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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你们遇上了什么事吗?”。
李大郎一拱手:“小侄吃坏了肚子,妹夫跟这小子扶我下车方便,可我们回来正要上车,妹夫突然晕到,马车也莫明突然跑掉了。”
“那,车上都有谁?”
“只有宋四叔。”长随回道,悄悄地打量王氏脸色。看王氏松了一口气,自己也放下心来。看来,夫人放过郎君了。
王氏道:“先回城吧。贤侄和大郎都必须赶紧就医。不知道郑县有没有好的大夫?”
李大郎摇头:“郑县一带大多是游方郎中。”
钏儿道:“夫人不如派人到我那庄子找轻歌,她那里有药,先给李家郎君服用。治腹泻很管用的。顺便告诉轻歌他们,自行驾车回城。”
王亘道:“卑职派人骑马去,夫人与娘子坐车先往城里赶吧。”
王氏应喏:“成,只能这样。贤侄坐护卫的车吧。”
让人小心伺候着,又令护卫将郭钢抱上了与钏儿共坐的马车,便带了钏儿上车,往长安城里赶去。
郭钢如同沉睡的婴孩,嘴角微翘,表示他此刻很安心。
王氏定定地看着他的脸,神情凄楚:
“从来没有细看过他。一直都想着他是抱来的孩子,不想看得太清楚,让他的面貌时时提醒自己这不是自己的亲子。现在看来,他的额头鼻子很象他的祖父,嘴唇和眼睛象我,耳朵却是象他的父亲。”
钏儿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眼前这一切。听着王氏自语,只是听着。
到长安城得好几个时辰。王氏断断续续的话语,如同催眠曲,不知不觉,钏儿裹紧身上的披风,睡了过去。
梦里,有一片大火,有一双慈爱的眼睛,和偶尔闪过的歉疚。
是,此刻钏儿终于想通杳娘平日里偶尔会出现的神情所代表的意思,也想明白了她喝酒之后曾经说的要钏儿原谅她做错事的话,更想通了大火之后杳娘离去前说的让钏儿去富贵窝找自己亲娘的话。
虽然,找那解婆子求证是必须的,可钏儿基本可以肯定,卢氏说的话是真的。
钏儿心中满是嘲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更多的情绪。认不认回亲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的话必须说清楚。
这就必须跟大哥先商量好,才能实施。
钏儿叹口气,幽幽醒来,却对上王氏定定的放在自己脸上的目光。
看钏儿醒来,王氏挤出一丝笑:
“你醒了?马上就要到了。”
钏儿点点头,等着她把话说下去。
“一会儿,能不能帮我说说话?我不想大郎恨我。”
钏儿冷冷一笑:“做了,就得担着。若非事有凑巧,现在去找谁担着?”
王氏黯然低头:“我贪心了。”
到了城里最大的药房庆余堂,请了老大夫诊治。
老大夫诊了脉,又翻看了郭钢的双眼,而后凑近闻了闻,点点头:
“郎君误食了东西,只是昏睡而已,无大碍。可每个人对药的耐受不同,也不能保证完全没有伤害。老夫先给他灌些汤药,虽然不能立即醒来,却可以缩短昏迷时间。”
王氏赶紧点头:“赶紧喂吧。”
老大夫配了方子,嘱咐僮仆熬药:“先在这里喝第一次,四个时辰后再喝一次,药的残余也就没了。老夫再开一剂补养身子的,吃两副,忌辛辣油腻。”
服了药,王亘将郭钢抱上车,李大郎前来辞别。王亘派的人早就将药取了给李大郎服用,李大郎路上没再频繁入厕。
“看妹夫无碍,侄儿就先回了。”
“贤侄慢行,我嘱咐他们送你。改日设宴,请你们过来喝两杯。”
“那就恭候着。”
钏儿看李大郎离开,便嘱咐将车驶到方府,看着王氏疑惑的眼,钏儿解释道:
“送回大哥院子,嫂子会担心,会害怕的。”
王氏恍然,又吩咐人前去郭府送信,让其他护卫先回去,只留了王亘护送。
如意泥点看王氏进来,忍不住惊讶,看钏儿平静的脸色,也没敢问什么,生生压住好奇,服侍郭钢在升平公主先前的院子里暂歇。
钏儿洗过手脸,换了衣裙,又嘱咐人服侍王氏洗过,征询她的意见:
“要不要派人去那边给你拿衣裙过来换?”
王氏摇头:“不用。我没关系,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钏儿也不强求,安排了吃食,又吩咐人一会儿煎药,算着时辰一会儿好喂。一切妥当,先前在车上睡了几个时辰,此时已经毫无睡意,便坐在一边等郭钢醒来。
两个时辰后,已是下半夜了,郭刚的眼珠开始骨碌碌直转,而后,大大地打了个呵欠,缓缓睁开了眼,一双惺忪的眼忽闪忽闪地看着惊喜的钏儿和泪眼朦胧的王氏,半天回不过神来。
第213章求证
端午节快乐粽子多多今天到江边踩水,可我这旱鸭子只能在最最边上,踩浑浊的江水,不敢到中间去。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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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烛光闪烁,跳跃着,显得人脸上忽明忽暗。
郭钢只是瞟了眼王氏,然后用眼睛定定看着钏儿,两人眼神交流着:
“怎么回事?”
钏儿应答出声:“大哥,我们已经回了城,现在在我府邸。”
郭钢瞪了她一眼,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不送我回院子?”
“怕嫂子担心。”
“我出了什么事?”
钏儿回头看着王氏,王氏眼睛里闪过祈求。钏儿咬了咬嘴唇:
“回避不是办法,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至于大哥原谅你与否,全在大哥。”
王氏无奈低头,呆坐在一边,不再说话。
钏儿微笑着,将王氏对付郭钢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
郭钢叹气:“原来,要我给四弟挪窝了?说一声就是了,我不会碍着他的。”
王氏激动地尖声嚷嚷:“不是那样。”
钏儿握住郭钢的手:“大哥,你知道了她要对付你,你怎么想的?”
郭钢回过头去看着王氏:“我果然是你抱来的?不是亲子?”
王氏没有回答,转头看向窗外。
钏儿接过话头:“如果是,你又差点被害死,你怎么想的?”
郭钢抬手抹了一把脸:“不怎么想。我这不是没死吗?我会求着父亲,分出去单过。本来冲着养恩,我也该将这条命交出来,可是,我有妻子,有儿子,我得为他们着想,不能让他们失去护佑。”
郭钢看着王氏:“对不起,我暂时不能将命交给你,你再耐心等等。”
钏儿哭笑不得:“你不恨她?她差点就夺了你的性命。”
没想到,郭钢如此迂腐。
“恨什么?自己的亲生爹娘又能好到哪儿去?他们若在乎我心疼我,又怎么会将我给别人?如果没有夫人接手,说不定我早就是死人,哪里还有机会成亲生子?我占了嫡长,夫人想为其亲子打算,我能理解,真的。”
“大哥”
“怎么说,夫人也曾经待我好过,是我当初不明真相不知道惜福。其实,身世之谜困扰着我,现在能知道得清清楚楚,心中的刺也算拔掉了,该怎样就怎样。除了这条命,其余的我都不稀罕,该谁的谁拿去就成。五妹妹能靠自己好好生活,难道大哥还不成?”
王氏张口结舌地看着郭钢,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郭钢莫明地看着钏儿:“我说错什么了吗?”。
钏儿摇头:“大哥,我衷心佩服你。这个世界,估计就是得道高僧也没有你豁达。”
而后看着王氏:“你先莫哭,等天一亮,我们得先去那地方求证一番,你莫表错了情,到时候落个笑话,恼羞成怒,我可不负责。”
王氏一边哭泣一边摇头:“再不会错的。就算错了,我也再不会对你们不利。大郎,我亏待了你,你该恨我的。我不是个好母亲。”
郭钢诧异地看了看王氏:“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钏儿笑道:“卢氏说,你其实是夫人亲生的。只是当时她假意换掉了,实际上根本没换,夫人本身就是生下的儿子。你先歇息一会儿,还要吃药,天一亮,我们就去找那解婆子。”
郭钢虽然惊愕,却毕竟已有丰富的历练,不会太过失态:
“解婆子是谁?”
“当初为夫人接生的婆子。我这才知道为什么她们不找官府认定的上好的稳婆,却是为了方便做这样的事。”
“那我得先修书一封,让人送去请假。”
“那是自然,莫为此失了前程。请病假吧。我会再让人去跟嫂子说说,就说你还有差事没办完。”
“成。你嫂子遇事太敏感,若知道什么风声,可能寝食难安。”
王氏看他们兄妹自顾安排着,自己无法插话,也不好意思插话,心下感慨:没成想,自己没有好好照顾过的儿女,竟然已经长成,而且十分自立。心中掠过自豪和安慰。
她相信 ,这是母子连心。
天刚亮,郭钢就赶紧起身换洗,吃了简单的早餐,催促着钏儿赶紧上路。
钏儿却换了比一般庶民稍微好些的衣服,又催促他们换上,这才驾车出府。
郭钢看着身上的衣衫,心下想着:这些年,虽然王氏不再关爱自己,可是吃的穿的还是上好的,不曾亏待。
只是差点将自己养废了。那也是自己心性不稳,自甘堕落。
“五妹妹,我们换了这样的衣服,为什么呢?”
钏儿白他一眼:“不能暴露身份,否则,未必能听到实话。我相信他们多年没见,可对方若知道是夫人亲自去了,未必敢将实话说出来。”
郭钢点点头:“五妹妹心细。你这般帮衬我们,无论怎样,将来你都是我的亲妹妹。”
钏儿苦笑:可不是,本来就可能是亲妹妹。
王氏忍不住插话:“卢氏说的,她将钏儿跟杳娘的孩子钧儿互换的,钏儿就是你的亲妹妹,嫡亲的。”
郭钢张大了嘴巴:“真的假的?我成了夫人的亲子,五妹妹成了我的亲妹妹?难以相信。”
王氏又开始抹泪:“你们还是不原谅我么?竟然称呼我为夫人。”
搁在以前,郭钢还能叫出口,可突然说这个他曾经怀疑不是亲娘的人,出手想害自己的人突然又变成了亲娘,一下还真的喊不出口了。
钏儿淡淡地道:“你莫老是抹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柔弱呢无论怎样,还是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