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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就是带着沉重的疼痛回到自己的宿舍的,打开门,他一眼就看见了放在床上的那盘录相带,他觉得好奇怪,门窗都关的好好的,录相带是怎么进来的?这是一盘什么录相带?如此的莫测?他拿上录相带就奔办公室,办公室有全套的机子,沈力正在办公室值班,看白雨拿着一盘带子,一脸严肃地直奔里屋,他便也狐疑地跟了进去:电视画面上出现了打斗的场面,沈力惊讶地喊道:这不是转运站吗?镜头定格的瞬间,只见后来被杀死的那个青年挥舞着刀子,那个长发青年抢过刀子捅向那青年……
白雨一下子惊呆了:“‘狗全全’?那不是‘狗全全’吗?他什么时候留长发了?没想到是他杀的人,怨不得他消失不见了呢?”
沈力不解地问:“你怎么弄到这带子的?”
白雨一边从机子里退出带子一边说:“从天上掉下来的!走,迅速拘史大卫和孟伟!”
“这恐怕不行吧?咱得先请示再……”
“再什么再,把带子锁好,咱只能先斩后奏了,走漏了风声,这案子恐怕永远都破不了了!”
当白雨和沈力出现在史大卫面前的时候,史大卫就似一直时刻准备着有这么一天,这么一个时刻到来似地镇静地说,容我换身衣服,我还有个请求,别让我们楼区的人看出你们是警察!
白雨答应了他的请求,他们一行三个走出去的时候,像三个好朋友,一边说着,一边笑着,还不断有熟人跟史大卫打招呼,史大卫尽量装得若无其事地回应人家……
进得办公室,白雨并不跟史大卫罗嗦,而是让沈力把那盘录相带取出来又放了一遍,然后对史大卫说,老老实实地说吧,你甭心存侥幸。
史大卫说,“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这一盘带子从一开始就是祸患,我真后悔没听话毁掉它,毁了就不会有今天。我想知道你们是从哪儿弄到这带子的?从我手里拿走这盘带子的那个人,可不是等闲之辈!”
沈力打断他的话说:“算了吧,别给自己解心宽,什么‘拿’走的,是人家敲走的吧?怎么敲的你,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史大卫听见这话比看见那盘录相带还要震惊,他又疑惑地问:“哦?原来敲诈的事儿是你们干的?你们……我要告你们!”
白雨狠狠地瞪了沈力一眼走到史大卫面前说:“你把警察想成什么人了!警察能干这种事吗?若是我们敲的,还能让你逍遥这么久吗?别老给自己找理由,老实说说这盘录相带的事吧!”
“能不能让我见见郑局长?他来了我才说!”
史大卫看着白雨话里暗含着某种威胁和挑衅。
白雨这时才真真正正面对了自己的内心。他之所以坚持先斩后奏内心是积着莫明的担心的。担心什么?他知道,郑英杰在分局当政委时就跟史大卫私交甚好,史大卫为郑英杰的个人宣传也立下过汗马功劳,更深的牵连白雨还真是没有多想。他想先灭一灭史大卫的嚣张气焰。于是他谎说:“找你来是请示过郑局长的,郑局长不想见你,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就勇敢地承担,别扯跟这个关系好跟那个关系好,谁也救不了谁!”
白雨没想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却深深地刺痛了史大卫,史大卫跳着脚地说:“他这么说?那我还有什么可替他瞒着的,告诉你们吧,是他打电话让我派个人到转运站那个货场里去拍录相,说是那儿可能要出事儿,让摄像的跟一跟,局里下一步要整治那儿的治安环境,谁知道就发生杀人的事啦。你们有本事找郑局长问个明白,别找我们小老百姓当软柿子捏!”
史大卫本想郑英杰只要出面保他,这事怎么也能过去。可是哪儿知道人家郑英杰不见他,他还有什么理由替人家扛着?他若一直扛着还兴就做了人家的替罪羊,他犯不上!
这一次轮到白雨和沈力震惊不已了。
66
白雨和沈力找到公安局一把手辛局长时已是午夜时分。辛局长那时刚刚从市委汇报回来。白雨他们不知道,辛局长接到的证据和材料远远超过他们所能想象的限度。那里除了转运站杀人现场的录相带,还有路彪为了办转运站行车手续而向郑英杰行贿时的录音和路彪亲笔写的证明材料。以及徐山大跟郑英杰在转运站杀人案发后和假币事发前后的多次通话密谋录音……
辛局长汇报完,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箫冰面露沉痛和惋惜地说:“真没想到老郑会滑得这么远啊!我们不能孤立而又单纯地把他看成是一个人的堕落,它是一种信号,一种警示,我们面临的社会将向着更为复杂更为隐蔽的层面发展,未来的中国会不会出现黑社会?以什么形式出现?那些流氓恶势力以怎样的面孔渗透和腐蚀我们的公安司法和政府官员?是我们需要正视和警惕的。如果一个地区出现了黑社会恶势力没有及时加以遏制,那么它就会像瘟疫一样滋生蔓长……老辛啊,我们决不能姑息养奸!我的意见,无论他是谁,都要一查到底,决不能心慈手软。你对他手软了,我们的社会和百姓就会遭秧啊!”
“请书记放心,我会挑选最得力的侦查员经办此案,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向您汇报!”
他这一路上都在开动脑筋想,让谁秘密经办这案子让他放心。他最后在大脑的屏幕上搜索来搜索去还是锁定了白雨,而他也万没想到白雨在他回家的楼门前截住了他……
大火就是在这个午夜时分熊熊燃烧起来的。当白雨他们怀着极其复杂的情感和心情领命秘密去蹲守郑英杰的路上,就看见这城市的救火车警车和他们奔走的是同一个方向。白雨的心就咯噔一下子:“不会是……?”他没有说出下半句,可是沈力已明白他的担心,他安慰白雨说:“哪儿就那么寸呢,不过要真是一场大火了了,也省了咱们跟他这么难堪地面对。”
白雨沉默不语,他用力一踩油门,跟上又一辆救火车迅疾地赶往出事现场。
大火果然起自郑英杰家。
白雨等不得大火被完全扑灭就急着要冲进去救人被一群人拦住了……
消防队的云梯将几名消防战士运至窗口处,几个战士踹开窗扇闪身跃进屋里……
郑妻已在大火中丧命。
而郑英杰却不在屋中。
打郑英杰手机,手机关机。急呼他的BP机,始终无人回应。
郑英杰去向不明。
郑英杰失踪的消息比这场大火还要快地在整座城市迅疾蔓延……
郑英杰家住的这幢楼是三层高的小楼,他家在三楼顶层。纵火的人是在顶楼上将盛满了汽油的油桶从开着的窗子处投进去再点着……纵火的人还在郑家的门口把空啤酒瓶子也灌满了汽油,内外夹击铁了心要烧死屋里的人,即使不死也不让屋里的人有出逃的机会……
白雨和沈力走访了这一片居民楼附近所有的商店和饭馆,最后在马路对面小巷子里的“来生缘”酒吧了解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酒吧的女老板说,昨天晚上一个四十五岁左右的男人提着一个装满汽油的大塑料桶来这儿喝酒,那人从进来就抑郁着闷不作声,好像来前已喝了不少酒,后来又要了六瓶啤酒,他喝酒的时候好像一个人还不停地流泪,他是最后一个离开酒吧的。走时让我们给他找个大塑料带装那几个空啤酒瓶……当白雨让那女老板详细描述一下那人的体貌特征时,不知怎么,他听着听着就听出了一身汗,“难道会是他?” 沈力说:“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白雨和沈力离开酒吧就在街上转悠,沈力说你倒说话呀,别真像一条野狼似地东游西逛行不行!
白雨实在是下不了决心呀!他在想,干嘛这许多的人生尬尴都让他遇上呢,可是他又想身为一名警察,就是不断地陷在亲情、友情、爱情的考验中,它们是你必须要经历的考场,你的答卷让谁满意?当然不是你自己,也不是你的亲人们,而是代表公正意义的人民!警察不正是公正的化身吗?
他不能再犹豫了,无论是他或不是他,白雨都决定即刻正面接触一下。
当然,他在作出这最后的决定时,还是想尽量做得别太不尽情义,他给刘今家里打电话,他是想以拜访的方式自然进入调查,但,刘今家里的电话无人接听。他呼刘今,连续呼了好多遍也无人回应。打手机,手机关机。他的大脑仿佛被长久以来悬吊在空中的一些重物给狠砸了一下,一时半会难以恢复正常的思维的呼吸……他没有时间等待了,他没有时间慢条斯理地进行推理和假设,他必须采取行动了!
白雨就是在这样一片迷离、困苦、矛盾的冲突和挣扎中带着沈力来到刘今和她继父的那个家门口……
他们敲门。
屋子里静静的,静的人心发毛。
白雨预感到已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迅速打电话让技术处的来几个人,帮忙打开了房门:屋子里就像久没有人烟了,空气里也没有了人气的浮动,所有的房间都是空敞着的,只剩那间紧闭着的藏室了:白雨用力一撞,木门发出嘎吱吱的响声,像墓门沉重的开启。所有的人都被房子里的死亡的景象给震撼住了:
只见刘今的继父穿着素白的绸衫,躺在红地毯上。他的周围,满满的一圈,是刘今不同年龄段的不同姿势的裸体画像,那情景虽是凝止不动的,但却令人窒息。白雨连晕眩都感觉不到了,他就像一个在月球上着陆的人,身子轻飘飘的,脚步像迈在棉絮状的云彩里然后他从很高的高空一头栽了下去……
而刘今的继父留给刘今的那份遗书,白雨是在很久以后才敢读的……
今今我儿,我的小亲亲:
你读到我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至死我都是爱你的。虽然这场爱自始至终都是痛苦的,可是上帝就是为我们做了这种痛苦的安排,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若说有错,那是上帝铸成的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