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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闻言抚掌大笑道:“岂只‘难寻’,本就不可寻!”
罗喉大惊,忙道:“那……”明镜摆摆手,接着说:“你也知道天下无不死之人,又何必为死者而妄自伤心呢?自开天劈地以来,无生不终,无人不死。先人亡故,后人当继续生活,这是世之常理。别人都能坦然视之,你又何必看不透彻呢?”
罗喉闻言先是大悲,随即心灰意冷。仔细想来,自己虽然身为不死之身,其实不过是不怕外界伤害罢了,到了阳寿耗尽的那一天,恐怕也难逃六道轮回。兰不过是先自己而去罢了,倘若自己一心爱她,即便天人永隔,也不会忘记往日种种恩爱,苦受灵柩又是何苦来由?如此一想,当真如大梦方醒,回想往日昏昏噩噩日子,不禁为之一叹。
“镜师,可否再帮罗喉一次?”他似乎决定了什么。明镜颔首应允。
“求求你,杀了我吧!”罗喉凄苦的说道:“兰以离我而去,此生无可留恋……说来可笑,我这身体,想自杀也难……镜师神通广大,可否帮罗喉了却残生!”
明镜哑然失笑,摇头叹息道:“罗喉啊罗喉,你若死了,兰又当如何?你想让她复生后也去寻死么?”罗喉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瞪着眼睛急声道:“什么!兰还能复活??”旋即神色一黯,摇头道:“别再骗我了……镜师,您的好意罗喉心领了……可我真的不想再苟活下去了……”
明镜神情一肃,沈声道:“我阴阳明镜一生从不妄言,岂会骗你?我说人固有一死不假,但却没说人死不能复生!”罗喉一听这话,又燃起了希望:“难道兰真的还能复生?”
“去找剩下的两颗灵魂旃檀珠吧!可别再让任性的小鬼偷吃掉了。”说到“任性的小鬼”,明镜忍不住偷偷瞥了尚在昏迷的倾城一眼,眼中隐隐藏着怜爱。同样受了重伤的柯蓝,她却一眼也没看。
宛如绝处逢生,罗喉当即跪到叩首,“再造大恩,罗喉无以回报,倘若兰当真复活,在下愿生生世世听从镜师差遣,万死不辞!”
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理,明镜道:“生生世世听候差遣就免了罢,帮点忙还是要的。”罗喉见镜师并不拒绝,心中稍感安慰,忙问道:“镜师有何吩咐?”
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四人,明镜问:“可还恨他们?”
苦笑着摇摇头,罗喉道:“当然不会,他们还只是些孩子罢了,再说,这本是场误会……”既然兰仍能复活,罗喉当然没必要怨恨倾城等人了。
“那就帮我磨练他们吧!和你一样,他们也是开创未来的人。”
罗喉微微一愣,虽不明白她的用意,但还是点头应允。
“镜师,可有神通让我见到兰的灵魂?”
罗喉恳切的目光打动了明镜,又是一声长叹,她点头道:“就让你们这对痴情人见上一面吧!”
“先百年,后百年,命与数,缘何得?
阴阳宝鉴请君观,是非因缘现!”
话音方落,水镜立现。
“兰的灵魂就在你身上,自己照照看吧……”
罗喉探眼望去,但见水镜波光粼粼,哪里看的清楚。忙揉揉眼睛,心里默默叨念爱妻的名字,再次看去。镜里波光渐渐平稳,一个人影浮现出来。仔细看去,那头戴小红帽的白衣少女不正是自己的爱妻兰·观世音么。罗喉激动难耐,想大声呼唤,可又什么也喊不出来;镜里的兰只是痴痴的望着他,依旧那办恬静淡雅。看着看着,罗喉情难自禁,两行清泪缓缓流下。他一流泪,镜里的兰也哭开了——默默的哭泣。
自己尚在流泪,她却还在安慰罗喉,不停的说着什么。人鬼殊途,罗喉当然不可能听见她的话语,可仍不住的点头,擦去眼泪,冲着伊人凄苦一笑。兰见他不哭,也笑了,笑的好似空谷幽兰含露开……那笑容让罗喉忘记了幻想与真实,痴痴的伸手去抚摸她的面颊。
“哗啦……”水镜触手而碎,迅速消弭于无形,仿佛根本就不存在。
兰当然也随之而去。罗喉大声急呼,她却不再应答,伸出手去,抓到的只是无尽夜空……
一阵晕眩袭来,罗喉但觉胸口一甜,大口鲜血狂喷而出。
刚才的大战已经让他筋疲力尽,过度使用“灵魂攻击”更让他身心具疲,如今在受到这得而复失的打击,苍天之狼终于也承受不住了。
“镜师妹妹,你怎么在这儿!?他……”刚刚醒来的倾城见罗喉吐跌倒,还以为是明镜伤了他。明镜也不解释,飞一般的自罗喉身旁退开。
一条黑色身影倏的冒出来,夜色中看不轻面貌,只见身材窈窕妙曼,应该是个年轻女子。偷袭的一击竟然被明镜躲过,那女子也很吃惊。略一犹豫,她终于决定还是走为上策,抱起尚在吐血的罗喉,她飞身而去。
倾城刚想去追,却被明镜一把拉住。
“她是……”
“末日真理教‘现在女神’伊贺雪姬。”明镜答道。
“镜师妹妹好厉害,连那狼人都打的赢。”一面帮龙之介他们疗伤,倾城忍不住又拍了拍明镜的头。
脸一红,明镜左右顾盼,见柯蓝还没醒来,才悄悄贴在倾城耳边嗔道:“坏小子,不准在别人面前乱叫!”
“呵呵……好的,镜师妹妹不准叫,那就不叫好了……”倾城摸着她的头笑道。
明镜没办法,只好装做没听见,径自去给柯蓝疗伤。
“小心!”倾城的惊叫声蓦地响起。一个人影正鬼魅般冲向明镜。
明镜匆忙之间不及躲闪,被那人一刀砍倒,打着旋横飞出去。
“大哥!得手了么!?”又有四个人冒了出来。那偷袭之人,正是残余的五名七色武士倾城飞快的跑向明镜跌落之处,却不见了她。惊怒之下,从没有过的杀机自心头升起。
他们一直跟在倾城等人身后,罗喉出现时,他们也远远的观望着。本想出手报仇,但估量了一下,知道他们五兄弟捆在一起也远远不是那狼人的对手。当下打定主意坐山观虎斗,直到伊贺雪姬抢走了罗喉,他们才决定动手。
袭击阴阳明镜前,七色武士都很紧张,没想到事情出奇的顺利,竟然一击得手。红带心情大爽,当即命令紫带去捉柯蓝,自己则带着其他三人直奔倾城而来。打定主意要把三个小子碎尸万段以血前耻。
与罗喉作战中,龙之介受的伤最重,至尽仍昏迷不醒。余下一个剩了半条命的倾城,当然不被红带放在眼里。“老二,教教那乳臭未干的小子,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拔刀术!
冷冷凝视这提刀而来的橙带,倾城摆出了出刀之式。阴阳明镜生死未卜,雷烽龙之介危在旦夕,可他并没丝毫惊慌,相反,还越发冷静起来。
他知道,自己是唯一可以战斗的人了,不管是否愿意,他必须杀死所有敌人。
一旦作下决定,心里也就坦然了。全身的每一寸肌肉都尽量放松,尽管重伤在身,他却前所未有的沈着冷静。中指时不时的轻触一下木·阿修罗,这个小小的动作逐渐与呼吸的频率吻合,形成节奏。
与以往不同,今回倾城真真切切体会到与木剑水乳交融的感觉。接触剑柄的瞬间,它就成为自己肢体的延伸,手指弹开,它就恋恋不舍的跟着他移动——这种移动感只是一种微妙的感觉,无法测量,只能用心感应。
“感觉变的更敏锐了……”倾城不知道,这种敏锐的正是吸收灵魂旃檀珠的结果。
“木·阿修罗,让我更接近你吧!!”发自灵魂深处的呐喊透过手指传到剑内,而木剑也顺从于主人的意志,向他敞开心扉……
“木剑啊……虽然你不锋利也不华丽,但毕竟是我春江水月亲手雕成,一定不能丢我的脸哦……以后倾城就是你的主人了,你可要好生保护他……”
“水月殿下……”封锁在木剑内的意识解放开来,倾城感受到了当初春江水月赠他木剑时的心情。感激、思念、激动、苦闷、依恋……莫可名状的情愫一下子涌进倾城脑海。
“好机会!!”橙带发现了倾城的异常,决定主动出击。
出刀瞬间,一道白光自身前闪过。
“斩……呃”只觉得腰间一凉,橙带不由自主的跳起半丈高。
“我为什么要跳?
跳起来还怎么发拔刀术?”
这个问题还没想通,他就看到了自己的下半身。他在空中看到了自己的下半身——还在奔跑的下半身。“那我……啊……”这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倾城一刀两断了。
“……杀人的感觉?”倾城问自己。
橙带的惨叫唤醒了离的最近的绿带,复仇的怒火蒙蔽了他的心,趁着倾城收招的空隙,他一刀横扫而来。
“也把你砍成两段!”他要以彼只道还施彼身,祭奠橙带在天之灵。
倾城没有收招。任凭余劲未收的木剑带着自己右偏,压低重心,身子微扭,他潇洒的挥出左手。
还是拔刀术的姿势,可左手无剑。
“空手也想挡我长刀……”一念方起,无形的利刃破体而入,随后才是“嘶嘶”的利啸声……
真正的拔刀术是对力量与速度的极致追求,把两者完美结合才是真谛。
‘拔刀’不过是个代名词,与是刀是剑,真刀假刀甚至有剑无剑根本毫无关系。
力量与速度产生了和谐,和谐创造了美,美引发了震撼,震撼才是拔刀术心法之所在。
拔刀是术不是法。没有规范,没有限制,不存成法。挥手之间自在由心,平衡才是真意。
有刀需拔刀,无刀拔心刀,心到术到,心到刀到。手中有刀无刀,何需在意?……
“水月殿下……在下终于明白了……”回想着水月的教诲,倾城喟然叹息,往日种种,恍如隔世……
“水月流拔刀术·无刃斩!”
“剑……剑……气……黄带抛掉手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