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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这‘放心’?”
“呵呵,老雷,小月要是当真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事态要是当真危急,他还有心思跟我们凑古诗打哑谜?直接用那密码告诉我们自己被困不就结了,何必多此一举?由此可见,咱们的郡主娘娘,可没亏待小月哩。”
雷烽听了,也笑得肠子打结,心情为之一松。
“现在我们看看,这帐本里头,究竟还有什么‘真意’。”
两人把那帐本又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没有发现什么秘密,雷烽想起古书上记载的隐形文字,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叫小迦送来一盆清水,掺进少许金创药水,用毛笔蘸了,一层层的涂在帐本上。
金创药水含有碘成分,一涂上帐本,果然有几页背面现出淡淡的蓝色字迹。原来那字竟是用米汤写就,一风干后就看不见了。
倾城读了无痕月的隐形信,这才晓得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正如他和雷烽猜测的那样,红线儿姑娘果然是春江飞鸿的私生女,也就是即将与倾城订婚的红线郡主了。
他们所不可能猜到的是,那红线郡主的母亲,竟然也是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乌鸦领总督奥兰多的正室——青雀夫人!
对于青雀夫人的大名,倾城已经听说不止一次了。
她是乌鸦领干达婆族的公主,本名梅·干达婆,乃是乌鸦领——甚至全朱雀——艳名远播的美人儿。想当年也是位风华绝代的人物,在玄武、朱雀诸国的王公大臣才子名流之中交游广阔,传出了不少风流韵事。
当初乌鸦领、凤凰城、玄武夫瑞游牧联盟三方联军,意图进犯帝国,倾城曾出使乌鸦领,与青雀夫人有一面之缘,并靠着她的助力,成功挑拨起联军的矛盾,侵略帝国之事最后不得不作罢。故而对这位美丽、优雅的少妇,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内心之中,也颇有几分仰慕。
青雀夫人如今年过三旬,尚有如此魅力,十八年前与春江飞鸿相逢之时,不过二八年华,宛若含苞待放的奇葩,自然更加艳光照人。也难怪春江飞鸿老牛吃嫩草,借着戍边的机会,苦苦追求,终于感动佳人,得偿夙愿。
两人正好得如胶似漆,不料一纸调令下达,春江飞鸿引军征西,迎击白虎入侵大军。离别之日,少不得定下了海誓山盟。
十年征战解甲归来,昔日的小公主早已做了他人之妇,梅·干达婆成了青雀夫人。
海枯石烂天荒地老都做不得准,一夕恩情,露水姻缘,如今早已烟消云散,徒留一腔怅然。
春江飞鸿从此再没见过她,渐渐也就淡漠了那段感情,投身到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中。直到八年前,一个小姑娘带着青雀夫人的亲笔信找上门来,自称春江飞鸿的女儿,面貌依稀有当年梅·干达婆的影子。
春江飞鸿读罢那信,不禁仰天长叹,往日情怀涌上心头,几欲落泪。原来两人分手之时,青雀夫人已胎珠暗结,十月之后,产下一女,因是未婚先孕,恐人得知,只好寄养在一位族叔家中,谎称作是拣来的弃婴。
信中又说,春江飞鸿是她第一个男人,按族里的规矩,不管两人感情如何,都必须替他守节十年。
十年之内若能再续前缘,自当结为连理,若是良人负心,任那十年韶华付之东流,女人自可改嫁他人,与之恩断义绝,此生不共戴天!如若再见,必亲手杀之!
最后又写道:郎心似流水,妾意如落英;一朝成陌路,恩怨未曾清;相逢三尺剑,何必旧日情!一朝鸳鸯梦碎,十载望夫石冷;昔年轻掷三生缘;今朝还君一娉婷!
那小姑娘,就是还给他的“一娉婷”了。
问她名字,答曰:红线儿。再问姓什么,却说不知。
春江飞鸿不禁怃然。
当时王府正室夫人尚在,不好留红线儿在京,只好暂且寄养在乡下,等到成年之后,再想办法公开父女关系。
直到三年前,王妃薨了,才接她回来。没等着公开身分,又赶上女帝驾崩,帝国上下一派动乱。
春江飞鸿忙于争权夺利,哪里有心思管女儿,只得又拖了下来。
直到现在,想着用美人计拉拢倾城了,才想到利用红线儿,替她正名。
红线儿性情看似柔顺,其实刚烈,对春江飞鸿对母亲始乱终弃早就诸多不满,来到帝都以后,也照顾得不甚周到,父女之间极少沟通。
后来让她打入三堂内部,充当奸细,也没有父女之情,纯粹当成棋子利用。现在又想让她效法昭君,嫁给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的天香君,实在忍无可忍,不惜与之翻脸,也不肯服从这等霸道的安排。
当然,红线儿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论势力论才华,倾城都无话可说,若论相貌,更是堪称美不胜收,可世上女子,并非都是爱俏之人,红线儿佩服倾城不假,感情上却没有丝毫暧昧,反倒是对自己的老板无痕月,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日子一久,竟情难自禁,幸喜平素谨小慎微,不曾露出马脚,可心里总横着一根刺:万一东窗事发,身分暴露,怎还有脸见他?对自己间谍的身分,也越发憎恶。
前日与无痕月连袂逛街,看到侯师道被人活活打杀,听无痕月的话,隐隐有指桑骂槐之意,一颗心不禁突突跳个不停,怀疑身分已被揭穿,人家不挑明,也许是要自己知难而退吧。
惶惶然回到王府,本打算向父亲辞去细作的工作,不想再起祸端,不料父亲竟要她嫁给倾城,充当政治工具。
新仇又添旧怨,线儿气得欲哭无泪,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
春江飞鸿又丝毫不懂体恤女儿,竟也大发脾气,狠狠骂了她一通,还把她关起来,不准外出。红线儿又气又委屈,暗咬银牙,发誓再也不认他这个爹!
然而自幼孤苦,素无依靠,生母远在乌鸦领,又早已改嫁他人,多年不问不闻,情分早短,若是前去投靠,寄人篱下,日子定也不好过。
空自活了十八年,想这天下之大,竟无自己立足之地,不禁心灰意冷,两行清泪断线珠子般潸然落下,恨不能一死了之。
左思右想,只有去找无痕月了。
想来可笑,到头来竟是站在敌对立场的三堂,反而在自己心目中占据了远比家更重要的地位,如今走投无路,也顾不上矜持,拚死一搏罢了。
于是趁丫鬟来送饭,用镇纸将之打昏,对换了衣服,提心吊胆的溜出闺房,无惊无险的逃出王府,一摸荷包,竟然忘记带钱,只得徒步走到三堂总部,累得香汗淋淋,也顾不得那么多,径自去书房找无痕月摊牌。
无痕月目瞪口呆,好半晌说不出话来,思忖良久,才问道:“事到如今,你有何打算?”
“反正天香君我决计不嫁,王府也万万不能回去了……”凄然一笑,红线儿摇摇头,淡然道:“大不了自谋生路,反正这么些年,也没人管过我。”鼻子一酸,忙扭过头去。
“别说了!哪儿也别去,就留在我这儿!”无痕月霍的站起身来,斩钉截铁的道:“叶老大不是不讲理的人,联姻的事儿不需多虑,至于飞鸿老儿……噢……至于你爹那头,更加不用担心,有叶府罩着你,怕他何来?”
“可是……”
“红线儿!”
无痕月扳过她的香肩,在那梨花带雨的俏脸上深深印下一吻。
“你——”
略一挣扎,红线儿旋即迷失在无可抵御的热情里,心灵城堡最后的屏蔽也被他冲破了。
气喘吁吁的推开无痕月,红线儿捂着小脸儿羞得无地自容,无痕月却蹙起眉头,扶着藤椅剧烈咳嗽起来,满脸痛苦之色。
红线儿顾不得矜持,忙帮他捶背顺气,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光景,剧烈的咳嗽才平息下来。
无痕月摊开手掌,那咳出的血丝中,分明夹杂了一抹诡异的墨绿。
第七章喜结良缘
缓缓抬起头来,无痕月脸色异常难看,望向红线儿的目光中,也搀杂了迷惑与悲伤。
最初的羞愧,很快转化为孤注一掷的勇气,红线儿的脸色一冷,毅然迎上无痕月饱含诘责的眼神,干巴巴的道:“没错,是我下的毒。掺在烟叶里的‘五毒蛊’,半年前就开始了……”
无痕月的目光渐转锋利,红线儿不敢对视,垂下螓首,嗫嚅的说:“其实,你早有发现,可是一直没当回事。现在……蛊毒已经深入骨髓……只要你什么都听我的,就一辈子都不会发作。”好不容易说完,自己就羞耻得快哭出来了。
“我是那么的信任你!”无痕月非哭非笑,表情复杂至极。
回想起来,的确曾经多次抱怨烟味不正,可在红线儿一力遮掩下,总是没能追查到底,终于酿成大祸。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红线儿再次呜咽起来:“我也不想啊!他是我爹,我只能选择伤害你……”
苦笑一声,无痕月冷哂道:“你爹好福气,可真养了个孝顺女儿!”
“别说了!”红线儿恼羞成怒,扬起带泪的俏脸,冷冷道:“如今我们只有一条可走——我要你立刻带着帝都三堂的全部资产,投奔飞鸿王府!”
无痕月定定望着她的眼睛,怀疑自己是在作梦。
鼓足勇气,红线儿故意漠视他的眼神,接着说道:“三堂的庞大财力支持,正是天香君发迹的基础,只要断了这条财脉,学宫派的气焰维持不了太久;若是你弃暗投明,报效王爷千岁,一生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且……我也……”脸一红,再也说不下去了。
“好个弃暗投明!”无痕月仰天长笑,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红线儿又羞又气,恨恨的道:“笑吧笑吧!咱们是一根绳儿上的蚱蜢,我死了,你也休想有好日子过!你不识抬举,将来可别后悔!”
于是把无痕月锁在书房,对外谎称患病,仆妇侍从一概不准靠近。一日三餐亲自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