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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狡辩!想当年,布伦修德公主死的时候,我说『死得好死得妙』,你问我为什么说那种话,你以为我发疯了是吧?告诉你,我才没有,我知道布伦修德不喜欢我,她爱的是绯云,可我宁愿她嫁给绯云,也不想她留在皇宫里受你糟蹋!
“可惜绯云不肯接受我的心意,我要他带公主走,他却独自离开了。要是他还在,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巫毒怒骂道:“混帐东西!你怎〔yunxiaoge:云宵阁〕么能信口雌黄?难道我这个当爹的还能调戏自己的儿媳妇?绯云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算什么东西,他与你非亲非故,你怎么能拿他跟亲爹比!”
摩兰冷笑道:“你还算我爹吗?你瞒着汗王跟我娘私通,生了我又不肯相认,为了把我变成你登上太上皇宝座的台阶,你狠心毒死我娘,现在为了保命,你当然也可以砍下我的头献给叛党邀功,难道你刚才不就是这样想的吗?说什么出口在城外三里河喇嘛庙,你当我是白痴吗?要怪只怪你太贪心。想要玉玺?你倒是进来拿呀!”说着泪流满面,悲极反笑。
不知巫毒死心了还是另有办法,门外竟没了声息,摩兰失魂落魄的坐在龙床上,推窗望去,黎明的曙光普照大地,神话之都朝雾散去,破破烂烂的旧城区里满街游走的是乞丐和叛军,大哲寺里堆积的是如山的尸体,皇宫后院燃起了大火,千宫万阙成了灰烬。
“神话之都里只有笑话没有神话,堂堂苍天汗国,苍天在上,你又何曾开过你那惩恶扬善的天眼!”
摩兰怀抱玉玺仰天狂笑。
一只鸽子飞进窗来,摩兰似乎从它红色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丝怜悯,略一沉思,便把那方玉玺系在了鸽子腿上。
“鸽子啊,你是佛祖座下的莲花使者,你是观音门下的救难龙女,你若是有灵,就把这块玉玺送到绯云那里去吧!”
鸽子带着沉重的玉玺飞离他的掌心,立刻不堪重负的落向地面,摩兰的心也沉向了谷底。
鸽子努力展开翅膀,竟奇迹般的稳住了身子,越飞越高,带着玉玺飞向南方了。
目送鸽子消失在视野尽头,摩兰几欲落泪。
他呆呆的坐在床头,镜子里那个苍老的少年竟会如此陌生。
穿衣镜旁整整齐齐的摆放着那具黄金铠甲,他本想穿着它开始自己新的人生,现在,摩兰苦笑道:“就让它陪着我走完这一程。”
“砰!”门被撞开了。跑得快杀气腾腾的闯进来时,摩兰已经穿好了黄金甲,披上了红天鹅绒披风,正对着镜子戴皇冠。“死到临头还如此注重仪表,不愧是太子殿下。”摩兰头也不回,淡淡的问:“阁下在跟谁说话?”跑得快冷笑道:“这房间里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可以说话的人吗?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您就别摆架子了。”(yunxiaoge)摩兰转过身来,倨傲的扫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要是眼里没有我这个殿下,又何必管我真傻还是假傻,你要是还当我是汗王,怎么还不跪下?!”
离开松林湖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树梢头。融得一片斑驳的残雪在渐渐黯淡的天色里显得白亮亮的,黑土地上露出了隔年的枯草,毛茸茸的。楠左手牵着马,右手牵着倾城,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快到城门的时候,楠吃惊的停下脚步。皇宫燃起了大火,喊杀声一直传出城外,广场旗杆上飘扬着猩红的因陀罗军旗。“天哪。。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楠脸色一点一点的变白了。
摩兰的脸色一点一点变白了。当他将全副黄金甲一件件脱下、摆放整齐后,已经面无血色。
默不作声的凝视着那代表了皇室血统与汗王权威的盔甲,片刻后,他转身对跑得快说:“送我去我该去的地方吧。”
跑得快叹了口气,低声说:“抱歉,殿下,我跟你没有私怨,可是我必须杀了你,换成你处在我的位置,想必也唯有做出同样的选择。”
摩兰冷笑道:“楠.帝释天很幸运,她有个比狗聪明的奴才。废话少说,动手吧!”
跑得快掣出佩刀,猛地朝着摩兰后颈砍下去!
一只手自身后伸来,制住他的手腕。
无聊更进一步,沉声说:“维灵兄弟,再怎么说他也是一国之君!”
“你们会后悔的!”
跑得快挣脱了废话的手臂,愤怒的把刀摔在地上,转身推开殿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跪倒在地欢呼万岁的人群。
这座城市里唯一站着的两个人,是一脸茫然的楠和面带微笑的倾城。
跑得快手捧黄金铠甲来到楠面前,屈膝跪下,献上铠甲。
在找回玉玺之前,谁穿上这件铠甲,谁就是汗国的统治者。
楠不肯接受,倾城却接下来,肃然道:“汗王乃众望所归,且莫自误。”
楠知道,假如自己再拒绝,骑士团和欣喜若狂的市民就会伤透心,那时候,局面就更加难以收拾,只好勉为其难的接下了铠甲。
跑得快、无聊、废话、神奇兄弟等一干将领立刻跪倒叩拜,高呼万岁,骑士团和市民也再次跪拜欢呼,声震四野,经久不息。
卫兵们押着脸色憔悴的巫毒走来,像是撵狗似的把他推到人群前,化微抖开一卷泛黄的文书,高声朗读国贼巫毒的二十条罪行。
这卷文书已经在大哲寺书院里保存了一百三十年,每当某位权臣被当众处死,需要宣布罪行的时候,这卷文书就派上了用武之地。
数百年来不同的“靖难者”义正词严的诵读了同样的罪行,仿佛“义士”和“国贼”都有着死而复生的魔法,一次又一次轮回转世,一次又一次站在杀人与被杀的舞台上,一方犯下了相同的罪行,一方执行着相同的正义。
罪行宣布完毕,刽子手举起了鬼头刀,倾城挤出人群,制止了赤膊上身的蒙面刽子手,“让我来。”刽子手忙不迭的单膝跪地,双手举刀过顶,呈给倾城。倾城接过鬼头刀,轻盈的像是从花篮里拾起一枝玫瑰。他提刀走上前去,笑着对垂头丧气的巫毒说:“别害怕,国师阁下,我是来救你的。”“啊!?”巫毒昂起头,脸上放出惊喜的光。倾城莞尔一笑,挥刀斩下他的头。
第三章苍天雷帝
一天又一天,日子匆匆过去了。
现在,从平民到贵族都从政变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心安理得的把新政府和他们的举措归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一如对待过去的汗王和汗国,而这,也恰恰证明百姓已经接受了新政府,否则他们会选择更危险的沉默。
新的汗王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
楠.帝释天这个名字本来就是玄武的传奇,很多人不知道摩兰太子,却对这位天骑士耳熟能详。
出于种种政治考量,楠.帝释天和她的幕僚团决定维持苍天国号不变,女汗王则以“因陀罗大帝一世”之名君临汗国,而在后世的历史传记中,人们更多的是采用了女汗王陛下的民间尊称“雷帝”。
楠虽说被迫当了皇帝,却远远比大家的期望更加称职。
远在开国元勋们还沉浸在轻易到手的胜利时,她就已经为如何守住这份基业动开了脑筋。
一个月朗星疏的夜晚,苍天朝廷里不愿意接受女帝统治的将军和大臣们,被和颜悦色的卫兵送进了大哲寺。
一朝臣不事两姓君,又是一个月朗星疏的夜晚,这些曾经享尽荣华富贵的官吏们被勒令剃度出家,他们的财产中除了足够赡养亲眷的一小部分,剩下的由女帝政府代为保存。
安内之后,紧接着被提上日程的就是攘外了。
苍天汗国的巨变尚未来得及触动远在千里之外的夫瑞人的神经,权力交接的紧要关头,最主要的敌人是敌视新政府的胜邪和破军。
这两位将军掌握着汗国的主力部队南天骑士团和北天骑士团,在玄武,他们的名气并不在夫瑞人的大将猛军和海江之下。
南、北天骑士团也与夫瑞人的狂风、暴雨骑士团并列为玄武四大精锐部队,与之相比,显赫当世的玄武四大佣兵团不过是土里土气的民团。
政变当晚,胜邪和破军中了倾城的调虎离山计,为了寻找“失踪”的楠.帝释天带走了麾下部队,抽空了忉利城的防务,才使兵变得以顺利成功。
如今雷帝继位,汗国改天换日,此二人一听到消息立刻杀了个回马枪,陈兵牧马河畔,誓要夺回忉利城。
军队很快被集结起来。
当前忉利城里只有楠的子弟兵雷神骑士团和化微的僧兵团可以一战,总兵力不足五万,比起破军胜邪的八万大军,实在相形见绌。
更重要的是,敌方已经打出了“平叛、靖难”旗号,怎么说也比刚出炉的新政府名正言顺,依倾城的看法,当务之急不仅仅是征军备战,更要做出为正义而战的姿态争取民心。
假如忉利城里十万百姓都跟新政府一条心,楠的皇位就稳如泰山了。
很快的,由倾城亲笔起草的“告汗国子民书”摆到了楠的面前,一次公开演讲奠定了雷帝陛下在公众心目中正直仁慈的形象。
在演讲中,年轻的女帝深情的说:“我今天站在这里,站在你们面前,并不感到开心,我希望自己不仅是佛祖选定的君主,更是你们的母亲,我是这个美丽富饶的国家里每个诚实正直的子民的母亲,我发誓要像爱护亲生儿女一样爱护你们,我把我的心和双手交给公众,前者用来爱你们,后者用来保卫我和你们的祖国,所以,我希望我现在不是高高在上,而是像一个普通的母亲那样站在你们中间。”
之后,她又轻描淡写对兵变与篡位做了貌似诚恳的解释。
“。。也许你们之中还有一些人对那天晚上的行动感到惊讶,我在此决定不对此进行任何辩解。我的不在场已经足够证明我对摩兰阁下及其政府并无不敬之意,然而毗卢寺的神圣决定,却让我不得不冒着被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