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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
那美妇人正是四大长老之中的兰娉儿,只见她面露忧虑地向龙莫狂走了过来,然后轻柔地抚着龙莫狂俊丽的五官:「莫愁,怎么气色这么差?」
微微地垂了眼睑,轻轻地退后了几步,避开那双温柔的手,龙莫狂把那双漂亮眼瞳里的难过扫入眼底,轻轻地闭了闭眼,她神情自若的笑道:「兰姨,您怕是看错了,我怎么会气色差呢?兰姨,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了张嘴,兰娉儿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然后冷然的表情挂上了端庄的容颜:「宫主请少宫主前去。」
龙莫狂怔了怔,心头,禁不住突的一跳。
龙轻寒站在床榻上,安静地看着启动机关的银钩,冰艳眸子里猛然泛起一抹幽厉冷光。
跪在她身后的黑衣少女瑟缩着身子,一脸的惊惧:「宫主,属下已经尽力了。」
龙轻寒闭了闭眼,转过身面对跪在地上的黑衣少女,冷道:「果真全部找过了?」
「回宫主,是的。行云宫里,只要是属于燕不凡的东西,属下都查过了,确实找不到另外的半张图。」黑衣少女不安地抬起眼睛,小心打量着那张冰艳容颜。
白皙的手掌紧紧地捏成了一个拳头,龙轻寒冰艳的神情陡然变得铁青,拳头一扬,狠狠地在身边的玉榻上击了一拳,轰的一声巨响,将那黑衣少女吓得面无人色。
可恶,燕不凡究竟把另外半张图藏在哪里?
鬼府,鬼府里所有可以翻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她要的万年寒玉。原本时间还可以再拖一拖,可是,轰天雷将火山口的火眼震开了,如果再不用万年寒玉镇住,神宫将毁于一旦。她苦心经营的一切,怎么可以就这样毁了?她还没有一统武林,没有……
可恶!
另一半的鬼府地图,究竟在哪里?
可恶!
给她图的雪颜竟然意外的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个可恶的家伙。
轻盈的足音,轻柔地落入耳中。手掌轻扬,跪在地上的黑衣少女已然失去踪影。龙轻寒斜睨着眼眸,看着悄然入内的俊丽少女,眼眸猛地一冷。
「娘,你找我吗?」清冷的语音,带着回响飘荡在整个宫殿里。
娘?
龙轻寒为那一声称呼冷冷的笑了笑,斜睨着眸子,看着眼前修长的身影打量,从他一生下来,就沦落在无尽的折磨里,受尽了苦楚,而今,他竟然还能够如此坦然地面对自己,叫上一声娘。
这孩子,城府很深。
很好,像她。果然是她的孩子。只是,却是生了这么一个孩子,她倒是该烦恼了。
静默的对视着那双冰艳眸子,龙莫狂微微地眯了眯眼。奇怪,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着他?有些忧虑,有些烦闷,又有些痛苦的眼神,让那张冰艳的脸显得稍稍的有了一丝人味。
这不像她!
龙莫狂警戒地退后了一步。
察觉到龙莫狂戒备的心情,龙轻寒收起了心思,冷冷一笑:这孩子果然长大了。懂得戒备她了。
城府深又怎么样呢?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生的,你想斗过我,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在床沿坐下,龙轻寒冷冷地睨着那俊俏的面庞:「你最近很忙吗?怎么都没有来见我呢?」
龙莫愁心头一凛,这话,听起来话中有话。
「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你听见了吗?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龙轻寒静静看着那浑身一僵的人,心头冷哼一声。
她晓得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
龙莫狂心头剧震,微眯了眯清澄的眼眸,她果然不能小瞧。那么,自己的计画她又知道多少?
「狂儿,你知道刚才那一阵巨响是怎么一回事吗?有人往宫里的泉眼里投了轰天雷。你身为继任宫主,应当知道,泉眼下面藏着一条火龙。如果惊醒了这条火龙,后果会是怎么样?」冰艳眼眸冷冷地打量着脸色阴沉的俊丽少女。
冷冷一笑,深幽眸子微抬对上了双冰寒眼眸,笑容扬在脸上,却到不了眼里:「整个神宫,就会灰飞烟灭。」
面容一沉,身子站了起来,慢慢靠近了那个俊丽少女,一字一句,沉声道:「你知道就好,回去吧。」
默然转身,龙莫狂沉着的出了宫殿,站在宫殿的大门口,肃穆的脸上显出了几许揣测,她究竟知道了多少?管她知与不知,棋子已然落下,就容不得再后悔了。
现在,该执行下一步计画了。
宫殿里面,神情冷凝的女子冷冷地拍了拍手掌,黑影飘落:「宫主有何吩咐。」
取下了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了那黑影:「你带着这块玉佩前往西域,寻到拜月宗的宗主,将此玉交给他,他就会明白的。」
「是。属下明白。」黑影飘然而逝。
龙轻寒冷魅的眼微微敛起,狂儿,你再怎么计算,也是逃不脱了我的掌心。
神情黯然地看着满地的紫藤花瓣,燕不凡微抬起头看着树梢间断裂的紫藤花床。
花落了。
昨日,它还繁茂无比;今日,却已溅落一地。
世事无常,人生如棋,谁能在今朝算到明日?
明天,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火龙蠢动,神宫朝不保夕。不正是合了他的意?
只是为何,总觉得忐忑不安?
这一盘棋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呢?
换作大哥与爹爹,他们在这场棋里面,会怎么样做呢?
燕独舞愤愤地站在街角,看着陌生的地方,可恶,这是哪里?
不归,你到哪里去了?你知道不知道我迷路了?
生着闷气的燕独舞,狠狠地咬了咬红艳的下唇,都怪不凡!
原本,燕独舞与燕不归两人在凤凰阁里逍遥自在,做着快乐似神仙的恩爱眷侣;谁料想得到,不归忽地想起久违了的兄长责任,一定要去什么神宫帮不凡。依燕独舞对不归的性格了解,分明是闷得慌了,所以才会找些事情出来做做。
一思及此,燕独舞不禁红了眼圈,妩媚入骨的凤眸里掉落了几滴晶莹的泪,不归觉得闷,是不是厌烦了他的身子了?打从恋上不归开始,一直暗藏在心里的不安在不归提出要去神宫的时候,猛然爆发。大吵一顿之后,趁着不归不注意的当下,气呼呼的离开了凤凰阁,却在下一刻就后悔了。
只是,强拧着脸面觉着下不了台,又不能即刻回去,燕独舞就当做这次是出来散心游玩的。可是,却是越玩越觉得索然无味,每一日都被想要不归的情欲折腾得疲累不堪。越想越是烦心,燕独舞就胡乱地走了一通,发觉时,自己已经迷了路了。
正在不悦之中,妩媚凤眸一转眸,发现了几个不似中原人物的人,正以着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奇怪……适才好象就看到这几个人了。心头猛地一凛,他好歹也曾经是鬼府当家,当然明白自己被人盯上了。
千算万算,燕独舞却是忘了算计自己这张绝世容颜,他原本就是丰神俊秀之人,再加上这几年他与不归在一起,清雅俊秀早已被入骨的妩媚所取代,却自然是落得比清雅风貌更诱人心弦,端的是人间一个绝世尤物。如此人物落了单,少不得会引来宵想。
见燕独舞停住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却并未停足,径自越过了燕独舞向前行去。这使得燕独舞稍稍松了一口气,暗笑自己多疑。
却不料得,那几人向前行了几步,忽而折身过来,燕独舞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阵香味熏得昏昏欲睡,禁不住心头一凛。
这是来自西域的魔鬼花,迷香中的极品——修罗花的香气。
昏迷之间,燕独舞隐约听到了那几个人用着奇怪的腔调说着话。
「是他了……」
「这般骨骼,正适合用来炼药……月宗肯定会十分满意的。」
月宗?
炼药?
不归……
神情冷魅地看着奇装异服之人带走了独舞,燕不归俊美的面容上泛起了凌厉杀气,使得紧跟在他背后的暗卫,禁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
幼主平时总是带着笑脸,故而让人看起来觉得无害。只是他们晓得,只要触动了幼主的禁忌,幼主便会变成一个心狠手辣之人。那个禁忌便是少主。如是惹到了少主,幼主的手段便会狠毒无比,单看几位夫人的经历便可看出。
他们一路上行来,暗中已经除掉了无数觊觎少主的宵小之徒,看着那些人的凄厉下场,饶是见惯了血腥的他们也为之心寒。思及此处,暗卫们禁不住为那些奇装异服之人感到叹惜。地狱,又要多上几条死不瞑目的厉鬼了。
燕不归急急地跟在那些人的背后,看着那些人消失在一个大宅子里。手掌轻扬,背后的暗卫会意,身影一纵,已然跃入那宅子里。
燕独舞幽幽地张开眼眸,看着头顶凹下摇晃的琉璃灯,心头一惊,他是在哪里?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躺在一个软绵绵的圆球上,手脚都被绑了起来,身子想要动弹,却是不着一点力气。正挣扎着,耳边传来了动静。
「咦,你醒了?」夹杂着浓重的鼻音语调,听起来有些怪异。燕独舞猛地侧过了头,禁不住吃了一吓,只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妖异之人正坐在一堆毒物之中,「想不到你的身体对药性有抵抗力,连极品迷香也只能迷住你片刻,这样正好,说明你的身体内有无数的灵药,用作炼药,正是恰到好处。」
那些毒物有蜘蛛、有毒蛇、有娱蚣、有蝎子……举凡能罗列出来的剧毒活物,都一一在列,让向来胆大妄为的燕独舞看了也不由得为之心惊。
更奇异的是,这些毒物纷纷咬噬那妖异之人,那人却一点中毒症状也没有,反倒是那些毒物纷纷不支,这景象让燕独舞暗暗吃了一惊,心道,这人莫不是比这些毒物还毒?心里正吃惊,忽听得那人说要将自己用作炼药,心头禁不住微微一凛。
不过此时,燕独舞倒是冷静了下来。他素来聪明绝顶,只是先前因为恼怒不归而失了方寸,此刻一旦冷静,却是灵台清明,心道:自己这一离开,不归定然会尾随在后,先前不曾现身,只是担心自己的脾气未曾散去,此时见自己出了事情,定然会即刻前来相救,现下只需拖上一时半刻的功夫,自己便可以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