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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寻她。
看表嫂甄氏正跟几个贵妇闲聊,忙过去,低声托她先照顾一下,说自己去去就回。
甄氏答应,沈绾贞才放心去了。
沈绾贞一路猜想詹少庭不知何事急急找她,走到中门,看外宅热闹,全是贺喜的男客,四下里望望,寻找詹少庭。
沈绾贞一出来,詹少庭就看见她,从左侧院墙处出来,二话不说,拉着她,出了中门,离开热闹地,沈绾贞被他扯着,几次想挣脱,怎奈詹少庭气力大,就是不撒手,来到一个树木掩映的僻静处,詹少庭才放手,道:“跟我回去。”
沈绾贞被他拉到此处,詹少庭就这么一句话,就让她回去,沈绾贞不想跟他一般见识,耐着性子道:“内宅有事要忙,我不方便回去。”心想这厮又抽的什么风,今儿客人多,也不便纷争。
说完,沈绾贞转身就要走,詹少庭上前一步,拦在身前,“跟我回去。”沈绾贞没理他,想绕过他,刚走到他身旁,詹少庭突然一伸手,一把抓住她手腕,强硬地道:“马上跟我回去!”
沈绾贞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气道:“说了,不方便走开。”就想甩开他的手,欲走。
詹少庭不容分说,把她一扯,沈绾贞被他猛一扯差点没带倒。
站稳,怒道:“你是要我在人前不给你留面子吗?”
詹少庭看她真恼了,心想,二人若闹起来,沈氏不管不顾的,丢脸是他詹家,就恨恨地松开手,“贱妇,想去找奸夫吗?”
沈绾贞无端被他羞辱,脸瞬间红了,气得浑身抖颤,质问道:“奸夫在那?”
詹少庭冷笑,“怎么,还装无辜,方公子不是今儿也来了吗?你不去见见。”
沈绾贞和詹少庭闹,不过拿方贤之说事,揣度这厮一定是见了方贤之,心里失,才来寻她晦气,头微扬赌气地道:“你我二人不日就要和离,就不劳爷操心。”
詹少庭凑近她耳边,恶狠狠地道:“奸夫□,我偏不和离,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吧,一甩袍袖,怒冲冲转身走了。
二人争执之时,离此不远一棵古树后,站着安阳王赵世帧,由于二人声儿不大,听不清说什么,但他看詹少庭对待沈绾贞态度蛮横粗暴。
不知沈绾贞为何激怒他,他竟转身走了,留下沈绾贞在原地,另一只手揉着方才被捏疼的手腕,低头朝他这厢走来,走到离他几步远,赵世帧看见她雪白的细腕一道红印子,心疼不已,那人若不是她的丈夫,他早就出手。
沈绾贞低头想心事,也没看见树后有人,二人越来越近,赵世帧呼吸急促起来,心狂跳,沈绾贞却突然停住步子,折回,往相反的方向去了,赵世帧想唤住她,可看有人过来,就作罢,一直望着她走远,看不见了,才从树后走出来。
沈绾珠被一干众人簇拥到后宅,张姨娘拉住她,扯到自己房中,欣喜地急急问,“侍候王爷了?”
沈绾珠手握着帕子,羞红了脸,小声道:“没有。”
“那王爷怎么会跟你回娘家,王爷是什么身份,一个侍妾怎能劳动起王爷大驾。”张姨娘口气听着比女儿都急。
“我也没想到王爷会跟着来,我只是让管家跟王爷告假。”沈绾珠扭捏得意地小声道,一厢情愿地把安阳王想成是喜欢她,为给她长脸,在娘家撑腰,才屈尊降贵到沈府。
“你一定把握机会,本来你爹冲着你的面子,已答应我把你弟弟记在你嫡母名下,你嫡母表面答应,一直拖着,给你爹收了个通房丫头,老爷的心已被这小狐狸精迷住,宝儿记名的事,老爷也不提了,如今姨娘在府里全指望你了。”张姨娘本来这几日正愁老爷的心已被新纳通房揽去,偏生女儿给自己长脸,满心欢喜。
“府中那个丫头?”沈绾珠奇怪地道。
“不是我们府里的,是三姑娘的丫头,唤作凤儿,太太要来,侍候你爹。”张姨娘不满意地道,暗恨沈绾贞拆台。
“三姐姐是何意?看我母女不顺眼,竟弄了个丫头来,跟我母女过不去。”沈绾珠气愤地道,忽地转念一想,沈绾贞不能得罪,安阳王看重伯府,一再提及,有了伯府这门亲戚,自己面子上好看些,就道:“三姐姐来了吗?我去见见她。”
“早来了,和她夫婿一块来的,在花厅待客,你去了别当着人跟她吵,让王爷知道不好。”张姨娘不放心嘱咐道。
“放心吧,姨娘,我会跟她比从前亲近。”沈绾珠说吧,就和她姨娘往花厅去了。
进去花厅,衣香鬓影,人头攒动,沈绾珠看了好半天,也没见沈绾贞,问一个丫头,说三姑奶奶让姑爷找出去了。
沈绾珠就跟一个熟识的庶女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总算看见沈绾贞的身影在花厅门口出现,忙撇下那庶女,迎着过去,上前一蹲身,“姐姐好!”
“妹妹好!”沈绾贞见了平礼,态度既不冷也不亲近。
沈绾珠却不管她态度如何,亲热地拉着她的手,热络地道:“你我姐妹如今都嫁人了,姐姐得空去王府玩,妹妹有空去伯府找姐姐,姐姐不会不搭理我这妹妹吧?”
沈绾贞被她拉着手,不便抽出,原本二人没那么亲近,硬是做出亲昵样子,她觉得心里别扭,笑笑道:“王府岂是人人去得的地方。”
这话,听似恭维,沈绾珠心里高兴,正要说些体己话。
一个丫头进来,一眼瞅见她,忙快步赶过来,“五姑奶奶,王爷要回王府了,问姑娘是不是在娘家多住几日?”
沈绾珠听了,马上松开沈绾贞的手,招呼都未及打,同那丫鬟匆匆去了。
沈绾贞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笑笑。
安阳王在沈府众人近乎卑微讨好的目光下,抬腿上马车的瞬间,回头瞅了一眼,没有那想看见的身影,沈绾珠随后上了马车。
赵世帧默然无语,透过半卷起车门帘子,眼睛朝外望着暮色中京城。
沈绾珠犹自兴奋不已,王爷陪她回娘家,脸上增光不少,连她姨娘在沈府说话底气都足了。
沈绾珠偷眼看看赵世帧,二人离得很近,她要好好把握这难得的机会,她慢慢移过去,贴近他身旁,赵世帧却没注意,沈绾珠把头轻轻地靠在赵世帧的肩头,温柔娇羞地叫了声,“王爷,想什么呢?”
赵世帧这次知觉,侧头看她头搭在他的肩上,不觉皱了皱眉头,沈绾珠看他没动,又往他身上靠了靠,媚眼如丝,“王爷为婢妾屈尊降贵,婢妾感激不尽,婢妾得以侍候王爷,是天大的福气。”
赵世帧身子往侧旁闪了闪,口气冷淡地道:“你祖父是先朝老臣,本王去道喜也是应该。”
他不想让沈绾珠误会,认为是冲着她去沈府。
沈绾珠看王爷往侧旁挪了挪,听声儿不似很高兴,就正了正身子,不敢烦赵世帧。
一眼看见车子里炭火盆在赵世帧脚前,沈绾珠又装作拨弄炭火弯腰探身过去,靠近赵世帧,身子故意来回挨蹭他。
赵世帧正色道:“车子里太热,把火盆挪一边去吧。”
这句话,用意明显,冷落厌烦,沈绾珠闹了个大红脸,把火盆挪过一旁。
赵世帧想问沈绾贞,想知道她在伯府的日子过得如何,直觉她过得不是很好,但看沈绾珠的样子好像姊妹们不亲近,恐怕也不知道多少,就忍住没问。
英姨娘每天窝在炕上,迅速憔悴下去,整日头不梳,脸不洗,春晓担心,去请詹少庭,詹少庭冷言冷语却不过来。
英姨娘休养近大半月,身子复原,这日,躺在炕上腻歪,心想春晓这小蹄子,这几日总不在屋里,看样子不愿意跟自己去农庄,英姨娘一想去农庄就懊恼,这一次若走了,只怕就回不来了。
一辈子老死乡下地方,自己还年轻,正值青春,想想都觉可怕,左思右想,就起来打扮,小产后身子已复原,想待天晚,去外书房找詹少庭。
好容易盼到天黑,春晓连个影子都没有,英姨娘就悄悄躲着人,去外书房找詹少庭。
一路没遇见什么人,到外书房门口,看里面亮着灯,忙快步轻轻推门进去,就见秋霜一个在扫地,看她进来,待理不理的,英姨娘赔笑问秋霜,“二爷没回来吗?”
“没回来,说是今晚不回来了。”英姨娘有点失望,无奈道:“二爷若回来,烦姐姐告诉说我来找二爷。”如今英姨娘已失势,连二爷都把她厌烦,秋霜更是不屑理她。
秋霜敷衍地答应一声,英姨娘就走了。
她前脚刚走,詹少庭便回来,门一响,秋霜以为英姨娘又回来了,头也未抬,道:“不是说爷不回来了吗?”
“你跟谁说话?”詹少庭问。
秋霜一听动静,抬头看詹少庭回来,放下手中的笤帚,“是英姑娘来找爷,爷不是吩咐不见她。”
詹少庭厌恶地道:“再来就说我不在。”詹少庭想起她耍的小伎俩,就有被欺骗的感觉。
次日天好,英姨娘就出门口站一会,想起过几日便去农庄,万念俱灰。
冤家路窄,正赶上红笺从院子外进来,红笺自打知道英姨娘胎儿掉了,才敢出来,从前一个院住着,都是躲着英姨娘,怕她使坏。
红笺一进院子,便看见英姨娘,想起她拿腹中胎儿陷害自己,气恨不已。
红笺走到院子中央,冲着英姨娘站的方向,大声道:“玉儿,你看鸟儿高飞,那瞎家雀一扑棱,就摔下来,就像有些人不知趣,扑腾来扑腾去的,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英姨娘正心里不自在,一听她指桑骂槐,接话茬道:“瞎麻雀也比老鸹见天瞎叫不着人待见强。”
红笺一听,英姨娘骂她是老鸹,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叉着腰,“你骂谁?”
“没骂你,你心虚什么。”英姨娘正自不痛快,也破罐子破摔。
红笺朝地‘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