯人,要被追捕和接受处罚,还得倒霉地被按倒在地上。
他被打倒的时候,既不哭也不叫,这时候我就会施施然地走上前去,踩他两脚,直到他轻哼出声。因为我看到他眼中燃烧出一股火焰,我要狠狠地把它踩灭。
有时他会受不了地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