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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朱高炽这么说,我的心里也算放下了一块石头,只不过他对自己门生悲凉遭遇是这种态度,不免让人有些心寒,皇家之人果然寡情啊。
也许是见到我面有凄凄之色,朱高炽压低声音道,“其实孤今早就派人给他送去了安家之资,孤又怎会是这种寡情之人。”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看样子自己的道行还是太浅,怎么什么心思都表露在脸上呢?这点倒是应该学学李景隆了,至少在除掉金龙帮之前,我还是不得不压抑自己善良纯真的本性啊,呜呼哀哉。
“初秋玉露清,早雁出空鸣。隔云时乱影,因风乍含声。”臭屁的声音带着这首豪情万丈的诗向我们这边传来,“太子好,臣弟有礼了。”
朱高炽面色微微一变,强笑了一下算是回应。也难怪,刚才汉王朱高煦口中的诗可是李世民的大作,先是把自己的亲卫起名天策卫,现在又念起李世民的诗,加上昨天剑拔弩张的一幕。朱高炽就是心态再平和,也难以笑脸相迎了。皇帝之位真的有这么好吗?
“咦?你怎么也在这里?”朱高煦扫了一眼我,语气上带了几分敌意和不屑。
我垂首见礼,“小臣不过是出来溜达少许,活动一下筋骨而已。小臣体弱多病,不能像汉王那样驰骋挽弓、勃发英姿,只能在此踱踱步子了。”
“哦,那你先下去吧。”朱高煦嗯了一声,懒得再来看我,朱高炽歉意地看了我一眼,我也识相地退了下去。
伴君如伴虎,在这两只小老虎身边还是少待为妙,毕竟我的目标只是李景隆而已,这头老狐狸到底打得是什么算盘呢?沈吟菲可是李景隆的人,李景隆既然和朱允玟藕断丝连,安插这么一个妙人儿在朱棣身边,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可是如果沈吟菲昨天不奋身去挡那一刀,朱棣也就一命呜呼了啊,到底有什么比杀了朱棣,能更让朱允玟一党称心满意的呢?到时朱高炽、朱高煦两人肯定就会陷入夺嫡之争,朝中一片大乱,外面又有日本这只虎视耽耽的大老虎,江湖中金龙帮肯定也不会歇着,听说靖难之役时,北疆没有朱棣镇守,防布的兵力也撤了不少,蒙古遗臣也是蠢蠢欲动。这不就为朱允玟的复辟创造了天赐良机吗?
不懂,也许我的脑子断断小案子还行,这些勾心斗角的大阴谋真的不适合我这颗纯洁的脑袋。
百无聊赖地独自踱了一会儿,毕竟我还是一个‘病夫’,看着差不多又是午后小点的时辰,我拍了拍尤自鼓鼓的肚子,看着无人,一路小跑回到了李至刚的大帐。在大帐等我不是什么精美的点心,而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大男人。
“爱金,你终于回来了。”能够将我这个肉麻字号叫得如此落落大方的,天底下只有书呆子黄信中一个人了,“听说你昨天围猎时,晕獗落马,我担心了一宿,现在看你气色不错,总算放心了。”
“慕南,你也来参加围猎了吗?昨天怎么没见到你啊?”一边为这个书呆子斟上茶水,我一边问道。
“上面说也许皇上打猎之后心情不错之时,可能需要我们这些人,赋点诗词助兴,所以把我们也叫上了,唉。”黄信中说着就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难道还在为那件事神伤?”这种心灵上的伤口是很难愈合的,这也是我迟迟不敢对金秀郁太有表示的原因之一,不出招对方就难以拒绝,不过不出招也就什么也不会发生,到底我对你的思念还能压得住多久呢?
“自古多情空余恨。”书呆子神情落寞地摇了摇头,“不过刚才我叹气倒不是为了她,只是觉得几个月的官员生涯下来,一切都离自己想象的太远。虽然我没有安邦定国之志,但是能够有功于社稷,却是我寒窗十年的追求。可是现在的自己,就好像笼中的玩物雀鸟一般,实在有些郁郁。”
“原来是这样。”我沉吟了一下,“那不如我想想办法,能不能把你放个外任,做个知县什么的,能够造福一方也算是有功于社稷了吧。”
“爱金,你肯帮忙?”黄信中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
“这有什么,你是我仅有的几个朋友,这点小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对了,慕南你可有理想的外放地点?慕南?不如就去山清水秀的江南吧,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你可以仿效一下东坡先生嘛。”
黄信中闻言一脸的期骥,随即神色又暗了下去,“这个可能有些困难。官员外放是要避嫌的,一般外放地点和你家中三辈籍贯都不能有所牵连。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我一脸的轻松,“这个我来想办法,最近皇上那边我还说得上话,至不济,求求李尚书他们,应该不是一件什么难事。”
“徐大人,皇上有旨,急速觐见!”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歉然地望了一眼黄信中,传旨之人的声音这么焦急,这回又有什么烦心的事呢?
卷八 的卢踏霜 第六章 千年参王
“小臣徐杉叩见。。。。。。”随着传旨的公公一路来到沈吟菲的营帐,还没等我行完所谓的君臣大礼。朱棣就一把将我地上揪了起来,“快,限你一炷香的时辰,给朕找到千年雪参!”
“千年雪参?”朱棣不着边际的圣旨让我有些莫衷一是,三宝知趣地以最简短地词句给我解释当下的状况,“吟菲小姐,命悬一线,需要千年雪参续气,本来就备放在案上的雪参不翼而飞,如果不在一炷香之内给吟菲小姐服下参王,就。。。。。。”
我闻言也开始有些心烦意乱,怎么会这样,好好地在秦淮河舞袖唱吟有什么不好,偏偏要来搅这趟混水。你这个傻女人,唉。瞥了一眼躺在榻上奄奄一息、面色如纸的沈吟菲,我的一点小小不满化为了一声叹息。
“参王原来就放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给我带来了第一条线索,此人正是李景隆。这老小子怎么也在这里,沈吟菲的大帐是他这种男人能进来的吗?我也顾不上细究其中的缘由,恭声问道:“敢问国公,这枝参王是何时送来,又是何时发现不见,这中间又有哪些人进出过营帐?”
“太医于半个时辰前着人准备参王,以备急用。两炷香前参王送到此营帐,参盒一直就被搁在此案之上。半炷香前太医取用参王时,发现参盒里空无一物。此间进出大帐而且有机会接触参盒的人此刻全在营帐之中。老夫、何公公、三公公、王太医、四位小公公和四位宫女,共计一十二人。我们几人在此期间,都没有出过此营帐。”李景隆说到此处压低了声音,“几位公公还有宫女,已经被搜过身,没有任何发现,营帐的角角落落也被找遍了。”
李景隆的回答条理清晰,我微微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这可是一桩无头公案啊,参盒没有上锁,谁都可以顺手牵羊,而且刚才营帐里情况一定极为混乱,否则怎么连这么重要的参王都无人看管。既然这几位小角色都已经被搜了身,剩下的嫌疑就要着落在这几位大人和有名有姓的公公身上了,能被李景隆叫出姓氏的公公肯定不是宫中的等闲角色,这种小偷小摸之事似乎也范不着急在此时,宫中的宝库还不是这几位大公公的自家仓库。至于三宝更加没有可能,原因?因为他是我兄弟啊!剩下来的只有这个老太医了,不过看他垂垂老矣的模样,还不如那个什么何老公公来得健朔,干下这等无聊之事的可能性小之又小。不过这个何老公公倒是有些意思,这么大年纪了,竟然如此神采奕奕、身挺如笔,应该是大内中高手中的高手吧。看到我的眼光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一下,这位何老公公马上就给了我一个凛冽的眼神。
看样子这件案子又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了。一时贪念,走险盗宝这个动机在他们身上都不成立啊。不过既然没有人在此期间出过大帐,参王总是不会飞出这顶大帐的,可是如果要对这几位有分量的家伙搜身,这对我的智慧可是一种侮辱啊,而且万一在他们身上一无所获,那我在朱棣身上投下的筹码可就一铺全都输出去了。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我有想漏什么吗?参王?那是一枝参王啊?这么说来,也许。。。。。。
“几位公公还有姑娘,你们是不是没有拿过这支参王啊?”我忽然温和地问出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听着自己语气,怎么让我有点想起黄鼠狼给鸡拜年啊。
跪俯在地上地几位可怜人都忙不迭地点起了头。
“那你们几个都站起来,亲口告诉我你们没有拿过这支参王,好吗?就说‘参王不是我拿的’这句就可以了,如何啊?”在我和蔼可亲的眼光的注视下,几位宫女太监面面相觑地站了起来。
“好,就从这位仁兄开始吧!”我走到了一字排开的八人的一端,指着一位公公道。
“参。。。参王不是我拿的!”第一位公公颇为配合,虽然大帐中压抑的空气和气氛让我有些窒息,但是我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是你,“参王不是我拿的!”下一个,“参王不是我拿的!”下一个,“参王不是俺拿的!”诶,你是关外人?“是啊,大人,这有问题吗?”别紧张,我只是没见过关外人,所以有些好奇罢了。下一个。。。。。
八个人的声音都挺宏亮,毕竟这是断案神手给他们自我辩白的机会。一番胡闹下来,朱棣的脸色仍然是那么阴沉,何老公公的老脸上分明写着两个字‘不屑’,三宝则是露出担忧的神态,李景隆嘛?除了波澜不惊,还有什么词汇可以形容他那张臭脸。
一条人命就这么断送在我手里了。沈吟菲啊沈吟菲,要不是为了能够出任江湖总管,我也懒得看见这种一命抵一命的结果。为什么你要助纣为虐呢?算了,你救过我一次,这次就算是我还你的,两不相欠,如此也好。
“启禀皇上,小臣已经找到参王了。”打定注意,我一个旋身叩跪在朱棣的身前。
“在哪里?”朱棣的声音低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