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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了?
一抹不祥涌上心头。
虽然,她并不喜欢龙莫愁,也不愿意和龙莫愁接触,可是,她却清楚的明白,龙莫愁与龙莫狂是一体的。龙莫愁就是龙莫狂,龙莫狂就是龙莫愁。如果说,龙莫愁不在了,那么,龙莫狂也不会是一个完整的个体。
狂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带着决绝,那让她有一种感觉。狂似乎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真的对吗?帮狂做的一切,真的对吗?
只是,到了现在,想要后悔已是来不及了……
「飞雪,你还不来?」随着明明的轻风,慢慢地入耳中的声音,细细的、轻轻的,是狂以内劲凝聚成的千里传音。
轻轻地摇了摇头,既然已经来不及了,就积极些去做吧。
高大身影轻柔地飘入宽敞的宫殿,绕过了重重的垂柳,穿过了九曲桥,踏破一池沸腾的灼热水雾,然后走进一眼望不到边的素白宫殿里。
踏进龙轻寒寝宫的时候,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龙莫狂静静看着素净得不带一丝人味的宫殿,眼睛静静望着垂泄在床前的一帘晶莹。微风轻过,七彩的星光迷了人的眼睛,也使得帘后的景物变得朦朦胧胧。
轻轻地撩开七彩水晶串成的帘子,龙莫狂悄然地在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中慢慢地踏进龙轻寒平日的起居所在。
一股凛冽的寒气,随着龙莫狂的靠近,渐渐地逼近,使得龙莫狂禁不住拧起了眉。连住的地方都透着刺骨的寒气……龙轻寒,你的心,果真是冰做的吗?
后方轻柔的足音带着一股独特药香,慢慢地靠近了龙莫狂。熟悉的味道,使得龙莫狂没有转头:「你怎么这么慢?」
廉飞雪轻轻的笑了笑,淡淡的伸出手,轻抚着垂落的发丝,顾盼之间流动着属于少女的娇柔:「适才来的时候,碰上了巡宫的宫女们。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
俊美的脸带上了一抹淡笑,龙莫狂看起来显得波澜不惊:「可以开始了吧?」
「嗯。」手垂落的时候,清丽容颜上的娇柔化成了娇异,另一只手,轻轻地张开,将一双柔软的泛着暗黑色泽的金丝手套,套在手掌上。然后,随意地,手掌一挥。细细的粉末,随着手掌的动作洒落在素净的宫殿里。
轻轻的笑了笑,俊美的容颜上显出了一抹残酷的神情。龙莫狂轻轻地伸手,按在寒玉床上冰冷的银钩上,然后,狠狠地往下一拉。
寒玉床发出了喀喀的开裂声,刺骨的寒气从寒玉床正中央的裂缝里迎面而来。完美的唇形轻轻地上扬,修长的身影微微一个飘动,已然跃入了那一道裂缝里。
廉飞雪静静地看着修长身影消失在那道裂缝里,然后安静地看着那道裂缝慢慢地消失,寒玉床,又恢复了它完整的模样。
低低地轻叹一声,廉飞雪乌黑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洒落一地的莹粉,然后,轻柔地踏着步子,慢慢地走出了素净的宫殿。
每走一步,她的脚下都会燃起淡蓝色火焰,淡蓝色的火焰,随着廉飞雪的脚步,慢慢地飘舞在空中,然后,轻柔地点着了宫殿里垂落的白色软绸。轻柔地伸出手,抓住一朵飞舞的火焰,随意地一抛,那朵火焰落在了寒玉床上,轰的一声,柔软的床褥,立时着了起来。
看着疯狂翻舞着的火焰,廉飞雪淡淡的笑了笑,这里的一切都做完了,接下来,她该去会会那个人了。
第十九章
燕不凡蜷缩着腿,静静地坐在行云宫的床榻上,眼眸安静地注视着那一袭平放在足前的朱红喜服。
吉时,定在午时。
而此刻,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
他在等,等一个可能。
会不会来呢?
来的会是谁呢?
可能是狂?
可能是莫愁?
或者,可能谁也不是……
宫门,吱吱呀呀地响了,裹在月白色衣裳里的纤弱身体,微微地打了一个颤,清艳又不失妩媚的眼眸,轻轻地抬了起来,看着推开宫门的黑衣少女。
有人来了,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却不是他最想见到的那一个。
黑幽幽的眼瞳,静静地与黑衣少女的眼眸对视着,燕不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终于来了。」
黑衣少女轻轻地翻手,厚实宫门在她内力的牵引下,慢慢地合了起来。然后,她神情恭敬地走到床榻前,轻轻的声音飘落:「我来为公子更衣了。」
燕不凡轻盈地起身,顺从地脱下身上的衣裳,绝美的身体,赤裸裸地露在少女的眼前,而那少女却是神色不动地拿起榻上的喜服,先是里衣,后是中衣,然后是外袍……着衣完毕,燕不凡又静静地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里的清丽少女,认真地梳理着他那头乌黑发丝,然后,淡淡的笑颜,轻轻地浮上了清艳面容。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轻柔的笑,是妩媚的、是妖异的,带着隐隐的血腥。
打理着一头乌黑的莹白双手微微地停顿,黑衣少女低垂的眼眸微微上扬,与铜镜里的邪魅眼眸对个正着,轻轻地开口,少女清丽脸上的笑容,淡淡的,略有些惆怅:「回二公子,一切都办妥了。」
轻轻地眨了眨清艳的眸,燕不凡的笑容依旧是淡淡的。没有再说话。
倒是那黑衣少女忍不住了,停止了打理那头黑发的动作,清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困惑:「二公子对于一切都知晓得清清楚楚,又何必……」
伸出纤细的指,轻柔地放在红艳的嘴唇上,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雪白的手,轻柔地在铜镜前的梳妆台上取过一只象牙梳,轻柔地梳着胸前的一缕发。
清艳容颜透着邪气的妩媚:「你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黑衣少女怔了怔,轻轻地摇了摇头。
「就是明知那是一团火,也会扑过去的……这就是所谓的飞蛾扑火……」清艳的脸上带着柔情的甜蜜,「为了他们,我会成为地狱的修罗。」
黑衣少女静默了一会儿,脸上染了一抹复杂,然后是一抹淡淡的困惑。
清艳妩媚的眸子,流波微转,带着妖娆的风情:「怎么了?」
「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知道我是属于府里的人?当年,爹爹是在主人掌管的时候悄然离开的,连少主和幼主都不知道……」黑衣少女淡淡的开了口,问出了心头的困惑。
「因为,府里有一个姑姑也是用毒高手,她有一双和你长得很像的手,我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谁了。」浅浅的笑,淡淡的,温柔而无奈。
「原来如此,我早就从爹爹嘴里听说,他有一个双生的妹妹,想不到,我的手竟然与姑姑长得那么像,像到你第一眼就认出我是谁了。」淡然的笑了笑,黑衣少女为燕不凡梳好了发,正要开口的时候,一声惊天巨响,轰的一声,将每一个人的耳朵都震得嗡嗡作响。
巨响声中,整个行云宫,都被震得摇摇欲坠。
轻轻地站起身,燕不凡转过身看着黑衣少女:「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黑衣少女静静看着在摇摇欲坠的宫殿里一身艳红喜服的清艳少年,先是一阵的静默,而后黑衣少女才轻轻地开了口:「我叫廉飞雪。」
「飞雪吗……飞舞的雪花,一定很美吧::……」清艳少年轻轻地笑了,然后向廉飞雪伸出了白皙的手,「带我去吧。」
轻轻地走上前,廉飞雪抱着纤瘦少年飞出了行云宫。
宫殿外,美丽的山谷喷吐着灼热火焰,宫女们,一个一个倒得到处都是,宫殿的回廊里,茂密的绿萌下,美丽的繁花中。
宫殿,一座、一座的坍塌,美丽的世外桃源,在一片灼热的火焰中,渐渐的消失……
廉飞雪飞速地在一座又一座的宫殿之间穿梭着,然后,终于在火焰的中心停下了脚步。飞舞的淡蓝色火焰里,一身白衣的龙轻寒面带厉色,而俊美的龙莫狂则是一脸的淡漠。
看起来,两个人已经动上手了。
龙莫狂跃下冰冷地道的时候,禁不住为那凿得平滑如镜的冰壁微微地玻Я瞬'眼,好个龙轻寒,竟然用自身的功力凝出这么一大片的冰壁,那冰壁的尽头,会有着什么东西,是让她如此大费周章的呢?
冰道并不长,很快就到了尽头。
然后,是一面石门,很厚实的感觉。
龙莫狂运起内力,慢慢地推开了厚实的门。
简单的石室,龙莫狂看见端坐在石床上的美丽男人。
心头猛地一震。那张温柔恬静的容颜,他幼时曾在宫里的画室里见过,所以,他知道这是谁。
一直找不到父亲的坟,原来,父亲一直被囚禁在这间冰冷的石室里。静静地在石床前跪下,恭恭敬敬地对着那早已失去生命的美丽人儿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龙莫狂就一直跪在石床前,安静地看着那早已失去生气的容颜,苦涩的笑容带着淡淡的无奈:「您在这里困了很久很久了吧,今天,孩儿就放你走吧……」
然后,龙莫狂轻轻地从怀里掏出那包飞雪交给他的东西。轻柔的莹光,静静地洒落在那一身白衣的美丽人儿身上,飘落的瞬间,那袭白衣慢慢地卷起了淡蓝的火焰,飞舞的火焰极速地吞噬了那个美丽的人。
恍惚间,龙莫狂似乎看到张那恬静的容颜上有着一抹淡淡的笑,一抹解脱的笑。龙莫狂淡然的笑了笑,人往生了那么多年,怎么会笑呢?只是,他泉下有知,也是应当笑的,他今日是真正的解脱了。
「不!」一声怒吼,夹着凌厉的掌风扑向了跪在石床前的俊美人儿。
龙莫狂轻轻地一退,就避开了那道凌厉的掌风,然后,清朗的眸,安静地看着一身白衣的龙轻寒一脸惶然地伸手去拍在美丽人儿身上急速燃的淡蓝火焰。手掌上的冰寒气息,握着火焰的时候不但没有将火扑灭,反倒让火势扩展了开来,龙轻寒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美丽的人,在火焰里化成了灰烬。
怔然看着毕生唯一的爱恋在眼前消失,龙轻寒猛然大哭了起来,龙莫狂算计了许久,却是被这意外的哭声吓了一跳。
原来,她也是会哭的……
看着龙轻寒一滴一滴的眼泪,从那双冰冷的眼睛里慢慢地滑落,龙莫狂禁不住大笑了起来,原来,她也是会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