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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空放晴,明玉又随孟氏去上香酬神。齐琛一人去了茶楼,刚坐下不久,便有人唤他。抬头看去,就见宋依依身着鹅黄轻衫,小步跑了过来,甚是开心,“三爷,玉姐姐今日没来么?”
“没有。”
宋依依瞧了一眼四下,“那我能坐这么?”
齐琛顿了顿,“寻个其他位置坐下吧,约摸待会她会过来。”
宋依依笑道,“那更要坐这等玉姐姐了。”
说罢,已大大方方坐下,拿了桌上糕点吃,丝毫不拘泥。
齐琛也不好赶她,今日的故事又是新的,他得耐着性子听。看了四下,确实有几人是这几场书都眼熟的,再这么排除下去,很快便能找到人了。
醒木一敲,好戏开始。
宋依依听的并不算认真,但偶尔也会随客拍掌,笑声清脆活泼。等书说过半,忽然偏头说道,“这故事上半部好,但是下半部有点崩。”
齐琛怔松片刻,看着她问道,“你听过?”
宋依依笑的神采飞扬,压低了声音,脑袋探过小方桌一半,“因为呀,这书……是我让人送来的。”
悬着的心猛地落地,齐琛满目诧异。宋依依抬指轻嘘,“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让我爹爹知道,我会被打的皮开肉绽的。”
齐琛微微屏气,“这故事是你写的?”
宋依依扑哧笑笑,明媚非常,“才不是,我要是能写得出来,早就成大名人了。”
“那是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
齐琛抿了唇角,“蒲松龄。”
宋依依愣了愣,瞬时跳了起来,惊诧,“你怎么知道!”末了抓了他的手,欣喜道,“你、你也是……嗯,对不对?!”
齐琛早就做好同样有个现世人存在的心理准备,没她如此欣喜若狂,见旁人看来,下人的眼神也下意识的闪开,便知他们误会了,收了手点头,“你先回位置上。”
宋依依早已笑的眉目不见,“才不,这里不好说话,我们寻个厢房说吧。”
说罢,又拉了他要走,齐琛说道,“去廊道栏杆那。”
就算两人无所顾忌,但身处环境不同,让别人嚼个舌根,于他倒没什么,对她来说就是毁名节的大事了。更何况他也不愿让明玉多想。
两人到了廊道那,往来的人少,宋依依瞧了好几眼,才道,“你是什么时候到这的?我是去年腊月中旬。”
“一样。”齐琛说道,“醒来时已受了伤,应当还晕了几日,并不知道确切时日。”
宋依依咯咯笑道,“我也是,听说是被一个作死的姨娘推下水,估计原主没了,我才过来的。”
齐琛点点头,默了问道,“你并没有找到回去的法子?”
宋依依摇头,“没有……但是每次经过我落水的池塘,依稀能感觉得出来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可却又寻不到踪迹。唉~你说,我们俩几乎是同一段时日来到这,是不是有什么时空隧道在那几日开启了?找到就能回去了?”
齐琛方才也是这么想的,问道,“那你出事前,是哪日?”
宋依依想了想,“七月二十一日早上八点飞往云南的那班。”
齐琛呼吸骤停,片刻才吐纳一气,盯着她说道,“一样。”
宋依依一愣,满目惊诧,“你、你当时也在?”
“是。”
当时飞机内共有一百多人,并未满员。事发时,一瞬失控,根本无暇顾及他人如何。待醒来时,已在这大燕国。只是没想到,这近在咫尺的人,竟是在同一架飞机出事而来。
宋依依忍不住惊叹,“巧了……我都要怀疑除了我们是不是还有别人到了这。”
齐琛默然,这个假设不得不说没有道理。
宋依依拧眉,“不对吧,三爷,就算你可以回去,但是你已经娶了玉姐姐,难不成要把她丢下?”
这话戳到齐琛心坎,默了默,当他自己都无法判断到底是离亦或留时,找到那个地方,在做选择时,就明白了。这样空想,不过是浪费精力,“先找到隧道再议。”
不是一定要回去,只是想看看,在真正做选择时,到底如何抉择。遵从本心,才不至于日后后悔。
宋依依拍拍他的手臂,笑道,“明白~我会努力去找隧道的,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齐琛皱眉,“入乡随俗,到底是矜持些的好,否则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
宋依依眨眨明眸大眼,点头笑道,“知道啦,还有,我叫杨洋。”
齐琛点了点头,宋依依见他面色无异,笑了笑。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商定以后有情报如何见面联络,齐琛便离开了。
看着那高大笔挺的身影离去,宋依依面上笑意渐敛,倚在栏杆上,双眸抹上些许阴戾。方才的迟疑,分明就是对明玉动心了。所以说,即使能回去,他也未必会走。
她记得他,他却全然忘了自己。
何其可笑。
☆、第二十三章 危机潜伏
作者有话要说: 【强调一下下】宋依依不是女配呀……只是个过场人物……戏份就快结束了,她的出现有她出现的意义。没有支线人物和支线故事,哪里能促进男女主感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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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去上香,说什么为表诚心,孟氏都是让明玉走上山,自己乘轿。明玉想,这隔十天半个月就去一次,实在是吃不消,这日子恐怕得是有了身孕才能打住。
水桃打了热水让她泡脚,正泡的舒服,门外的婢女便唤了声“三爷”。
齐琛进了屋,绕过屏风,就见明玉又跟上回那般,眉头拧起,“若是烧香拜佛真有用,就不必努力做事也能成真了。”
明玉抿了抿嘴,“三爷可知妾身去的是什么庙?”
齐琛坐在一旁,看着她白如玉笋的脚在水里,顺着水光微微漾,更是净白,“嗯?”
明玉笑笑,“观音庙。”
“嗯。”
明玉见他毫无反应,又添了话,“送子观音庙。”
齐琛总算是有反应了,他知道明玉想要个孩子,齐家也想要。这一瞬几乎想将宋依依的事告诉她,可如果让她知道自己调查到这种地步,不知道又会多想什么。
可他们院里的下人,多是听明玉的,只因她赏罚分明,已笼络不少人心。齐琛素来不用操心家宅内事,间接大权在明玉手中。在下人眼里,管卖身契的才是最大的主子。
齐琛刚去沐浴,今日随他出去的下人,就有进来和明玉禀报。说齐三爷和宋依依在茶楼拉拉扯扯,还一同到廊道外赏风景,有说有笑。因站的远,并不知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明玉听的心有急火,那宋依依到底是大家闺秀,却如此不知廉耻。若她真心有意齐琛,让宋夫人寻媒婆来便好,为何要假意亲近她,要和她做姐妹,却背地里做出勾搭之事。
此事痛心,齐琛的反应更是让她难过。难怪让她开朗些,原来是因为喜欢那样活泼的姑娘,那宋依依不正是这种姑娘么,正好合了他口味。
齐琛洗身回来,明玉也不问他,伺候他脱衣就寝,才道,“三爷,我瞧呀,那宋家小姐可喜欢着你。”
如果不是她语气太平静,齐琛简直要以为今日的事她全知道了。明玉看他一眼,“既然喜欢,那就给妾身添个妹妹吧。只是我看那宋家小姐心高气傲,可不甘愿做妾。”
齐琛想她来自现代,性子又自负任性,别说给自己做妾,想必去皇宫里做妃子,也不肯,顺话应声,“那倒是。”
“三爷怎么知晓她不愿做妾?”明玉咬了咬唇,面色微顿,“您问过她了?”
齐琛见她突然有些像小老虎,莫名,“没有。”
明玉默了许久,缓声,“您即便说有,妾身也不会拦着。妾侍进门,明着是妻子点头就好,其实还不是你们这些男人说了算。我若拦了,还要被扣上善妒的罪名了。”
齐琛听出话里不对,再看她满目委屈,微顿,“吃醋了?”
明玉叹气,伏在他胸膛上,低声,“是啊……吃醋了。三爷能答应明玉一件事么?您真要纳妾的话,也等过个三年五载。明玉刚进门不久,要是您如今就纳妾,只怕我在别人面前也抬不起头了。
齐琛伸手抱她,腔调里满是不愿意,可话里还是不敢拦他。古时女子,是不是都如此无奈。心底不愿,却得为丈夫张罗这些,还要强装宽容,否则便要被扣上善妒罪名。
“明玉。”齐琛揽着她的腰肢,低头看她,“下人告诉你茶楼的事了?”
明玉也没掩饰,点了点头,“是。”
齐琛说道,“那我告诉你,为何会有今日的事发生。”
明玉眸光轻闪,见他神色柔柔,早没了淡漠,俊朗得很。如果自己一直是明家小姐,真会无法挑剔他,陷进这柔情中。
“那宋依依,便是我们一直在找的人。”
明玉愣了愣,惊是其一,喜完全没有,席卷而来的只有危机感。四十几日的相处,她知道齐琛与他们不同,无论是日常与习惯,谈吐与学识,都截然不同。可突然出现个可共鸣的人,还是个俊俏姑娘,瞬间便觉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感情,轻而易举被她给替代了。
齐琛见她面色苍白,不知她是吓着还是什么,“明玉,明玉。”
她回过神,强笑道,“恭喜三爷,找到知心人了。”
齐琛最不愿见她强颜欢笑,“又胡思乱想什么,不过是他乡遇故知罢了,没有其他念想。”末了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