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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
“太一化生,血刀渎神!”温妮莎飞快的念诵着咒文,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团充满青气的水幕,有如天气晴朗的夜色,就在一片青幕之中,泛起了无数刀尖般的星光。
“贱人!”亮剑怒吼一声,右手猛然变回析魂剑,携着凄厉的鬼哭,刺进温妮莎胸口。剑刃毫无阻碍的没进了温妮莎的胸膛,她的脸上毫无痛苦之色。
“呜呜呜噢噢--”析魂剑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哀嚎,一股绝大的反冲力,将亮剑推出车厢。
温妮莎樱唇半张,迷惑的望着蜷曲在地上惨叫不止的亮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记得自己围上了蓦然送来的网状纱巾,难道是它导致了这一连串的怪事?
一缕阳光射进车窗,温妮莎低头一看,只见那块青蒙蒙的纱网依旧围在自己胸口,只是被阳光一照就变成了黑色,黑纱就像深不可测的宇宙,密集的亮斑在黑漆漆的纱网里闪烁,仿佛正朝自己飞来,就像宇宙空间里数之不尽的星球。
温妮莎看了一眼就觉得头发昏,连忙抬起头来,她并不知道这团奇怪的纱网是什么,但很清楚是这东西救了自己。她推开车厢,看到亮剑躺在血污中,他的右手已经被齐腕切断,脸上、身上布满了细小的锥子孔样的窟窿,有如一个马蜂窝。血从手腕和锥孔中喷射出来,使他看上去就像一个人形浇花器。
可这并不是最残酷的打击,对亮剑来说,失去鬼哭析魂剑和身受重创都算不了什么,最让他绝望的是温妮莎吸走了他的元神!眼下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失去力量的残废,就连站起来也不可能。
“妳……妳……”他指着温妮莎,脸上满是恐惧之色。
“我怎么了?”温妮莎迷惑的问。刚一说完,忽然感到胸口一阵烦闷,不由咳嗽起来,伴随着咳嗽声,一股股的鲜血从她胸口狂喷出来。
温妮莎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流血,慌忙用手去堵,可是哪里堵得住,那血流凶猛无比,射在手上竟割开深深的伤口。
温妮莎手足无措的站在车门前,眼睁睁的看着血流如开闸泄洪一般从胸口喷出去,仿佛她整个人就成了闸门。
整整过了半个时辰,血的洪水才宣告干涸。此时院子已经被腥臭的血水淹没,温妮莎站在齐脚踝深的血浆里,感到一阵恶心。她忙不迭的跳上马车,捂着脸哭泣起来。
好一会儿,车厢上有人笑道:“师父,阿姨哭得好伤心,你还不去安慰她?”
温妮莎心头一震,啊了一声,软软的倒在车厢里。
“是我。”有人在身后扶着她的肩膀。
“倾城哥哥……温妮想死你了!”她翻身扑在他怀里,痛快的哭了。
“师父快来看,地上好多血哦!”
“我这就出去。”倾城想起身,温妮莎却拉住他的衣袖不松手。
“别怕,那不是你的血,”倾城亲亲她的脸颊,柔声安慰道:“那妖人用鬼哭析魂剑吸了上千人的血,外头那些血就是受害者的,他们的灵魂已经被解放,再也不用为虎作伥了,温妮,他们都在感谢你呢!”说着,倾城哈了口气,气团变成一团柔和的光,悬在空中照亮了车厢。
温妮莎睁开泪眼,看见一团团蜡烛火苗似的幽魂在车厢里盘旋飞舞,每一团火苗里都有一个赤裸的小人儿,或男或女,都在向温妮莎作揖、磕头。
“哥哥,他们在跟我说话呢!”温妮莎好奇的去摸那一团团幽灵。
他们好像很怕她,飞快的逃走了。
“别碰他们,”倾城说:“你的手对他们来说太危险了。”
“为什么?”温妮莎低头看自己的右手,忽然感到心脏一阵收缩。
“天,我好难受……哥哥,帮帮我……”她捂着心口,楚楚可怜的望着倾城。
倾城微笑,低声道:“没事的,它要出来了。”说着将手按在她胸口,轻轻按摩。
温妮莎长长吐了口气,甜甜的笑道:“哥哥,我现在不难受了,不许走!”她捉住他的手,“我要你放在这儿嘛,这样……人家好舒服。”她红着脸说。
“咦,我的手好痒……”她抬起右手,惊讶的发现细白如美玉的掌心里,长出了一支小剑,越来越大……
“呜呜呜--”剑在微声啜泣。
“是那鬼剑!”温妮莎脸色顿时白了。
“没错,”倾城笑道:“妳把它吸收了。”
“讨厌!哥哥,快把它拿走。”温妮莎用力甩手,却怎么也甩不掉。
“你要是不想让它出来,就告诉它好了。”倾城说。
温妮莎一楞,心里刚刚转了这个念头,那剑就消失了。
“哥哥啊,怎样才能让它彻底消失呢?我不想让它藏在我身体里。”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倾城苦笑道:“我只知道,鬼哭析魂剑被我送你的化血渎神刀吞了,却不知道它可以自由的与你融为一体,你瞧,它在这儿呢。”他一指温妮莎穿在胸前的青纱,果然,在一团青黑繁星点点的天穹里,多了一颗暗红色的亮斑,比其他一百多颗星星都亮得多。
倾城沉吟片刻,忽然站起来说:“我要确认一件事。”说着撩开窗帘,放阳光进来。温妮莎仰脸望着他,淡金色的阳光照在脸上,竟有些微微刺痛。
“果然。”倾城古怪的笑了笑,将手按在她脸上,温柔的抚摸着。
温妮莎呻吟一声,环抱着他的腰柔顺的跪在地板上,仰着脸承受他的爱抚。
“快看,”倾城指着掌心一片片乳白色蝉翼般的皮膜给她看。“是你脸上刚刚褪下来的,温妮,你变年轻了,看起来就像十六七的样子。”
“真的?镜子,我要镜子……”
镜子里的少女默默与她对视,温妮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会变年轻了呢!”温妮莎闷闷不乐的撅起了小嘴。
倾城最喜欢温妮莎撒娇的样子,忍不住在她樱唇上亲了一下。
“是鬼哭析魂剑给了你异能。”
“我知道……可我不能为了这怪剑杀人吸血呀。”温妮莎苦着脸说。
“这剑已经不必再吸血了,以前吸的血也被化血渎神刀化掉了。”
“可我不想变年轻啊,好不容易才二十岁!一下子就缩回去了,好难接受呢。”温妮莎忽然想到一件事,忙掀开胸衣,“哥哥,快摸摸我那里变小了没有。”
倾城失笑道:“怎么会!鬼哭析魂剑只是给了你生命力,又不是真的还童。”虽然这么说,他的手却老实不客气的钻了进去。
“没变?”温妮莎紧张兮兮的问。
“变了。”倾城正色的说。
“啊!”她的脸一下子哭丧起来。
“变大了。”
“坏蛋!”温妮莎恨恨的推开他,背转身去自行摸了一下,这才释然的笑了。
“师父!快看哪!血都变成清水了!还有,那个坏蛋没死,他变的好奇怪。”
倾城推开车门,果然,血污如今已经全变成了清水。
一个人奄奄一息的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他头发花白,两眼无神,脸上满是皱纹,若非温妮莎亲眼所见,肯定不相信这就是亮剑。
“他失去了鬼哭析魂剑,用来维持返老还童的能量也被抽走了。眼下的面貌正是他本来的样子。”
“他……好像虚弱得很。”看到亮剑狼狈的样子,温妮莎心一软,对他的恨意也减轻了不少。
“这厮贸然攻击你藏在胸口的化血渎神刀,元神已被消灭,一生的修行已经全被毁了。想不到这东西如此厉害,当初若非女娲娘娘收了它,我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那,快拿回去吧。放在我身上太危险了,万一被人偷走就糟了。”
“不必。”倾城洒脱笑道:“我说的是当初,现在化血渎神刀已经对我毫无威胁,还是你拿来防身为好,化血渎神刀无关紧要,要知道,你才是我真正的死穴呢。”
“哥哥……你真……”温妮莎感动得几欲落泪。
“我真好?”
“呸!你真坏!”她破涕为笑,含情脉脉的白了他一眼。
“师父,这家伙快要死了。”
“元神……我的元神……”亮剑气若游丝的呻吟着。
“哥哥,我心里有点难受。”她偎依在倾城怀里,再也无力掩饰自己的孱弱。
倾城怜爱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在她耳畔轻声道:“傻妹妹,你的心肠太软了……别难过,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奄奄一息的亮剑被丢进马车,蓦然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马车摇摇晃晃的爬上官道,仓皇离去。
就在马车离开宪兵所不久,官道上走来了白衣僧人和他的傻徒弟,他们拦住了马车,出现在虚弱的亮剑面前……
“是你破了我的法术?”
“……”
“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
“贫僧最不喜欢与人结仇,你伤了我的护法使者,打算怎么补偿?”
“……”
“既然你不肯说话,贫僧只有自行其是了。我这个人最讲究公平,你伤了我四名护法,我捏断你的四肢,可算公平?”
“不……不……要……啊啊啊啊--”车厢里冒出惨叫以及骨胳碎裂的声音。
片刻后,神通带着李华离去。
马车上的亮剑被扭断了四肢,这是神通对他带走温妮莎的报复,而当马车第二次被拦住的时候,厄运才算真正临头。
“天使长大人,就是这家伙杀死了我们两个弟兄!他一定是北条龙之介的党羽!”
“咕……咕,咯吱……阿介……阿介……”天使长咯咯的笑了起来。
“天使长大人?”
“割下他的头,查记忆……搜索阿介……行踪。”黑袍笼罩下的魔域天使长发出好听的女声,夕阳落山的剎那她摘下斗篷,黄金瀑布般的秀发倾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