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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不顾楠的反对,独自走进寝宫。
楠提心吊胆的注视着门口,时间仿佛失去了弹性,一秒钟成了一个世纪,当纳兰婉容带着李璧华等人完好无损的走出来时,她才松了口气。
“绯云呢?”
“已经走了。”
“你是怎样办到的?”
“呵呵,等一下君上来了再说。”纳兰神秘的眨眨眼睛。
“你是怎样办到的?”寝宫前,倾城也发出了与楠相同的疑问。
“我给他看了一封信。”
“信?”
“自己看吧。”纳兰笑着递给他一张纸笺。
“当年水中月”--洁白的信纸上只有这五个字。
倾城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春江水月的笔迹,可是为何绯云一看到这五个字就避之唯恐不及?还有,为什么纳兰婉容会得到水月的手书,她们不该发生任何瓜葛才对啊?
对于倾城的这些疑问,纳兰一概不予答复,只是莫测高深的说:“等君上回到帝国就明白了。”
第六章雷泽之会
一二三年的春天必定成为后世史书划分章节的标志,当炎热的夏季到来,苍天汗国已经把夫瑞人的领土全部纳入了版图。
鉴于来自多方面的考量,雷帝陛下没有对图特一族使用绞刑架。战败者被送到了牧马河北岸,得到了一块肥沃的土地和带有森林的庄园,从这一天起,图特家族淡出了历史舞台。
苍天汗国变成了苍天帝国,草原上的秩序一切照旧。
楠打算减免三年赋税。
倾城说:“你不能把百姓惯坏了,坏事要一次做完,好处却要一点一点的给。”
于是只减免了一年赋税,却收取了跟减免三年相等的赞颂。因陀罗大帝之名威震四方,谁又能想到,短短半年之前,她还只是个四处流浪的佣兵呢?
新被征服的土地上游荡着反动的幽灵,女帝陛下决定在金帐城驻节,握有女帝授权书的地方官被派往各地,边境和几处盗匪横行的地方也被加派了驻军,战乱渐止,余下的工作主要是安抚民众和修缮城墙。
金帐城被破坏的如此彻底,倾城后悔当初发动“神之炎”时应该手下留情。
远方的王公们来到金帐城朝拜皇帝,带来最丰厚的礼物的同时也带来了叵测的心。
楠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这些大人物满意,要知道,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她毕竟还是个外乡人,得不到王公们的认可,就不能算货真价实的皇帝。
“我该怎么招待他们呢?举行盛大的宴会?”玄武的统治者偎依在情人怀中,像头驯良的豹。
倾城摇头道:“热情款待会招来轻视,他们会以为你害怕他们了。”
“招待不周更闹笑话。”
“别让他们来这里朝拜,我们去巡视他们的领土。”
楠翻了个身,诧异的望着他:“你让我这个皇帝主动去拜访他们?”
倾城笑道:“不是拜访,是巡视,带上军队和土地丈量官,让皇帝的权威到达民间。”
楠突然坐直身子,双手按着倾城的肩膀,瞪大眼睛说:“老公!万一我被他们抓住砍了头,你舍得花钱请和尚做法事吗?”
“尽管放心,保证无惊无险。”
“为什么?”
“因为我会跟你一起去。”
楠眼睛一亮,甜甜的笑了。
这是一次空前盛大的出巡。
皇帝和她的军队拟定从金帐城出发,沿途巡游夫瑞境内十二处世袭领地,横渡迦林江,返回忉利城,并在那里过冬,等到来年春天,再从忉利城出发,返回金帐城。
龙辇起驾的前一天举行了盛大的典礼,皇帝把满座宾客丢给倾城应酬,被李璧华拉去说悄悄话。
李璧华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频频的向楠和纳兰婉容敬酒,话出奇的少。
楠见她有点神不守舍,好奇的问:“二妹平日总是唧唧喳喳说个不停,今天怎么成了没口的葫芦?”
纳兰婉容望着她,笑盈盈的说:“我猜她有了。”
“噗!”楠一口酒呛在嗓子眼里,“你、你说二妹有了?”
纳兰婉容慢条斯理的答道:“有心事。”
楠又呛了口酒,忍着咳嗽呻吟道:“三妹·咳、咳,你真是一字千金。”
李璧华眼圈一红,拉着纳兰婉容的手凄楚的说:“月儿弯弯照九州,天下只有三妹最知我的心。”
纳兰婉容挣脱她的手,警告道:“别惹我!小心受伤哦!”
“三妹·”李璧华橡皮糖似的粘了上来,挽着她的手说:“等你也成了君上的人,咱们三姐妹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
“见你的鬼!”
“明日就要出宫巡视了,我们姐妹是一人陪君上一天,还是同床共枕,大被同眠呢……”
“天哪!恶心死了!”
纳兰婉容捂着耳朵要逃走,却被李璧华逮住,水蛭似的贴上去,柔声道:“怕什么,君上不疼你,还有姐姐疼你呢!”说罢在她脸上暧昧的捏了一把,吃吃的笑道,“今晚来我房里睡吧,姐姐手把手的教你寻欢作乐。”
纳兰婉容毛骨悚然,又羞又气,一下子把她推倒在床上,恨恨的说:“好啊,这是你自讨苦吃了!”说着扭住李璧华的胳膊,手也伸到腋下,李璧华怕痒,尖叫大姐救命。
楠笑嘻嘻的走过来,却不拉架。“我最喜欢看美人儿打架了,你们脱光衣服打才有意思呢。”
“真变态!”纳兰婉容脸都羞红了。
楠一只手就把她提起来了,笑着催李璧华起来报仇。
李璧华却无声无息的趴在床上,香肩微微颤抖,好一会儿,她们才发现她哭了。
“大姐、三妹,我要回家了。”
“怎么你也--”纳兰婉容欲言又止,默默的退到一边去了。
楠连忙追问原委,李璧华含泪说,“千里鱼”送来了高阳仙师的信,要她回碧螺谷接受五毒宗衣钵。中秋将至,高阳并没有十足的信心战胜迦林,所以这次召李璧华回碧螺谷,也有嘱托后事的意思,不容她不回去。
楠听她这么一说,也十分的伤感,虽然相处时日不长,姐妹情谊却早已根深柢固,军中、朝野都是男人的天下,她一个女人当政,总有些寂寞尴尬,李璧华聪明伶俐热心开朗,战场上是忠心、得力的将领,平日更是情同手足的知己,如今这一走,自己又寂寞了几分。
纳兰婉容平素就不喜欢多话,在这种离别的气氛下,简直沉默的近乎冷漠。弯刀在刀鞘里机械的拔起、插落,发出干燥的铿锵,反射出了她隐藏在心底的伤感。
倒是李璧华,很快就又高兴起来了,抓起袖子胡乱抹了把泪眼,笑嘻嘻的说:“我原想大哭一场,看到你们一个、两个木鸡似的傻样,就忍不住想笑啦。”说罢拉着楠和纳兰婉容重新入席,反而劝起她们来了。“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你们哭丧着脸干啥?大姐,我敬妳一杯。”
楠一饮而尽,强颜笑道:“喝吧喝吧,把妳灌醉,明天就走不了啦。”
然而李璧华的酒量却不是她所能匹敌的,喝得越多越清醒,眼睛闪亮如晨星,楠心头苦闷,酒量大打折扣,很快就把自己灌醉,在李璧华的床上睡了。
“三妹,我也敬你。”
纳兰婉容一饮而尽,越喝表情越复杂,仿佛满肚子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
李璧华放下酒杯,手掌在膝盖上蹭了又蹭,终于难为情的说:“二姐,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你别多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坐的近点。隔着这张桌子,我们姐妹倒好像隔了一重山似的。”
纳兰婉容脸一红,低声道:“二姐,妳多心了。”说罢主动坐到她身旁。
李璧华又斟了酒,含泪道:“我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往后大姐和君上就要拜托你了,咱们姐妹三人结义,本意想你也明白,方才说的那些话,可不都是开玩笑,三妹一定要把握机会,与其等君上开口表白,不如主动挑破这层窗户纸……”
“二姐……”纳兰婉容羞得快要哭出来了。
“好了啦,姐姐不说了。”李璧华爱怜的望着她,忽又粲然一笑,“我今晚就走,妳送我出城可好?”
“不叫醒大姐?”
“让她睡吧,最好睡到我回来,给她个惊喜。”
“君上呢?就这么不辞而别,似乎不好。”
李璧华凄然一笑,柔声道:“傻姑娘,他也去送,我就舍不得走了。”
纳兰婉容送走了李璧华,回到夜影天狼军驻地,整装待发的部队在夜色中等候着出发的命令。
金帐城战役之后,纳兰婉容就与驻扎在边境的帝国守军取得了联系,所有与帝国有关的消息,全都在她手中加以过滤,传到倾城那里时,就都变成了国泰民安的假象。
灯火通明的营帐里,一只皮口袋摆在帅案上,里面盛满从尸体上割下的耳朵。
耳朵的主人们一个月前从帝国出发,千里迢迢来玄武寻找倾城,他们千辛万苦的来到边境,与纳兰婉容取得了联系,他们以为找到了亲人,却无一例外的进了地狱,帝国的告急信也一张又一张的在狼仙姑的烛台前燃成灰烬。
同样的事已经发生无数次,盛满耳朵的皮口袋,纳兰婉容也有点看厌了。
今天是预订秘密撤离玄武的日子,纳兰婉容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尽管她已经竭尽全力封锁消息,然而纸包不住火,帝国的灾难很快就会传到倾城和楠那里,在身分曝光之前,她会先被内疚逼疯……
最后一批来自帝国的信函也化为了灰烬,纳兰婉容在摇曳的烛光里看到了倾城的影子。
也许是受了李璧华的感染,纳兰婉容发现自己突然变得多愁善感,仿佛今晚不能当面向倾城辞别,她的心就会遗失在这大草原上了。
夜影天狼军夤夜离开金帐城的时候,纳兰婉容回到了皇宫,告诉倾城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