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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大师不由哑口无言,仅只一双环眼急得骨溜溜直转……
濮阳维向勒烈行肃手道:“便请前辈上马!”
说罢!他单臂一举,“冷云帮”群豪立时全然认镫登骑!
这时,庄内又缓缓行出一个人来。
群豪回头望去,原来这人竟是抱病于榻的“断魂镖”秦骥!
他身后尚有两名帮友扶搀着,也出来为全帮好手送行!
濮阳维身在马上,抱拳道:“秦堂主,且请安心养息,在下等这就去了!”
秦骥那苍白憔悴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的微笑,长身一揖道:“但愿本帮此次出征苗疆,一举成功!”
群豪齐声答谢,一声号令,在濮阳维的率领之下,蹄声如雷的向前奔驰而去。
各青衣帮友手中单刀齐齐高举,日光下,银光灿然生辉,恭送着大队下山而去。
“冷云帮”此次赴苗疆之约,除了帮主濮阳维,监堂“八臂神煞”顾子君、刑堂“七煞剑”吴南云、及礼堂“黑水一绝”孙寒之外,内三堂九节堂堂主“生死判官”褚千仞、孝竹堂堂主“双连掌”浩飞、外三堂白虎堂堂主“独臂金轮”石鲁、与两大护法“力拔九岳”俞大元、“铁翼金睛”伍百修、再加上十二红巾余下的五人,及十名各堂属下的香主全部出动,声威之浩大,可说是“冷云帮”再次建帮以来,最雄壮的一次!
何况更有“力拔九岳”俞大元的恩师“大力尊者”勒烈行的同行呢!
这时,一行二十五骑,纵骑急奔,蹄声起落如雷,骤雨般敲击在冷硬的地面上。
“双连掌”浩飞望着正嘻开大嘴,与“独臂金轮”石鲁高声谈笑的“力拔九岳”俞大元,不由心中一叹,道:“唉!谁叫人家有个好师父呢?”
此刻“七煞剑”吴南云正纵马驰上,与濮阳维并辔而行,他笑道:“帮主,白姑娘寒毒一去,帮主气色之间,亦清朗焕发多了,真是可喜可贺……”
濮阳维微微一笑,望着坐骑因急奔而飞飘起来的鬃毛,说道:“不瞒你说,南云,在下心中确实十分愉快,但愿此次苗疆之行,能大胜而归。”
吴南云傲然一笑,道:“谅这些边荒野人,也使不出什么法宝来”濮阳维笑了,豪迈而愉快的笑了。
是的,尽管世界上有着多种的爱,但同样的,这些爱的性质各有不同,但毋庸置疑地,男女之间相悦之情,却是最能令人心旷神怡的啊!
铁蹄翻飞,日光如梭,一刻刻消逝了,一天天过去了。
空中的彤云,疏而又合,薄而复浓;雪花,也逐渐飘落得稀薄了……。
于是“冷云帮”的群豪,在云贵两省各地分舵弟子的指引下,这日,已来到那三月前由“千手如来”邬长远约定的云贵交接处的“青蜈山”!
“青蜈山”蜿蜒数十里长,远处看来,山势苍郁,怪石嶙峋,山脚更有一条条伸出的白色岩骨。使人骤然一见,好似一条盘伏在地平线上的巨大青色蜈蚣!
二十五匹铁骑,一字横在“青蜈山”前三里处一片斜坡之上。
濮阳维神态飘逸,潇洒的坐在马背上。
然而,此时他的面孔上却十分的严肃,冷然注视着眼前这一片极为险峻怪异的山峦。
“八臂神煞”红衫闪动,人已掠身下马,在这片斜坡上仔细观察起来!
忽而……
他转头向濮阳维高声道:“帮主!这片斜坡大约半个时辰以前,有人在此地停留过!”
濮阳维亦游目瞧去,果然看见斜坡上,那微微枯黄的草地中,有着一片虽然凌乱,但却十分不容易察觉的脚印!
他这时神色沉静的说道:“本帮大批人马,毫不避讳的堂堂而行,更有本帮各地分舵弟子招待迎送,凭苗疆一派在此的势力,他们焉有发觉不出的道理?但是如今吾等已来至约战之处,对方却仍然毫无反应,真不知道他们是在卖弄什么玄虚?”
“七煞剑”吴南云冷笑一声道:“依本座看来,这些所谓‘双凶’‘五绝’‘一如来’的苖疆高人,也不过全是些畏首畏尾的茹毛野人!”
吴南云语声一停“黑水一绝”孙寒突然微微惊讶地道:“咦?那山脚之处,好似行出一批人来。”
众人闻言之下,齐齐转首望去。果然,在那“青蜈山”的白色岩骨中,陆续走出一群人来……。虽然“冷云帮”群豪与“青蜈山”这段距离之间,并没有阻挡,但因距离过远,只能看出有一大群人在蠕蠕而动,却看不清面目与装束。
濮阳维冷笑一声,断然下令道:“两大护法率十名香主,由侧边迂回掩护,孝竹堂浩堂主率十二红巾殿后,其余各人请随在下先行!”说罢,濮阳维单手一举,八壁臂煞顾子君等一行七骑,已风腾电掣般向“青蜈山”下疾奔而去。
这时“力拔九岳”俞大元、“铁翼金睛”伍百修,率领十名香主,自斜坡一旁驰离。
“双连掌”浩飞回头望着仅只剩下五人的十二红巾,心中不由深沉的一叹。
他对这些誓死效忠自己的旧日部属,有着一股深深的爱护之情,如今已有七人殒命,怎不令他心中难受呢?
但浩飞生性豁达豪迈,有着一股“大丈夫所生何地,所死何为”的草莽豪士本色。
虽然,他暗地亦不止一次的嗟叹自己往日部属的死难,但是,他却认为这七人死得值得,死得英雄。这原也是江湖男儿的本色啊!
他望着两拨人马渐渐去远,始一声令下,缓缓地在后跟随着……
濮阳维一马当先,这时他顺手拿起挂在马首之旁,闪耀着金红色光辉的“赤手拐”斜斜背在背后,和皮裘内的“修罗剑”成了一个交叉之形。
逐渐接近“青蜈山”了!
那狰狞奇险的山势矗立于前,就像是一条巨大青色蜈蚣的无数脚爪一般。
这时,每一条白色岩骨下,都立着数十名头插鸟羽,脸刺花纹,面色狰狞粗犷慓悍的怪人!
他们个个身背利箭,手里握着尖锐闪亮的长茅,态度凶恶而野蛮,一个个面目木讷、呆板,就似那毫无感情的野兽一般!在这些巨大岩骨之前,却高矮不等,立着九个装束诡异的怪人。当先一人,是个面色漆黑刺花,毛发稀疏,塌鼻阔嘴的老人。他身披一件褐黄色的鹿皮,全身上下挂满了囊罐之类的对象。这时,正双目炯炯的注视着“冷云帮”赴约群豪。
然而,他那肿胀的眼泡,却好似两枚猪胆似的呕人……
这苗装老人身后,一字排立着四个老少各异,俊丑不同的大汉,个个目蕴精芒,神态沉稳。
这四人旁边,却是一个年约三旬,打扮得伧俗惹眼,红红绿绿的妖艳妇人。
两旁侧立着身穿青色长袍,神态威猛的“千手如来”邬长远,及“苗疆双凶”“夜枭”钱卫、“红衫客”鲁巴格等人。
但是,却不见任何一个江北绿林盟下之人。
濮阳维向四周微一打量,鼻孔中冷冷的哼了一声。缓缓的,双方已逐渐接近了。在两丈之外,濮阳维等人停下马来,凝视着苗疆各人。双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在紧张中,带有极度的不调合。忽然,那丑陃的苗疆老人,缓缓踏前一步。
操着生硬的汉语道:“很好,你们果然依约而来……嗯,很好!”
濮阳维轻蔑的一笑。冷然道:“当然很好‘冷云帮’自来有约必到,到必全胜!”
他这句狂傲已极的话一出口,苗疆各人俱不由齐齐哗然骚动起来。
那立于苗疆老者身后的四人,更是怒形于色,大踏步向前走来。
待苗疆老人听懂了濮阳维的回答之后,亦登时勃然大怒起来。
但是,他显然又尽力按捺下去。
这时,走上前来的一个容貌威武,气度不凡的六旬老者,震人耳膜的哈哈一笑道:“久闻中原‘冷云帮’横行天下,向来就不把武林同道摆在眼中,今日一见,果然此言不虚!”
他双目倏然怒睁,精光隐射中,又大声道:“只是阁下等却找错人了,中原那些饭桶容得你们如此卖狂,我苗疆一派却不是阁下等想象中那么窝囊!”
濮阳维冷冷一笑,仰目望天,悠闲的问道:“你是谁?凭什么敢说此大话?”
那容貌威武的老人,一见濮阳维如此轻视于他,不由气极反笑道:“想阁下便是名震中原的‘玉面修罗’濮阳维了,嘿嘿,老夫‘红雕’费成!”
濮维倏然面如寒霜,大喝一声道:“给本帮主滚到一旁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红雕”费成乃为苗疆“五绝”之首,无论功力、名声在苗疆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他骤然被濮阳维如此叱喝,一时之间,竟气得怔在当地,浑身簌簌直抖………
这时,一声狂吼起处,一个年约五旬,浑身穿着一件油光闪闪黑色衣衫的?
虬髯大汉,猛扑而出,他大骂一声道:“什么‘冷云帮’?看我‘黑鹰’乌拔先将你们搁下!”
说着双手疾推,一阵汹涌无俦的劲气,径自扫向濮阳维而来!
濮阳维望也不望一眼,潇洒的整理着衣袖……
就在那阵如狂飙也似的劲力,将要到达濮阳维身前的一剎那间,侧旁忽然一声大喝,立时涌出一股绵绵罡气。
两股劲风接触之下,轰然一声巨响“黑鹰”乌拔呛啷退出三步!
这发掌相迎之人,身形亦不由连晃两晃。
苗疆诸人齐齐抬头望去,只见这出手之人,竟是一个面色黝黑,身材瘦长的老人……
此老非他,正是“黑水一绝”孙寒!
他始才所施,乃是他一生赖以成名的“追魂掌”!
“黑鹰”乌拔乃是苗疆“五绝”中第二把高手,为人粗暴性烈,嗜杀喜斗,苗疆汉苗各族,一提到乌拔其人,莫不惊惧退避,不敢招惹。
他已有二十余年未曾如此丢人现眼过,此刻不由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