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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贵妃或许不一定不比你多情。但是她走不进皇上的心。曾经,本宫以为皇上是无心之人,却没想到,终究你还是做到了。”皇后的声音轻如呓语,又像是叹息。不知是为谁。
初晴微笑着把一撮松子放在皇后手上,道:“我没有想那么多。”
皇后怔了怔,点头含笑道:“没错。便是如此罢了。你做什么都胜在自然而然,发乎内心。想要什么你都很清楚,然后就去争取。争取不到也不会放弃,却也不会看轻自己。”
初晴看着皇后,从没想过她会那么了解自己。
初晴张了张嘴,道:“对不起。”
皇后笑道:“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呢?对本宫而言,多一个少一个并没有什么分别。但是对皇上而言,有你就不同。本宫应当谢谢你才是。”
初晴垂眸。
皇后道:“你可能觉得本宫很奇怪,还不如年贵妃来得直接明了。但是本宫一直觉得,只要皇上开心就好了,至于那份开心是谁给的,就不重要了。”
初晴抬头看着皇后,浅笑道:“所以您是皇后。”
皇后道:“所以他不会让你做皇后。这个位置太累。为你精挑细选了钮钴禄氏的身份,为你不惜瞒天过海。”
初晴不解,怎么皇后说的像一切尽在胤禛的掌握之中,如果他想的话还可以让她做皇后。
“您的话里有话。”
皇后笑笑,“本宫今天多言了。你就当是人上年纪了胡言乱语吧。你也别光顾着剥,自己也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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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胤禛亲诣太学,谒孔子,讲经论学,以俾于世道文教。
初晴后来听弘历转述胤禛在太学发表的重要讲话后露出了温柔的笑意。胤禛认真求实,讲究逻辑和条理,侃侃而谈的样子好像就在眼前。
三月的风吹着他的袍子,眉眼冷峻,话语理智又深刻,心底里却是那样仁爱苍生的一个人。仁而不忍,不忍江山风雨飘摇,国柱被蠹,才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初晴轻轻的笑着,又轻轻的摇摇头。
弘历看着初晴脸上泛发的异彩,有一瞬的动容。晴姐姐对皇阿玛,应该不只是限于男女之情那么简单。有心之所属,更有与我心戚戚的赞赏与欣慰。
发现自己陷入遐思把弘历撂在了一边,初晴回神笑道:“弘历,撒法图前日还说看了你练箭,夸你身手了得,也让我瞧瞧,可不可以啊?”
“是。弘历遵命。”
空地上立好了箭靶,风鼓动着庭院里的梨花和柳絮,片片梨花飞白,朵朵柳絮随风。
弘历站在庭中,目光沉稳,姿势熟练,拉弓扣箭,动作行云流水般恣意又笃定。
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
“嘣。”
正中红心。
弘历看了看羽箭,露出笑容来,又回头看初晴。初晴站在一树梨花下,身上穿着象牙白的春裳。梨花如雪,落满了她一身。看着看着,好像她整个人都变得莹然透明了。弘历的心没来由的一慌。
再看时,初晴又还是在树下满意的笑望着他,不住的拍着手点头道:“嗯,不错不错,果然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小伙子有奔头哦。我想想看,我家弘历这般人品才干,什么样的女孩儿家才配的上呢?前天?大前天?李荣保的福晋带了富察小丫头来宫里做客,那个小丫头绣了个小荷包给我,我看她着实不错。要不你考虑一下?”
弘历好气又好笑的走近,“就因为给您送了小荷包?”
初晴想了想,笑道:“还送了她亲手酿的梨花春呢。你知道我好久没喝到这么正宗的梨花春酿了吗?聘了聘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你想喝梨花春很久了吗?”
“那是当然啦。我当初在杭州……”初晴察觉到一丝诡异,顿住,弘历朝她偷偷吐舌头,然后恭顺的打千行礼道:“弘历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刚才问她话的是神出鬼没的胤禛。有着冰山雅号的雍正皇帝。
“嗯。”胤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儿臣先行告退。”弘历见着形势有变,赶紧撤退。
“弘历,要不要我送你啊?”初晴忙要跟过去,胤禛把她拉了回来。
“你当初在杭州?”胤禛挑眉重复了一遍。
“呵呵。”初晴干笑。
“如果我没记错,是和姚范在一起吧?”
“呵呵呵,皇上的记性真好。”初晴接着干笑。“怎么就这么好呢?呵呵呵。”
胤禛揽住初晴的纤腰,“你还想喝?”
“不是才喝了吗?”
胤禛直直的看着初晴,像是要把她刻入眼眸深处般仔细而专注。
胤禛缓缓的抬起手,初晴以为他要弹她的额头,忙别开脸半眯着眼躲着。胤禛手势上扬,将一片梨花从她发间摘下。
初晴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胤禛霸道的说:“以后不许喝梨花春酒。想想也不行。”
初晴暗自吐舌。你知道我想没想?
胤禛道:“我自是知道。”
初晴“咦”了一声。她没出声啊。
胤禛将手摊开,梨花被倏地吹走。
“回头把这里的梨花砍了。”胤禛忽然说。
“这算不算无理取闹啊?”
“这里是皇宫,我说了算。”
“好好,我服了你了。砍了要记得种新的哦。桃树怎么样?杏花也行。还是桃树吧,桃子比杏子好吃。”初晴唠唠叨叨的自顾自说着。
胤禛将她拥入怀中,低喃道:“怎么都好。梨花太凄清了。”
“四四,你干嘛抱我抱得这么紧?”初晴忽然觉得胤禛有些反常。是太久没见的缘故吗?
胤禛不语,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张的抱着初晴。
刚才,他分明看到了。初晴,在梨花树下,身影模糊。梨花如雪,她也像雪一样融化得透明。
梨花,别离之花。
第 57 章
初晴看着进进出出的宫娥太监作无语状。非常文学胤禛一个口谕,半个御书房就搬到了景仁宫。铁梨案,象牙笔舔,竹纹笔筒内毛笔如林,太极图端砚,旁边磊着高高的四匣程君房墨。原本挂在御书房的沈周的山水图,一卷黄庭坚的字,还有一卷归去来图,非常不客气随主人入住了。
初晴看着自己这个闲适随和的宫殿一下子变得充满了学术气息。尤其是看到那些个名家字画心生嫉妒。胤禛每天在这种环境下熏陶着办公,气质修为不高得令人发指才怪。
“诶,这么个小瓶子也带过来作甚?本宫这里难不成连个花瓶都没有,还劳皇上费心的?”初晴看着宫女小香恭恭谨谨的捧着一个碧清如水的花瓶进来。
“回禀娘娘,这个宋磁菱花瓶……”
“停。好了,本宫明白了。”没等小香说完,初晴立马让了一条道出来。宋磁的,传世的好东西啊。都是御用的级别。惹不起啊。
一架博古围屏颤巍巍的被几个小太监抬了进来。
初晴看着这个进一步打扰她的房屋布置整体和谐度的器物笑得牙痒痒。
“这个又怎么解释啊?”初晴凉凉的开口问。
“回禀娘娘,这是皇上闲暇之时赏玩解乏用的。”
“本宫知道。本宫是说这个原来不是养心殿的东西吗?”搬起瘾了这是?
“娘娘好记性。回娘娘话,皇上说了,打墙也是动土,叫奴才们一并搬过来。”
初晴眯眼。
小太监们后背一凉,忙去找地方放下,又把锦匣子打开,把胤禛收集起来的各种奇巧玩物按原样摆好放好,其中鼻烟壶最多,西洋的器具也不少,还有些奇香。
初晴看到了一块枷楠暖手,是春初胤禛得了命人制成的。
“把那个拿来。”初晴素手微指。
东西递到了手上,初晴看着它出神。
“实在是块好香。做四件玩器,赐怡王、舅舅两块,给你带一块来,朕留一块,现今不时把握。”
那个时候,胤禛是这样笔蘸朱砂,写在年羹尧的奏折上的吧?
别人妄加揣测,说他将来对年羹尧和隆科多做的是兔死狗烹之举,而他其实只是性之使然。大爱大恨,对背叛了自己的人决计不容忍的爱恨分明。
如此,而已。
他们现在几乎和胤祥获得了同等的待遇,今后的下场都只能怪他们自己。
他一定会很恨很痛很寂寞。突然,好想见他。
初晴握着那块枷楠暖手出声问道:“皇上此刻在做什么?”
“奴才不知。”小太监跪地低头。
不是不知,而是不敢乱讲吧。胤禛对底下人都是管得很严的。若是有轻易泄露他的行踪,不管是对谁,恐怕都是……
初晴无奈的摇摇头,把东西递回去。
“知道了,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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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一批堆积如山的匣子装着奏折被送了过来。初晴知道,胤禛该要过来了。果然,小半个时辰之后,小高子的声音就在宫门口唱响。
“皇上驾到——”
时刻已经有些晚了,初晴早就卸去了彰显身份品级的钗环旗头,长发如墨,及腰垂立,一身珍珠色暗花流云纹绫纱衫子,不胜春寒般的单薄。
“免礼。”胤禛大步进来,没等初晴半蹲就去执了她的手牵了她进去。
“那些虚礼是做给别人看的,这里是你的景仁宫,你不必如此。”胤禛边走边说。
“皇上大张旗鼓的搬了半个御书房过来,恐怕此刻关注我这景仁宫的人不在少数。我再若有个不妥的,岂不是惹祸上身?”
两人步入殿内,宫人尽散。
初晴回身,手臂勾住胤禛的脖子,语带娇嗔,问道:“说吧,你今日这是为何?明明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