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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没法告诉你,名片上有我的住址,就在日耳曼旅社。
我计划还要在此地停留几天,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请你……请你不要客气,”她的语气中又有了恳求的意味,一手搭在教授的手臂上,“任何提议都行,可能的话,我会接受你的任何提议。”
她站起身,德克斯特教授也站了起来。
“有件事该告诉你,”她说,“我是昨天从利物浦乘邮轮过来的。再过六个月,我就只能靠卖掉这一盎司镭的费用过活了。”
她穿过房间,提起手提箱,不禁莞尔一笑,显然是想起刚才德克斯特教授跌了一跤的样子,接着转身往外走。
“让我来提吧,夫人。”
德克斯特教授说,伸手要去拿手提箱。
“噢,不用了,这个不重。”
她轻松地说。
两人客套了一番,她便离开了。
德克斯特教授从窗户向外望,欣赏她健美的身材,姿态优雅地走上等候的马车离去。
他沉思着站在窗前,想着那不为人知的一大批镭。
“如果我能拥有那些镭……”他低声嘀咕,转身走回自己的实验室。
突然间,实验室传出一声大喊——一个吃惊的尖叫,德克斯特教授面无人色地冲进小接待室,猛地推开门,跑到大厅的走廊上。
五六个学生围了上来,讲师布朗先生也从走廊另一头跑来,惊讶地看着他。
“镭不见了……被偷走了!”德克斯特教授喘着气说。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德克斯特教授虚弱地胡言乱语,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他有无数的疑问和猜测,心中涌起怒气。
就在此时,他看到一个身材矮小、有着一头蓬松黄发的人正从走廊一头向他走来。
“啊,凡杜森教授!”德克斯特教授大叫,狂乱地抓住思考机器瘦长的手臂。
“怎么了?”思考机器的双臂好像被老虎钳夹住一样,他努力想挣脱开,“别这样,放开我。
到底出了什么事?”“镭不见了……被偷走了!”德克斯特教授说。
思考机器后退一步,斜眼看着这位双目圆睁的同事。
“这是什么蠢话?”末了他说,“咱们进屋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豆大的汗珠从德克斯特教授的额上滴落,他双手不停地颤抖,紧跟着思考机器走进接待室。
思考机器转身关上通往走廊的门,按下门锁。
门外,布朗先生和学生们听到门锁的咔嗒声后,就离开了。
镭失踪的事,很快就在大学校园里传开了。
德克斯特教授在接待室的椅子上坐下,呆滞地凝视前方,嘴唇颤抖着。
“老天,德克斯特,你疯了吗?”思考机器烦躁地说,“镇静一点儿。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镭是怎么遗失的?”“过来……到这儿来……在实验室里,你自己看。”
德克斯特教授说。
“噢,现在去看已经没用了。”
思考机器不耐烦地说,“告诉我是怎么发生的?”德克斯特教授在接待室里转了两圈,又坐下,尽力想让自己镇定,然后他将全部经过和盘托出。
从泰蕾兹·沙坦尼夫人前来拜访,他将镭放在实验室的桌上,一直到目送她坐上马车离开期间的每个细节都详细叙述了一遍。
思考机器靠着椅背坐着,斜眼朝上看,纤长的十指指尖相触。
“她在此地停留了多长的时间?”对方说完后,他问。
“我想有十分钟吧。”
“她坐在什么地方?”思考机器问。
“就在你坐的地方,面朝实验室的门。”
思考机器回头望了一下他背后的窗户。
“你呢?”他问。
“我坐在这里,面对着她。”
“你确定她没有走进实验室?”“我能确定,”德克斯特教授飞快地回答,“今天只有我进了实验室。
我下了特别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去。
布朗先生和我讲话时,镭还在我面前。
他只是开门将名片递给我,便离开了。
他不可能——”“没有不可能的事,德克斯特教授。”
思考机器厉声说,“你是否曾让泰蕾兹·沙坦尼夫人单独一人留在此地?”“没有,没有!”德克斯特教授强调,“她来后,我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她。
同样,布朗先生离开时,镭就放在我面前。
等他走出接待室回到大厅走廊之后,我才离开实验室进入接待室。”
好几分钟过去了,思考机器静坐不语,眼睛朝上瞪着,德克斯特教授焦急地望着对方高深莫测的脸。
“我希望,”德克斯特教授鼓起勇气说,“你不会认为这是我的错吧?”思考机器没回答。
“泰蕾兹·沙坦尼夫人的嗓音如何?”他问。
德克斯特教授困惑地眨眨眼。
“很平常的声音,一位高雅、有教养的女人的低沉声音。”
他回答。
“在交谈中,她有没有忽然提高声音?”“没有。”
“在谈话期间有没有打喷嚏或咳嗽?”德克斯特教授脸上露出非常惊讶的表情。
“她咳嗽了,很剧烈的咳嗽。”
他回答。
“哈!”思考机器叫了一声,狭长的水蓝色眼珠闪出心领神会的光芒,“我猜有两次吧?”德克斯特教授目瞪口呆地望着对方。
“对,两次。”
他回答。
“还有别的吗?”
“嗯,我想她也笑过。”
“她是在什么情况下笑的?”
“在我被她放在实验室的门口的手提箱绊倒时。”
思考机器不动声色地听着,伸手将德克斯特教授手中攥着的纸拿过来。
那是泰蕾兹·沙坦尼夫人带来的介绍信,已经皱成一团了。
这是一封短信,只有几行法文,上面说泰蕾兹·沙坦尼夫人有件非常重要的事,希望能和德克斯特教授见面。
“你应该刚好认识居里夫人的笔迹吧?”思考机器草草看了一下问,“为了筹备这次试验,你应该有和她往来的信件吧?”“是的,我认识她的笔迹,”对方回答,“我认为这封信不是伪造的。
”“这点咱们稍后再谈。”
思考机器不置可否地说。
他站起来,率先走进实验室。
德克斯特教授指出他将镭放置在实验桌上的确切位置。
思考机器一面斜眼注视整间实验室,高高的玻璃窗,屋顶上的玻璃天花板,以及单扇门的进出口,一面在脑中计算着。
他高耸的额头现出密密的抬头纹。
“我想,墙上所有的窗户都上锁了吧?”
“没错,一直都是锁着的。”
“那玻璃天花板呢?”
“也是一样。”
“请找一把长梯子来!”
几分钟后,长梯子拿来了。
德克斯特教授看着思考机器仔细检查每一扇窗户和天花板的玻璃窗,用一把小刀轻敲着。
查完之后,发现每一扇玻璃窗的锁都完好无损。
“老天!”他莽撞地叫着,“真是非比寻常、非比寻常。
如果镭不是在接待室中被偷的,那么……那么……”他再次扫视整间实验室。
德克斯特教授摇摇头。
他的情绪已经平静多了,但对整件事还是困惑得很。
“德克斯特教授,”末了,思考机器冷酷地问,“你确定把镭放在你指给我的位置上吗?”面对这几乎是责难的语气,德克斯特教授的脸涨红了。
“是的,我确定。”
他回答。
“而你也确定无论是布朗先生还是泰蕾兹·沙坦尼夫人,都没有进入实验室?”“我非常确定。”
思考机器漫无目的地在长长的实验桌旁踱步,不经意地把玩桌上发亮的仪器。
“泰蕾兹·沙坦尼夫人有没有提到小孩?”末了,他问了一个似乎是毫无关系的问题。
德克斯特教授再次困惑地眨眨眼。
“没有。”
他回答。
“收养或者其他渠道?”“没有。”
“她提的手提箱什么样?”“噢,我没有特别留意,”德克斯特教授回答,“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我想是皮制的。”
“你说她昨天才到美国来?”“没错。”
“真是非比寻常。”
思考机器咕哝着。
接下来,他在一张纸上写了几行字,交给德克斯特教授。
“请立刻发出这封电报。”
德克斯特教授望了一下。
纸上写着:巴黎,居里夫人:请问您有没有为泰蕾兹 ·沙坦尼夫人写介绍信去见德克斯特教授?请速回复。
奥古斯都·S。F。X。凡杜森德克斯特教授看着这封电报,眼睛亮了起来。
“你认为泰蕾兹·沙坦尼夫人会——”他说。
“我敢说我知道居里夫人会怎么回答。”
对方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怎么回答?”“当然是‘没有’,”思考机器说,“因此——”他停了一下。
“怎么样?”“你的诚实会受到怀疑。”
德克斯特教授满脸通红,咬紧牙关说不出话来,他看着思考机器开门走出去后,跌坐在椅子上,头埋在双手里。
几分钟后,布朗先生走进实验室。
“啊,布朗先生,”他抬起头说,“请立刻把这封电报发出去。”
思考机器一到家,立刻打电话到报社找记者哈钦森·哈奇。
这位身材瘦长的年轻记者一向急着想挖掘好新闻去报道,一听到思考机器在找他,立刻兴冲冲地跑来接电话。
“我要和你谈的是有关亚佛实验室遗失镭的事。”
思考机器说。
“对了,”哈奇说,“我几分钟前才听说这件事,警察局发布的公报。
我正准备出去采访。”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