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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适瞪他:“撑不死你嚷嚷什么呢?就怕别人不知道。”
三兄弟这才歇了话,李邈果然叫了仆从到京香苑订菜,吩咐他们悄悄地送到忠王府。
李迥闲闲地坐在花厅里,双腿搭在椅子扶手上,嘴里咬了块小点心,含糊地说道:
“送个菜还要悄悄地?父皇知道我们得了封赏必然会庆祝一番,又何必藏着掖着?又不是大张旗鼓的宴饮。”
李适打了他的腿一下:“坐好。怎么现在养成了这样一副疲懒样。你说的固然有道理,可总有些无聊的人会盯着,不留话柄给他们。”
“能说什么?不就是‘皇子不守礼制’,还能说什么?”
“你以为这不算什么?到时候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会打着忠心的旗号,上书指责父皇不约束皇子皇女,然后质疑父皇治理天下的能力。扰乱民心。”
“这么小的事,居然能被利用做这样大的文章?”
李迥不信地瞪大眼,看着两位兄长。
李邈佩服地看了看李适:“还是大哥看事情长远。”
“我只是看事情,而二弟已经这样做事情了。”
李迥跳起来:“自家兄弟,溜须拍马,有必要么?”
京香苑的菜果然精致,刚送来,几兄弟便停止了争论,自顾拿了碗筷一阵猛吃,这才慢慢喝起了酒。
李适道:“去年见了串儿,还说忙过那段时间带他们几个出来玩耍,也曾计划带她们到京香苑尝个鲜。串儿家不是卖吃食吗?见识多些对吃食的改进有帮助。也不知道他们最近怎样?”
李迥不说话,只闷头喝酒。这两年没见串儿,蓦地听见串儿的名字,还是让他心里怪怪的。
李邈呵呵笑道:“我年前还去过。他们好得很。特别是那竹汐,越长越漂亮了,看见她笑起来那样,就开心得很。”
李适喝了一杯酒:“莫非,你打算纳了那女子?”
“我看她也是喜欢我的,过两年便纳她进府。虽然不能做正妻,可做一个王爷身边有名分有品级的姬妾,也不算辱没她吧?”
“那自然是的。”
李邈神秘地问道:“大哥,你一直不娶正妻,莫非给谁留着位置呢?”
李适一愣:“连我都不知道,你知道??只是没有合适的,暂时搁那儿罢了。”
李迥猛灌两杯,哈哈笑着:“大哥,那年十五,我可看见你跟串儿说悄悄话来着。你俩对视着,配着身后的烟花,让人心醉啊。”
心醉?心碎还差不多。
李适皱着眉头想了想:“十五?哦,想起来了。什么话嘛。串儿受人之托带东西给我,正好放起了烟花,她在看烟花吧,我却在想我娘。对视?从来没有过。”
李邈拍着桌子笑:“串儿是个机灵聪慧的女子,可是也太小了,我看着串儿,可以当她是兄弟,也可以当她是姐妹,却从来没有当她是女人。哈哈她一点女子的温婉都没有。大哥可是尝过女人滋味的,怎么可能对一个黄毛丫头起心思?笑死人了”
李迥李适各怀心思地陪笑着,兄弟仨又干了好几杯酒。
李迥不自在地想:原来,是自己小气了,多心了,误解了大哥跟串儿。那,这两年自己的郁闷岂非毫无意义?
李适转着手里的酒杯:串儿小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跟串儿说话,感觉是跟一个比自己都有见识的成年人说话。她仅仅是聪慧吗?遇事显露出的那份冷静睿智,可不是一般人赶得上的。
三兄弟喝到子时方罢。
李邈尚无自己的府邸,便到忠王府的客房歇了。
李迥却执意要回府,也不要人送,带了松子并等候在外的四名护卫,便向崇贤坊而去。
松子愣怔半晌:“王爷,咱不回府吗?”
李迥不耐烦地挥手:“先去找串儿。我竟误会了她跟大哥,白白浪费两年。唉,等不得了。”
到了崇贤坊,亮出令牌,开了坊门,李迥跳下车,兴奋地带着松子向串儿家跑去。
看着漆黑的一片瓦砾,李迥震惊了:
“怎么回事?这不是串儿的家吗?怎么成了废墟?去寻坊吏问问。”
李迥焦躁地在原地转圈,松子很快跑了回来:
“大火烧了房子。”
“那串儿”
“她娘亲和阿姆去了。”
“串儿跟她阿翁呢?”
“据说去了蜀地。”
李迥沉默半晌:“大火起因呢?”
“人为。”
李迥胸口如烈焰在焚烧,痛得皱眉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回忠王府,找大哥去。”
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望望这一片废墟,仿佛看见串儿笑嘻嘻在屋子里四处走动。他闭了闭眼,转身而去。
夜风,拂起他月白的衣摆,让他十分坚毅的背影显出几分柔情。
第100章 打探
第100章打探(求粉红!求收藏!)
串儿足不出户歇了三天,方感觉整个人鲜活起来,胃口也好了不少。
如意愁闷了几天的脸,终于也见了笑意。
“娘子有胃口就好。您不知道,这几日阿郎常常谴人过来,询问吃得可好,住得可舒坦?婢子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串儿好笑地看着她:“说实话不就成了。”
“我也想啊。可是,阿郎在朝上忧心,回到家怎好再让他忧心?婢子只回答‘还好’,听说阿郎的眉头都打了结了。”
串儿淡淡地看她一眼:
“你虽然是为了大家好,想处处周全,可谎话好说,之后就得用几千个谎言来圆,有意思吗?不累吗?”
如意纠结地问道:“那,婢子应该怎么说?”
“你就说还不太习惯,不就行了?到一个地方总有个适应过程,这个是很自然的,他听了也不至于担忧。”
“就这样?”
“是啊。难吗?”
“婢子是不是把简单的事弄复杂了?”
“你那叫耍小聪明。行了,不说这个,今天午餐吃什么?我有点饿了。”
如意眼睛一亮:
“还是第一次听见娘子说饿呢。阿郎又送了一个粗使丫头,婢子已经让她去取饭了。前几天饭食素净,今天想来会有荤菜。”
“一会吃过饭,你让他们把我的花栗鼠送来。洗澡要洗这么几天?”
“好的。嗯,据说”
串儿询问地看着她,她嗫嚅半天:
“他们说那花栗鼠肥了点,在给它减呢。”
串儿哭笑不得:“我就喜欢它肥。如意,你赶紧去把花栗鼠给我抱过来。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来决定我的宠物的重量了?”
如意犹豫着:“我一走,您身边可没人使唤了。”
“又没什么事。再说,我也有手脚,做些小事还是没问题的。别磨蹭,赶紧去。哦,对了,再去厨房,把烧火的顺心给我弄来。要个人也这么几天,难道,要把人拆了重新装一遍?”
如意笑道:“娘子说得吓人。他们说顺心有些受凉,过几日好了就送来。”
“找什么借口你今天就把她弄来。”
看串儿执拗,只好应喏,急急赶往下人房。
如意也明白,虽然阿郎再三嘱咐,可有的人总想明的暗的使绊子,仿佛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分量。
串儿无聊,在屋子里转了转。这客院就象个袖珍四合院,两进,正房坐北朝南,一明两暗;前面有待客的小厅堂,门一关可自成一体。
串儿走出院门,却见东、南各有一道门,看格局应该跟自己住的差不多,正西是这个大院子的门,两开。门上有铜环。
串儿点点头:这布局不错,若有三家人来做客,同进大门,各进小院,互不妨碍。
大门口坐了一四十来岁的青衣仆妇,正纳着鞋底。看她出来,赶紧行礼,将木凳给了串儿:
“娘子请坐。娘子精神可好些了?”
串儿笑了笑,点点头:
“挺好,谢谢你。你给我坐了,你怎么办?”
青衣仆妇恭敬地回话:“回娘子话,那边有个杂物房,容老奴再去搬一根来。”
串儿笑道:“应该的,快去吧。坐了我们好说话。”
不一会儿,青衣仆妇搬来木凳,告了罪,斜签着坐了。
串儿随意问她:“你看守这院子有多久了?”
青衣仆妇恭敬地道:“专门只坐这里看着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平日里没客人来的时候,老奴还要做其他杂活。”
“那,府里有几处客院?”
“以前阿郎在外征战,不常在家,家里只设了一处。后来修葺了宅子,阿郎在京的时间也多了,来往的亲朋也多了起来,便设了三处。这里叫碧柳院,专待女客;青松院和苍梧院,专门接待男宾。”
“倒也周到。还没请教嬷嬷贵姓?”
“哎哟,娘子客气。老奴哪敢当您一个贵字啊?老奴姓吴,我家老头子被赐姓郭。”
“那是有功的世仆了。吴嬷嬷,你还没吃饭吧?我替你看着,你快去吃了来。”
“那怎么成?”
“怎么不成?莫非,吴嬷嬷看门是假,是要看着我吗?”
吴嬷嬷一听,吓得站起身来:“娘子,您这话说得。老奴是那不知规矩的人吗?”
“若不是,就快去吃,吃了赶紧回来就成了。”
吴嬷嬷为难地寻思片刻,终于点点头,将那装鞋底的竹篮放在门前,去下人房吃饭去了。
串儿无聊地拿起那鞋底,针脚细密,还扎可花样,挺好看的。缝到袜上,一定十分好看。
想起绣花手艺精湛的杳娘眉娘,眼睛一酸,后悔不曾将她们的技艺学到半分。
“妹妹,你是服侍这院里的娘子的吗?”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串儿抬头一看,看见一身穿蜜合色衫裙的小丫头,十一二岁,小脸,一双眼滴溜溜地到处打量。
串儿只穿了月白衫子,梳了双丫髻,头上也没戴首饰,看起来,比婢子还不如。
“你是?”
小丫头自来熟:“你是哪个房的?我是四娘院里的月华。”
串儿皱眉:四娘是谁?
“哦,不认识。”
月华脸一僵:“你新来的?不认识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