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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情况非常微妙,”阿诺尔德说,“全部麻烦在于小艇误入歧途,成为一个偏执狂和妄想症患者。不过我认为这种情况不会持久,很快就将结束。”
“为什么?”格里高尔问。
“理该如此,”阿诺尔德说,“小艇的主要任务是什么?不就是要保护我们的生命吗?这说明它应该让我们吃饱。现在三明治吃完了,剩下的食品都留在岛上,所以我料定它迟早得让我们回到那里去。”
几分钟后他们发现救生艇果然绕了一个弧圈,改变了航行方向。
“我实在找不到德罗姆的舰队,所以我准备回去对岛屿再次进行侦察。幸好附近没有敌人,现在我能腾出手来关怀你们了。”
“听到了吗?”阿诺尔德用胳膊触触格里高尔的肘部,“一切都和我预料的一样,现在进一步来证实我的假设。”他转身对小艇说,“你是该照顾我们了,我们需要吃的。”
“对,来些美餐款待我们。”格里高尔也提出同样的要求。
“那毫无问题。”小艇说。
壁间伸出一个盘子,里面的东西堆得满满的,样子有点像黏土,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机油味。
“这是什么?”格里高尔问。
“这是基塞尔,”小艇说,“是德罗姆人最喜爱的食品。我能用16种不同的方法来烹调它们。”
格里高尔厌恶地尝上一口,那滋味简直就跟机油拌黏土差不离。
“我们不能吃这种玩艺!”
“可以的,可以的,”救生艇疼爱地说,“成年的德罗姆人每天都要吃5 到30磅基塞尔,还直喊要添呢。”
盘子移得更近,吓得这对朋友连连倒退。
“听好,你!”阿诺尔德向小艇摊牌说,“我们不属于德罗姆族,我们是人类,是完全不同的生物。你所说的战争在五百年前就结束了。我们不吃基塞尔,我们的食品在岛上。”
“别神经错乱啦,士兵们常犯这种自欺症,企图逃避现实,这是由于严酷的现状所造成的。先生们,快正视现实吧。”
“你才该正视现实!”格里高尔怒吼,“不然我马上把你一个螺丝一个螺丝都拆散!”
“吓唬不倒我。”小艇不动声色说,“我了解你们,看来你们的大脑被毒水损伤了。”
“毒水……水?”格里高尔呛得说不出话。
“这是对德罗姆人而言的,水对它们有害。”阿诺尔德提醒他。
“如果需要的话,”救生艇接着说,“我这里有能对大脑进行手术的器械,这是非常措施,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使用。战争就是战争,战争不相信眼泪。”
它打开柜板,这对合伙人瞧见里面有着一大堆亮晶晶的外科手术刀。
“噢,我们感到好多了,”格里高尔赶紧声明,“基塞尔很开胃,对吗,阿诺尔德?”
“太……太棒了!”阿诺尔德颤抖着说。
“我曾在全国基塞尔烹调大赛中获过冠军,”小艇用难以掩饰的骄傲声调宣称,“多尝一点,为了我们战士的健康,请多多加餐。”
格里高尔抓起一大把基塞尔,坐在地上吧哒吧哒地装腔作势:“了不起的好味道!”
“很好,”小艇说,“现在我朝岛屿方向驶去,过几分钟我保证你们的感觉会更好。”
“那为什么?”阿诺尔德追问。
“舱里的温度简直高得无法忍受,我真难以想像你们如何能挺到现在,换上任何别的德罗姆人是万万吃不消的。请再坚持一下,我马上把温度调低到正常的零下20度,为了振奋你们的斗志我将同时演奏国歌。”
于是传出一阵能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有节奏的吱吱嘎嘎的怪声。艇外波涛打着拍子,几分钟后舱内明显变得寒意砭骨。
格里高尔无力地闭上双目,他尽量不去注意那令四肢逐渐僵硬的寒意,他只想睡觉。半醒半睡中他猝然被阿诺尔德的喊声叫醒:“快醒醒!我们总得要想点什么办法才行!”阿诺尔德的牙齿已不住上下打颤。
“去求求它打开加热器……”格里高尔迷迷糊糊地说。
“这行不通。德罗姆族生活在零下20度,而我们就是德罗姆族人,没说的。”
冷凝管穿过整个船舱,起先薄霜在管壁上形成,接着又蒙上一层坚冰,窗户上全是白花花的一片冰霜。
“我有个主意。”阿诺尔德谨慎地说,他目光不离操纵台,在对方耳边低低说上几句。
“可以试试。”格里高尔同意说。
他们站起身。格里高尔抓起水罐,断然大步跨向船舱的另一侧。
“你们要干什么?”小艇尖锐地盘问。
“我们要活动活动,德罗姆的战士得经常保持临战状态。”
“那好吧。”小艇无奈地说。
格里高尔把水罐抛给阿诺尔德,后者嘻开大嘴又把它扔了回去。
“对这个东西要当心,”小艇警告说,“它里面含有致命的毒药!”
“我们自会小心,”格里高尔说,“这个罐子还得送往司令部去呢。”他又把它抛给阿诺尔德。
“司令部需要它来反对赫盖恩族。”阿诺尔德边说边把罐子又扔还给格里高尔。
“果真吗?”小艇奇怪地说,“这倒很有趣,是新创造……”
这时格里高尔把沉重的水罐用力投向冷凝管,管子破裂,里面的液体流满一地。
“真是个臭球,老伙计!”阿诺尔德说。
“瞧我干下了什么!”格里高尔故作惊讶。
“我警告过你们了,”小艇忧伤地喃喃说,“情况非常严重,我再也无法降低温度啦。”
“如果你让我们登岛……”阿诺尔德刚刚启口说。
“这不行,”小艇截口说,“我的基本任务就是保护你们的生命,而你们根本无法在这样的大气中生存。不过我会想出别的办法来保证你们安全的。”
“你还准备干什么?”格里高尔心中又是一阵恐惧。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我得再次侦察这个岛,如果还找不到我方部队,那只能上德罗姆族最最可能生存的地方去。”
“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这颗行星的南极,”小艇说,“那里的气候最理想,我估计有零下30度。”
在发动机的吼叫声中,小艇像道歉似的补充说:“当然,我还得采取一切措施以确保任何事故不再发生。”
这时小艇的速度已急剧加大,他们听到咔嗒一声,船舱被密封上锁。
“赶快想想办法。”阿诺尔德说。
“我已无计可施。”格里高尔回答。
“我们无论如何得离开这里,船一到岸就得走,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能直接从舷窗跳出去吗?”格里高尔问。
“绝对不行。它现在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如果你没有把冷凝管打坏,我们也许还能有点机会。”
“我懂,”格里高尔失望地说,“不过这全怪你出的馊主意。”
“怎么能怪我?我清清楚楚记得是你先提出这个建议的,你说什么……”
“好啦,现在再怪谁也于事无补了。我们能在接近岛屿时切断它的能源吗?”
“不行,你根本无法接近它到五英尺之内。”阿诺尔德说,他对那次所受的打击尚有余悸。
“不错,”格里高尔把双手放在脑后,一种想法逐渐在他脑海中浮现,“要是……这当然很危险,但是在这种情况下……”
可就在这时小艇声明说:“我马上要考察岛屿了。”
从船首舷窗望出去,格里高尔和阿诺尔德看见岛屿已近在一百码左右。朝霞的背景衬托出他们那艘亲切的飞船轮廓。
“真迷人。”阿诺尔德说。
“绝对如此,”格里高尔通知小艇说,“我敢打赌德罗姆的战士就呆在地下的掩体里。”
“根本不是这样,”小艇反驳说,“我已勘察到地平面下深达一百码的地方。”
“真是这样的话,”阿诺尔德说,“我只好建议让我们自己去进行更为仔细的侦察,我们必须马上登陆。”
“岛上没有智能生物,”小艇坚持说,“相信我,我的电子感官比你们要敏感得多。我不允许你们去冒险,德罗姆族需要战士,需要像你们这样坚强和耐热的战士。”
“我们是自愿去适应这种气候的。”阿诺尔德说。
“你们真爱国,”小艇真心称赞,“我知道你们现在有多么苦,我得马上去南极,让你们这些忠诚的战士得到应有的休整。”
格里高尔断定这是放手一搏的时候了,尽管他们还没能考虑周到。
“这没有必要。”他反对说。
“什……什么?”
“我们在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格里高尔以秘密的口吻说,“我们本来不能把这项任务的秘密向你这种低等级的小艇公开,但现在从实际情况出发……”
“不错,是从实际情况出发,”阿诺尔德在旁帮腔,“我们可以对你说出真相。”
“我们是敢死队,负有在炎热气候下进行战斗的特殊任务:司令部指定我们登陆占领这个岛屿直到大部队到达。”
“这我可半点不知情。”小艇说。
“你当然不会知道。你只是一艘普通救生艇!”阿诺尔德轻蔑地说。
“立即让我们上岸,”格里高尔命令说,“不得延误!”
“你们早该把这事告诉我,”小艇答道,“我自己又怎么能猜中呢?”
于是它缓缓转身朝小岛而去。
格里高尔屏住呼吸,他简直不敢相信如此拙劣的骗局居然能轻易成功。但从另一方面说,这也不奇怪,在建造救生艇时就是依据它应该信任驾驶员的话语而设计的。
在寒冷的曙光中,海岸线离他们只有五十码之远,可这时小艇又意外地刹住。
“我不能这样做。”它说。
“为什么不能?”
“我的确不能。”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诺尔德狂怒说,“这是战争!命令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