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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迦径自下到最底层,那里是基地储备粮食的仓库。
她推开大门,冷气扑面吹来,不禁打了个寒颤。
巨大的仓库内如今排列着三千枚巨大的冰块,成了白色的陵墓,三千个冰棺里沉睡着三千名孔雀降魔军,在小迦的祈祷声中,冰棺融化,战士苏醒。
冬眠醒来的降魔战士们跪在女主人面前,像四年前那样宣誓效忠。
“起来吧,勇士们。魔皇春江水月统治了帝国,百姓在暴政中挣扎,我要带你们去找你们的王,他将带领我们推翻暴政、建立神国!”
第二章跨海飞天
“女儿,睁开眼睛吧……”
她在女人的呼喊下醒来了。
“你是谁?你在跟我说话吗?”梦中醒来,皇帝就像一个孱弱的婴儿,极度渴望填补自己记忆中空白的片段。
她知道自己名叫春江水月,知道自己是帝国的统治者,她似乎很正常,但又觉得自己不是自己。她在梦中遇见了一个名叫谬斯的蒙面女人。谬斯周身弥漫着森林与海洋的气味,她说她是魔域的主人。
皇帝不喜欢那女人,她在梦里对自己说:“我才不高兴认识她!”
于是她就醒了。皇帝以为醒来后就不会再看到她,的确,女人不在了,可是她的嗓音仍在耳际回荡。
“女儿,快醒醒吧……”谬斯又在说话了。
“人都哪儿去了?”皇帝突然怒吼道。
宫女们涌进了寝宫,像一群受惊的小鸟。
“有个女人在说话,你们听见了吗?”
宫女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摇起头来。
“都出去吧。”皇帝的语调恢复了从容不迫,脸色却越发得难看了。
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谬斯说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确信这一切都跟自己记忆里的那片空白有关,她隐约记得自己曾经深爱着一个男人,但一觉醒来,就再也想不起他是谁了,现在,那个自称是皇帝母亲的女人,在冥冥中对此做出了另一种解释:“你把我给忘了,亲爱的女儿,你都不记得你的母亲了吗?”
“我不知道你是谁。”皇帝迷茫地说:“我脑子里是有片空白没错,可是,我不确定那空白里原本放着的是你。”
女人笑了。她慈祥的说:“亲爱的女儿,你需要我来证明吗?可是,我不忍心让你痛苦呀。”
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发动了遥控命令,顿时满头白发里唯一的青丝,在谬斯控制下,变成了刺进皇帝大脑的钢针。她跪倒在床上,捂着太阳穴痛苦的呻吟起来。
“现在,你可想明白了?”谬斯冷冷的问。
“陛下,易水寒已经应诏回京,可要立即逮捕?”
巧之又巧,垂手恭立在珠帘外的武思勉,也在同一时间请示着。
“明白,我明白了……”急于摆脱头痛的皇帝在谬斯的威逼下屈服了。
门外的武思勉理直气壮的把皇帝的回答,当成是逮捕易水寒的命令。
对付易水寒,武思勉可算是殚精竭虑,堪称护国别动队王牌的天、罗、地、网四支精锐部队全部出动,随便一个小角色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
他算定易水寒将在八月二十五日中午抵达帝都城,一大早就亲自去元帅府坐镇。
负责布置元帅府的是“天”字队长,他本是帝国名噪一时的独脚大盗,曾经三次潜入皇宫盗走无数国宝,十多年来,他一直是通缉榜上的状元,十万金币的奖赏,曾打动了无数赏金猎人的心,可是这位恶名昭彰的大盗不但一直逍遥法外,如今还成了吃皇粮的特务头子。
武思勉来到元帅府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天字队长已经布置妥当,他把一盏金杯捧到武思勉跟前,得意的说:“大人请看,这就是您要的御用九龙杯。”
武思勉接过斟满美酒的九龙杯,冷笑着举起了妖剑·六圣兽。
“罗剎,变成毒龙!”
九首毒龙在晨曦里昂起了丑陋的头颅,在酒杯里吐出了粉红色的毒液。掺了毒的酒浆闪烁着水晶般的色泽,深深吸了一口那浓郁的酒香,武思勉在微醺的幻觉中看到了易水寒的尸体。
“武大人,他来了!”地字队长战战兢兢的说。
当他看到那个身穿黑铠甲的男子出现在门前时,盗墓贼出身的他失去了以往的镇静,脸上露出了当年亲眼目睹死尸时都不曾有过的惊恐表情,这不是他的错,易水寒冷漠的目光就像两把锋利的匕首,在他们脸上扫过,每个人都胆颤心惊,只有武思勉仍好整以暇的端着那杯毒酒。
“易将军别来无恙。”武思勉笑嘻嘻的说。
易水寒冷冷的望着他,忽然问道:“这是我家还是你家?”
“当然是将军您的府邸,小弟这次来是……”
“你可以出去了。”
武思勉干笑了一声,讪讪的说:“小弟这次来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陛下准你擅闯民宅?”
“咳咳,将军不想听小弟解释没关系,这杯酒可不能不喝。”
“没兴趣。”易水寒断然拒绝。
武思勉阴笑道:“陛下知道将军远道归来,特别赐了这杯酒接风洗尘,将军不喝这酒,可就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易水寒接过酒杯,确认是御用之物,立即一饮而尽。
武思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没想到事情发展的如此顺利。
“后院的钦犯已经收在刑部大牢,将军若是想见他们,就去刑部走一趟吧。”
铁面具隐藏了易水寒的表情,也隐藏了他的心情。春江无心、春江无错的被捕,是否在他心里激起了轩然大波?武思勉无从得知,他所看到的只是在一片静默里爆发的火山--易水寒的眼睛里有熔岩喷涌,嗓音却很平静。
“先去皇宫,再去刑部。”他就像跟老朋友话家常那样对武思勉说:“你回刑部等着,天黑前我要带走他们。”
“哈哈,将军真会开玩笑,他们可是钦犯,怎能说放就放。”
易水寒打断他的话,淡淡的说:“陛下不放人,我放人。”
“这个……兄弟不好办啊,私下放走钦犯,我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武思勉搓着手,讪笑道:“易将军,你这是为难兄弟啊。”
易水寒淡淡的说:“陛下能砍你的头,我也能;我不为难人,只杀人。”说完这句话,易水寒丢下酒杯,扬长而去。
武思勉望着易水寒的背影,无声冷笑。
“将军,怎么不动手?”天、地队长齐声问道。
“一杯毒酒就想毁了易水寒?别作梦了!”
“现在怎么办?”
“回刑部,等易水寒自投罗网。”
武思勉离开元帅府的时候,易水寒正走在朱雀大街上。
头痛和晕眩带来了幻觉,皇宫就在大街尽头,此刻看来却远在天边。易水寒拖着身子慢慢朝着皇宫走去,干枯的太阳把他的影子映在长街上,像个衰弱的幽灵。
他断定自己中了毒,但不愿意相信这是皇帝的旨意,他要去皇宫找春江水月对质,揭发武思勉的罪行。
帝国的元帅穿着染血的铠甲,走在帝都最热闹的大街上,于是街道变得安安静静。
他们恐慌、敌视的眼神告诉了易水寒,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大最繁华的城市里,是个可憎的陌生人。
在这种目光里行走的易水寒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他开始想念起凤凰城,那里才是他的家。此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从身边掠过的剎那,一封信留在他脚下。
一行行的字句映入脑海,变成了惊涛骇浪,读罢最后一行,信纸在正午的阳光里变成了尘土。
太阳经过中天的时候,易水寒掉头朝朱雀大街另一端走去。
他不用去皇宫了。
阳光晒得他昏昏沉沉,毒酒带来了微醺的醉意,易水寒就在半昏迷中来到了刑部大牢门前,看门人拒绝交出钥匙,于是他挥剑砍碎了牢门。
“漆黑守护神”在易水寒手中挥舞,劈开一扇又一扇牢门,囚徒大呼小叫着冲出监牢,空荡荡的囚房像废弃的蜂巢,土牢里没有他要找的人。
易水寒穿过土牢走向水牢,在漆黑腥臭的池塘里,囚犯蛆虫似地蠕动着,池塘上方悬着一只巨大的木笼,憔悴的少女与少年手握着栅栏含泪遥望。
愤怒刺痛了易水寒的心,他大步朝着池塘走去,忽然脚下一软,池塘和木笼消失了,举目所见一片漆黑,他像一颗石子似的落进陷阱,激起了灰蒙蒙的尘土。身体四肢好像都不属于自己了,他挣扎着站起来,本能的仰望井口。
灰蒙蒙的粉尘自井口洒落,剧烈的刺痛夺走了他的视力,眼泪不由自主的流出来,沸水似的滚烫,易水寒痛苦的捂着眼睛,手掌深深插入井壁,触到了冰冷的钢铁。
“唏嘛呢叭咪吽!”漆黑守护神刺破地面,激起了一串火花。
井底也是钢铁铸造,地遁咒文失效了。
“放刀闸!”井口的武思勉高声吼道!
重达千斤的刀闸坠下陷阱,尖刀刺破铠甲和肉体,发出了厚实的回音,武思勉心满意足的笑了,拍着“网”字队长的肩膀说:“干得漂亮!”
机关的设计者谄媚的笑道:“全赖武大人栽培!易水寒已经伏诛,大人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说罢下令起出刀闸。
武思勉也不阻拦,负手站在井边,望着刀闸徐徐升上来,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刀闸被拉出井口的剎那,水牢里响起了刀剑出鞘的声音。人们没有看到预料中藏在刀闸下的易水寒,齐声叹了口气。
地字队长仔细的检查了刀闸,没有发现被破坏的痕迹,正中央一圈尖刀染有血迹,这无疑证明,易水寒已经死在井底了。
尸体很快就被拖出了井口,人们看到鲜血淋漓的铠甲和失去生命的尸体,不由得松了口气。
“且慢!”武思勉劈手夺下一支长枪,猛地刺进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