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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
“该出院了,傲哥。今天是对你的胡作非为做出‘判决’的时候了。”
有人冷笑著进了屋子,林傲象是没有听到说话声似的,仍是静静地望著窗外,或许今天可以见到冷飞吧,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次,就算是最後一次,也无所谓了。
冷氏实业集团,狂龙会的总部。地下一层的四号房,一所宽大的暗室,作为狂龙的刑堂有著让人畏惧的身份。冷飞正坐在屋子中央的太师椅上,身边坐著两排狂龙大小的头目,左边的首位坐著正阴沈微笑著的刘淙四,而右边的首位还没人去坐,那是往日林傲的位置,冷飞的目光落到了空荡荡的椅子上,无奈地只看到物是人非。
“进去!”
等待多时,刚刚病愈的林傲被人架了进来。往地上一扔,再加上狠狠的一脚,身体还很虚弱的林傲控制不住重心摔得直直的倒地。旁边的人多是林傲昔日的手下,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有人偷笑,有人摇头,有人不屑,只是坐在正中的冷飞已是不忍地别过头。
“林傲,三种死法自己选吧。”
开口说话的是刘淙四,看到冷飞那痛心的模样,恐怕是要他亲自说口处死林傲的手令是有点难了。
“四哥,该说话的不是你吧。你不连我的位子也还没坐上吗。”林傲已经借助上肢的力量在地上坐起了身子,虽然人憔悴了不少,但是那双冷冽的眼里却依然是倨傲与坚决,他冷笑著打量著得势的刘淙四,看他在自己的言语刺激下脸色发青。
“哼,不错不错,傲哥就算残废了还是这麽有气势啊,不愧是做过狂龙二号头目的大人物。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你犯的错就是死一百死也不够抵罪,难道你真要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以为你是谁?现在谁都可以要你的狗命!”说著话,刘淙四干脆走过去给了林傲一巴掌,耳光响亮。
“够了!”冷飞不想再让刘淙四羞辱林傲,转眼去看林傲,他正撑著手艰难地稳住虚弱的身子,不过那双眼正望向自己著自己,温柔而淡定。
“林傲你犯了帮规,必须接受应有的惩罚,你知道吗?”冷飞竭力地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或许一个不忍就会说不去。
“知道。”林傲微微昂起头,嘴边一抹淡然微笑。那双眼仍是定定地落在冷飞的身上,执著著那份不悔的感情。
“你知道规矩的,自己选吧。”冷飞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他已经无发再直视林傲的眼,那双眼曾让他憎恨,曾让他著迷,现在已是相望难自弃,但是他却不得不亲手了结这一切,无论爱与恨。
三个信封递到了林傲的面前,里面装著狂龙对背叛者最残酷的三个刑法。无论是选中那一个,都只有被折磨死的下场。林傲知道的,但他既不慌张,也不惊恐,冷飞叫自己选的,或许他真的要放弃自己了。虽然,自己是不可能去忘掉他的。
不应有恨(二十)
“水。”林傲打开其中一个信封,看著纸上那个大字,微笑著念出声。“是个全尸。”他去看冷飞,冷飞无言。
“马上准备刑具。”刘淙四听到那个‘水’字,立即向身边的人吩咐了下去,阴沈的脸上掩饰不住那抹兴奋而残忍的笑。
很快就有人拿出了绳索,反绑了林傲的双手之後将他的脚踝也并拢捆了起来,然後再用一根绳子连接住绑在他手上和脚上的绳索,这样他完全不能挣动身子了。林傲安静地躺在地上,努力地仰头去看坐在上方的冷飞。
“对不起。”冷飞的声音虽然很轻,林傲还是听见了。他摇摇头,面向冷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然後他又想起长孙残月临死前看著自己的血色眸子,或许就象现在自己看冷飞一样吧。林傲笑了。残月,你我都是执迷不悟的傻瓜。傲哥来见你了。
“可以开始了吗?”一个高一米的宽两米的透明水箱在房间里竖起,负责行刑的人布置好一切小心地探问著冷飞。
“开始!”冷飞闭上眼,点了点头。
接到命令,林傲立即被人抬进了水箱,随著身体下沈,箱子里的水立即漫了出来。行刑的人迅速锁上了箱盖,无论里面的人怎麽挣扎也逃不出来。等待著林傲的只有被活活溺死的下场。
就那麽著,林傲在冷飞的眼前,慢慢沈到了狭窄的箱低。没有挣扎,林傲几乎是强忍著窒息的痛苦蜷缩著自己的身子,他不想死得太难堪,至少在冷飞面前他要死得有骨气。冷飞已经不自觉地双手发起抖,胸口又痛又闷,好象被关进水箱的是他自己,他转过了脸,不忍再去看。旁边的人也都屏住呼吸地看著这一出戏,他们的脸上没有同情,更多的是兴奋,看著蜷在水箱里越发无力,张合著嘴想呼吸却只能吞吐著水泡的林傲,人性的丑恶象是画一样呈现在他们千姿百态的面孔上。
“没想到他也有今天,真是活该。”
“要是抽到火被活活烧死或许更过瘾些,嘻嘻。”
“快死了,快死了。他开始在挣扎了呢!”
……
他快死了吗……冷飞听到身边的人的谈论,紧张往水箱里看去。果然林傲已经忍耐不下去了,被绑住的身子徒劳地挣扎起来,那头长发就这麽荡在水中,随著身体每一个轻微的动作而浮浮沈沈。那双象是要看透自己的眼又睁开了,很艰难,但是林傲仍努力地用最後的力气将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林傲的唇慢慢地嚅动起来。冷飞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默读著林傲的唇形。
我爱你,林傲说。
“够了!”
哗啦的水流声,所有的人都看著冷飞红了眼将身後的椅子砸向了水箱,然後急急地奔过去将躺在一片玻璃渣和水迹里的林傲抱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冷老大,你这麽做不合规矩!”
人群很快在一片促不及防地沈默中又喧腾起来,刘淙四焦急地看著冷飞抱著林傲越走越远,急忙叫出了声。只差一步就能彻底除掉林傲,他怎麽可以就这样白白放掉这个机会。其他人听了刘淙四的话,虽然没有那麽直接地批驳冷飞的举动,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太乱来了吧,就算是老大也……”
“冷老大果然还是舍不得杀林傲啊,也是,他们十多年兄弟嘛。”
“规矩当年就是他们定的,现在自己却违反,怎麽让我们心服呢。”
……
快走到门前,冷飞突然停下步子,看了眼怀里还未缓过气来的林傲,他慢慢地回过头看著还议论纷纷的人群,冰冷的声音里带著一丝沙哑,“三天後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燕流云看到冷飞回来的时候,先是一脸的喜悦,既而看到他回过身从车里抱出了湿淋淋的林傲後才吃了一惊,“怎麽?今天不是说要处置他的吗?”
“去准备毛巾。”冷飞没有正面回头燕流云的问话,只是沈了脸抱著林傲上了楼。
燕流云亲自拿了毛巾上楼,冷飞已经把林傲放到了床上,开始为他脱掉湿透的衣物,看到燕流云已经站到床前,冷飞这才转头尴尬地笑了下,“毛巾放这里,你先出去吧,我替他擦下身子。”
“恩,我去准备晚饭吧。”虽然有很多话想问,但燕流云从冷飞那闪烁的眼神里看出了这不是时候,她退了出去,随手关上门,却没有立即就下楼,而是背靠到门上,美丽的脸上说不清的忧虑画上容颜。
“你又救了我。”林傲看著正面无表情替自己擦拭著身子的冷飞勾起一笑,他有过三次可以杀掉自己的机会,却每次都没有下手,或许他的心里真的有自己也说不定。
看到冷飞不说话,林傲突然抓住冷飞拿毛巾的手,想让他看著自己,“我对你真的那麽重要吗?”
挣开林傲的手,冷飞扔开了毛巾。那双幽深的眼慢慢地抬起,冷冷地盯著林傲,“你不用知道。”
“扶我坐起来好吗?”两人之间就这麽安静了一会,躺在床上浑身乏力的林傲苦笑著请求坐在床边背对自己的冷飞。
冷飞转身去看,林傲正吃力地想坐起来,不过试了几次都因为手脚无力而又躺了下去。林傲,或许一辈子都得躺在床上受人照顾了,想到这里,冷飞的心里仍是不忍。他伸手扶了林傲,可是却发现对方的手竟有力地抓住了自己的臂膀,在拉力之下,冷飞不由得身体前倾,撞在了林傲的怀里。接著对方的唇压了上来,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