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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宗龙也署名之后,龙傲天急急地把血书送到床上让爱人过目。「我写血书表达我的诚意,我也请他们当立约见证人,还在血书上署名了,这样你应该可以相信我了吧?」
上官紫音细护血书内容,又望了眼站在后边含笑抚须的楼澧峰,漾着微笑、气质温文的高晋之,以及那对他猛眨眼、表情看起来有点滑稽的贺逵,收回视线定视在龙傲天那充满诚挚的俊颜上,片刻才点头:「好,我相信你。」
仿佛得到特赦般,龙傲天这才放下一颗忐忑的心,正巧此时苗青青在外轻语道:「禀域主,公子的汤药送来了。」
「快端进来。」
龙傲天接过婢女送来的汤药,掀开碗盖拿过匙,舀了匙汤药略略吹凉后送至上官紫音的唇边。「事情既然已解决了,就把汤药喝下,然后好好休息。」
上官紫音看着那送至唇边的汤药,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被师父喂食过外,从没被人这么伺候过,颇觉不习惯,遂说:「我自己喝。」
好不容易才取得他的信任,龙傲天只得依他了。「好,我帮你端着你自己慢慢喝。」话落把匙递给他。
上官紫音接过汤匙,舀了匙汤药暍下,汤药的苦味让他不由自主皱起眉头。
龙傲天见了便柔声安慰:「汤药会苦是不是?忍着点,良药苦口。」
后边,被撇在一旁的六个人,不由相互瞄了眼。贺逵对众人比个手势,六人便悄悄地离开内室。
来到外厅,三魔之首况泽巽边走运摇头叹气:「唉,臬雄也难过情字关,唉──」
跟在他身后的贺逵说:「天生一物必被一物克。」
随后的楼澧峰和高晋之师徒,只是相视一笑,走在最后的宗氏兄弟,宗龙对胞弟低语:「快把输我的二十五两拿来。」
宗虎答道:「知道了。」
【第六章】
水云阁前方,一条清澈如银的细瀑自仞壁悬落,水花四溅,宛似碎玉纷飞,仞壁寸草不生,只有几株松柏攀生其上,枝虬形美,眼见如画幽境,耳闻细瀑流泉,是个心灵极佳的休憩之所。
龙傲天一脚踏出书斋大门,便看见廊上那睡卧在白狐皮毯上的爱人,俏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这才看见爱人怀里还窝睡着一白一黄两只仔猫,仔猫大约才两个月大。
这两只仔猫是高晋之的所有物,三天前他和其师要出门采药时特地拿来寄养的,表面说是寄养,但高晋之的用意,是希望这两只仔猫能替他讨得上官紫音的欢心。
近十天来,虽然上官紫音愿意留在他身边,与他同床共枕,但对他的嘘寒问暖总是不置一词,白天不是在书斋里看书打发时间,要不就坐在廊上望着飞瀑发呆。自己如此一厢情愿地爱他,换来的却是他的不冷不热。
在龙傲天冥思之时,上官紫音突然翻个身,未久就醒了过来,当他看见上方那漾着笑颜的俊脸时,不由楞了楞。
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是那么地可爱,让龙傲天情难自禁地俯首去啄他的唇,但只敢像蜻艇点水般的浅尝即止,然后抬起头心怀忐忑,唇遣漾着微笑凝着他。
上官紫音实在不懂他这样的举动有何意义。
龙傲天一把将他揽抱至身畔。「睡得舒服吗?」
上官紫音点头,低头去寻那两只高晋之寄养的仔猫,见它们窝在一起睡,便小心地挪身移开些,怕压伤了它们,突然觉得喉头有点干,便起身走向拦干边,伸手掬接顺壁而下的一涓泉水,冰凉的泉水通过咽喉,顿觉精神了不少。
龙傲天见爱人对他不理不啾,不禁有种受挫的感觉,无声轻叹口气伸手逗弄那两只仔猫。
这时,上官紫音突然转过头来说:「我想养鱼,在这里弄个水槽把泉水引进来,这里刚好有接雨水的檐沟,可以把满出来的泉水排掉。」
「好啊。」龙傲天立刻起身朝他走去,遑论只是养鱼,只要他喜欢就算把水云阁拆掉再重建也不算什么。「如果我让你养鱼,你可以爱我一点吗?只要一点点就好。」
上官紫音看着他,半晌才满面疑惑地问:「爱是什么?爱你要怎么做?那时你失手夺去我的武功,说是要我留在你身边,我已经留下来了,每天就吃饭、睡觉、看书,和坐在外面看风景,我一直在想,难道你留下我来只是为了养我,天天和你一起吃饭、睡觉,这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龙傲天傻了,过了一会儿不自觉失笑出声,原来他的思考逻辑是这么一回事,对他不理不鳅、不冷不热,是因为不明白被他强求留下的用意为何,更不懂俗世间的「情」与「爱」为何物,这好些天来的胡思烦恼全都是自找的。
龙傲天愈想愈觉得自己愚蠢,最后忍不住把腰大笑了起来。
上官紫音看他自个儿发笑,不由感到莫名其妙,难道刚才说错了什么吗?
原来教他懂情识爱是他的责任,爱不是与生俱来的能力,情欲是无法用口说就能领略其中的奥妙,龙傲天有了这个体认后,反而责备自己的愚昧无知和太自我的心态,也体认到爱他就是要好好地引导,温柔地对待。
想通了之后,龙傲天反而不再急欲得到他同等的响应,只是点点头:「你想养鱼,我就做水槽给你养鱼。」
「你刚才所说的条件,我要爱你什么的,那究竟是什么意思?」上官紫音问道。
「就是这个意思。」龙傲天凑前在他唇上轻轻一啄,接着露出个高深莫测的微笑。「从今晚起,我每晚教你一点点,等你懂了之后,你自然就知道该怎么爱我了。」
上官紫音还是不懂他的意思,不过他说会教应该就会教吧。
◇◇◇◇◇
时光荏苒,转眼间又是一个月圆夜。
上官紫音习惯性地坐在书斋外的廊上,身下垫着的是张貂皮。今天是中元节,魁魅堂那边设了筵席,甚至还请了戏班来唱戏,他不喜欢太吵的地方,而龙傲天似乎也无意带他去那里和谷中的部众见面,所以他独自用过晚饭后就到外面乘凉。
他望着高挂天际的明月,近一个月来,在龙傲天的引领解说下,他己渐能明白何谓情爱了,那是师尊从未教导他的知识,而龙傲天也向他坦然,相爱的两个人大部份是一男一女,而又会拜堂成亲,就像凌逍和花似玉一样,相爱的两个男人是比较特别的,但不是罪恶,被避讳少谈论,是因为自古以来阴阳说是主流的关系。
虽然他己可以了解到情爱与两个躯体接触的关系,但龙傲天并未对他有所行动,是因为他认为时间还不到,还是有其它的原因?其实他对这样的行为是有点胆怯的,是因为第一次那撕裂般的疼痛犹让他记忆深刻,以致于常常在他以吻挑起了他的情欲后,身体却本能地产生了些微的抗拒,也许龙傲天也察觉了,所以才没有继续下去。
正当他出神时,上方响起了温柔的话语:
「夜风大,出来外面要披件衣裳,不小心受寒了得喝那苦苦的汤药。」
话落,一件外衣便披上了他的肩头。
上官紫音仰首上望,迎上的是一张漾着深情微笑的俊颜。「你不是跟大家一起吃饭、看唱戏吗?」
龙傲天在他身边坐下,笑着说:「因为我是域主,所以要露个脸和大家一起喝几杯酒,戏班子唱的那些戏我一点也没兴趣,所以就趁大家不注意时溜了回来。晚上让你一个人吃饭,会不会很不习惯?」
「不会,自我师父过世后的两年多来,我一直一个人生活,刚下山的那几天,看到很多的人反而觉得很不习惯,总觉得一路上每个人都在看我,害我常常以为是不是衣服没穿好或头发没弄齐,或忘了洗脸,还好师父有教过我怎么找客栈住宿,怎么向人问路,所以我才敢壮着胆子下山游历。」上官紫音转首看着他问:「凌大哥说你是个魔头,出手狠毒杀人不眨眼,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又为什要杀人?」
「呃──」
龙傲天一时问无语回答,他哪敢在爱人面前坦言被他所杀的人已是不计其数。至于理由嘛──对他来说,杀人哪还需要理由,他高兴杀就杀,想痛宰就宰,但他怎么能让不太理解俗事的爱人知道他是那种不理是非、只论喜好,生性带点儿凶残,连他自己都觉得没什么人性的人。
「那个……你知道的嘛,那些以正人君子自居的白道,就是喜欢把道不同之人贬抑一番以自抬身价,我的开山祖师爷不屑与他们一般见识,来这套虚矫假道学,就把这山谷取名叫冥域。冥域就是鬼住的地方,鬼与魔常连用在一起,而我是冥域的头头,所以他们就说我是魔头;至于杀人不眨眼嘛……」龙傲天想了一下才瞎扯说:「杀人当人要睁着眼睛啊,闭着眼万一杀错人怎么办?误杀了好人更是不得了,对不对?」
上官紫音听的是一头雾水,师尊虽然传他一身武功,但却从未对他讲述过任何的江湖之事,所以江湖的规矩、门道以及恩怨情仇,他一概不了解。
龙傲天见他只是看着他,似不甚相信他的解释之词,只得说:「说起杀人我自觉比那毒中之王万毒圣君差多了,不久前他于一夜之间毒杀了黑雾山土匪窝里六百多人,那才叫杀人不眨眼呢。」
毒中之王、万毒圣君?光听名号大概就猜得出是用毒高手;还有那黑雾山,既然是土匪窝,当然是没有所谓的好人,可是眼前的他似乎也做过一些让他还记忆鲜明的坏事,上官紫音问:「你不是也杀了晓阳山庄的少庄主和一些人,还打伤了杜庄主不是吗?」
龙傲天没想到他会突然扯出这件事来,楞了好一会儿只能辩解:「我没有啊,那时我在明月山庄和你在一起,不是吗?」
上官紫音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