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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触及少女的白发,大瘟皇恍然大悟:“你……你就是朱雀的剑圣春江水……”
话音未落,只见那少女把双剑对接,合成了一柄长达七尺的怪剑,双手持剑,凌空跃起,当头斩下!
大器不工,智剑无锋,拔心之刃,斩世间万象;天理,地理,人理,迷心七情,销魂六欲,我自一刀两断!
水月流·大乘·剑神境·先天潜力剑!!
白炽的光华从天而降,在击中天狗的刹那疾速放射开来,酷似超新星大爆炸的飞碟状能量波迅速扩散开来,扫荡了方圆百丈内一切物质。待到剑气消散,天狗早已化为灰烬。
撩起额前略显撒乱的发丝,水月暗道可惜,倘若手中所执的不是木剑而是魔剑阿修罗,便是大瘟皇有十条命,也难逃一死。收起双剑,水月散去阿修罗魔功,再次变回了小迦。几乎就在同时,倾城风一般的闯进门来,左顾右盼,不见天狗,忙冲上来抱起小迦,上上下下的打量,见她完好无损,才拍着心口叹道:“菩萨保佑,菩萨真好心肠。”小迦揽着倾城的颈子,深情的望着他的眼睛,兀自甜笑不语。
“小迦,天狗呢?”倾城问。
“嗯?天狗,没见到呀。”小迦娇憨的答道:“只有一只小黑狗,月亮一出来,他吓得汪汪叫,然后就逃走啦!”
太子诱拐案有惊无险的划上了句号,余波却久久不能平息。
无错大难不死,三天后被册立为帝国皇储;天狗一役萧红泪临危不乱,护民有功,擢升枢密右使;柯蓝救了太子无错,也是大功一件,女承父业,督学稷下,秘蝶组的实际工作转交给新近加入降魔军的破戒那迦;梵志保住碧落黄泉之楼阁免遭天狗破坏,居功甚伟,尽管他本人对所谓的赏赐不感兴趣,在倾城的劝说下,还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工程卿一职;格兰特护驾有功,在倾城的力荐下,当选为公民下院第二护民官。
事后,倾城多次在上、下两院弹劾春江飞鸿,揭露他一手策划皇储诱拐案与天狗事件,大瘟皇身为王府客卿,一切行动自然都是受命于主子。
春江飞鸿对此矢口否认。大瘟皇被先天潜力剑击伤,侥幸逃脱性命,本想回王府养伤,不料竟吃了闭门羹,只得含恨远遁他乡。本来还有一个证人可以指控春江飞鸿,那就是身负重伤后被降魔军逮捕的那罗延。
那罗延为人忠义当头,宁死也不肯供出师父大瘟皇及春江飞鸿,甘愿承担一切罪责。
龙之介与他算是不打不相识,爱其品性、武功,特代他向倾城求情,无错也念他当初呵护,在陛下面前说了不少好话。刑部卿大笔一挥,那罗延成了无罪之身,在阿淳与破戒那迦的劝说下,终于也加入了降魔军,担任神鹰组组长,龙之介的副手。
至于那顶皇储诱拐案的黑锅,最后竟是刑部卿鹰扬郡王出人意料的站了出来,呈上一封来自凤凰城的秘信,借春江水月之口,全扣在了乌鸦领领主奥兰多头上。
水月在信中坦言,奥兰多策划并操纵了这个计划,并想邀凤凰城方面加入,在被拒绝后竟恶语相向。水月大怒,决心与之决裂,并希望帝国能出兵相助,合战乌鸦领。
这封信的出笼,让倾城和春江飞鸿都不禁啼笑皆非。不知水月是否发了疯,竟会玩出这么高深莫测的一手。
事后倾城曾怀疑该信乃春江鹰扬假造,可经核实后得知,的确是水月亲笔所书。按理说,即便水月想与帝国合作,也该通过倾城这条渠道才对。如今反其道而行之,由此可见,春江鹰扬能与水月沟通,定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倾城曾私下试探他:“不知王爷您到底拜得是哪路神仙?”
春江鹰扬神秘的一笑,模棱两可的答道:“君上说笑了,鹰扬拜的,自然只能是春江家的主公。”
“主公……”倾城想起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妖剑客和鬼剑客。难道春江鹰扬也隶属于那个第三势力?以此观之,那个势力还真不简单呢。可倾城又哪里知道,现在浮出水面的,仅仅是第三势力的冰山一角罢了。
尽管帝都的局势更加错综复杂,学宫派与贵族派的矛盾也因皇储失踪案进一步激化,在这之前,对乌鸦领的北伐,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第九卷塞北狼烟
第一章大乘剑神
匆匆赶到天狗逞凶的街区,无心立刻指挥“素手特勤队”救死扶伤,自己也立刻投入到抢救遇难者的工作中。
萧红泪远远看见天狗,心知不可力敌,忙下令卧虎组按兵不动。
有那性子冲动的,看着天狗滥杀无辜,按捺不住心头气愤,请求出战,萧红泪也一律不准,兀自凝神观望。片刻后,招来卧虎组几名中队长,命他们即刻带队通知附近民家:务必熄灭灯火,不得泄出半点光亮。
原来她已经发现:天狗只攻击灯火通明的建筑,对晦暗之处却大多不屑一顾。降魔战士藉了神风之力,警告很快就发了出去,邻里相互转告,都熄灯灭火,举家避难。
偌大的帝都城,四野漆黑,恍若死城。
天狗见四处黑压压一片,登时没了主意,不知该何去何从,任由大瘟皇驱策奔走,却也不再主动破坏建筑。
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四处建筑仍亮着灯光,有如汪洋中孤寂的灯塔。大瘟皇攀到天狗头上,极目眺望,那四处亮灯的建筑,正是命运、真理、希望三塔和尚未完工的碧落黄泉之楼阁。当下欣喜若狂,抚掌大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驱使天狗撒蹄狂奔,朝着最近的大神庙跑去。
天狗来到庙墙外,一弓身子,四蹄腾空,跃过高墙,爬上祭坛,侧身一撞,命运塔轰隆一声,自底座上倾倒下来。天狗前爪搭在塔座上,咬住塔尖,如吃胡萝卜似的,由细到粗啃起。
命运塔重达千吨,天狗吃了好一阵才完全吞下,打个饱嗝,个头又长高了三丈多。撒开大步,向下一处——碧落黄泉之楼阁——进发。
天狗前脚来到工地,春江无心、萧红泪等人后脚也跟了来。一见天狗开始撞楼,无心猛然想到弟弟无错还被困在楼内。剎那间万念俱灰,一颗心猛往下沉,哭叫半声,眼一黑,软软的向后跌倒,幸亏萧红泪扶住,送她到安全的地方休息。
天狗刚开始撞楼,大瘟皇还抚须大笑,转念一想,就得意不起来了。塔上囚禁着无错,还有负责看守的俱引和那罗延,天狗吞吃楼阁倒无妨,只怕殃及三人。有心上塔救人,又实在危险,天狗撞上了瘾,万一到时六亲不认,把他老人家也一口吞了,那才大大的不值。
又想:“俱引、那罗延又不是呆子,见了天狗,自然会想法子逃命。倒是春江家的那个小孩,也不知道俱引有否那份心计,带他一起逃命?”
等了片刻,不见楼上有动静,发出信号,也不见俱引、那罗延来接应,大瘟皇方寸大乱,狠下心,一顿足飞上楼阁,几个起落来到顶层。
阁子内一派狼籍,到处是碎瓦断木,飞扬的灰土,时而有天花板整块的砸下来,楼壁也摇摇欲坠。
大瘟皇在废墟中四处搜寻,终于摸到一只手,用力一拽,竟是昏迷不醒的柯蓝,怀中还紧紧抱着无错,两人都生死不知。
大瘟皇又向前摸索,找到了俱引,扳起头来一看,早已气绝多时。不禁心痛难禁,肝肠欲断。四个得意弟子,他一向视为亲生子女,十二分的爱护,谁料来这帝都不到一年,两个背叛,一个惨死,剩下一个那罗延,估计也凶多吉少。
越想越伤心,大瘟皇抱着俱引的尸体顿足捶胸,恸声自责:“都是为师不好,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带你来这孔雀帝都。如今命丧他乡,叫为师怎不心痛!”
伤心到了极处,一腔悲痛全化作了恨意:若非为了除掉妖妇阴阳明镜,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这笔帐,老夫定要从你身上讨回来。便欲出楼,指挥天狗直捣学宫。
行经无错身畔,又驻足踌躇起来。“这个小太子聪明伶俐,倒是个可造之材,只要善加指点,将来成就定然远超俱引之辈。倒不如把他收为关门弟子,此件事了后便带回昆仑授技,必为我师门增光。只是……怕飞鸿郡王不答应。”转念又一想:“管他郡王鸟王!老夫又不是他家的走狗,何必一门心思替人卖命?杀了阴阳明镜,我就回山修行,与他不再相干!”
拿定了主意,大瘟皇抱起无错,又瞥了眼昏迷中的柯蓝,猜想俱引八成是死在她手中,有心杀了柯蓝替徒儿报仇,可毕竟身为一代魔道宗师,怎么也不能乘人之危。
又想,反正天狗就要吞了这塔,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这女人定是要死的,迟些早些,是否由我亲自动手,倒也无关紧要。于是背起无错,飞身跳出塔外。
刚跨出半步,眼前一花,仿佛有只黑色大鸟迎面飞来,警兆陡生,宝光剑劈面斩去,不料竟落了个空!
方自怔忡,只觉得背后一轻,无错已被人抢了去。狂怒的转过身来,只见一容颜冷峻的黑衣少年,右手持枪,左手抱着无错,巍然伫立空中,恍若天神下凡。
大瘟皇被他的气势镇住,半晌说不出话来,待到兴起抢回无错的念头时,天狗已向空中的两人吐出了大团毒烟,无奈之下只得转身避开,回头再看,黑衣少年早已鸿飞冥冥。
抢回无错后,龙之介挂念柯蓝,忙趁大瘟皇不留神飞进阁楼。
此时柯蓝也已恢复了神智,强忍着伤痛爬起来,先找回了柔水、红莲、阿修罗三名剑,正欲寻找无错时,龙之介飞了进来。龙之介也不多说,挟着柯蓝逃出塔外,险之又险的躲开天狗喷来的毒烟,落到工地外安全之处。
无心、萧红泪、雷烽等人立刻围上来,见三人都无大碍,心头一块石头才算落地。
正商量如何消灭天狗,急促马蹄声有若暴雨由远及近,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