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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原来还晴朗的天气瞬间被黑云覆盖,大颗的雨珠砸了下来,伴随着雨声的就是那震耳的雷声。也许是今日恐怖的天气注定让人无法安睡,白子轩看着儿子的脸发呆,看着他的脸渐渐与紫凝的脸重叠,然后烦闷的摇摇头。他们虽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可长相却没有半点相同的地方。
珍珠般大小的雨点猛烈的砸在元帅府主院的青石上,李伟站在雨里,任由雨水冲刷着他的身子,手中攥着胳膊粗的棍子眼神冰冷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李云低垂着头,乌黑的头发被大雨冲散黏在俊俏的小脸上,样子有些狼狈。
不算干净的雨水冲刷着他刚刚止住血的伤口又将伤口撕裂,撕拉的疼痛在肩头蔓延至整个惨白的身子。
“你是不是去天山派我妹妹了?”
“是不是你假传我妹妹的的命令让人来刺杀残剑?可又要事情败露所以让他佯装杀你,实则要除掉的是残剑?”
冰冷的话语在嘈杂的雨声中听的不是很清楚,但那份厌恶与憎恨确实让李云听的清楚。
他听清楚了父亲对姑姑的称呼‘是我妹妹’而不是‘你姑姑’着说明什么?他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儿子。想到这些,他的唇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容,在儿时他以为他是最幸福的,有很多人疼爱他哪怕是父亲对他很严厉,可他还是很努力,直到有一天才发现,呵,原来他的存在李伟是厌恶的,甚至是……恶心的。
“爹爹说是云儿便是云儿做的,云儿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他的话语中带着浓烈的嘲讽,这更加触怒了那个男人的怒火,他上面一步夹裹着三分内力的一脚踹在李云受伤的肩膀,骂道:“畜生,只会败坏门风。”他如泄愤般的将手臂粗细的棍子砸在李云单薄的身上。
棍子砸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李云就这样侧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任由那棍子砸在自己的身上,每一次他打下去他都很痛很想大叫,可是却只能死死的憋在喉咙里,他和残剑一样,出生都不是父亲所期望的。
……
李伟打了几十下,见躺在地上这个人不在挣扎只是躲在那身子不停的颤抖,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痛色,将手中的棍子丢出去,用手指指着朱红色的大门,吼道:“滚出去,以后不许再回来,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说完,他不再看地上那个人一样右手捂着胃朝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他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才勉强站起,黑长的眉头紧锁在一起捂着肩膀处难忍的伤口出了元帅府的大门,这么大的雨街上哪里还有人,他只能颓废的走在街上,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心底一阵失落。
翌日,雨后的天气总是格外晴朗,清新,太阳从天际升起照的大地暖暖的,李云脚步蹒跚的走在街上,他好难受好想倒下,可是不能,这样倒下会不会有人怜悯他呢?
他走过的地方后面都有人议论说‘李家的少爷居然沦落至此’时他都想哭,可那样岂不是太没骨气了,只好化作一声声苦笑。
这个时间,孟瑾瑜没事做都会准时的来醉红楼消遣,恰好在不远处看到李云,嘴角挂起一丝邪魅的笑意。
他快走几步挡住李云的面前,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不住一阵感叹:“哎呦呦,这不是李家的云少爷吗?怎么落得这部田地了?”说完,他故作悲悯的摇摇头。
李云抬起头与他对视,看清楚是谁是,脸上表现出一阵厌恶:“孟瑾瑜?哼,好狗不挡道你不懂吗?滚开。”
听见他说这些,孟瑾瑜哈哈的笑了两声,一双漂亮的眼睛仔细的看着李云的脸,忍不住噗笑一声:“这脸长得很够俊的,要是进了醉红楼穿山女人的衣服一定比女人还美。哎呦呦,生气发嗲的样子更美啊。”他的笑容让人脊背发麻,李云也实在受不了了,攥紧拳头朝他的脸打过去,可现在发烧高烧又没有力气拳头轻飘飘的,在落在脸上之前被孟瑾瑜抓住腕部,另一只手点了他的穴道,命手下人将他带走。
看着他被下人拖走的模样,他冷笑一声:“白子轩,别以为你放下仇恨便可以和儿子好好过日子,有这个小子在,你想都别想。”
念襄阁内,一片静逸,残剑枕着白子轩的大腿睡得很是安稳,白子轩除了早朝就一直陪着他待在这里。金福进来,看见父子两人的模样又不好打扰。
白子轩看着他睡着的模样,露出宠溺的笑容宽大的手掌扶上他的额头,残剑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连忙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幕,他觉得很幸福,可幸福过后就是尴尬,赶忙从白子轩移开,可却不想扯痛了身前的伤口脸色一阵铁青。
白子轩看着他疏离的样子心里燃起一丝无名的怒吼,沉声道:“好好的,你躲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残剑看到他气闷的样子,垂下头嘟囔道:“剑儿,只是……”只是不想让自己肮脏的身子和父亲靠的太近,怕他会嫌弃。以前他还天真的以为只要他足够努力中有一天会让父亲喜欢他,可是当他知道一切的时候,他就不敢在想了,因为他知道他的出生不过是个错误的开始,因为他母亲的缘故,他的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肮脏的,会让他心里最尊敬的人厌恶,嫌弃。
但是这些,他统统不能说,能说的只是自己不够好。
白子轩看着他低垂着眼眸,一副恐慌,害怕的样子长叹一口气,或许是真的以前自己太过分了,放缓了声音道:“你……你伤还没好,好好躺着吧,不要乱动。”话音渐渐消失在寝殿内,房间再次陷入一片安静,死寂中。
他只能按照父亲的吩咐重新躺在床上,可心里确实一片紧张,他看着父亲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身上的每一根神经也只能紧绷着,过了一会儿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才懦懦的问道:“云儿……云儿他没事吧。”残剑自己都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抖得,他宁愿自己死也不能让云儿出事,因为那是父亲最喜欢的孩子,而且还是宣国未来的继承人怎么可以有事呢?
白子轩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这孩子真的是太傻了,难道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云儿故意害他吗?当了这么多年的杀手心思居然还如此单纯,真的不像是孟家的孩子。孟家……,提起这个他更加头痛,孟瑾瑜的权利一天比一天大,再过些日子恐怕他都无法去牵制住他,应该怎么将他的党羽连根拔起呢?
残剑抬眸看着他眉头紧皱的样子以为是云儿出事了,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云儿他?……”
“他很好,被他父亲接回家了。倒是你,不要多想了,好好养伤吧。”说完,他从一旁的圆凳上站起身转身要走,明黄色的靴子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半点声音,走出几步,他忽然对一旁的丫鬟吩咐道:“他醒来大概是饿了,给他弄些吃得来。”吩咐完之后便不再停留,大步的朝御书房走去。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孟瑾瑜应该向他出招了,他知道孟瑾瑜心中所想,这次倒是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他到了御书房直接绕道桌案后面,金福站在一旁,看着他疲惫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抹心疼:“皇上,您已经一晚上没睡了不如回去休息一会儿。”
白子轩揉了揉眉心,疲惫的动了动身子,没错他真的很累,可是却不能倒下:“朕没事,孟瑾瑜那边有什么动静?”
听到白子轩的话,金福心里猛地一颤,下意识的将藏在身后的书信握紧揉碎,他自然能看出金福的反常,沉声说道:“身后藏得什么?拿出来。”他的声音中蕴藏着怒气,金福缓缓的阖上眼眸认命的将手中的信双手呈给他。
白子轩看着信上的内容,眉头渐渐皱紧,怒气更胜:“孟瑾瑜居然抓走了云儿,还让残剑去‘接他’回来。”他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冷笑,孟瑾瑜的胆子真的是太大了,他真的以为他堂堂大宣国君主会怕一个臣子吗?
金福一脸为难的样子,信中虽然没有署名是谁,可大家都心里都明白只会是孟瑾瑜,让残剑去见他,先不说残剑重伤未愈连下床都是勉强,何况去见一只很辣无比的老狐狸?
他抬头看看白子轩铁青的脸色,将藏在心底的话一股脑的说出来:“让李伟将军去吧,那是他的亲儿子他不会坐视不管。要不然将这封信送去天山派交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武功绝顶一定能救出李云少爷。”他思虑再三还是把李襄推出去吧,至少她的武功比残剑强,而且这本来就是她们家的事情没有必要去牵连残剑。
一听到这些,白子轩更心烦,揉着眉心的手也更重了一分:“六哥他胃病犯了,疼的连床都下不了。襄儿……,她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云儿在孟瑾瑜的手里,她去就是送死啊。”提起襄儿,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襄儿是他最爱的女人,他怎么能让襄儿去涉险?哪怕他此生和襄儿无缘……
“让残剑去吧,云儿的命赌不起。”他长叹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倦意。残剑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又何尝不担心呢?只是心中明确说道一定要让他去,不然的话孟瑾瑜很有可能杀了云儿,于公于私云儿的命都很重要。
孟瑾瑜这招是让他进退两难,所以他才敢在街上公然抓走李府的少爷。如果他让残剑去救云儿,那么白浩宇必然不会在念及什么叔侄的情分,与孟瑾瑜联手。如果他不让残剑去,云儿惨死,那事情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了。
李氏一族多年来为大宣出生入死,已经掌握宣国七八分的兵马,自从李襄离开之后,李林思念女儿也不愿意在和白子轩有任何关系,干脆不问世事闲赋在家,权利已经渐渐的给了他的几个儿子,其中李伟是获得实权最多的一个,这也就是让白子轩更头疼的问题,他最疼爱的小妹是因为自己的错误才离开皇宫的,当时要不是李林压住他恐怕江山早就易主了,虽然是这样但他还是耿耿于怀无时无刻不想着为妹妹