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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一词,不是谁都能随便冠以享受的殊荣。
云漠怔了怔,黑瞳中闪烁着讶异,没想到会有人对自己说这番话。
他是高高在上的邪烈王,顺者昌,逆者亡,他不会关心别人的死活,而那些畏惧的他的人,也仅仅只是畏惧而已。
可是看这枫清鸢认真的脸孔,坚决深信不疑的神情,不觉间,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好似被轻轻的敲击了下。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感觉自己是鲜活的,已经好久好久……没感觉到心脏在跳动。
才知道,原来,那里还会被触动……
许久,人是释然了些,他将女子放了下来,语气温和:“到出口了,自己走吧。”
说时,又自然的牵着清鸢的小手,步履轻缓的向外面走去。
清鸢见他心情似乎好了些,唧唧喳喳的说起别的。
他们现在被困在山谷里,要如何囤积食物和水,还要多拾些枯枝晚上取暖,还有……
压根没发现,男子清淡寡然的俊庞下,真正隐藏了怎样的伤痛。
我的故事,只说了一半……
☆、【宫】妖狐入宫1
才将夏至,南方的燕璆,烈日高照,意味炎炎。
皇宫锦绣的御花园里,百花吐露着芬芳,蝉在鸣叫。
铺满石子的幽径上,一行人,从远处的弯道转了出来。
前面领路的,是总管太监张适悠。
他手中握着拂尘,一路勾着腰,极尽献媚。
公孙悟和灵萱行在其后,配合着说客套寒暄的话。
女子无疑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无需多加装扮,灵萱的容貌,后宫无匹。
举手投足间,更是妩媚动人。
她那身后,跟着一串随行服侍的宫婢和太监,已然有了娘娘的风范。
张适悠今日专诚奉了圣旨,侍陪公孙家的兄妹,游览皇宫。
如今后宫之中,只有昭仪和昭容地位最高,其他的妃子,根本入不得人眼。
若是眼前的女子入宫,那便是后宫之首,自然是要争相巴结的。
况且……
“老奴素来便有耳闻,皆说公孙大人的妹妹,天资聪颖,容貌动人,今日得见,实乃三生之荣幸……”
方才在宫门迎接时,女子掀开马车车帘的刹那,在场的人皆为止惊艳得无法言语。
亦是服侍轩辕辰夜多年的张适悠都暗自生叹。
若是只说外貌,后宫的那些庸脂俗粉就无需多提。
当今天下,有谁能与他们的万岁匹配呢?
可是张适悠心中了然,这女子,配得起他们的燕皇!
闻得连声赞美,公孙悟那颗悬挂的心也放下了些:
“张公公过奖了,舍妹入宫之后,还望公公多加提点。”
“哪里哪里。”
人是赶紧谦逊道:
“公孙小姐入宫之后便是主子,奴才侍奉主子,天经地义。”
罢了,一场虚假欢笑,继续游园。
初时公孙悟还在担忧,怕女子的身份被怀疑。
好在妹妹本就不喜外出,对深宫更无兴趣。
既然有人有心代替,索性就成全了事,自己落得悠闲。
今日入宫,灵萱的身份未被质疑,又得到万岁身边贴身总管的认可。
公孙悟暗自欣喜,女人么,想要进宫还能有什么目的?
不就是为了一朝有幸得圣宠。
凭她的容貌,也理所应当。
☆、【宫】妖狐入宫2
一旦这女子进了宫,只怕皇上不会再多看别人一眼。
而他,则平步青云,离宰相的位置更进一步了。
远处,假山后的拱桥上,隐约矗立着一道修长卓越的身影。
若是游园的人不留意有心向假山后看去,是无法望见他的。
男子穿着月白袍子,顺着他完美的身形拽地而下。
清逸洒脱,单是那轮廓,无限遐想的飘渺。
他便是燕璆的皇帝,轩辕辰夜,燕国最俊美的男人。
他的外表,有着与云漠完全不同的美感,与日月争辉,与星辰共耀。
那是浑然天成,洒脱自然,不艳,不俗。
置身山水之中,自己便也自然而然的成为那一道风景。
不会给人突兀的刺激,更不会如云漠那样,出现,便引起惊鸿。
他来得悄无声息,没有任何惊动。
犹如临凡谪仙,用那双清澈智慧的双眼,透澈的看每一样事物,每一个人。
而后,在见到灵萱的瞬间,薄而优美的唇瓣,勾出一抹邪肆的笑意。
既是谪仙,又怎会如此邪笑呢?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宫装,大约十六、七的女子。
与别人不同的是,女子的宫装周身素黑,与轩辕辰夜,形成鲜明的对比。
“公孙悟野心不小,为何你还要立他妹妹为贵妃?”
随着他的视线看去,逐星也见到游园的众人。
那冒牌的‘公孙芙’,何其耀眼,不由眉头皱起:
“立他妹妹做妃就算了,明明知道是个假货,却还要纵容。”
真弄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轩辕辰夜莫测的一笑:“有野心的人,容易控制。”
“那个冒牌货呢?你打算如何处置?”
逐星追问道,与男子说话,仿佛没将他当作一国之君,随意得很!
眸光轻转,男子道:
“你不觉得她比真正的公孙芙漂亮吗?”
逐星不思议轻的笑了声,瞟了他一眼:
“燕璆的皇帝什么时候变成色鬼了?”完全不相信!
居然敢说他是色鬼……
男子摇头,颇为无奈的责道:“没大没小。”
话语里全无责怪之意,好容易养那么大,都不懂得敬老,就要爬到自己头上了。
☆、【宫】妖狐入宫3
默了会,看着那方人远走,轩辕辰夜才语意深长道:“只不过给她一个机会。”
既然,来都来了。
“你们认识吖?!”闻言,身后的女子兔子似的蹦上前来追问。
轩辕辰夜不可能忽然无缘无故的下旨封妃,难道是早就知道这女子会想方设法的接近自己?
他们是何关系呢?
逐星越发好奇,而那男子,却不肯再多言半句。
也罢了,女子向那拐入花园末端的一行人看去,面上渗出狡笑。
晚上皇宫有酒宴,到时候,找机会试她一试便知!
…………………………
整日被困在山谷中,两个人相依为伴,倒不觉得无趣。
庆幸在这种时候,还能有个说话的伴。
云漠带着女子出了山洞,便回到塌方的地方,留下记号。
以便找寻的人来了,却不知道他们人在何处,寻无可循。
而后点着火把,再进入那个亢长深邃的洞穴一探究竟。
昨日怄气时,云漠独自走到里面的分叉路口便止步,他也担心那女子找来会走错。
谁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呢?
他们先是进了右边的入口,大概行了几百米,前路就被密集的石子堵得严严实实。
也不知何时塌陷封住的,反正看上去青苔丛生,已经被封住许久了。
退了回来,又走左边,岂料左边那条道越走越狭窄,最后只能仅由一人通过。
云漠拿着火把,牵着清鸢,走在前面探路。
两个人都希望这条唯一能走的道路能有另一个出口,这样也许就能摆脱困境。
可遗憾的是……走了不多时,凭人的身形,再也无法前行了。
…………………………
山谷里雾气弥漫,就没个雾散视线清明的时候。
再度钻出了山洞,二人收集了食物和水,然后捡了许多枯枝回去做准备。
让云漠再次诧异的是,枫清鸢竟然不顾形象的爬树,在老树上取来油脂,她说那样可以让枯枝烧得更久。
而事实也如此……
“你怎么懂这么多?”
回到山洞里,男子想起她爬树的壮举,一再头痛的同时,更为无解。
☆、【宫】妖狐入宫4
“以前学的啊。”拨弄着火堆,清鸢含糊不清的敷衍道。
她与云漠坐得不远,得了这不尽人意的回答,男子手一伸便将她握着树枝的捣鼓火堆的那只手抓住。
清鸢愣了愣,只觉他的手好凉……
“我要听实话。”他沉声,隽容毫无半点玩笑之意。
娇弱的千金小姐,哪里会这些呢?
若不是陆越当日搜集的消息有误,那么,还有何种可能?
云漠平日在与人玩笑时,更加慎人。
所以彼时他不说笑了,反而让女子对他的惧怕消散了些。
“如果我跟你说了实话,恐怕你也不信。”说她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只怕他会那她当妖怪看吧。
“你不说,又怎知道我不信?”他执意,心下却离答案似乎越来越近。
“那你相信人会死而复生吗?”
女子脱口问出,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便轻微的收紧了些。
摇曳的火光,照得男子的面容有种说不出的复杂,莫名的,感觉他想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女子后知后觉的问。
云鎏与雪狐的传说,错综离奇,几百年都没间断过。
初入阡陌城时,灵萱曾经指着皇宫中那矗立云霄的白塔说,那便是云鎏的先祖专为雪狐所造。
是狐族的耻辱。
灵萱在说那话时,有着深深的无奈和痛恨。
而云漠,早先在说起自己母亲的时候流露出来的受伤神情,恰恰印证了一点。
他也怀疑,自己的身上留着狐妖和人的血液。
那么人会死而复生一说,自然,他无法说不信,又无法说自己相信。
默然了半响,云漠放开了清鸢,恢复了他闲适的坐姿,垂头不语。
他们对彼此,都隐瞒得太多了。
纵然两个人被困山谷,可以相依为伴,可是说话的对象只有对方,都无法坦然,又有多少话可说?
保持着缄默,只听着烧得旺盛的枯枝噼啪作响,火星跳跃。
人的心却逐渐汇聚阴云,不知何时才能散去。
“我说了,你可不准怀疑我哦……”不知是隔了多久,清鸢忽然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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