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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达海一急,连宾客都顾不得了,当着众人的面就指责起凌雁来。一头雾水的宾客们不知为何努达海发怒,都面面相觑用眼神互相询问。
老夫人被气得不行,等不及凌雁说话就喝止了努达海:“你这个逆子,你非要气死我不成!和硕格格被指婚,这是好事,你这么毛毛躁躁做什么!”
老夫人听闻了圣旨,立刻也认为这一定是凌雁促成的。但她觉得新月这时被指婚能断了努达海的妄想,而太后为新月选的夫婿又是极尊贵的,如果真是凌雁推动,她也算仁至义尽了。所以老夫人对自己儿媳的这番作为相当满意,只是苦于儿子仍旧痴迷发疯,将她们的一番苦心全都糟蹋。
努达海被老夫人骂了两句,却并没有停止发怒,他看了悲痛的新月一眼,满是委屈的对老夫人道:“额娘,您不要再这样偏听偏信了,您看看,新月她多痛苦啊,您怎么忍心!”努达海述说得情真意切,新月伤痛得更加梨花带雨,老夫人则气得不能言语。
骥远看不下去,上前搀住浑身颤抖的老夫人,瞪着努达海道:“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奶奶,你非要在奶奶的寿辰上这样忤逆她不成?”
努达海看了看气得颤抖的老夫人,面上微露悔意,但仍然瞧着骥远伤痛道:“你跟你额娘都是一伙的,你们就是非得要拆散我们,是你们让我们伤透了心,是你们让我们走投无路的。”
面对这样的责难,凌雁只是冷淡视之。太后为新月指婚,必然是想把这件事揭过压下,也给努达海机会,所以闭口不提。可被所谓真爱冲昏了头脑的努达海想不到这点,竟自己主动把这事在人前扯了开来,当真是糊涂至极。
凌雁能够无视努达海,骥远和珞琳却很不满。骥远不顾老夫人的阻拦,上前一步斜着眼睛看着努达海,用嘲讽的语气责问他:“你哪只眼睛看到额娘让太后指婚了,你哪只眼睛看到额娘拆散你们了?太后的圣意,是额娘能左右得了的吗,你真是糊涂透顶,也可恶透顶!额娘她从头到尾忍气吞声,你却从头到尾诬陷她,你真是伟大真是坦荡!”
骥远声音不大,却句句有力,把努达海说得步步后退,接着没等他说话,骥远又转身看着新月,同样的语气淡淡道:“还有你,新月格格,请你收起你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吧!你还真是厉害啊,一句话没说,只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模样,就逼得我阿玛发疯,逼得他指责我额娘。你从头到尾都是一副这样可怜的样子,你到底做给什么人看呢!你口口声声说你错了,你错了你怎么不改,你知道错怎么还勾引我阿玛,你知道错你还这样幽怨的看着我额娘做什么?我看,真正陷害人的那个人是你才对吧!是你,整天哭哭啼啼欺骗别人,好像我们所有人都在欺负你;是你,让我阿玛和额娘反目成仇,让我们家四分五裂!”
“够了!”老夫人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让他们闹下去了,连忙喝止骥远,“骥远,你也收敛点吧。”
骥远见说的也差不多了,便听了老夫人的话,甩袖站回了凌雁身边。其实,他也早已不屑再同那对男女生气,他现在当着宾客的面说这么多,只不过是为了帮他额娘讨一份公道。凌雁马上就要同努达海和离了,现在拆穿了这对男女的丑陋嘴脸,就能让她的和离有所依据,让她的离开光明正大,让她和珞琳今后的生活没有人指指点点。
凌雁自然也明白骥远的心思,自她穿越以来,一直都对努达海和新月忍让着,但是这次为了将来,反驳一次也无可厚非。于是她没有阻止骥远,只是牵着珞琳,站在一旁冷淡的看着努达海,直到骥远说完。
老夫人这时虽然制止了骥远,但骥远之前的话也还是被部分客人都听到了。这下,原本得了风声却一直不信或者没确定的一些人都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窃窃私语互相交流起来。老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之前传完旨却一直没走的公公竟然又取出的第三份圣旨,尖声引过所有人的目光:“咱家这里还有一份太后懿旨!”
众人惊诧,凌雁三人则是惊喜,连忙俯身再接懿旨。
那太监又宣:“奉圣母皇太后谕,昔日三阿哥危事,赫舍里·雁姬舍身救驾有功,上恤其平素贞谅隐忍,特准雁姬自请和离,其女珞琳尚幼,不可无人傍依,准雁姬抚于身边教养。”
这道旨再宣完,凌雁三人大喜,老夫人大惊,努达海和新月错愕,宴席诸人则喧哗声大作。
凌雁起身接过懿旨,那太监十分和颜悦色甚至带着一丝讨好对凌雁道:“夫人,承泽亲王和索大人正在府门外等您。咱家就先行一步,回宫复旨了。”
那太监此话声音清晰,丝毫也不顾及周围一众人等听到这话的反应,说罢便扬长而去。凌雁这时也醒悟他一道又一道圣旨间断颁布的原因,想来应该是硕塞和索额图买通了他,让他这样做的吧。如此一来,努达海以小人之心的恶毒揣测,在凌雁自请和离的旨意出来之后不攻自破,直接使得努达海的丑恶嘴脸完全暴露在了人前。再经过这一众宾客的传播,就算以后努达海的宗族出于为努达海考虑,想要扣给凌雁善妒之名,怕是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想到这些,凌雁越发感动于亲人为她做的这一切,直欲立刻还家,感受真正的家庭温暖。想走便走,凌雁回首冲骥远珞琳灿烂一笑,一双儿女便自觉的走上前来,跟她朝内室走去。
“等等!”被震惊的老夫人见凌雁要离开,终于反应过来,走上前来拦住他们,又恨又痛的盯着凌雁,沉痛道,“雁姬,你,你真让我痛心!”
凌雁止步,带着珞琳给老夫人跪下磕了三个头,算作道别:“额娘,雁姬无话可说,就此别过。请您老人家保重身体。”
言罢起身,再也不去管其它一切,只带着骥远、珞琳,潇洒的离开了宴席。
老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三人离去,沉默无言。
新月则捂着胸口,枯坐在一张座位上,泪流满面的瞅着努达海。
而努达海,兀自站立在那里,目光定在凌雁三人消失的门口,满面死灰色。不知是仍在伤心新月被指婚,还是在震惊与凌雁和离,或者二者皆有。
原本热热闹闹的寿宴,如今只剩了一片萧索。
从此,雁姬与努达海以及将军府,再无瓜葛。
第一章 淡云孤雁远(上)
冬日阳光灿烂的清晨,凌雁端坐在书房,一笔一画的抄着经书,甘珠和珞琳则坐在门外廊下的藤椅上,晒着暖阳相对绣花。
珞琳性子活泼,坐不住,虽说绣着花,却总是一会儿伸头瞧瞧屋里的凌雁,一会儿又瞧着院门处,跟甘珠念叨:“娴语和塞雅怎么还不来呢,表舅舅和岚烟也不来,还有哥哥和小舅舅,他们怎么也还没到啊!”
甘珠看着珞琳笑着:“小姐啊,王爷和少爷这会儿还没退朝呢,两位公主要等王爷去请,塞雅格格还要等两位公主的召见。所以你就别急了,一时半会是来不了的。”
珞琳闻言,抬头望着天叹道:“唉,我就是好期待嘛!额娘难得庆回生,而且那件事情让她那么伤心,我也想让她赶快开心起来嘛!虽说现在我们就几个人给她庆祝,但也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的!不行,我得去看看乌苏嬷嬷准备得怎么样了。”
甘珠见珞琳起身,连忙拉住她,微笑道:“小姐你快坐下吧,你额娘叫你绣的花还不绣好,今日肯定叫你玩也玩不爽快。”
珞琳的品性极好,就是有些急躁冲动,所以凌雁现在给她安排了绣花写字的功课,不为练出什么绝世绣娘或者文豪,只是磨磨她的鲁莽,静心而已。以后她若嫁了人,这样急躁难免会吃亏,所以要让她再学得沉稳一些。
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珞琳才修炼了几天,一点也不见沉稳。这会被甘珠一吓,虽说坐了回来,但还是不停得和甘珠说说这说说那。不一会,她看到芳儿来了,立刻又忘记这些,放下手里的花样冲芳儿招手:“芳儿,你今天是第一个来的哦!快到姐姐这里来。”
芳儿虽然才8岁,却似比珞琳还沉稳懂事,看到珞琳唤她,立刻甜甜一笑:“珞琳姐姐,姑姑在哪里啊?”
珞琳故作生气:“就知道找姑姑吗,来姐姐这里玩。”
芳儿微微摇摇头,像小大人一样扬着头道:“姐姐你不好好绣花,我要去告诉姑姑。”
珞琳一听,杏眼圆睁,立刻指着小芳儿道:“好哇你个小丫头,居然还想告姐姐的状,看我不——”
“珞琳!好好绣花。”
这时,房内一直写着字的凌雁开口了,虽然只是温婉轻柔的一句话,珞琳却立刻收起玩闹的姿势,老老实实的去绣花了,看得芳儿和甘珠都偷偷得笑了起来。
凌雁最近想到一个惩罚珞琳的方法,虽然简单,却对珞琳无比有用,所以把她制得服服帖帖。这个方法就是,如果珞琳犯了错,凌雁就会给她讲个故事。但是,当故事讲到最重要最吸引人的地方时,戛然而止,不告诉她后续,叫她心痒难耐。除非她改正错误,努力进步,否则她永远也别想知道结局。这办法对珞琳这种急性子的人可是非常狠的,偏偏她又很想听凌雁讲的故事,于是便只有努力一直表现良好,好让自己每次听到的都是完整的故事。
凌雁说完这话,便放下笔抬起头瞧了一眼书房外的珞琳,见她已经开始老实的绣花了,便会心一笑,冲芳儿道:“芳儿,进来吧。”
芳儿进了房,凌雁从桌上拿起芳儿最近在读的那本书,问道:“芳儿今日读到哪儿了?”
芳儿是个很好学的孩子,犹爱读书,平日索尼几人上朝的时候,芳儿若是遇到什么问题便来问凌雁。雁姬自小也是跟从索尼读了很多书的,凌雁虽然没学过,但是有雁姬的记忆,偶尔教导下芳儿还是足够的。
芳儿闻言乖巧的走上前来,翻开书,开始汇报学习情况,并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