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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德轮回之说,一家天下的概念令大部分百姓对于谁坐朝廷其实不是太在意。她记得在现代有一个很诛心的说法,那就是如果日本人早年进中国时不是太残暴而是施行各种安抚政策,也许,中国就被拿下来了。
这个说法不见得正确,但在这古代固然有很多我要为大某守节尽忠的士子官员,可也不乏一些各为其主的思想。
但在现代就完全不一样了,国家的概念深入人心。很多老头老太太也许会被传销忽悠,可听到某国欺负中国还会拍案而起,破口大骂。因为他们已经认可了这是自己的国家,不管谁来做朝廷,这份国土这份尊严和他们息息相关。
当然这些概念性的问题是她做不到的,也不敢提。可还有一些东西是她能提的,比如——荣誉感。她记得在现代有很多党卫军的粉丝,你说这些人真的就认可希特勒的主张?也不见得,可还是一个个迷的不行。为什么?服装漂亮啊!
那么一排站出来,迈着相同的步伐,举着手势前行,说实在话连她看了都觉得拉风死了。要不都说希特勒最成功的就在这里,他令所有人都觉得加入党卫军是光荣的是拉风的。当然,早先希特勒能成功有很多原因,但那漂亮的服装绝对是其中浓重的一笔。朱抵手下那些老爷兵不缺吃穿,加入禁卫军要的一个是出路,一个就是派头。若他能让每个人觉得加入禁卫军是光荣的,训练起来自然也就得心应手了。
但是这个思路她不知道该不该提出来,所以这封信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写。而此时她坐在这里不自觉地就写了出来,她不仅写了这个思路,还写了很多东西。她当然没有写莲姐的事,可是却写出了自己的困惑——若真有那么一天,大义与私情,该如何选择?
这封信安姐一气呵成,写完就招人送了出去,她怕再留一会儿她就会后悔。不是后悔写出那个思路,对于她来说那个成与不成都不太重要,可这信却是她第一次对朱抵来解剖自己的内心,虽只是透露出一丝,可的的确确是在透露了。
“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呢?”她不知道,从某方面来说,她还有些怕知道。
而不管她把这封信寄的多快,朱抵都不可能马上收到,自不可能有什么回复。而三天后,就是莲姐邀请的日子了。这一天她穿着男装来到淑芳楼,一进屋,就看到身着盛装的莲姐。
她穿了一件大红缎子面小花短袄,□是一条同色的马面裙,戴着金晃晃的璎珞,头上是明艳艳的丹凤含珠金钗,她正式的跪坐在那里,听到动静,她慢慢的抬起了头,凤眼斜挑,目光如电。
☆、第144章
第十三章
安姐一怔,她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莲姐。认识这些年她几乎没有看到过莲姐穿女装……不;不是几乎;是绝对没有!
但今天她不仅穿这女装;还是盛装;安姐顿时就呆住了。而看到她只是一身男装,莲姐则是目光一暗;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直直的看着她。
一直以来莲姐给人的概念都是能干的强悍的不合规矩的;很少人会去在意她的容貌;直到她脸上被划了那么一道;可很快;她也让熟识她的人忽略了这一点。
而此时;她坐在这里,一身华服,用上脂粉,安姐才发现原来她竟是极漂亮的,而且是一种盛气凌人的漂亮。就仿佛牡丹、海棠,艳丽的让人妒忌,而又浑然自我。
安姐发了一会儿怔才反应过来,顿时,她摇摇头:“真没想到你今天会穿成这样。”
莲姐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你会给我穿个男装。安儿呀安儿,你就不能让我如愿一次?”
“别用这种口气同我说话。不是不能让你如愿,而是我家夫人的孝期还未过,我就算是女装也是不能盛装的,还不如男装方便。何况你我之间也不在乎这么一点形式吧。”
莲姐看了她一眼:“你真这么想?”
“什么?”
“你真觉得你我之间不用在乎任何形式?”
安姐没有说话,莲姐看着她慢慢的笑了:“你果然还是知道了。”
安姐依然沉默,莲姐拍拍手,立刻就有一名男子过来:“都拿上来吧”
那男子退了出去,一会儿就有几名使者拿着东西进来了。一个提着个篮子,一个抱了个小水缸,一个拿了一大一小两个锅,最后两个最离谱,竟抬了一个小煤炉。
他们把这些东西拿进来,就又退了下去。莲姐站起身来到篮子前,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只见里面是六颗鸡蛋,一把小葱,一块牛肉,还有两小捆青菜。莲姐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后,又去旁边拿了那个小锅过来,里面,竟是半锅面粉。
“帮我把袖子卷起来可好?”
“你这是要做什么?”安姐目瞪口呆,莲姐横了她一眼,“傻瓜,这还看不出来,我要给你下碗面啊。”
安姐一怔,莲姐又道:“这段日子你没少参加聚会,天上飞的海里游的恐怕早已吃遍,而我想你以后也不会缺吃的,所以我思来想去,唯有亲手做些东西才能令你印象深刻。不过我从小学的是管理之道,与厨房并不精通,唯一会的也就是煮面。一会儿要是煮的不好,你还不要笑话。”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听莲姐这么理所当然的说出来,安姐还是心中一动,她看了莲姐片刻,上前,帮她把袖子卷了起来。她这是绸缎面料,很滑,安姐要把她的袖子卷上好几层才能不那么容易滑落。莲姐的手并不纤柔,手臂也不纤细。但她穿着这样的衣服,露出雪白的手臂时,却有一种奇异的魅力。
安姐帮她卷好一个袖子,再卷另一个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道:“为什么?”
“因为我很看重你。”
安姐眼一红,险些哭出来。她问为什么不是问莲姐为什么要那么做,因为当她猜到了那件事的起因就也猜到了原因。她在这里问的是莲姐为什么要这么隆重的给她做一碗面,虽然这碗面她还没有吃到嘴里,但她知道这必是莲姐非常用心的一碗面。以莲姐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请她吃什么都不为难,只有这亲手做的才不一样。
她问的含糊,莲姐却立刻就知道了她问的是什么!
是的,从很早之前她就钦慕莲姐;从很早之前她就把她当做闺蜜,但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懂她!在这一刻她不由得想起那句话——人生得一知己足以!
过去她不能理解,人生需要的东西太多了。
精神,物质;
亲情、友情、爱情;
健康、美丽、平安……
每一种都很重要,缺失了任何一种都会有遗憾,怎么只是一个知己就能满足的?而现在她知道了,这个知己是一个真正知道你理解你体谅你的人,他知道你需要什么并会尽力满足。
这不是闺蜜,不是兄弟手足,而是一个,能听懂你话中意思的灵魂伴侣。当然,她同莲姐并不见得能达到这种思想同步,可是,已是极为难得。
这样的人她在现代没有遇到一个,虽然在现代她有两三个不错的闺蜜,可以谈心事逛街吃饭,甚至有通财之义。但她们不会知道她的思想,在有些问题上她也不太能理解她们的想法。而在这古代,虽然她同绣姐、颖姐来往更多,也很说得来,可也只有莲姐与她的思想最为同步。
“我为什么要去管那个狗蛋!我为什么要去查他!”在这一刻,她心中充满了悔恨,如果她不知道那些事,那么她同莲姐就依然能保持最初的关系。
“不用难为自己。”头顶传来莲姐的声音,“虽然在那么做的时候我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做了。虽然事后我也震惊悔恨,可若是再来一次,我恐怕还是同样如此。”
“……性格决定命运吗?”
“这句话说的好,可我更相信时势造英雄。若我不是出生在苏家,定是早已嫁人,孩子说不定都生了两三个;若不是有这次两王谋逆上海被围,也不会有我苏莲的机会。这是我苏连的命,也是我苏莲要走的路。不管这条路走下去之后是什么,我都一定要走下去。”她说着,挺了挺后背,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曾以为安姐会是她的同行者。在此时,能跟上她脚步的女子实在太少了。而男子,对她总有这样那样的看法,而那些真正欣赏她的,又免不了会有另外一番心思。
唯有安姐,和她同是女子,和她同是心怀宽广。虽然因为环境、出生,安姐无法和她一样执掌权势,经营布置。但她仿佛天生就有一种超脱于普通人的远见、胸怀。有时候她同她交往,都忍不住心惊,隐隐的,竟害怕自己跟不上!
她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感觉?就算和男子的交锋中,大多数时候她也是游刃有余的,能令她有压迫感的,往往只有那些老狐狸。但就是那些人,凭的也是经验技巧,唯有安姐,就是思想见识。
快捷客栈时她们日日相见,不是快捷客栈真的就有那么多必须要她亲力亲为的地方,而是,她很享受那种过程。那种不时的就有惊喜就有意外的对话,有时甚至都令她有战栗感。每天想到要与安姐见面,她甚至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亢奋。如果说早先遗憾安姐不是男子还带了几分玩笑,那现在,就是真的非常遗憾了。
如果安姐是男子的话,如果是她的话……
可最终,还是不行的。
当她发现安姐渐渐疏远她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而这个地方,还是很好去查的——安姐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万不会因为一句话就生她的闷气。她会这么做只有在大事上,而她有什么大事能令安姐动怒呢?舒姐的事?不是她说,舒姐还没那个资格。高家的这对姐妹,几乎有仇人的征兆。而说实在的,她也没做什么伤害安姐、高家的事。
抛出掉其他可能,剩下的那个原因也就很好猜了,再去找人在衙门中打听一下,也就可以确定了。
她很遗憾,或者说非常遗憾,但同时,她又有一种欣喜。
她很早就知道安姐为什么疏远她,但却一直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