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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诶……我要在家里守着元宵。”
赵九很是苦恼地回答。
何满很是不满地看了一眼睡梦中的元宵,安抚赵九:“没事,我晚上给你送些过来。”
赵九欢呼一声,抚掌而笑:“阿满哥你对我最好啦~!”
“那是自然”何满笑着摸了摸赵九的头,“现在也没其他事了,我先回去,晚上再来找你。”
“好~~”
有了吃的,赵九的兴致一下子就高涨了很多,将何满送出门后,在院里连翻了几个跟斗,才兴冲冲地拿了扫把木盆扫地洗衣。
一下午忙得鸡飞狗跳。
晚上,何满带着烤得外焦里嫩的鹿肉和几样荤素如约而至。
一进门就撞见赵九右手里拿个碗左手里拿个勺很有耐心很是温柔地喂元宵喝粥。
何满“哗”一下子就打翻了醋坛子,心里酸味滔天。
放下盛着饭菜的竹篮,何满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抢过赵九手里的碗勺,说:“喂食这样的粗活,以后我来做就成!趁着饭菜还热乎,你赶紧吃了。”
赵九也不和他争,很是自觉地让开了位置:“那好。”
然后再对元宵笑:“等你我吃晚饭,我再给你换伤药。”
何满闻言面色铁青:“换伤药这样大大的粗活,以后也由我来做!”
“是是是。”
赵九笑着,连声应和,乐得轻松。
和元宵一起吃完了晚饭,赵九将碗筷一齐收下去,去厨房洗碗。
留下仍是一脸不爽的何满给元宵换伤药。
屋里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尴尬之中。
何满一边给元宵解纱布,一边带着警告意味的口味对元宵说:“我不知道你来大同村是何目的,但是你要是想对小九不利,就先问过我的拳头!”
“大同村?”元宵重复了一遍何满提到的名词,“我记得何家镇下并未记录有此村庄……”
元宵略一沉吟,又补充道:“徽州图志之中也并无此村记录。”
“那是当然!那些庸人怎么可能找得到我们大同村!”
何满话语之中,满是自豪之情。
元宵心中一动,问到:“恕我冒昧一问,村子周围可是布下了阵法?”
听元宵这样一问,何满更是自豪地挺起了胸膛:“那是自然!阵法可是我爹布下的!”
元宵沉默了一下,话锋陡然一转:“今天下午听闻兄台提到,兄台方从城里归来。不知兄台口中的城里是指那座城市,而村民又多久前往一次?”
“什么兄台不兄台的,说话文绉绉的惹人烦。”何满不满地说了一句,才回答道:“我和爹爹还有李大伯他们今天才从庐州回来。庐州我们一般是每月去一趟,一趟住上个三五日,采购些镇上没有的事物。寻常里倒是去何家镇多一些,都是一四七这些大集市的日子里去,当日去当日便回。”
“如此……”元宵思忖一下,又说,“那何兄能否帮我一个忙?”
“说说看,要是……我就帮你。”
要是和小九没太大干系,我就帮你。
“有劳何兄下去去何家镇的时候,买一些空白扇面的折扇回来。”
听到元宵这画,何满“嗤”地一笑:“我当什么大事。折扇什么的,做起来还难得过糊窗?你要多少把,我明天做给你。”
“尚且就先三十把罢。”
“好。”
何满应着,处理好最后一处伤口。
“那便多谢何兄了。”
元宵道了个谢。
“客气!”
何满说着,学着那些个江湖人士,对着元宵抱了个拳。
正好被端了一盘香瓜进来的赵九看到了。
“啧啧啧。”赵九称叹到,“没想到阿满哥进了趟城回来,竟变得和那些城里人一般,高端大气上档次起来,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呀~~”
何满潇洒一抱拳:“女侠过誉!小生愧不敢当!”
赵九一片香瓜直接塞到他嘴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没一句听起来顺耳的~~等等回去的时候从我这儿拿两本话本回去,也学学人家正常人的说话!”
何满接过香瓜,狠狠地咬了一口:“这瓜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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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以后,何满接手赵九才干了几次的工作,每日替元宵换药喂饭喂药汤,还从家里拿了一张躺椅过来,每日下午将元宵抱到躺椅上晒太阳,极是尽心尽力。
而后,村中莫名传起了一种很猎奇的说法——
村中最英俊没有之一的小伙子何满,爱上了被村中最善良没有之一的小姑娘赵九捡来的村中最美丽没有之一的小白脸元宵。
何满每日不厌其烦地跑到赵九家里,勤勤恳恳无怨无悔地照顾元宵,这不是真爱,又是什么!
每每乡亲们茶余饭后聊到这个八卦,都深深地感动于何满这种无私奉献的爱!
而村里待嫁的姑娘也暗中流干了眼泪伤透了心,默默地埋怨上天的不解风情——
既然让他们同为男子,又何必让他们相遇!
既然让他们相遇,又为何不让他们在一起!
欧,爱情,多么神奇的一件事呀……
第5章 女魔头休逃
赵九是一个生活很有规律的女孩子。
早上鸡鸣过第二遍,起来担水做饭。
吃完早饭,给小宠物们喂食。
练半个时辰的剑,打半个小时座。
然后,稍稍整理下容妆,去给村里的相亲们帮忙农活。
和乡亲们一块儿吃午饭。
打坐半个时辰后,给村里的小朋友们上课。
散学,做饭。
吃完晚饭,拿个小凳到村头的大树底下听乡亲们唠嗑。
大约月上柳梢头时候,悄悄跑到山头的河里洗澡。
一整天的活动,就这些了。
可打从元宵来了以后,赵九的日常生活不得不去除掉其中一些内容。
比如上午给乡亲们帮手,又比如晚上在树头下听八卦。
好在元宵见多识广,把这些内容替换成听元宵说故事什么的,还是勉强可以接受。
在赵九和何满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元宵的伤势好得很快,三天后就能下床了。
元宵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何满给他做出来的白面折扇上作画。
赵九批阅完最后一份学生的作业,便好奇地把脑袋撑在桌面上,看元宵笔走龙蛇,画了几支痩竹,又画了几朵梅花。
看了一会儿,赵九就来了兴致,闹着也要玩。
元宵也不拦着她,递来几柄空白的扇面,任由她玩去。
画完手中的折扇,元宵嘘了一口气,擦一擦额上的汗,扭头,正巧看到赵九在扇面上涂抹一只王八。
不由得哑然失笑。
专心致志地画完,赵九献宝一般呈到元宵面前:“元宵元宵~~我画得传神吗~~~”
元宵笑着接过扇子,佯装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才说道:“这王八真稀奇,居然长着一对长长的耳朵。”
赵九顿时就红了脸,一把抢回扇子:“我画的才不是王八呢……”
然后闷闷不乐的改图。
“是是是。”元宵笑道,“这其实是一只长得像王八的兔子。”
“坏人!”赵九斜眼,狠狠瞪了元宵一眼,“我不要理你了!”
元宵伸手拿过赵九笔下的折扇,略一思忖,在图上添了两笔,一只形态怪异的王八就变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
“呀!好厉害!”赵九一把扑过去,抓起元宵的手上下打量,“一定是这只毛笔的问题!一定是我刚刚拿笔的姿势不对!”
元宵偏着头,眼中含笑,看着赵九瞪大了眼睛瞧他的右手。
秋日暖阳穿过窗台,懒懒地照在两人身上。
花瓶里新换的野菊花热烈地绽放着。
三黄和四黄还是依偎在一起,安稳地在长桌上睡着午觉。
赵九持着元宵的手,低头,几许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那姣姣皓月一般的眉眼。
偶尔轻风相送,吹得丈许青丝微微摇曳。
屋内,恬静又美好。
——于是进屋就看到这一场景的何满,大大地受刺激了!
冲上来拉开赵九的手,何满瞪了元宵一眼,才教育起赵九来:“小九,男人的手不能乱抓,会怀孕的。”
“真的?”
赵九疑惑地看了何满一眼。
何满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
赵九迟疑着,看了一眼何满握住她手腕的手,才说到:“可是阿满哥你也抓我的手了呀……万一我真的怀孕了,孩子是你的还是元宵的呢?”
何满被赵九这样突兀地一问,闹了个大红脸,这才匆忙松开赵九的手。
“哎呀……”何满不自在地四下看了一下,目光才落在元宵身上,“对了元宵你今天还没有换药吧来我给你换药!”
元宵没有马上应承,而是笑了笑,拿起桌上画好的折扇:“我问过九姑娘,她说何兄你明天要到镇里去。可否麻烦何兄明日替我将这些画扇拿到镇上去买掉?”
“你要卖扇?”
何满大大吃了一惊。
“是,一柄三文。”
看到赵九投来疑惑的目光,元宵解释道:“我在这此住下叨扰赵姑娘已经是大大的不妥,怎好意思再让她再花费许多……这些画扇也许卖不得太多银钱,但是予赵姑娘补贴上一些家用,也是好的。”
“元宵你真是好人呀!”
听元宵这样一说,赵九简直要感动哭了!
何满很是同意地点点头:“你能这样想,也不枉小九儿白捡你一场。来!我给你换药!”
因为元宵这份好意,何满在给他换药时不仅动作轻柔很多,连伤药也多撒了足足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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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像流水,平淡而又安稳地过去。
元宵除开每日做些画扇让何满帮忙拿到镇上卖以外,还接了些其他活计,如给村里的相亲写写家书抄抄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