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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回了卧房,柳雪岚从柜子里翻出自己平日里穿的衣服,准备打上包袱,突然手中的包袱被人给夺走了,然后还被人无情的扔出了房门。
不等她气急而怒,男人突然将她给紧紧抱住,结实的手臂勒得她险些背过气去,耳边更是男人难听的怒吼声:“柳雪岚,你他妈是不是又打算跑?”
柳雪岚冷着脸,虽说没同他对吼,可说出的话却也冷漠到极点:“我柳雪岚福薄,你这金窝可能不大适合我,我可以穷得去要饭,但我绝对不会忍受别人的冷脸。你的东西我要不起,既如此,我不要就是。我有手有脚,我可以自己去赚银子,不会再花你一个子儿。”
闻言,夏礼珣突然身子僵震住,低着头瞪着她,眸底翻涌着浓烈的火气。“你犯浑是不是?!赚银子?我又不是养不起你,你敢给我走出奉德王府一步,我非收拾你不可!”
认识她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赚银子的方法。一想到她怀着自己儿子还要去跟人打架赌钱,夏礼珣头顶都快气出青烟来了。这女人到底有多不知好歹?!
柳雪岚绷着脸,既不看他也不说话。许是心里闷气过重,她胃里突然难受起来,随赶紧推开了他,捂着自己脖子吐了起来。
“呕——”
心里有气,肚子也难受,顷刻间,她一张小脸失去了血色,整个人蹲在地上狂吐不止,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摸样。
这段日子,夏礼珣也见过她吐了几次,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严重过,吓得他站在一旁双手都有些打颤。回过神来,他赶紧将她抱起来远离那些秽物,抱着她径直走向大床,又是替她顺气又是给她擦嘴。
柳雪岚缓过了气,冷着脸将他给推开,捂着心口生起闷气来。
夏礼珣这时候哪敢再去招惹她,刚才那一幕,早就将他心里的怒气给吓没了。
伸手又要去抱她,却被柳雪岚一巴掌给打开了。
“滚开!别来惹我,我不想跟你这种动不动就发火的人在一起!”她真的不想每天都在吵架中度过,想想人家心染过的日子,再看看她,她觉得委屈死了。同样都是帮男人生孩子,为何差别就这么大?
想到这些,她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好好好,我不发火了……”没理会她的拒绝,夏礼珣强硬的将她给抱住,放低了嗓音“你都没送过我什么东西,我不过就说了几句而已,又不是故意要气你的。”
“姓夏的,你还好意思说!”猛的,柳雪岚突然怒了,眼泪再也蓄不住,一个劲的往外涌,“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自己,我没送过你东西吗?”
“……”突然的,夏礼珣闭上了嘴,眸光突然有些闪躲,不敢看她的怒容。
“是谁把我送的东西全都砸烂了?是谁说我的东西都是破烂玩意儿?是谁说我的东西都是穷酸货色?当初说这些话的人到底是谁?你还敢说我没送你东西?我他妈每次送你东西的时候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在卢云山的时候,你甚至把我给你的衣服狠狠的丢在地上,你做那些的时候可有想过我的感受?”一提及往事,在柳雪岚脑海中回荡的都是那些不堪的场景,她承认,就算过去了,可她心里还是介怀,还是会有很多怨、很多恨。
“你从来都没有尊重过我一次,从来都没有认真对待过我一次,七年,姓夏的,我用七年时间这么对你,你能接受吗?到现在为止,你依然如此霸道,依然不知道尊重为何物。从你看来,我能嫁给你,就该心满意足了,就该知足谢恩了。可是我他妈的难道就只是为了嫁给你?我嫁给你难道就只是为了整日吵吵闹闹?”
说完这些,柳雪岚已是泣不成声。
夏礼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抱着她的双手却没有松开一丝一毫。沉冷的俊脸上,幽深的眼眸装满了不少悔意和痛色。
她不提,他还不知道自己做过这么多混账事……
“岚儿……”低下头,他寻到她被泪浸湿的唇瓣,贴了上去,“对不起,我……我……”
他好像是做的有些过分……
可那些不都过去了么?
他现在只想跟她好,又没打算再欺负她……
大吐了一番,又稀里哗啦哭了一场,柳雪岚就似没听到他说的话一般,疲软的只想合上双眼,好好的休息会。
“离我远点……我想安静一会儿。”欲从他怀中挣脱开,奈何某个男人抱得太紧,她只好冷着脸撵人。
“好好,你休息。”夏礼珣赶紧好脾气的顺着她,并将她放在床里侧,但他没有离开,而是侧着身子躺在她身侧,有些厚颜无耻的说道,“我在这里陪你休息。”
这女人,他可不敢大意,谁知道她生气之后又会干什么事出来。
柳雪岚无语得都想吐他一身了。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开始这么无赖的?
真心没什么力气跟他在吵下去,她索性闭上了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闹腾累了的缘故,就几息时间,她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察觉到她呼吸平缓,夏礼珣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将脸偷偷的凑过去一看,才发现女人真的睡着了。
“……”这女人,最近貌似挺嗜睡的。
看着女人脸上的泪痕,他皱着眉头,从怀里摸出自己用的手帕,抬手一点点的给她拭去那些泪痕和鼻涕。
死女人,脏兮兮的也能睡得着,整日里不是闹就是哭,活似他虐待了她似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把他儿子教坏……
看着那白净的椭圆形的脸蛋,他目光突然定住。两人平日里都在争吵,其实他很少有这般认真的看过她。
平心而论,这女人不漂亮,只能说长的可人。那脸那鼻子那眼睛那下巴,每一处都跟小孩子似地,几年了,就没长开过。女人长得如此娃气的他还真没见过,有时候他都在想,要是再过几年十几年她还是这副样子,别人会不会说他有那种癖好啊?
摸着她不及他巴掌大的小脸,白白的嫩嫩的滑滑的,越摸他越觉得不想抽开手,好像他还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摸过。
俊脸垂在她上方,他深邃的眼眸微微闪了闪,薄唇落在她那红润的樱唇上,只是这么浅浅的碰触,突然的,他觉得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身体的反应比他自己想象得还严重。
瞥了一眼那平坦的肚子,他丧气似的叹了一口气,随即翻身坐起。
这女人什么都不好,惟独肚子太争气了,就睡过一次而已,害得他现在一点甜头都尝不到……
这种苦行僧的日子到底何时才到头?
这几天晚上他好几次都险些忍不住把她给办了,再忍下去,估计她孩子没生出来之前,他就已经被憋死了!
紧紧的抿着薄唇,他冷着脸下床,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片段。
……
承王府
收到奉德王府管家送来的大堆布匹,白心染挺意外的,得知是柳雪岚的心意,她也没推拒,大大方方的手下。
在她身边忙碌的人也不多,她挑了一匹银白色的布缎留下后,又让血影自己选了两匹,然后再给了龚嬷嬷和美娇美玉一人一匹。
这些人平日都在为她忙活,有好东西,她觉得也该和大家一起分享。
龚嬷嬷谢过礼后也大方的收下了,美娇和美玉俩小丫头似乎是第一次收到礼物,兴奋的一直合不拢嘴,俩人各自抱着一匹布缎赶紧回房商量着做衣裳的事去了。
就剩下血影看着自己手中的两匹布,一动不动的,看着白心染的目光有些茫然。
“怎么,不喜欢吗?”白心染见她不为所动,忍不住的问道。
血影面无表情的摇头。
看着她一身劲装,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白心染叹了一口气,很认真的跟她说道:“马上都要成亲了,以后就不要穿这些黑色的衣服了,怪丑的。咱们是女人,就应该要有女人的样子,不说要浓妆艳抹,但也不能太丢了女人味,知道不?”
血影目光中的茫然之色更深。
一看她那傻愣的样子,白心染就知道她有些接受不了。遂赶紧又道,“你不用想太多,有些事总得慢慢习惯的,知道吗?”
血影点了点头:“是,小的知道。”
白心染根本不确定她到底是真明白了还是机械化的应和,还有几日就要成亲,她觉得自己应该跟血影好好谈谈。
“血影,我把你嫁给殷杜,你会不会恨我?有没有觉得我在强人所难?”
血影低下头,应道:“一切全凭王妃做主,小的不敢有任何意见,更不会恨王妃。”
白心染让她将布匹放在桌上,她上前将她手拉着在桌边坐了下来,可血影说什么也不坐她身边,不得已,白心染只要让她站在身侧。抬头,她认真的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
“血影,你老实告诉我,这段时间殷杜对你可好?你不用在乎我的想法,你只管说你自己的想法,你觉得殷杜对你是好还是不好?”
血影点了点头:“回王妃,殷护卫对小的极好。”
白心染挑了挑眉:“怎么个好法?”
血影默了默,片刻后才道:“他给小的送了馒头。”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还有呢?”
这丫头,一个馒头就被搞定了,这是有多饥饿才会记得人家的这点好啊?
“他给小的洗头洗澡。”
“……?!”白心染嘴角再次抽了抽。笨蛋!被殷杜那兔崽子吃了豆腐都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有些好笑的看着血影,“殷杜是不是还帮你脱过衣服、然后穿过衣服?”
血影抬头有些诧异:“王妃您如何知道的?”
白心染险些失笑,赶紧摆手:“我可没到你们房里偷看,只是我自己猜测的罢了。”
那死殷杜,也真够不要脸的!
剩下的,白心染都不敢问了,就怕问出某些尴尬的事。对于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