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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嬷嬷笑道,“夫人说的是。”
一会季芙出来,领着马夫将车驶出巷子,领到正道。吴氏上了车,不见季芙上来,说道,“你怎的不上车?”
“还没换衣裳呢,会弄脏车子,不碍事,平日我都是这么走着去的。”
吴氏唤了她好几声,都不愿上,只好让她领路,时而问她可要上来。一直到了齐府门口,季芙还要回田里忙活,怕明玉留自己吃饭又有客人在不便,就没进去,临走前笑道,“夫人真是个好人。”
吴氏想了好一会,才知她说的是让她几次邀她上车的事,想着这姑娘心眼倒是单纯。
问了下人,齐琛还在衙门,明玉在院子里。吴氏进去坐下没多久,就见明玉挺着个大肚子走了出来,起身笑看她。
明玉欠身,“见过孟夫人。”
吴氏忙扶住她,“免了免了,快坐下吧。”
扶她坐下,又问了好些话,吃的如何,睡的可安稳,一一问过,实在让明玉觉得亲近。吴氏性子温和,待人和善。在官家夫人中颇有美名不止,在百姓眼里也如观音临世。
明玉虽然不喜太过软弱的人,总觉如此易被人欺负。但吴氏的温婉,却得人尊重。更因膝下有二子一女,又都听话,孟老爷妾侍虽多,却分不了多少宠爱。转念想想,季芙有这种婆婆,倒也好。
她忽然想起一句话来,有怎样的婆婆就有怎样的儿媳,似乎……也对。她与婆婆孟氏都是脾气强硬,赏罚分明的。季芙真能嫁进孟家,与吴氏应当聊得开。
吴氏只顾着问明玉的事,又让下人搬了齐家托她带来的东西,大半都是襁褓婴儿用的物品,一时忘了正事。等想起来,下人却在门口报了一声“孟二少爷”。当真是有些做贼心虚了,往外看去,笑的颇不自在。
明玉见她如此,就知她根本没跟孟平璋说她来邓州的事吧,可孟平璋是在澄江府,她却先来这,那就是说……这是要先来探季芙的底?
孟平璋见了吴氏十分意外,“娘,您怎么来这了?”
吴氏淡笑,“京城无事,四处走走。”
孟平璋见她眼色躲闪,也已了然,并不点破。季芙是什么人他清楚,她来了更好,可以当面说个清楚,“我休沐两日,陪母亲住一晚,明日一同去澄江府吧。”
明玉眉眼一动,笑道,“孟夫人就在这这住下吧。”
吴氏想着也有事要问,应当没什么不方便的,便答应了。孟平璋陪她说了会话,见母亲疲累,也没多留。
如往常跑去找季芙,吴逢早就打探好了,并不在家里,去田里堵水灌溉秧苗了。只是田间人多,又不好过去。等在平日见面的小巷,让清雪过去说一声。
过了半个时辰,季芙才跑了过来。孟平璋歪着脑袋看她,“又变成泥姑娘了。”
季芙咬了咬牙,气还没喘顺,“还、还不是怕你等太久,让我娘知道我偷跑了,一定要拧我耳朵。”
孟平璋提袖给她擦脸,“不是让你忙活完再来么?我什么都没,空暇倒是有的。”
说完这话,便听见贴墙的那背后传来清雪的笑声,“孟少又傻乎了,季姑娘想见您,归心似箭嘛。”
孟平璋没好气道,“速速走远些。”
一会声响就消停了,季芙如今敢大胆看他了,倒是孟平璋越发不自在,好在比她高,不低头就好,“我与你说件事。”
季芙抹着脸上手上被飞溅的泥,“说吧。”
“我母亲来邓州了,说不定会有意无意远远瞧你。”
季芙手势一顿,咽了咽,无数个猜想飞过脑门,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我、我先回去换衣裳。”
孟平璋失声笑笑,季芙瞪他,“莫非你是骗我的?”
“自然不是,只是你无需紧张,如日常那般那就好。”
季芙抿了抿嘴,“笨蛋,你不懂。”
孟平璋说道,“母亲来了正好……我可以和她说清楚。”
季芙又低头看脚趾,“我要回去做活了,你也快去陪伯母吧。”
“去吧。”看着季芙跑开,孟平璋心里舒服极了。吴氏是个好说话的人,他得安排两人见见,那样兴许就能解开误会,前途大好。季芙已是十七的年纪,媒婆陆续上门,他要抓紧了。
季芙并不知吴氏住在齐府,傍晚归家,见艾草冒了嫩芽,摘了些送去,做点艾板吃换口味。
明玉想着吴氏一路风尘,等她小歇醒来,就让下人备了饭。正陪她吃着,见姚嬷嬷从外头进来,朝自己使眼色,微微皱了皱眉,隐约听见季芙在外头的笑声,已明白过来。
起身要去看,撂了碗筷,下意识伸手去接,身子一震,痛的坐下。水桃忙扶住她,吴氏忙说道,“快让大夫来瞧。”
这临盆之际的人,最受不住急劲。吴氏也是生过三个孩子的人,自然明白。只是片刻见明玉面色越发的差,伸手轻碰她肚子,立刻是痛的叫了一声。姚嬷嬷惊的冷汗,“莫不是要生了。”
吴氏当即起身,“稳婆大夫可都是在府上?”
姚嬷嬷忙答,“是。”
“快送她入房,让稳婆速速过来,丫鬟去烧水,仆妇去房里照顾,找人去衙门报与你们三爷知。”
吴氏说完,姚嬷嬷急忙去安排。
季芙进来,听见明玉要生了,篮子脱手摔落,“明姐姐要生了?”
吴氏还认得她,来不及叙旧,见她要跑去看,拉了她的手,“姑娘家的不宜看这些,日后会惊怕的,在外面等等罢。”
季芙应了声,那痛叫声已撕裂入耳,听的她抖了抖,又无法,只能求告起菩萨来。
孟平璋正好在衙门里与季师爷混脸熟,齐琛批注好最后一本公文,见天色已晚,让人备车准备回去。两人在衙门门口说着话,没见着马车过来,倒是有快马声急奔过来。马还未停好,人已跨马而下,“三爷,夫人、夫人快生了。”
齐琛一听,顾不得孟平璋,接过缰绳便驾马回去。
孟平璋苦笑,生个孩子罢了,至于么。那下人喘顺气,想着孟家公子和季姑娘交情也好,在齐府见面如友,又道,“方才出来,季姑娘也进府了。”
孟平璋一顿,心弦一绷,见马车过来,身手难得矫健,一步跳上,“快!”
☆、第七十七章 喜得麟儿
齐府倒还没乱作一团;吴氏脾气温婉,行事却还是当家主母的作风;有她指派,府里也是按部就班。
季芙想着篮子艾草都还被丢在前院;免得碍着人;在这急也没用,就跑回前院去清理。
齐琛已经快马加鞭回来,一进院季芙便和他说了事;见他要进去;急忙拽住他;“使不得;齐大人是男子,不能过去。”
齐琛忍了忍;“丈夫也不能?”
季芙苦了脸,“不能吧,连我这姑娘家都被那位夫人拦下了。院子里现在没一个男的,都在外头候着呢。而且……姐姐好像疼得很,您要是过去,听着瞎着急,又帮不上忙,会心疼的。”
齐琛想了想,还是想去陪着,“我在屋外,不进去就好。”
季芙只好松了手,一会见孟平璋气喘吁吁跑进来,一个箭步就冲到她跟前,“你、你怎么在这捡东西?”
“想送些艾草来,结果姐姐就要生了,慌的摔了篮子。这不,他们都忙着,我怕碍着人,就来收拾收拾。”
孟平璋松了一气,和她一块收拾。院后的痛叫隐约传入耳,季芙又是哆嗦,“听说……生孩子很疼,非常疼,跟割肉差不多。”
孟平璋淡笑看她,“那你日后是不是不愿生?”
季芙看他,没好气道,“不许问这些话,你真当我没羞没臊。”
孟平璋立刻不再说,忽然想,母亲去了哪里?她们见过面了没?这头一遭见,可没闹什么误会吧?
吴氏听见婢女报齐琛在外头等,开了门出去,片刻让人关好。见他面上镇定,额上却渗了汗,说道,“不必着急,你劳累一日,明日可还要去衙门?先去歇着吧。”
齐琛说道,“无妨,我等等,有劳孟夫人了。”
他看着那紧闭的门,明玉的痛喊声每每传来,殊不知他自己的脸色也随之变化。负手而立,拳已是紧握,一言不发站在外头。
孟平璋拾着艾草,手里也染了一股味。季芙见他皱眉,问道,“你讨厌艾草吗?”
连半分掩饰也没有便点头,“嗯。”他拧眉道,“家里偶尔会做艾板,但我从来不碰,看着颜色闻着味就觉怪异。”
“往里面放些馅料,还是挺好吃的。”
孟平璋笑笑,“你做的我可以考虑尝尝。说起来,你还欠我好多吃的。”
两人仍蹲着,像两个树桩在说话。下人都去厨房后院忙了,前门也没人,只拴着一条大黄狗,早就认得两人了,蹲在那吐舌头,前院静悄悄的。
季芙说道,“我一弄那些东西,我娘就问是不是你来邓州了……而且你少来这,待一天就走,来不及弄好吃的。”
孟平璋摸摸下巴,“你爹对我的印象倒是挺好,等改日去拜见拜见你母亲吧。”
季芙大惊,见他忍笑,恍然,将手里的艾草扔他身上,“又欺负人。”
孟平璋朗声笑着,余光瞧见有人往这看来,抬头看去,顿了顿,“娘。”
“娘?”季芙蓦地站起身,见了那美妇人,微咽,“完了……”
那一身泥的模样被瞧见了,还执拗的不肯坐马车,还跟她儿子大庭广众嘻嘻哈哈的。听说大户人家规矩多,她这是要被讨厌了吧。
吴氏看了两人一会,声调淡淡,“在别人家里,还是安分些好。齐少夫人临盆,你一个男子过来做什么,快回官舍去。”
“嗯。”孟平璋转身,拉了拉还傻愣的季芙,“走吧。”
季芙提着篮子讪笑,和他一块往外走。走出大门,已带了哭腔,“完了……”
孟平璋笑道,“什么完了?”
季芙重叹一气,已十分忧伤,“只怕就是野丫头的印象了吧。”
别说她担心,孟平璋也觉方才的见面不妥,他真不该一时忘了事,和她在前院嬉闹。敛了担忧之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