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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父亲笑了一下,说:“当然我们无法详细地知道他从哪一区哪条街几号来
的,但至少我们可以推测他是不是本驹还站附近的人。”
“爸爸,您认为怎么样?”
“我想他不是本驹还站附近的人。据我的判断,那两件拿在手中的上衣,很可
能是急忙要送到某地给等着要穿这衣服的人,我想之所以没包装,就是为了到那里
穿的时候方便,但是,把两件大人的上衣放在手臂上,并不是最方便的方法,他其
实可以把衣服装在较大的皮箱里,当快到目的地时,一面走一面拉开皮箱拉链,拿
出衣服交给对方,既不浪费时间,携带起来又方便。”
“爸爸究竟想要说什么?”
“我认为两件上衣原是放在汽车座位上。也就是说那个人是用汽车把上衣带来
的,如果是把上衣放在车上,不包装就是很自然的了。”
“当然是有此可能,但是,他为什么又要去搭地下铁呢?”
“一定是汽车不能动了,发生车祸,或是故障……故障的可能性较大,或许要
想办法修理,但没有办法,只好放弃开车,去搭乘地下铁。福地不是说他的手很脏
吗?”
“是的,是的。”
我对父亲的记忆力,以及精密的思考力惊异极了。
“可是,为什么不搭乘出租车呢?”
“他在要发动车子时浪费了时间,如果他的目的地是地下铁车站附近,坐地下
铁就比等出租车要快得多了,所以他就拿着上衣去赶地下铁。从剪票口跑下来,抬
头看看钟,松了一口气,脱口就说还赶得上,这样的推测算合理吧。”
“这一点我倒没想到。这样的话,那天黄昏,本驹渔站附近应该停放了一辆抛
锚的汽车,如果有警察记下车牌号码,或有人记得,就可以找出那个人了,而福地
的不在场证明也就可以成立了。”
“会那样顺利吗?或许是赃车呢?”
“爸,您是说他也有可能是个罪犯?”
我几乎忘了这一天的奔波疲劳,兴奋得把上身往前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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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他只拿上衣走的原因,就直觉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件。”
父亲又闭上眼睛,脸上满布着皱纹。他在沉思中说:“两件上衣没有包装,这
一点可以推测衣服是给别人穿而不是自己要穿的。其次是为什么要急急忙忙把衣服
送去,可能是有人发生事故,衣服淋到水或油,或沾了血。但是又有时间限制就不
大合理了,即使是急着要穿,也不需要限定几点几分前送到。”
“会不会是表演用的服装?不是平常的上衣。”
“不错。的确可以考虑这一点,在后乐园附近有电视的摄影棚,或许有一个演
员我不到应该带来的戏服,于是制作单位管理戏服的急忙在上戏前把服装送去,这
是很有可能的事,但戏服是属于重要物品,不可能随便就丢进车里或拿在手上送去。
如果是临时演出的戏装,那就不必特意送去。根据福地的说词,好像那是极普通的
上衣。”
“这么说,就更没有必要从远处特意送去。”
“此外,有一种情形必须在预定时间内把衣服送到某地的伙伴手里。那就是穿
着有明显特征的服装,在犯罪后才能从容逃走。例如,穿着制服使被害人相信他的
身份,然后进行犯罪。假设凶手是冒充警察或警卫或保镖。”
“是的,那时候需要一件普通的上衣,才能方便逃走。”
“尤其是制服,往往只有上衣有特征。丢掉帽子和上衣,换上一件普通上衣,
就可以达到化装的目的了。这样或可解释那个人为何要拿两件上衣匆忙赶时间了。”
“这么一来,凶手有两个人罗?”
“当然。只是不知道是杀人或是诈欺?或是强盗抢劫……如果是诈欺或强盗的
话,他所得到的东西体积一定不大。”
“为什么呢?”
“如果因汽车故障而改乘地下铁的推断是正确的,就应该是这种情形。福地看
到他的手是脏的,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样推断也是正确的。这个人放弃汽车改乘
地下铁,如果他们得手的东西很大,就不能没有汽车运送,那么只换这上衣化装一
下是不够的。”
“可是,汽车故障是无法预知的。”
“不,如果一定要用到汽车,便会事先小心保养好,绝不能让车临时抛锚。”
“若歹徒是两个穿制服的人,而且去抢劫,抢的东西体积又不大,这的确有调
查的必要。”
“福地是从靠巢鸭的剪票口下来,还是从靠白山的剪票口下来?”
“是……靠巢鸭的剪票口。”
“既然那个人是向月台一直走过去,那么从板桥方面是后面的出口,如果是水
道桥方面,就是前面的出口接近犯罪的现场。”
“如果在这个范围内发生了像爸爸所推测的事件,而在本驹还车站附近又有汽
车故障,那么就可以证明福地的不在场证明是真的了。”
“是不是能证明现在还不确定,可是在理论上,福地是不可能杀人了。即使是
找到那个拿两件上衣的男人,他是不是会承认他说过那样的话呢?更何况他或许根
本不记得他见过福地。”
“不管怎么说,如果爸爸的推理是正确的,对福地将会很有利。”
“但是对你们来说就会很头痛了,因为调查工作又回到起点了。”
父亲拉动了一下嘴角,然后像下定决心似地伸手拿支香烟放在嘴上。我立刻把
打火机送过去说:“我希望能听一听爸爸对这方面的意见,如果能够增加对福地有
利的条件,我也会感觉轻松些。”
“明天还要继续去查访吧?”
“还不知道能问出什么呢。如果是一时冲动而下手杀人,其动机是潜伏在内心
的。即使是平常来往密切的邻居太太们,也不见得就完全没有动机。”
“那是当然,不过,那个耙子实在让我想不通。耙子原本放在屋梁上,而那六
个榻榻米大的房间就是行凶现场。”
“是的。”
“房间里头不会是铺地毯,地毯上放着桌子吧?”
“哦,那原来是和式房间。”
“这么说,被害人和凶手原来都是坐在榻榻米上,凶器是水果刀还是菜刀?本
来是放在哪里的?”
“放在盘子上,是用来削苹果的,那些削好的苹果只有死者吃了一片,凶手好
像没有吃。”
“谈话时发生争执,凶手就拿了菜刀,被害人因事出突然,在受伤以后才拿到
那个耙于。”
“大概是吧!不过也可能是两人正谈到那间庙的事,就从房梁上拿下耙子。就
在她拿着耙子时发生凶杀案,那也是有可能的。”
“那个耙子坏了吗?”
“没有坏。但是竹柄和丑女面具上沾了很多血。”
“若是这样,我还是认为她在受伤后才去拿耙子的。如果她本来就把耙子拿在
手中,当然会用它来抵抗对方的凶器,耙子多多少少会碰坏。”
“也许是的,因为屋梁上也沾了血迹,可能是受伤以后才去拿耙子……但那时
虽拿到耙子,却已经是不能当做武器使用的状态了。”
“被杀伤以后,如果想找对抗的武器,是不是会站起来伸手去拿屋梁上的东西
呢?难道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代替吗?比方说把盘子扔过去?”
“当然,那里还有皮包或花瓶,都可以用来打对方。爸,你究竟在想什么?”
“我在想,死者拿耙子是另有含意的。”
“什么含意?”
“五郎,被害人是不是想用耙子来暗示凶手的身份?”
“什么?”
“两个人一起谈话,还多叫了一份鳗鱼饭要请对方,不管有没有诚意,至少对
方是个无须设防的人,而她竟被一个丝毫不须戒备的人杀了,她一定很生气,死得
太冤枉了。”
“那当然!”
“可是她不能呼救,也无法打求救电话,因为凶手就在眼前,说不定凶手还阻
止她求救呢。也许是颈部割伤发不出声音,所以拼命抓住耙子,想暗示凶手是谁。”
“可是,耙子上没有写任何字,或是某人的名字……”
“既然没有任何字,会不会是卖耙子的人?或是制造耙子的人?”
“大概不是吧,如果是那样,凶手一定不放心,会设法销毁的。”
“是一起去庙里的人吗?据说她是和四五个邻居太太一块儿去的……”
“那是没有办法暗示是四五个人中的哪一个,我想应该不是一起去庙里的人。
凶手虽然没有发觉,但那耙子一定暗示了一个人的名字或特征。”
“一定要凶手没有发觉吗?”
“当然要。死者拿到耙子时,凶手一定还在身边,死者若是块头高大的女人,
仲手拿屋梁上的靶子井不困难,但也必须尚存一口气才能拿到,而凶手一定以为她
是拿耙子来自卫。死者拿着耙子准备向玄关爬去,但却没又力气动了,这时凶手急
忙从后门逃走。”父亲对自己所说的话好像很满意,边点头边又说,“所以凶手到
现在还没想到棉田登喜子拿耙子是用来暗示他的。”
“可是,被害人的暗示究竟是什么呢?”
我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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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过是支普通的耙子,上面只有一个丑女面具而已。不,等一下。”
我咬紧嘴唇继续思考。
“丑女面具又叫多福,而庙的耙子所代表的意义是要把福耙进来。爸,会不会
福地就是凶手呢?耙子是不是用来暗示福地的福呢?”
“你是不是还想说因为多福面具上沾了血,就像说相声的人一样说是福血(日
语的血与地谐音)嘛!”
“怎么会呢?”
“当然不会。沾上血与暗示应该是没有关系,照你的说法只暗示一个福字,我
想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