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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魔爪”甘滨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他身侧三人,皆不由愕然的瞧着他,不知他突然大笑含有何意?“魔爪”甘滨面色倏然一凛,沉声说道:“单当家,适才公孙盟主所言,确实不虚!想在下自出山以来,虽未敢说打遍天下,也可谓之少遇敌手。”
“烈火赤目”单独行阴阴一笑,双目红光暴射。
洪声道:“黑龙‘魔爪’甘兄大名,震慑江湖黑白两道,甘兄此言确非夸大!”
“魔爪”甘滨微微一笑,说道:“单大当家过誉了!不过在下虽有几手庄家把式,却也不敢托大……”
他向而前三人一瞥,哑声道:“‘玉面修罗’功力之高,实非讹传,在下与其两度交手,皆落下风,第一次更险些送命在他‘赤煞掌’之下。”
甘滨双目煞气迸射,恨声道:“在下亦不用顾及颜面,那次负伤后,若不是仗着在下身上,有着一件师门秘传的护身至宝‘千叶银甲’挡住对方一半掌力,只怕今日早已变成地下游魂了。”“烈火赤目”单独行“九指魔”公孙无畏二人闻言之下,皆不由暗暗吃惊。
黑龙山“魔爪”甘滨之名,早已蜚声江湖,等闲武林高手,简直不堪他一击,甚至连点苍派那么多高手,也在一日夜之间,吃他打得落花流水。
“烈火赤目”单独行及“九指魔”公孙无畏二人肚里雪亮,知道“魔爪”甘滨之能,绝不稍逊自己。一时之间,各人皆紧皱双眉,陷入沉思,默默不出声。
这时坐在单独行身旁,一个面色惨白,双耳特大的六旬老者,冷冷开口道:“大当家,‘玉面修罗’固然厉害,吾等以一对一或者不行,但他即是功力盖世,也绝挡不住咱们联手合击。”“烈火赤目”单独行,回眼睨了这面色惨白的老人一眼。
沉声道:“牟总监堂之意,也是赞成公孙盟主的意见了!”
这面容惨白的老人,乃是“红魑会”中,监察全会上下的首要人物,名叫牟忍德,江湖人号称“瘟神君”武功之高,与“烈火赤目”单独行相差无几,绝不比“红魑会”副首领“独臂毒夫”薛天涛差。
经“烈火赤目”单独行一问,不由断然道:“本堂之意,正是如此,想本会包游巡何等功力,竟在瞬息之间,丧命对方手中,咱们便是较包游巡高上一等,想亦不是对手。”
他环目四顾,阴声道:“欲灭‘冷云帮’大敌,只能用此下策,虽然此举不太光明,但为达成目的,亦只有不择手段。”
“九指魔”公孙无畏合掌笑道:“牟兄所见甚是,若不乘此良机铲除此獠,只怕吾等日后必将遗患无穷了!”“烈火赤目”单独行沉吟良久,一双火目大放红光。
他沉声说道:“也罢!吾等为了日后基业,也说不得要以此法,将他们坑在这里了。”
公孙无畏大笑道:“单兄当机立断,兄弟佩服之至。嘿嘿!我就不信,凭‘红魑会’和江北绿林道全部高手,再加上单兄之助,尚有不将‘冷云帮’遗孽一网打尽之理?”
“魔爪”甘滨在旁,阴阴一笑,说道:“在下与“黑砂岛”之人联手失败,乃是他们实力过于分散之故,此次我等集中力量,合力齐心,‘冷云帮’众人的末途,就在眼前了。”
他随即又傲然笑道:“而且,‘玉面修罗’的命根子,尚握于在下手中!”
众人闻言之下,不由齐齐一惊,促声急问道:“他的什么命根子,握在甘兄手中?”
“魔爪”甘滨“嘿嘿”阴笑道:“那丫头乃是华山派的“白雁”白依萍,嘿嘿!各位大概也听说过这妞儿的名儿罢?”
“烈火赤目”单独行等尚未及答话,“九指魔”公孙无畏已捋髯长笑道:“噢!原来是华山青莲贼尼的弟子。唔!这女孩子确是美艳绝世,无可比拟。想不到,濮阳维这小子竟有如此艳福!”
“魔爪”甘滨冷冷笑道:“公孙盟主更没想到,这丫头会落于在下手中吧!”
“九指魔”公孙无畏嘿嘿两声干笑,不及答话,“魔爪”甘滨已撮唇长啸起来。
啸声始住,竹林之后,已掠入一个身材高大,面目极为丑陋的中年妇人。
别看这女子生得奇丑,一身功夫却是不弱,只见她两个跃纵,已来至四人身前。
在这女子背后,挂着一个金丝软兜,兜中有着一个身材异常窈窕的白衣少女。
四个人的八道眼光,都注视在这白衣少女的面孔上。
她那一头乌亮柔密的青丝,长长的披拂在双肩之上,面色苍白,微翘的睫毛紧合着,侧脸俯睡在这妇人的肩头上。少女的面孔,宛如世上一座最美丽的塑雕,是如此纯洁,如此美艳。纯洁得好似一枝绿波中的白莲,美艳得像是琼楼玉宇里的嫦娥。
彷若世上一切的美好的形容,都不能描述这美丽的少女于万一。
四人中,除了“魔爪”甘滨外,其余各人都看得呆了!内心里不禁由衷的赞美着。
他们对这眼前的白衣少女,隐隐产生了一种出奇的喜爱,这种喜悦,不包含一丝丝的情感,就好象爱他们的妹妹或女儿一样。
“九指魔”公孙无畏低声赞道:“数年不见,这妮子长得愈发美了。唉!昔日她与她的师兄师姊,寻老夫架梁时,老夫便不忍伤她。”
公孙无畏说到这里,倏然暗自一惊,不由急急住口。
他偷向众人脸上一瞥,见各人正在痴痴的沉思着,他始舒了一口气。
心忖道:“自己怎的如此胡涂,这些事也说出口来,教别人听去,会将自己编排成怎样一个人!”
时间几乎是凝结了,空气沉寂得没有一丝声息。蓦然——竹林外飒声风响,已掠入一个身着紫衣的精壮大汉。
那汉子身形甫落,已向“烈火赤目”单独行急急躬身道:“启禀大当家,林外有一批“黑砂岛”人,想与大当家晤面。”此言一出,惊得其余各人一怔。
“魔爪”甘滨心中嘀咕道:“‘黑砂岛’人已一败涂地,连他们倚为柱石的‘北海毒鲨’胡波,亦身受重伤,他们还不回去,又来此地,不知有着什么企图?”
这时,“烈火赤目”单独行火眼骤睁,满面疑惑的道:“‘黑砂岛’一脉,与吾等素无牵连,来找我说话,不知安着什么意思?”
他身旁的“瘟神君”牟忍德,阴沉沉的道:“大当家,咱们且莫猜他来意如何?先问明了来由,再行定夺不迟。”
“九指魔”公孙无畏亦颔首道:“牟监堂所见极是‘黑砂岛’自昨日冰消瓦解后,虽然‘冷云帮’众人未赶尽杀绝,但这血海深仇,他们岂肯就此罢休?依老夫愚见,他们至此,要求与我们联手的成份居多。”
“烈火赤目”单独行闻言无语,沉吟半晌,始对那名“红魑会”弟子道:“也罢!你便请他们进来!”
紫衣大汉应声而退。不一刻,竹林外一阵沙沙脚步声响,跟着那名大汉已进来两人。
前行者材痴肥矮胖,发际插着一朵红绒大花,正是那“北海毒鲨”胡波。
跟着他身后的,是个瘦长阴沉,光头赤足的中年汉子,赫然竟是“黑砂岛”三大卫宫之首,“凶魂”曹逸。
“北海毒鲨”一眼望见前面四人,急忙双手抱拳道:“兄弟胡波,请问哪一位是‘红魑会’单老当家?”
“烈火赤目”单独行大步向前,洪声道:“老夫便是,请问胡兄来此,不知有何赐教?”
“北海毒鲨”胡波哈哈一笑道:“兄弟冒昧来访,诸多唐突,尚望单老当家恕罪则个。”
“烈火赤目”单独行心中忖道:“素闻‘黑砂岛’之人,个个凶狠毒残,猖狂无比,丝毫不将中原武林同道置于眼中,怎的这胡波却恁的有礼?”
想着,他亦长笑道:“胡兄且请将来意说明,但在老夫能力相及,老夫绝不推托。”
“北海毒鲨”胡波双目微睁,满腮肥肉已堆集一处。
他正待说话,却看见“魔爪”甘滨立于三人身后。
胡波哈哈笑道:“原来甘兄也在此处?咱们现下见面,真是有缘。”
他绝口不提,昨日“魔爪”甘滨在“黑砂岛”全军覆没时逸走之事。
“北海毒鲨”胡波知道自己目前正需要对方援手,“魔爪”甘滨既然已与对方处在一起,必然与他们另有渊源,自己却犯不着开罪于他。这“北海毒鲨”胡波,亦可谓老奸巨猾了。
这时“魔爪”甘滨面上毫无所动,冷然道:“胡兄有事不妨言明。”
他稍停又道:“曹卫宫的伤势曾否好转?”
甘滨已注意到“凶魂”曹逸面色青白,身体极为孱弱的立于胡波身后,便料知曹逸所受的内伤必然不曾痊愈。
胡波皮肉不动的一笑,道:“曹卫宫伤势已好得多了,倒有劳甘兄担心。”他又转头对“烈火赤目”单独行道:“单老当家,想尊驾已得悉我黑砂一脉,栽于恶鹫崖之事?”
单独行默默颔首,等候胡波接续下文。
“北海毒鲨”胡波脸皮一松,故作感叹道:“我那巴老哥亦伤在濮阳维那厮手中,以致功力尽失,唉!承巴老哥美意,坚持将‘黑砂岛’岛主之位,传于兄弟……”
他双目环视众人反应,只见眼前各人,俱都默不出声。
他始又接道:“兄弟自知技弱才薄,不足以担以大任,但巴老哥一再相劝,兄弟推辞不下,只得临危受命。”
“魔爪”甘滨为人城府最是深沉,足智多谋,他一见“北海毒鲨”胡波这番模样,便知其中必有文章。他也不去拆穿,仅冷冷一笑,道:“恭喜胡兄了,胡兄能接‘黑砂岛’岛主一职,可见巴岛主对阁下信赖之重!”
“烈火赤目”见胡波与“魔爪”甘滨竟是素识,心中不由想道:“‘魔爪’甘滨这厮,毛遂自荐的寻上门来,声言愿与吾等合力抵制‘冷云帮’眼前看他又与这什么胡波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