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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幸啊!就算你杀了叶,他也不会变成你的。如果他有时间去找你,他会宁愿跟我一起过的。你所能得到的只是亲手杀了自己所爱的男人而留下的悔恨。如果,你真的想让叶受苦,你应该杀我的。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难怪会被拋弃!』
千里冷冷地说完,便不再理会女人。他从口袋里拿出行动电话,按了按键。
这里是消防队。是火灾通报还是紧急救援?
『是紧急救援,有人被杀了。』
千里一边说。一边跑了下来,用一只手按着叶的脉搏,确认他的呼吸,然后将手抵在插着刀的伤口上。他小心翼翼地不去碰触到刀,然后用力地往下压。
请报上案发现场和您的人名、地址。
『地点在XX区XX町!12~30,向日葵公寓大门前面。我叫真木千里,是这里居民的朋友。』
『伤患的情况怎么样?』
『被一把匕首刺进了腹部。详细状况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现在丧失了意识,流了很多血。』
『刀刃还插着吗?或者……』
『我让刀子插着,正在设法帮他止血。如果刀拔出来的话会起大量出血。』
『知道了,请你保持原状。救护车已经朝你们那边赶去了,如果能找到人帮忙到大街上等待,救护人员会比较容易找到你们。』
『我会安排。』
千里挂断电话,又拨了叶公寓的号码。住在里面的秘书立刻接了电话。
『池上先生?叶被杀了,就在大门前面,请你赶快下来!嗯,我已经叫救护车了!』
千里用一只手做必要的联络,一边用另一只手努力地帮叶止血,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丝的表情,看起来沉稳无比。
当女人踩着高跟鞋想逃跑时、池上弯着巨大的身体,奋力地用那行动不便的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时、要池上到大马路上去引导救护车时,千里都显得异常地镇定。
好不容易听到救护车哗……波的警笛声接近,闪着红灯的白色车体出现了,一群身穿白衣的男人们跑了过来。
『是的,他是在我打电话之前的两三分钟被刺杀的。他的血型是o型。没听过他有过敏的情形,我想应该是没有。』
千里井然有序地回答救护人员的问题,在救护人员的支持下,跟着担架一起上了救护车。
『嗯,05是壮年男子,腹部遭刺伤,呈13状态。最近的外科医院在哪里?』
千里一边听着救护人员以无线电联络,一边对着站在车外看着他们的池上招招手。
『我到医院之后会打电话给你,请你先回房里等着。如果警察来了,就告诉他们,从头到尾我目睹了整个发生过程。』
后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救护车又高鸣着警笛声离开了。
千里定定地看着别着救护人员徽章的男人正对叶进行可以在车内做的紧急处置,他静静地伸出手去,紧紧地握住从担架上无力地垂下来的叶的手。用力地握着。
被放在担架上的叶由护土们推着,在充满了如恶梦一般奇怪灯光的走廊上飞奔前进。
紧急处置室的门在千里的眼前关上了,然而随即又有护士探出头来——
『我们需要有人在紧急手术的同意书上签名。』
『我来签。』
『原则上必须是伤患的亲人。』
『我跟他的关系比亲人还要亲,我们有亲戚关系。』
三十多岁的护土等千里说完,就急急地点点头,告诉千里在外面等着,然后消失在门后。
千里无意识地抱着双臂,手臂则痉挛似地颤抖着。
他猛然一惊,把手伸进口袋,拿出行动电话。按着按键的手仍然不停地抖着。
『是我,我们在井岛外科医院。他现在在紧急处置室,待会儿要进行手术。请你联络他的父母。还有,也联络一下隆,我弟弟也是O型血。』
『对不起…!』
听到有人呼唤,千里始起头来应了一声『是!』。
『现在我们要把他送进手术房!』
『一切有劳你们了。』
千里追着躺在担架上的叶跑,看着匆匆忙忙跑进来的医生和跑出去的护士,也看到手术室的红灯亮了。
现在他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
他拿到一张夹在活页纸里面的手术同意书,机械性地在指定的栏框内写上地址和姓名……和急奔而来的池上交换了不安的视线……向喘着气急赶过来的隆说明事情的经过,护士告诉他们有休息用的沙发,他就被拉着手去坐了下来……
千里一边对着所有他知道的神明祈祷一边等待,在这段时间里,他简直是在没办法意识时间快慢的忘我情况下渡过的……
听到两个人急促的脚步声接近,千里抬起了头。
念高中时,他曾经到过叶的家里几次,也曾经在他们家住过。他看过叶的母亲,但是却是第一次踉他父亲打照面。
『到底是发生……』
父亲话还没问完。
『对不起!』
千里就打断了他的话。
『院方说同意书必须骨肉至亲能签,但是我怕延误时间,所以擅自作主签了名,我会负起责任的。』
『你是谁?』
叶的父亲大概有五十开外吧?听说在贸易公司上班,他皱着眉头质问,回答他问题的却是眼角隐隐约约和儿子有几分神似的妻子。
『你是……真木。』
『是的,好久不见了。』
叶的母亲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又露出恐惧和不安的表情,在体格和脸孔轮廓方面与儿子神似的父亲则在一旁怒吼着。
『这是怎么回事?叶现在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手术室的门刚好砰的一声打开了,一个护士探出头来。
『输血用的血液不够!有没有O型血的人?』
隆倏地站了起来。
『我是O型的!』
『我也是!』
母亲大叫。
『你们愿意捐血吗?』
『我们就是特地来捐血的!』
目送着两人离去之后,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是AB型的』
『我是B型……』
仰望的视线和俯视的视线刚好对个正着。
『……您不先坐下来吗?』
『……哦。』
千里弯着腰,垂着头,坐在叶的父亲旁边,落寞地将整个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陈述一遍。
『我想只要找出名叫玲子、又跟他有过关系的女人,应该就可以马上抓到加害者了……』
千里做了这样的结论,父亲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的……』
有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原因在我。』
千里淡淡地说。
『因为叶和我恋爱,所以会想跟原先交往的女性理清关系。而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叫玲子的女人……所以,整件事就形同因我而起。要不是我接受了叶,要是我仍然装做不了解叶对我的情意的话……』
『你是什么意思?』
叶的父亲猛然抓住千里的胸口,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你……你说我的儿子是同性恋!你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开这种玩笑?你简直不是人!』
千里并没有闪避叶的父亲朝着他那削瘦的脸颊挥过来的一记足以打飞他瘦弱身躯的铁拳。他倒希望叶的父亲可以一拳打死他。
与其要再度被丢下来,置身于痛苦之中,不如干脆把我打死算了!如果叶死掉的话,我也不想活了!
然而,叶的父亲并没有再挥拳,千里挨了一拳,靠在墙上,茫然地瘫坐了下来,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渡过了一段难捱的等待时间,用带着祈祷和恐惧交错的眼神看着手术中的红灯突然熄了。之后也不知道又等了几分钟?几十分钟?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在两名护士的护卫下,担架慢慢地被推出来了。
那复盖在躺于担架上患者脸上的氧气罩多少给了心焦的人们一部分的答案。
穿著绿色手术服、下巴旁挂着松开来的杀菌口罩医生用疲倦的语气说道:
『我们已经尽了所有的力量,手术是成功了,接下来就要看患者的体力了。』
『我儿子不会死吧!』
父亲一副怒不可抑的态势,医生则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们尽力而为。』然后把视线移了开去。
被送进加护病房的叶只准直系亲属进去探视,因此千里只能从护士口中探问一些端倪,他似乎已经慢慢脱离危险状态了。
千里心想,就算不能会面,至少也要在等待室里候着,可是面对一些没办法取消的工作,千里也只能压抑住焦躁无助的情绪暂时离去。
结果,千里还是利用不规则的工作空档,平均每天到医院来个两三次,这样频繁的次数当然引起护士们好奇的视线,然而在这种非常时刻,别人有色的眼光又算什么呢?
在无数个不眠的夜里等待着天明……利用工作的空档跑来探视……或者,明知道违反医院规定,却还是苦等到深夜……千里总是对自己可自由利用的时间之短感到郁闷和焦躁,不时地跑向护理站去询问叶的情况。千里隔着无菌室的双层玻璃看着只知道有叶睡在上面的病床和陪在病床旁的母亲的背影,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叶,你不能死。如果连你也丢下我不管,事情就不是开玩笑的了。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爱你啊!所以,求求你,不要再让我去承受那种地狱般的滋味了!求求你!叶!你一定要活下去!
手术之后的第四天。一大早就已经第二次来到医院探视的千里看到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