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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杜!殷杜!你如何了?”蹲在他身旁,血影冷漠着脸去解他的外袍。
碰着他的手,感觉到他手上越来越多的湿润,她冷眉锁得紧紧的,可双手却被殷杜抓住,不让她动。
“我没事……你别紧张……咳咳咳……”
他说话的嗓音都明显的弱了起来,血影抬头目光有些木讷的看着她,那清冷的眼眸中似乎有什么在浮动,一闪一闪的。
看着她眼底那闪烁的亮光,殷杜心中忍不住的激动,这一激动似乎牵扯到了他的伤口,让他突然间皱起了浓眉长长的痛吟了一声。
“嘶……”
“殷杜?!”血影淡淡的嗓音不知道参杂了什么突然间听起来有些哽咽。
“我没事……”殷杜再次重申一遍,抬起手,指腹摸向了她的眼角,那里一点点的湿润让他想不震撼都难。他、他的血影为他哭了?
洛明站在他们不远处,看着某个男人要死不活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鄙夷,随即转过身摇头走了。他一直都知道殷杜这小子滑头,没想到连自己女人都坑。
可耻!
又不是没弄到手,居然还使这种手段。
别以为他方才没看清楚,那盛莫用袖中的匕首刺向他的时候,被他躲过了要害,只不过是受了些皮肉之苦罢了。
想当年,他们两人为了比武打得你死我活就剩最后一口气,到最后不也没死,就这么点皮外伤,他居然好意思装?
真是不要脸!
而那大石上的男女,此刻眼中压根就没旁人的存在。
血影抽出手,想为他检查伤势,可是双手刚触及他的衣带,又被殷杜给抓住。
“大晚上的,你别撩我好么?”殷杜喘着气在她耳边低语。就这么点伤,他敢拿给她看,绝对会死的很惨。因为他知道骗人眼泪是不对滴……
“……”血影面色一僵,冷艳的面色闪过一丝别样的表情。但很快,她就恢复如常,冷淡的看着他,突然说道,“我不许你死!”
殷杜嘴角暗自抽了抽,突然缠上她纤腰将她带到自己胸膛上,低头就覆上了她冷硬的红唇——
“你还没给我生孩子呢,我怎么可能死?”他忍不住的在她唇上低语笑道。这女人说她傻,有时候她精明得很,说她精明,可有时候又单纯得很好骗。
若不是现在时间地点场合不对,他现在都想……
听着他有些不大正经的说话声,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血影皱起了眉,有些狐疑的低头看向他受伤的地方。
而正在这时,殷杜突然觉得自己视线有些模糊起来,且心口像是有什么在翻腾,一股腥味直冲喉头,他神色瞬间变得骇然,猛得将血影推开朝一旁,喷出一口鲜血——
“殷杜!”
而正准备走开的洛明听到血影那一声似惊恐的呼喊声,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尽管他看出殷杜是在演苦肉计想博得自家女人的心疼,可到底还是担心他是否真出了意外。
转身,他快速的走过去,这一看简直差点把他吓傻,因为某个男人并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晕厥了过去。
“快带他回去!他可能中毒了!”反应过来之后,他赶紧朝血影说道。
该死的,盛莫那卑鄙小人,肯定在匕首上抹毒了!
……
栀子山
山上沙石飞扬,地上尸体遍布,大片的鲜血浸入泥土之中,两刻钟不到,整个栀子山上似乎被一股血腥之气笼罩,阴森而又骇人。
站在山顶之上,某个男人暴躁的跺着脚,嘴里不停的骂着:
“该死的,那混账东西究竟把人带哪去了?等本王找到人,非把那老狐狸给扒皮抽骨炖了喂狗!”
早知道,他就不该让那死女人出来,看嘛,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
一想到自己女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对她念念不忘的小白脸,夏礼珣一张脸始终都是绿油油的。
那小白脸要是敢碰他女人一根汗毛,他铁定亲手把他阉了!
不要脸的小白脸,竟然惦记一个有夫之妇!
对于身旁有这么一个狂躁不安的男人,白心染表示见惯不怪了。一晚上,这厮就没消停过。
不就是白宇豪将人雪岚带走了么?人家那是深入虎穴,又不是去私奔,至于这样吗?
“墨予,你说咱们要不要把这厮给打晕?”看着身旁自家男人,她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怕也只有雪岚才受得了这厮的坏脾气,若是换做她,铁定早一巴掌就拍飞他了。
偃墨予抿笑不语。
听到白心染的话,夏礼珣立马就瞪了过来:“你们敢!”
白心染对他撇了撇嘴。她还真希望墨予将这厮给再揍一顿,就像上次一样,让他躺个十天半月,看他还敢狂不?
夏礼珣手指着夫妻俩威胁:“你们敢对本王下手,本王回去定铲平你们承王府!”
跟三人一起的奉亦枫一路都没有说话,四人带着一批精兵将这栀子山盛莫的人铲除之后,他就一直在寻找自己妹妹有可能被掩藏的地方。
这山头,数百名杀手在此把守,晴凤肯定是被藏在这处,就是不知道盛莫会将密室打造在哪个准确的位置。
听到夏礼珣狂躁不安分的声音,他抬头看了过去,温润如玉的面上带着一分潋滟的微笑:“夏兄,你虚火过盛,如此下去,恐会提前衰老。”
“噗!”白心染忍不住的喷笑了。
偃墨予俊脸朝向一侧,嘴角勾勒了起来。
夏礼珣脸都黑了,视线从夫妻俩身上移开,望向了身如谪仙面如白玉的男人,狠狠的瞪着。
这该死的圣医,会不会说话?
谁老了?他老才是!
他们三个男人之中,就自己年岁最小,还好意思说他老?
那母老虎一直都跟长不大似地,他才不会让自己变老,否则,那小白脸岂不是更有可能来跟他抢人?
看着他横眉怒眼恨不得把奉亦枫咬死的样子,白心染‘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我说奉德王,别说我危言耸听哈,你要是不怕死就动圣医一下,看他会不会把你毒老十岁。”
谁说女人害怕岁月流逝的,摊上奉德王这样的男人绝对比女人还紧张,先不说那厮有多在乎自己的穿着打扮了,就凭柳雪岚一张娃娃脸,再过几年,估计这厮就会被人说成是老牛吃嫩草了。瞧他那紧张的劲儿,是个傻子都知道他在乎自己的容颜。
夏礼珣黑着脸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圣医望向白心染,如玉般白皙的额头淌着黑线。“……”
他可没这样说过……
对于他的医术和毒术,白心染压根就不怀疑。瞧这一摊摊的事,有几件事跟圣医没关系的?
抬脚她走向圣医,突然讨好的一笑:“奉大哥,什么时候给俺们女人弄点美白养颜的玩意儿?你看我们做女人也挺不容易的,生了孩子呼啦呼啦的就老了,我也想保持青春永驻,免得今后遭墨予嫌弃。”
“……?!”奉亦枫嘴角狠狠一抽。
抬头,他看向某个黑着脸走过来的男人,手握拳头放在唇上轻咳了起来。
偃墨予一把将人给拽到了身前,冷着脸瞪她。“可是欠收拾?”
这女人,没事对着别的男人傻笑做何?
白心染撇了撇嘴,说的很无辜:“我就开开玩笑而已,你生什么气嘛。我这不也是为自己将来打算,万一我以后成黄脸婆了,你嫌弃我跑去找那些年轻貌美的,那我怎么办?”
偃墨予哭笑不得。碍于有外人在场,他又不敢胡来,不得已,只能贴近她耳朵低声警告道:“再胡说八道,你就回去给我洗干净等着!”
闻言,白心染忍不住缩起了脖子,耳朵开始红了起来。
不要脸的,就不能说得含蓄点?
素手绕到他腰间,一咬牙掐了下去。
对于她的小动作,偃墨予表示皮痒的勾了勾薄唇,任她闹去,反正回去之后就有她好看。
面对着到处横陈的尸体,四人几句玩笑话算是缓和了一下紧绷的神经,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栀子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尽管搜寻的人比较多,可碍于平日里山中并无什么人烟,所以树木和野草丛生,显得有些碍事,加之又是夜晚,搜索难度难免增大。
随着两三处搜索的将士回来禀报都说没发现什么异样,四人就觉得不大正常了。
按照白宇豪留下的记号他们追到了栀子山,山中也确实有盛莫的手下在此,可见他们并没有找错地方。可为什么就找不到人呢?
山顶上,白心染忍不住来回走了两圈,本来信心十足的来救人,现在敌人除了,可是却找不到人,这哪还能淡定的?
突然,想到什么,她猛的一震,赶紧朝偃墨予说道:“墨予,你还记得卢云山吗?婆婆跟北原王所葬的地方,那里的布局。”
闻言,偃墨予幽深的黑眸也闪出一丝亮光。
夏礼珣赶紧走了过来,迫不及待的追着问:“什么布局?卢云山怎么了?”
偃墨予没理他,而是招了一名将领过来,命令道:“鲁将军,传令下去,重点搜查墓穴之所,若有异常之穴,速来回报!”
“是!”
看着那名将军匆匆离去,夏礼珣绷着俊脸忍不住的问道:“你这厮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遇害了?”
白心染摇头,正色的看着他:“没有,你别瞎乱想。我们只是推测而已,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想来也就只有墓穴没找了,说不定就在墓穴之中呢。”
盛莫老奸巨猾,难怪抓了那么久都没有抓到。
试问,一个喜欢建筑密室的人,外加又不想被人发现,那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是哪?肯定就是坟墓了。
皇上能将她婆婆的玉棺藏在卢云山的地下密室里,那盛莫又怎么不可能躲在这种地方?
况且,表面以墓穴做掩护,一般人遇到也会绕道走,谁没事会去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