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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赤目”见胡波与“魔爪”甘滨竟是素识,心中不由想道:“‘魔爪’甘滨这厮,毛遂自荐的寻上门来,声言愿与吾等合力抵制‘冷云帮’眼前看他又与这什么胡波相识,这二人不要弄什么玄虚才好?”
“瘟神君”牟忍德哼了一声,向“烈火赤目”打了个眼色。自己已阴声道:“若胡岛主有何指教,且请早予言明,我等也好斟酌一下,看看能否使得。”
“九指魔”公孙无畏接口道:“对,而且现下时间亦剩下不多了。”
“北海毒鲨”胡波,用手一扶发际的红花。
面容肃然道:“兄弟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我黑砂一脉如今已伤亡惨重,但如此血海深仇,吾等岂能不报?兄弟闻知‘红魑会’已与江北绿林盟下好汉联手,准备予‘冷云帮’群獠予以痛击,兄弟自忖这是我黑砂一脉雪耻的良机,故率众前来意欲与各位并肩一战。”
“烈火赤目”单独行心中暗笑道:“我说‘黑砂岛’之人,怎的如此知书达礼起来,原来,他们自知一败涂地,实力锐减,乃是有求而来!”
单独行微微沉吟,问道:“胡岛主,首先老夫须明白,贵岛目下可战之人,尚有多少?”
“北海毒鲨”胡波一见单独行言中之意,已有答允联手的希望。
他急急说道:“除兄弟之外,尚有‘黑砂岛’二代弟子六人,三代弟子二十余人。”
“烈火赤目”单独行斜眼一睨“凶魂”曹逸,道:“这位是谁?看他样子好象受了颇重的内伤?”
“北海毒鲨”胡波一笑道:“此乃本岛三大卫宫之首,人称‘凶魂’曹逸的便是。”
单独行问道:“曹卫宫所受内伤颇重,看情形需要养息半年以上,功力才能略为恢复…”
“北海毒鲨”说道:“他是与濮阳维那厮对掌受伤,唉!只怕曹卫宫以前的一身功夫”
“凶魂”曹逸自知昨夜拚出全身功力,与濮阳维硬对一掌后,自己内脏已是受创甚剧,可能不会完全痊愈,只怕自己这身武功,也要打个折扣了。
但他一见“北海毒鲨”胡波竟在外人面前吐露实情,不由面色一变。
微怒道:“岛主,曹逸受创不重,自忖还能应付个三招两式。”
“烈火赤目”单独行狞笑一声,道:“是么?老夫倒要试试看?”
身形疾进,双掌已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劈向曹逸胸前。
“凶魂”曹逸估不到“烈火赤目”单独行突然对自己动手,惊怒之下,急急向后闪退。
但是他却忘了,自己重伤之下,怎能躲过那功力高绝的单独行全力一击。
就在曹逸身形才掠出的剎那,“烈火赤目”“哈哈”一声狂笑,双掌劲力已凝成一道无形钢墙,两腿连出七脚,“砰”然巨响声中,已将“凶魂”曹逸踢得直飞出丈许之外,满口喷血的跌在地上。曹逸身躯伏在地上,一阵痛苦的蠕动,已自寂然无声。
“北海毒鲨”胡波,嘴角之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
他故意装做脑怒的喝道:“单老当家,兄弟属下并未曾开罪于你,因何竟下此毒手?”
“烈火赤目”单独行双手一拢,大笑道:“胡岛主,老夫相信你也不愿带个累赘废物吧!老夫为你除去,正好免得碍手碍脚。”
“北海毒鲨”胡波尚未答话,“魔爪”甘滨已阴沉的一笑道:“而且胡兄也免了事机泄漏之虑,单兄代你灭口,这正是有利无害的事。”
甘滨此语,就像一把尖刀般,扎入胡波心扉深处。
原来他早已与“凶魂”曹逸勾结,在“黑砂岛”岛主巴豪受伤残废之后,暗中以内家重手点在巴豪“精促穴”之上。
此穴为人身三十六处死穴之一,可怜巴豪纵横一世,到头来,却死在自己一直认做心腹挚友的手中。
“北海毒鲨”胡波阴谋成功后,假做哀痛了一番,又向“黑砂岛”众人宣布,巴豪乃是受伤成残后,自己悲忿急怒,自杀而亡。
他更将“黑砂岛”诸人的一股怨气,完全推在濮阳维头上。
“凶魂”曹逸此时顺水推舟,公然言明“黑砂岛”不可一日无主,并推举“北海毒鲨”胡波为继任之人。“黑砂岛”诸弟子,在十分无奈的情形之下,亦只有勉强应从。
胡波想早立威信,心中更存了乘极杀死曹逸灭口之念,故而他便迎合“黑砂岛”诸人忿恨“冷云帮”的心理,要求与“红魑会”及江北绿林盟下联手,合力对付“冷云帮”。
现在事情既已被场中四人看破,他亦不加否认。只是丑恶的笑道:“甘兄尚请口下积德。你我都是武林中成名立万的人物,又何苦对兄弟如此过不去呢?”
“魔爪”甘滨阴恻恻的一笑,未再接答。
此时,竹林之外突然响起一阵箭铃叮当之声。
“烈火赤目”单独行面色一变急道:“告警信号已至,事不宜迟,我们快些前往接援!”
说罢,他已抢先向林外跃去。
顿时人影纷飞,竹林内外各人,已星飞电掣般,掠向那三间茅屋之外。
这时,只见茅屋四周,或明或暗的立着无数紫衣与黑衫大汉。
茅屋竹篱之间,已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二十多具尸体。
“烈火赤目”单独行纵身掠到,洪声喝道:“统统给我退后!”一言出口,四周之人已急速退出。“烈火赤目”单独行火眼怒睁,红光暴射中,嘿嘿一阵刺耳狂笑。
他振吭高呼道:“‘冷云帮’余孽听着,如今尔等已成瓮中之鳖,在我‘红魑会’江北绿林盟下,及‘黑砂岛’高手层层包围之中,若是知机投降,我等便不予杀戳,否则,便要个个诛绝,那时休怪我等心狠手辣。”
他一言甫毕,茅屋窗口中,已露出一个白衣书生的半身来。
“烈火赤目”眼见之下,不由暗赞道:“好一表俊逸人才!”
那白衣书生此刻微微一笑,轻声道:“阁下想必是‘红魑会’单当家的了,尊驾适才所言,想是因为过于年老昏愦,否则,便是看见贵方人员伤亡惨重,一时情急而至胡说。”
他声音虽然很轻,却是字字清晰的传入每人耳内。
这手内家极为深奥的“传音入密”的功夫,不由惊得各人面面相觑。
“烈火赤目”单独行面上一红,大喝道:“你便是‘玉面修罗’濮阳维?嘿嘿!阁下还是少逞口舌之利,恐怕稍停阁下想要屈膝乞降,亦办不到了。”
他身旁的“瘟神君”牟忍德阴沉沉的扬声道:“濮阳维,你纵然武功了得,但贵帮的六名属下,却要共同为你陪葬哩!”那白衣书生,果然就是濮阳维。
他在适才一段时间内,已连续击毙了数十名突袭的敌人。
此刻,眼见对方首脑人物全到,所言更令人震惊。
他剑眉微皱,低声对隐于一旁的“七煞剑”吴南云道:“吴堂主,原来除了‘红魑会’及江北绿林盟下外,那‘黑砂岛’众人又已回头向我们挑衅。”
吴南云恨声道:“早知如此,昨夜里一个也别放他活路。”
蓦的|竹林外响起一阵沙哑的口音,道:“姓濮阳的,咱们真是缘份不浅又见面了!”
濮阳维目光凝注,已看出说话之人,正是那死对头,“魔爪”甘滨。
濮阳维冷冷笑道:“手下败将,掌底游魂,你还不趁时逃走,少时要逃,也来不及了。”
站在五丈外的甘滨,豁然一阵狂笑道:“濮阳维,现下情势你自己清楚,谁行谁不行,稍停自会分晓,甘某无暇与你嗑牙。”
他言及此处,向后一招手,那中年丑妇已出现,快步行至甘滨身前。甘滨令那丑妇转过身去,她背后的金丝软兜之中,赫然已现出一个白衣少女的清丽侧影来。
濮阳维一见之下,脑中顿时轰然一震,如中雷击。
他钢齿深陷唇内,双掌击握,星目煞气倏升。
“七煞剑”吴南云急急过来,扶住濮阳维的身躯。
低声慰道:“帮主,白姑娘必不至有危险。帮主……”
濮阳维面容渐转沉静,身体却仍有些微轻颤抖。
屋外的“魔爪”甘滨,又哈哈狂笑道:“濮阳维,甘某人不说废话,还是那两个条件,其一是当众自承过失,日后散发武林帖,声明凡是‘红魑会’江北绿林道,‘黑砂岛’等各位好汉所至之处,‘冷云帮’必须全然回避;其二是你那本‘雕龙宝箓’暂借甘某两年,到其归还。”
濮阳维手足冰冷,双目怒睁,已气到极点。蓦的——他厉声笑道:“甘滨,你不用白日做梦,这些鬼话拿去骗别人吧。‘冷云帮’唯我独尊,神威盖世,尔等若是不服,便来试试。”此言一出,四周包围之人,皆不由齐声鼓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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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七绝第廿七章 风啸日晦 龙腾虎跃
第廿七章 风啸日晦 龙腾虎跃
一直站在旁边,尚未开口的“九指魔”公孙无畏,忽而双手高举,止住了众人的喧哗。
自己已大踏步的走向前去,说道:“濮阳维,人道阁下智勇绝伦,今日一见,却也不过尔尔。”他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又道:“眼前情势,只怕阁下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吧!”
他突然一拍双手,草丛中已应声出现了十二名黑衣大汉。
十二人中,每三人一组,肩头上,赫然扛着一杆乌黑的火铳。
这火枪虽然异常笨重,但里面却塞满了铁砂及火药,一经引发,便四处迸射,威力之大,极为惊人。
任你武功再深,自也挨不住那有若烙铁炙热的强劲铁砂一击。
“九指魔”公孙无畏满面得色,续道:“阁下瞧见了吧!如阁下继续负隅顽抗,不但你本人逃不出我方重重包围之下,甚至于贵帮的属下,亦将无一幸免。”
他微微一顿,又道:“何况,还有阁下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