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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和他爹的话,二海子一句也听不进去,说不高兴摔手就走,好不容易回来
几天就只有哄着呗。哎,这要出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得了。那乔成梅准得讹上我们二
海。
哟,错了一针。
错误的结扣被解开,毛线重新寻找正确的位置与邻里,按部就班的成形起来。
十一点半了,该不会有客人了,要不早点儿关门。
郭淑华探头往街里看了看,街道死沉沉的摊开着,没有一丝反映。
得,还是等等吧,我也不太困。万一有人赶晚了路呢。
刚才那俩警察就象是赶路赶晚了。那个便衣连个证件都没有,不过便衣吗,都
是执行秘密任务的,带着证件被坏人发现了就得暴露身份啊。那个穿警服的好象很
紧张。大概是什么紧急的任务。最近没听说有什么大案。前一向那个抢银行的案子
都破了。毙了四个,该,这些个坏蛋,毙得越多越好。象那些罪犯都该毙了算了,
国家还得花钱养着,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多人,好人都还养活不过来哪。
对了,不会是市里那个强奸了好几个姑娘的强奸犯有下落了吧。他强奸了几个,
六个还是七个。该不会他又做案了。这公安局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姑娘都被遭
踏了,他们就是抓不住这畜牲。多可怜哪,都是十七八的黄花闺女。
小玲今年也十七了。
想到侄女,郭淑华不觉浑身一颤。
小玲可是漂亮姑娘啊,上初中的时候在我这住了三年,那时候,前街后街的小
子就爱围着她转,我可是一擦黑就不准她出门,生怕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向她妈交
代。现在回城里读高中,明年要考大学了,听说城里学校抓得紧,晚上要上自习,
她爸她妈该天天接她去吧。这要是有个闪失可怎么得了。
那强奸犯到底是还在城里啊,还是跑了,这警察怎么也不把他抓起来呀。
在郭淑华的脑海中没有出现任何可能与强奸相联系的景象。仅仅是“强奸”两
个字的震撼力就让她颤抖,这两个字把它背后可能发生的一切惨烈、悲伤、屈辱和
羞耻都涵盖其中,并且不可限制的将其放大,它用一个名词的形式阻断了想象的深
入,又在抽象的层面上加深了想象的力量。
郭淑华一边被自己不敢去想象其涵义的两个字心惊肉跳着,一边本能的把手中
灰棕色的毛线一针接一针毫无差错的编接在一起。
强奸。
以它抽象的名词形式,震撼着郭淑华这个普通劳动妇女的神经。
但她却没有感到,强奸,正以它赤裸裸的存在形式,整个地震撼着小镇东南头
这家小小的旅店。
从215
号房间紧闭的门后。强奸以其粗野暴戾的本能侵犯着大北旅社睡去和醒
着的每一个人的安详与平稳;嘲弄的,在这些看似的安详与平稳近旁恣意逞凶。假
如旅社中的人们知道在他们身边发生些什么,他们又如何能如此安详的睡去,或平
稳的醒着。一切就在紧闭房门后发生着,拒绝理睬一切安详与平稳要容身于这个小
小客栈的要求。
强奸,以最肉体的形式从身体的最深处,让林剑感受到它。
疼痛从被撕裂开的肛门开始,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同
柔弱的肛门一起感受到强奸。
侵犯掠过每一寸肌肤,又回到出发的地方。林剑仿佛感到自己的整个意识被压
缩到痛不欲生的前列腺上。在那里被戳刺着,挤压着,只有在冲击与冲击之间瞬息
的间隙里才不确定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面对面的性交姿势使得女性遭受到其他雌性灵长类在生理学上不可能的噩运
——强奸,在生命的世界里,只有某一种蜘蛛和男人能在违反女性的意愿的情况下
完成性交。”
尽管灯火通明,透过古老花窗玻璃透进来的阳光,还是在三维的空间上,把这
地陷东南的教室划分开区域,老教授声音在不同频率光子各自运动的区域间振颤。
欧洲大陆这座古老大学的课堂里,他的名姓正在被忘却着,如同他所固执相信和宣
扬的一切一样。
林剑空洞的目光聚焦在眼前的床栏上。那里被手铐铐着的是自己的双手。手铐
是在铁轨边上找到的,钥匙还在林剑身上。
北中国大地的一个角落里,名叫林剑的警察俯身在狭窄的木床上的事实,使正
面性交成为强奸的生理条件的论断变得如此可笑,人类所有有效的防御手段都集中
在正面,手、脚、头、牙一切可以用来抵抗违反自己意愿行为的器官在俯卧时变得
无能为力。
性交于是顺利的进行着,伴随着清晰的标明它是强奸而不是其他的疼痛。
然而林剑模糊的意识到似乎疼痛掩盖着一些真相。疼痛代表着恐怖,疼痛代表
着无助,疼痛代表着愤怒,疼痛代表着悲伤。一切都以疼痛名义而行。只要疼痛还
在一切都可以缓行。
但疼痛的统治并不长久。肌肉放松着,神经传导的电流改变了线路。难以扼制
的一波波痉挛取代了疼痛,这时林剑才感到疼痛起了多么大的麻醉作用。
在疼痛中自己可以仅仅去体会到被伤害,被侵犯,却没有意识到性的来临。
疼痛的面具被干脆的撕掉,性赤裸裸的冲击进自己的身体。
被撬开的肛门,被摩擦的肠壁,被顶戳的前列腺都清晰的告诉自己这是性。
大河亿万年前就流过的土地。大河也就在这里赐予我们生活的特殊形态——文
明。在文明历史三分之二的时间里,大河与大河之间散落着人们生活中最重要的场
所——神殿。
神殿中央,天神巨大的雕像前,女祭司仰面躺倒在黄金与宝石镶嵌而成的床榻
上。
朝圣者虔诚地膜拜着巨大的天神雕像和雕像前摊开的女祭司的身体。
女祭司面无表情,仿佛也是一尊塑像。
但肉体在油灯晃动的光辉中散发出诱惑的光芒。
性交的感觉如此清晰。尽管违背自己的意愿,但肉体的反应并不给予特殊的方
式,只是真实的记录着与另一个肉体全方位的接触。
就在自己的肛门内,自己在被干着。粗大的阳具在抽动,每一下都那么确定无
疑,都那么刻骨铭心,似乎已经把这些感觉镌刻进了自己的身体,以后不管什么时
候,都可以随时把它释放出来重温。象一种神力的获得,一经拥有永世不弃。
朝圣者在女祭司的身上挣扎。女祭司超然的接受着一切。
——但这是一个男权社会的陈述。
在那个事件发生的世界里,她不是在接受而是赐于。
“神妓制度是卖淫业最初的形式,”大学继续开课,不去管所教授是否是事实,
因为什么是事实本来就由他们来决定“神庙利用神妓出卖肉体来增加自己的收入。”
对一个逝去世界,人们可以把它最崇高的理念践踏到如此地步!
祭祀业是古代人们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也是古代社会效益最好的行业,又
有什么必要用污秽堕落的行为来玷污神圣庄严的所在,并且用人所不齿的行为来增
加一个高尚行业的收入呢?
教授们不去回答,他们也无从回答,因为提问中的话语漏洞百出,根本成为不
了问题。
在那个时代,卖淫并不是被社会意识所排斥的行为,而是被接受和推崇的行为。
田野,一眼望不到边,收获后被漫不经心的晾在一旁。
没有宏伟的建筑,辉煌的神龛,但田野间不被用于耕作的土地上竖立着朴素石
柱,也一样完整的代表了赐予丰收的力量。
性交。
石柱前的性交正是高潮,把性交作为重要部分的祭祀的庆典也正是高潮。
性交孕育生命,于是性交成为生命的象征,性交的仪式成为促进谷物牲畜生殖
力的方法,也同样被用来祈求丰收和吉祥。
石柱如同其他一切被人类利用的东西一样被遗弃在地力贫瘠了的田野之间。
巨大的大理石被拖到大河的近旁。许许多多的堆在一起完成原由一块石头完成
的事情——代表着一个现在叫神的力量。
但无法被放大的是性交的程序,在黄金和象牙雕刻的神像前,与面对朴素的石
柱,性交没有什么两样。
但不同的是在性交中出现了最初的尊卑贵贱,出现了一道文明的裂痕——剥削。
“异教徒所崇拜的阿芙洛迪蒂不过是一个娼妓。”这位公元二世纪须发皆白的
基督教长老也许一生中没有作出过几个正确的论断。但这一个却是的。
当上帝还是一位妇女时,女祭司代表女神本人与前来朝圣的香客性交。并收取
嫖资,事实上是女神本人在卖淫。
然而女祭司却因此获得崇高的社会地位。因为性交是一种赐福的方式。凡人通
过与神的代表性交而与神得到接触,获得神所赐予的幸福与吉祥。神庙不可能放弃
神妓卖淫的嫖资的原因这在于——这就是献祭的牺牲。
林剑那么清晰的意识到的还有这个和自己性交的人。
那双眼睛在脑海深处牢牢地盯着自己,那阴茎不知以什么样的方式标注了自己
的独特,它一下又一下的反复告知着肛门。这是那个被追捕的,在奔向最终灭亡的
男人的阴茎。它强奸着自己。与自己交媾着。
是什么使一种高尚的,连接人类与神界的行为变成了堕落下流的罪恶?
是剥削。
祭祀业的发展使性成为一种剥削的形式,以女祭司阶层为代表的剥削者,垄断
了性的权力,制造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性别不平等制度。她们强迫受压迫者必须用赎
买的形式来获得运用自身本能的权力。
丁子杰还在奋力的抽送着。象在此之前的所有时候一样,他干着林剑时也是一
声不吭。他猛烈的动作与出奇的沉默营造出一种惊人的气氛,使人那么强烈的感觉
到一种发泄感。他仿佛在把一切的情绪毫无保留的挤压出来。
那么这情绪是仇恨了。
当性成为一种惩罚时,它可以成为仇恨的载体。
被制度剥夺了性爱自由的人,通过性爱向制度讨回基本的权力。作为制度的代
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